执手笑红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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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玄甲,所过之处,哀嚎不绝。敌人望风而逃,所向披靡,莫敢与之一战。冰冷的眼眸没有丝毫变化,冷然看着那躲在军队后面,举着剑叫嚣着“冲啊”的领兵元帅。
将长枪负在背后,夺过旁边的弓箭,策马,引弓,在马昂首嘶鸣的一刹那,利箭破空而出,化作利芒,直向三王处飞去,只一瞬,“清君侧”的旗帜嘎然倒地。金甲士兵的欢呼与黑甲士兵的惶恐形成鲜明对比。
三王见此,知兖州此次无法攻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银色的身影,高声下令“退兵!”
“呜呜~~”鸣金声起。黑甲兵如潮水般涌退。
“噢~噢~噢~”这边是胜利的欢呼,是劫后余生的欣喜,是保全家园的喜悦。
子洛看着这番景象,面具下勾出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手轻抚上胸口,那里是她的关心。卿卿,你说:“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于是我策反晋王,谋定而后动,扰乱他们的结盟。
卿卿,你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为水。百姓无辜,莫要失了民心。”我知你不愿看到无谓的死亡和血腥,所以我用最残酷也是最干脆的方式杀死敌军,让他们没有痛苦地死去,也让更多的人心生胆怯,不战而屈。
卿卿,我已有了这一身杀孽,再也洗不清了。身上的白袍已经被鲜血染成狰狞的红色,原来,即使自己永远穿着一身白衣,也掩盖不了我身上沾染的脏污,撇不去渐渐侵蚀的黑暗。
看向那灰白的天空,太阳渐渐从云层中露出,金色的光芒,温暖的温度,真像啊!真像她温暖如春的笑靥,驱走了他心底的冰冷。闭上眼,让眼中映着的血红消失。勾勒出那桃花树下,盈盈浅笑,澄净若水的女子。
“我家子洛嘛——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这他真的能是她对他的揶揄。真奇怪,他最恨别人专注于他的容貌,那垂涎的样子让他作呕,不过,真希望倾得佳人痴迷。
“子洛,在家人面前,你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自己,开心就好。”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只要他开心就好。开心,听到她认真地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
“慕容府永远是子洛的家,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你就是你,不会改变。”呵呵~是他的家呢。她说过的,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子洛”,不会害怕他,不会远离他。
。。。。。。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银色鬼面遮去了面具下的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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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云骈渡鹊桥(一)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在这个时代,又称为“香日”。俗传七夕牛女相会,织女要梳妆打扮、涂脂抹粉,以至满天飘香,故称。
在这一天,有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种生求子等习俗。
“小姐!”远远地便能听到秋兰极其清脆的声音。
不一会儿,秋兰猛然推开尔卿的房门,居然连敲门都忘了。一进门,一手撑着外堂中央的碎玉桌,一手按着胸口,“呼呼”地大口喘着气,眼睛在房中逡巡着。
尔卿正穿着白色中衣在旁边的书房内看书,透过珠帘看见秋兰火急火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有些宠溺地摇摇头,放下书,起身,略理了理身上的褶皱。掀开珠帘,倒了一杯茶,递到秋兰面前,“有何事?不急,慢慢说。”
秋兰见小姐居然给自己倒茶,有些惊慌。虽然小姐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可不表示她做丫鬟的就可以失了尊卑。小姐对她们好事她们的福气,她有怎么可以得寸进尺,让小姐伺候呢?!赶紧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因奔跑而乱了得头发和衣服,恭立一旁,不敢去接那杯茶。
尔卿见此,无奈,也知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自己来这儿十年了,一直是春烟和秋兰在照顾,自己早已将她们当成是自己的姐妹。虽然,经过十年的相处,她们在自己面前已经自如随意很多,可总也把自己当成是小姐是主子。
放下茶杯,坐下,看看还站得恭敬的秋兰,笑着说:“好了,这儿也没外人,不用站那么用力,不累吗?”
秋兰偏着头略挑起一只眼睛,觑了一圈,眨了两下,似乎是认定没人了,“噌”地一下抬起头,长呼了一口气,用手按着脖颈转了转。
尔卿看着秋兰可爱的动作,她不会以为是春烟来了吧!想想好笑,“噗~”地笑出声来。
秋兰鼓着腮帮,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哀怨地看着尔卿:“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在做这种事了,要是给春烟姐姐知道了,她有的骂我了。”
“你就这么怕春烟,她也不曾吃了你啊!”
“我的小姐,小时候我不懂事,跟您没大没小的,每次都给春烟姐姐抓到,然后就开始罚抄家规,现在啊,那么一大本我都能背下来了。”嘟着嘴,拍拍胸口。似乎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是啊!尔卿的神思有些飘远。当初自己刚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总也看不惯别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厌恶借着什么尊卑有别就将人当成奴。试图要改变这一切,试图让所有人都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可是,自嘲地笑笑,总是自不量力啊!后来,她明白了,历时总是一步步地发展的。强行将封建社会改造成**社会,无异于揠苗助长。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了。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呢。让你如此着急的。”打断秋兰的“惨痛”回忆,转移话题。毕竟秋兰年纪小,又一直在自己身边,说话做事倒没那么拘谨小心。
“哦!对了!”一拍脑袋。从身后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今天一早有人送到门房的,指名说是给小姐的,可是没署名。”挠挠头,这人可真奇怪!
嗯?尔卿也有些好奇了。拿过上面那个较小的盒子,打开,居然是一个蛋糕!虽然没有现代做的精致,但在这个时空出现,实在难得!她猜到是谁了。嘴角绽开了一朵灿烂的笑花。
“生辰快乐”?疑惑,她的生辰吗?
秋兰笑得有些暧昧:“小姐,到底是哪家公子送的啊?不过,这是新兴的糕点吗?香日不是都吃巧果的吗?不过这真好看!”
“今天是香日?!”有些期待地看着秋兰。
“是啊,小姐。你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吧!”
香日,七月初七,当真是她的生日。彦哥哥居然还记得。尔卿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甜甜的、暖暖的、酸酸的。。。。。。总之,心里满满的。于是,眉在笑,眼在笑,嘴在笑。。。。。。似乎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兴奋地跳跃。
拿过较大的一个盒子,丝带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缓缓抽开,带着期待,带着雀跃,就像是圣诞节孩子一早就跑到圣诞树下找礼物一样。
纯净的蓝色,柔顺的丝绸,抖开。
“哇!好漂亮的衣服!”这是秋兰的惊呼。
嘴角的笑容加深,是很漂亮,这是她前世今生看过的最好看的衣服。心中充斥着感动,似乎心里都装不下了呢!涌到了眼中,似要溢出。此时,尔卿平静清澈的眼眸中波光潋滟,似星辰般耀眼。
“彦哥哥,等到阿诺二十岁生日那天,就穿上这样的广袖流仙裙面对着所有来祝贺阿诺的人跳舞,让所有人见证,阿诺跨过了那道坎,打败了病魔。”这是她在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前说的,可是,终究没能。。。。。。抹掉将要流出的眼泪,她现在很幸福,怎么能哭呢?!
彦哥哥是来实现承诺了吧!他是想告诉自己,她再也不用怕了,她会好好地活着,一直,一直。
手抚上裙身,无比轻柔,一点一点,不愿错过一丝感觉。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蓝色,好似最深邃的蓝色海水和最纯洁的北极之巅的冰雪混合而成,清新、优雅、高贵、纯洁。
飘逸的裙摆,轻纱水袖,如梦如幻,给人无限遐想。在细微处,绣着一朵朵精致小巧的梨花,翩然而落,好似连风都能感觉到。
“太美了!”秋兰看得眼冒红心,急切的说,“小姐快穿上吧!秋兰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好。”她也想看呢!
“小姐,今日秋兰为你梳一个好看的发髻,你可不能说不要哦!”她可是想到一个发髻很适合那件精美绝伦的衣服呢!
尔卿的眸中荡漾着笑意,“好啊。”今日为着彦哥哥打扮一次有何妨?!这也是她的承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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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云骈渡鹊桥(二)
随着秋兰熟练的手法,很快一个精致清丽的发髻便梳好了。在用一根玉簪挽起剩余的头发,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簪子垂下长长的梨花状流苏。微风轻拂,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梨花淡淡的清香。
“小姐,这叫平云髻,我敢保证,这个髻配那套裙一定让小姐美如天仙。”看着自己的作品,秋兰很是自豪,想象着那副景象,眼中很是陶醉。
穿戴结束后,已经在心中肖想了好几遍的秋兰也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
一袭轻盈飘逸广袖流仙裙,蓝色裙裾清冷如寒露的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让人望之心醉。
片刻后,秋兰方敛住吃惊的神情,在暗地里偷偷一笑。
“小姐,我们现在出去吗?”出去吧。出去吧!小姐这样出去,一定把那“祈国三美”都比下去了。
尔卿自然没错过秋兰的小心思,不过,浅浅一笑,“你去告诉我们苑中的人,今天放假,让他们都出去玩吧!等你回来,我们就走。”
“好嘞!”秋兰雀跃地欢呼一声,赶忙行动起来了。
尔卿抬眸看了眼窗外碧空如洗的蓝天。呵呵,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尔卿带着秋兰走出府门后,府外果然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着。她上了马车,唇角轻轻的扬起,带有丝丝甜意。
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一川红莲,九曲长廊,湖中亭四面笼罩着轻纱,轻纱摇曳,如梦似幻。
眼中柔光闪现,彦哥哥还是如此的细心呢。
尔卿睫毛轻扇,在睁眼,已是一片明澈。
轻风微拂,满川热烈如火的红莲铺洒成绚丽的红光,漫天的柳絮开始起舞,整个长廊充满着淡淡的荷花香。
一个有着曼妙身影的女子踏着轻盈的步伐在满川红莲中悠闲地漫步,青丝飞扬,女子的唇角有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清澈见底的水眸中眸光流转,映着淡淡的红光,煞是诱人。
轻纱掩映中,隐约可见一个俊雅的身影。唇角一扬,迈开步子向亭中奔去。
撩开轻纱,入眼是一个俊逸出尘,宛若谪仙的男子,褐色的眸子漾着柔光,脸上是宠溺的笑容,仿佛有无尽的温柔。
他说:“阿诺,生日快乐!”将手递到尔卿面前。
尔卿脸上涌现两个梨涡,载满了盈盈笑意,伸出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中,扶着他有力的臂膀,稳稳地跨上台阶。
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一点儿老茧,握着她的手,很温暖,温暖,入心。有什么似乎不一样了,她的心跳似乎比平时更有力了,而她也似乎变得贪心,居
然想要这双手永远只握着她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她心慌,让她害怕。深吸一口气,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松开手,坐到司马彦轩的对面。
“青茹见过小姐。”青茹垂目屈膝,向着尔卿行礼,恭敬的态度,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主子。行完礼,又站到亭子一侧的柱子边,垂目,安静地似乎没有这个人。
秋兰见此,脸一红,赶紧向着司马彦轩行了个宫礼。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三皇子,居然失神了,好丢脸哦!
司马彦轩柔和地对秋兰说:“在宫外,不必如此多礼,你在你家小姐跟前如何,在这儿就如何好了。”
听着那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看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秋兰脸上更红了,这么完美的人是天上的仙人吧!显然,她完全忽略了司马彦轩不能行走的双腿。
尔卿将桌上的六色巧果移到石桌周围,拿过那个生日蛋糕郑重地方在中央。与司马彦轩相视一笑,
司马彦轩在蛋糕上插上蜡烛,一根根点亮烛火,亭子四周也一个接着一个地亮起了蜡烛。烛火闪烁,明灭间,满是温馨浪漫。
司马彦轩柔柔一笑:“许愿吧!”
尔卿双手交握与胸前,闭上眼,满是虔诚:“一愿父母身体康健,岁岁平安,福寿延年。二愿彦哥哥天天开心,永远幸福,心想事成。”
此时,司马彦轩清浅的褐眸中是柔光乍现,不知烛光还要柔和深邃。
尔卿放下手,睁开眼睛。
“嗯?第三个愿望呢?”
尔卿眨眨眼,显得有些调皮:“你不知道吗?第三个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有这种说法吗?”眯着眼看着尔卿,试图看到她的心底。
尔卿很认真很诚恳地点头,“当然!我们女生都是这样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氤氲,映着烛光,闪烁不定。
司马彦轩笑笑,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吹蜡烛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