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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巨商沉万三-第62部分

小说: 巨商沉万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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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税,在船只数目、贸易地点等方面也都要遵守朝廷的法度。这交纳饷税的市舶之设,始于唐宋。老祖宗们早已有法度可作今日之规。同时,为保护商人的海上贸易,皇上当发展坚兵利船,既使我大明于海外而扬威,亦使国内桑茶生产能蓬勃发展。”他见朱元璋不吭声,又继续说道:“当前之际,皇上当奖掖垦荒,发展农桑,扶植工商之业,以为贸易而拓展障碍。”
朱元璋不吭声地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他见沈万三止住了话,这才说道:“不,海禁不能开!否则,沿海渔民亦商亦盗者则众矣,其间,反我朝廷者亦混迹于其中。朕天下初平,岂可以此小利而诲盗。再说,海禁大开,只是富了你们这些商人。立国方略本当以农为本。我小时候讨过饭,知道富人的贪心不足,巧取豪夺。因此古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贫富不均者乃是天下不太平之根源也。”
沈万三看着朱元璋的脸,心凉了半截。他怔怔地看着朱元璋,叹了一口气:“皇上海禁,坑的不只是我沈万三一人,更坑的是皇上自己的国家呀!十几年前,你就说,淮西古道上的那位老妈妈,给了你福,给了我财,没把福给我!”说着,他一阵狂笑,“嘿嘿,没把福给我,所以我只好当阶下之囚了。”


一五零
朱元璋眼瞪了起来,可沈万三根本不管皇上的态度,愈加放肆起来:“皇上如果明日将我推向菜市场去杀头,我也无怨。不过,杀头只好杀一次。皇上要想第二次再杀我,那就杀不着了!”
朱元璋站了起来,他知道,海禁实是禁了沈万三这些搞海上私人贸易的商人,也难怪他那么如丧考妣地疯了起来。哼,你既然说我杀不了你第二次,那,我就让你比死还难受。
5朱元璋采纳了沈万三的一些意见,晓谕天下,却依然不开海禁。沈万三全家被流放云南
朱元璋回到寝宫,情绪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坐在灯下,却一直在思索着沈万三说的话。立国之初,面临重建国家经济的这位皇上,此时倒也学会了博采众长。他从被他囚禁的沈万三那里,也受了启发。作为出身于农家的皇帝,他对中国的国情并不生疏。一道道上谕、圣旨、诏书从宫中飞了出来:
上谕之曰:“天下初定,百姓财力俱困,譬犹初飞之鸟,不可拔其羽,新植之木,不可摇其根,要在安养生息而已。”
圣上曰:“兵革之余,郡县版籍多亡,今欲经理以清其源,元使过制以病吾民。夫善政在于养民,养民在于宽赋。”
上曰:“不施实惠,而概言宽仁,亦无益耳。以朕观之,宽民必当阜民之财,息民之力。”
上谓侍臣曰:“朕本农家,祖父皆长者。积善余庆,以及于朕。今图此者,后世子孙富贵易骄,使观之,知王业艰难也。”
上谕户部:“农桑衣食之本,足食在于禁末作,足衣在于禁华靡。”
上谕户部:“国家赋税已有定制,撙节用度,自有余饶。轻徭抑末,使得尽力农桑,自然家给人足,毋事聚敛伤国体。”
……
勤政殿中,朱元璋正在批阅着奏章,马皇后走了进来:“皇上,你歇着些吧!”马皇后关切地说。
朱元璋放下了手中的笔。
马皇后也坐在了朱元璋的对面:“这些日子,皇上为何如此烦恼?”
朱元璋看着他的老伴,心中一阵温暖。到底是老夫老妻了,还是皇后她想得着自己呀。可自己,面临一国的政务,哪里敢怠懈?因此他缓缓地说:“唉,这些天,朕一直在想沈万三他说的那些话。他说的有些朕已采纳,并已晓谕各大臣。”说着,他拿出一份文稿:“你看,他说的发展农桑的话,朕这里也准备下一道政令,农民凡有田五亩到十亩的,必须栽种桑麻棉各半亩;有地十亩以上的,种植面积要按比例递增。官府对此征税,每亩麻收八两,棉花征四两,桑树四年后才起征。只是他说的那个取消海禁、贸易立国,朕再三思之,不能采纳之,亦不敢采纳之!”
马皇后:“为什么?”
朱元璋站起踱着步子说:“一取消海禁,只怕张士诚、陈友谅的余部,会以海上为据点,与我又要争夺这江山了。”
“你谕旨说要宽民,可沈万三说的苏州那些地方的重赋……”马皇后又换了个话题。
“初,王师围姑苏,久不下,朕怒其民附寇,乃加诸重赋,盖以惩一时也。”朱元璋笑笑,又坐到座上,“朕本无意一直这么惩罚下去,今已命户部减苏松嘉湖四府重税粮额了。”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既是如此,那个沈万三,皇上也应放了他了。再说你和他还是故旧!”
“不!”朱元璋坚决地说。
皇上是因为沈万三太富,生怕他以财而坐大。再说,万一他和海外那帮余党联手起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马皇后哪里知道这些,此时见皇上坚拒,不由得问道:“那,皇上到底要如何处置他呀?”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笑了笑:“皇后又要为他说情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念他和我十几年前的一段缘,也念他为朕筑了应天城墙,犒军也并无恶意,哦,更看在我们老夫妻的份上,我不杀他了,只是让他全家流放于云南……”他见皇后又要说什么,忙阻止地:“皇后,我已给了面子,请皇后也别再干预了!”
出了狱的钦犯沈万三和他在狱中时陆续被官府收捕的家属沈佑、王氏、沈贵、陆丽娘、沈茂、沈旺等一干人披着枷锁离开了大明的京城,向着城外的十里长亭缓缓走了过来。
长亭中,一张石桌上,已摆上了酒菜。坐在长亭中的大姑、海上龙、坐地虎、王信和素琴看着远远过来的沈万三一行,都站了起来,迎候了上去。
大姑上前,给差役们递上一个包袱,说要送送沈万三一行远行,求他们给个方便。差役们打开,见包袱内装着十来个金元宝,都会意地笑笑,拿了包袱远远地避开了。
大姑等请沈万三一行人入席,接着端起酒杯。
沈万三等也端起酒杯。可酒未入口,王氏先哭了起来:“我这六七十岁的人,充军万里倒没什么,大不了一死。可这两个孙子,一个十七、一个十五,都还没成年哪,也跟着我们……”
王氏这里是将两个孙子,只说了他们的周岁,而不是按通常说的虚岁。其目的是说得小点而已。在给人犯造册时,他们就报了这个年龄,否则,过了十八,那可说算是成年了。
王氏一哭,陆丽娘也呜咽起来,她哪里舍得她的旺儿和茂儿也去那里啊。
王信见状,对沈万三说:“老爷如果要想把两个孩儿留下,那我去给差役们通关节。”


一五一
沈万三吃惊地:“我们这行人,可都是皇上的钦犯,这少了人,会行么?”
王信点点头:“这差役中,有一人我已问过他,他说孩子未成年并未造册,再说即使上面发觉了,他们日后也可给推托说,未成年的孩子病夭于途中。当然,这些差役,要想和他们通好关节,少不得要多使点钱!”
闻说可以想办法将孩子留下,沈万三又担起心来:“唉,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留在这儿,我哪里会放心啊!”
素琴站了起来:“沈老爷,如放心我的话,这两个孩子让我来照看他们吧!”
沈万三感动地看着素琴,可他身旁的陆丽娘却搂着沈旺,哭了下来。孩子即便是留了下来,这也是生离死别了。
看着陆丽娘悲恸的情景,素琴走到沈万三面前:“沈老爷,让丽娘姐留下吧!”
沈万三意外地:“这可怎么行?她可是造了册的,这钦犯人册中少了一个人,日后到了云南,这让差役们又怎么交待?”
素琴抬起头:“让我代陆夫人去云南!这一上路以及日后到了云南,我就是陆丽娘!”
四周的人都意外而震惊地看着素琴。
陆丽娘知晓了素琴的好意,也拒绝起来:“素琴,这怎么能行?”说着,她对着素琴跪了下来,呜咽道:“你愿给我照看孩子,我已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让你……”
素琴也跪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陆丽娘:“丽娘姐,你是孩子的母亲,我照看他们,哪里能比得上你来养育他们?”
陆丽娘拥抱着素琴,哭了起来:“大妹子,我过去错怪你了,别再恨我!”
素琴帮陆丽娘抹去泪:“姐,我和你就要分手了,临别之前,我只说一句,我和姐夫是干干净净的。如今,他是个充军万里的囚徒,万贯家财已是遭查抄,我随他去云南,绝不是冲着他的钱呀什么的!”
陆丽娘哭着说:“素琴,求求你,别说了!我陆丽娘有怨于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我这样做,是为了姐姐的嘱托!”说着,素琴头低了下来。
“为了你姐姐?”沈万三也怔怔地看着素琴,喃喃地说。
素琴抬起头:“上次在南洋时,姐姐就叫我代她照顾姐夫。如今,我能遂她的愿了。”说着,她抬起头央求着陆丽娘:“丽娘姐,你将衣服换给我吧!”
陆丽娘看着沈万三。
沈万三看着王信,那眼光的意思是,如此掉包,差役们那里如何去通关节。王信点点头说:“我这就去与他们说,让丽娘与素琴快换衣服吧!”
陆丽娘站起,与素琴换着衣服。
换了衣的陆丽娘走到沈佑和王氏面前,跪在地上说:“双亲大人,孩儿不能伺候你们了!”
王氏将陆丽娘扶了起来,接着拉住她的手,呜呜地边哭边说着:“你若能将茂儿、旺儿拉扯大,这可是为我们沈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会感激你的呀!”
老泪纵横的沈佑也跪在了地上,对着陆丽娘磕了三个头:“媳妇,沈家的血脉,全拜托给你了!”陆丽娘也赶紧跪了下来,哭着说:“我也是素琴妹妹成全了的呀!”一边,和差役们通了关节的王信走了过来。沈万三连忙问:“他们怎么说?”
王信苦笑笑:“他们狮子大开口,说不管大人还是未成年的,每人一百两黄金。并且要现的!”
沈万三:“这么多,这……”
“我已派了人,回去取了!”王信说。
见他们这些差役如此勒索,海上龙、坐地虎都有些横眉冷目了。依他们的性子,索性杀了这批差役,沈老爷全家也不用去云南了。可大姑喝住了他俩。
朱元璋当了皇帝后,转而又来对付昔日反元的各种帮派。大姑他们的处境也并不好。
三百两黄金很快取了来,都交到了那些差役们手里。差役们走得远远地去坐地分金了。等他们分好了后回来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
差役们说要赶路了,素琴搀着沈万三、沈贵一边扶着沈佑、一边扶着王氏,和众人拱手道别后,向夕阳下走去。几个差役跟在了他们身后。
大姑、海上龙、坐地虎、王信等向他们招手相送。
王信看着渐渐远去的沈万三,不由想起在天牢门口接沈万三出狱时的情景。此时,沈万三已得知全家被发配云南的消息,摇头感慨:“唉,生不逢时,虽然自己以情待人,以钱待人,但还是落得残梦万里、云散水流这么个下场。”
王信看了沈万三一眼:“老爷,应当说正是时世造就你,亦是时世毁了你。如老爷能早知醒悟,急流勇退,那……”
沈万三似乎是醒悟了:“就是急流勇退了,朱元璋也要把我拖出来的。唉,只是我沈万三连盈则亏、亏则损的道理都不知晓,却一味地以为生意场中乾坤大,聚宝盆里日月长哩!”
“生适逢时而又生不逢时!”此时,王信看着沈万三蹒跚的背影,头脑中猛地跳出了这一句话。跟随沈万三在商海浮沉至今的他,太了解他的这位老爷了。此时,看着沈万三在长亭外的尘土上留下的一行脚印,蓦然,他觉得那行脚印组成了一曲商人的歌:
世事沧桑,
商海浮沉,
经商先要学做人。
诚笃于胸,


一五二
以信待物,
蒙骗无异是自焚。
灿灿的黄金面前啊,
切莫要迷失了本性,
丢却了自身。
诚信义仁,
立身的本,
商人的魂。
王信知晓,沈万三远未达到这个《商人曲》所唱的极致的境界,可是一个商人,是本该如此的啊!
不远处,陆丽娘呆呆地看着渐远的沈万三和一干人,猛然跪倒于地,将脸紧贴在地上。
沈茂和沈旺也跟着跪倒在地上。
夕阳下,蹒跚着的沈万三像是心灵有感应似的回过脸来看着。
陆丽娘和沈茂、沈旺依然跪着。沈万三看着他们,心头升起一阵怆然和疏离。眼前路迢迢、路漫漫,离家将是越来越远了。沈万三抬起头,却好像又看见故乡周庄镇上的青瓦白墙和那环镇的清洌的水。那首曾是对家乡福地的依恋的歌,此时在他心中响起:
船橹剪破了水乡的平静,
小船儿向前缓缓流行。
河两岸飘过红楼牌坊,
还有那夕阳下古桥的倒影。
四海纵横的商界巨子,
曾走过那深暗的小巷,
看着西天明艳的霞云。
蛰伏在沈厅中的大贾巨富,
轻轻的脚步,
却未料震撼了皇城里的龙亭。
呵,
水乡的诗,
诗一般的情;
泽国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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