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凤(手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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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欲唤人来。
若是那方木已成舟,她一人坚持岂不徒增笑柄,她气的转头:“不必了。”
他面上只有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寒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今日之事,分明是他暗中动了手脚,可他抛却何皇后一族的势力不要,却将她换到这里来,为什么?
如若对他无利的事,他向来不会做。
若说她现在手里唯一的筹码,便是皇帝让她绘的那张图,难道。。。。。。不,她摇头,当时殿内唯有她与皇帝两人,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她忍不住蹙眉。
“想明白了么?”
声音蓦然响在耳畔,惊得她身子一颤,这才发现室内烛火已被他熄灭大半,唯剩一对红烛静静燃着,烛光转柔,映着在他身上的喜服,只觉似是姹紫嫣红,无边的春色,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浮动在红锦帐里,似是脸自己脸颊也染红了,她忍不住就有些热,他递过酒杯来,柔光里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指:“喝一杯?”
她只觉自己进退两难,见是他,心里隐隐觉着喜欢,可这样任由他摆布,她着实不甘,事事如棋,她知道,心里的那几分喜欢,已经注定是败局。
她接过杯去,一饮而尽,那酒意似是并未顺着喉咙下进肚里,似是停在了脸上,双颊滚烫,一路热到耳根,他突低低唤了声:“漫儿。”她扬起脸来,双眸潋滟盯着他,他已捏着她的下巴吻下来,她指间本还捏着剔透瓷杯,便“咕噜”一声滚落地上。
他吻得仔细,似是在品茗,耐心细致的饮着,她只觉酒意涌上来,身子软绵无力,借着醉意,伸手搂住他脖颈,层叠厚重的喜服下褪下腕去,露出一双皓白玉臂,蛇一般将他缠在自己臂弯里,玉肤沁香,幽幽拢在鼻底,他身子终是一紧,扬手卸去她发上凤冠,“啪”一声贯到地上。
珠玉噼啪在地上四散开来,红色锦帐在身后落下,视野里皆是那隐在暗中的簇簇火红,烧的身上都是滚烫,她雪白身躯如流水静静躺在欲火一般火红的锦褥里,黑发如莲缠绕,掩住浑圆挺翘的酥乳,他的吻自颈下啃咬,终落在她胸前,她颤抖着身子,纤指插进他乌黑浓发里,他灼热掌心拂过她裸露修长的双腿,交错急促的气息里他终于挺身闯进来,细细从呻吟蓦地自她喉间溢出,他俯下身来将她断断续续的呻吟湮没在吻里。锦帐里闻见他身上的薄荷香,这样炙热,蔓延在纠缠的躯体间,万籁无声,耳畔似又响起珠玉乱溅的嘈杂声,一次又一次狠狠冲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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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十六
他的唇有意无意掠过她瓷一般的面颊,她闭着眼,只将身子陷进锦褥里,一夜疲惫,她连睁眸的力气都似被抽尽了,只觉他气息炙热佛在耳上,用齿轻轻一咬:“走了。”
被咬处酥酥麻麻,她禁不住蹙眉,不描而黛的细眉挤在一处,带着几分孩子气,赫连瑜不由弯唇,转身抽出一把弯刀,在指腹上一划,殷红血液在白皙指尖汩汩渗出,低落到洁白丝滑的守宫锦上,用帕子将指上血迹擦净了,弯身在她颊上一吻:“等我回来用膳。”
她只睫毛微颤,含糊应了一声,他才扬着唇角翻身出帐。
卯时刚过,辛嬷嬷率众婢来到正室门前,侍候在外室的小丫鬟开了门,便见门边透雕螭纹如意云头衣架已无驸马衣物,便知驸马已经离开,遂进了室门,立在内室门侧,清着嗓子逐 “尊请公主洗嗽,进宫谢恩。”
按照礼数,公主应答一声,然后开门迎女官进去,室内却是死寂无声,辛嬷嬷微微蹙眉,扫一眼随行的兰夕。
兰夕隔着内室唤了声:“殿下。“室内依旧寂静无声,兰夕抿唇便笑:“嬷嬷,新人羞怯,劳您体谅。”
辛嬷嬷对待规矩向来苛刻,帝姬贪床不起,实在让她难以容忍,兰夕见状,忙开了门独自进去。
将门掩上,便见内室满地的锦红毡毯一路铺到床前玉阶,踩到地上软绵无声,见床前锦帐尚垂着并未勾起,不由疑惑的凑近了,低声询问:“殿下,该起了。”
帐内人“唔”了一声,似是刚刚苏醒,声音虚弱如丝,说一个字都觉费力,半晌,终从里面探出一素手来,微掀锦帐,那手极美,肌肤白皙若玉,连着皓白腕上却见极明显连绵吻痕,一直延伸帐内。。。。。。
兰夕瞬间面红,忙又重复:“殿下,该起了,嬷嬷在外面等着呢。”
话音刚落,却见锦帐被那手缓缓掀开来,帐子红艳漾着春色,衬着帐内人乌发如瀑,一张面容娇美如玉,眸子黑白分明的直直望着她。
粉唇微启:“你怎在这里?”
兰夕惊得双手捂唇:“临。。。。。。”再看她,衣衫凌乱,酥胸半掩,雪白肌肤上浅红齿咬痕迹,霎时颊上一热,惊得直说不出话来。
辛嬷嬷在外听见动静,率众疾步踏入室内,望见上官漫模样皆是一愣,身后女官面上阵红阵白,终颤声道:“这。。。。。。这。。。。。。”
她双眸缓缓扫过众人,拥被而卧,长发撒至肩下,墨黑如缎,衬着她白瓷一般的脸,茜红的丝袍宽大,榻上雪白的锦缎上幽然开放的殷红血迹,如花怒放,凌乱淫靡,辛嬷嬷尚冷静些,率先叩首:“殿下大喜。”
众女才回神,忙跟着下拜:“殿下大喜。”
兰夕惶惶进宫去,才知乾坤殿里已被昭阳闹的鸡犬不宁。
乾坤殿里空气似都凝滞,昭阳扑在何皇后怀内哭的泣不成声,皇帝阴沉着脸听她徐徐许完:“昨晚儿臣累了一天,突觉得困,也不知怎就睡着了,醒来天已大亮,才觉出不对来,室内简陋,怎可能是子清的居所,儿臣这才发现身畔的人是。。。。。。是。。。。。。。”她委屈大哭:“父皇,您为儿臣做主哇。”
何皇后听闻只气的面色发白:“怎会出这种糊涂事,是在谁那里出了差错,若查出来,本宫绝不饶他!”眼见皇帝面上也是阴云密布,曹德忙劝:“圣上,别气坏了身子,昨日三位帝姬同行,尤其赫连大人与范驸马离得近,中间难免出差错。”
便听内侍在外小心通禀:“圣上,赫连大人与范驸马到了。”
皇帝一声怒喝:“让他们在外面跪着!”
日头渐高,打在光可鉴人的汉白玉丹犀上明晃晃的影子,春末已见酷热,一会内衫便渗出汗来,紧紧贴在肌肤上,范如清额上热汗直倘,自额头蜿蜒流到下巴,盘旋片刻,滴的落到锦袍上,真痒,他却半分不敢动弹,偷眼去瞧与他跪在一处的赫连瑜,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一处,轮廓深隽,脊梁挺直,没有半分他的狼狈模样。
一双明黄云纹靴出现眼底,皇帝的声音重重压在心头:“怎么回事?”
范如清看一眼赫连瑜,他似并不打算开口,才道:“圣上,微臣,并不识得临观殿下。”皇帝冷笑:“不识得?不识得也敢到朕跟前来求婚。”范如清惶惶叩首:“圣上明鉴,微臣只与昭阳殿下有一面之缘,况殿下当时带着风帽,未能窥见芳颜,只闻昭阳殿下微服出访,才敢判断那便是昭阳殿下,因此臣难以分辨临观殿下与昭阳殿下。”皇帝听得不耐,转身霍然指向赫连瑜,额上青筋暴起:“他不识得,你也不识得么?”
赫连瑜低道:“回圣上,微臣醉了。”
“你!”皇帝指着他手指直颤,气的哑口无言。
早有人去传了上官漫,穿着绯红翟衣的身影姗姗近前,刚进乾坤殿,昭阳猛就扑上来,举手就打:“贱人,你还敢来!”她觉察忙闪身,犹不及她手快,啪的一声打到面上。
颊上火辣辣的一片,她也不去抚,只冷冷盯着昭阳,昭阳气急又要打,女官们皆呆了,忙去拉住昭阳,她发髻皆散,边挣扎边骂:“贱人!你敢同我抢,我咒你不得好死。”
“够了!”
皇帝不知何时负手进殿,闻言怒道:“你哪里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嘴上积点口德!”昭阳只被女官们扶着气喘吁吁,听闻皇帝斥她,红着眼飞奔出殿。何皇后忙招呼宫婢:“快去看看殿下。”
室内唯剩了三人,殿外亮白日光照进殿里,锃亮的乌金砖刺亮如镜,一时光怪陆离,皇帝只坐在宝座之上默然不语,何皇后终于开口:“官家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淡淡睨她:“难道梓潼有更好的法子?”
都道一女不嫁二夫,民间如此,皇家估计着体面,便更加注重这些俗礼,即便是错了,也断然没有再换过来的道理,何皇后唇角微微一沉,却也无奈,只得道:“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
整个何氏一族的希望,一夜间化作泡影,何皇后心中起伏,面上竭力平静,望着上官漫暗自咬齿,便宜了这丫头!
联姻未成,那书生又无权势依仗,终还是要想别的法子,何皇后暮然握拳。
皇帝却敛了神色:“说起来,这场闹剧你们皆有理由,你又是为何?”
何皇后抬起凤目泠泠看她。
她迟疑:“儿臣。。。。。。”
皇帝见她迟疑,一语中的:“还是,你也倾慕子清?”倒说得何皇后面容一肃。
字句只如雷霆击在心头,霎时一个激灵,她仓皇跪下身去:“儿臣不敢。”
皇帝眼里并不见笑意:“子清年少有为,有芳华少女倾心再正常不过。”
她叩首忙答:“父皇明鉴,儿臣一直守着本分,万不敢觑觑昭阳姐姐的意中人。”闻言,何皇后如何不气,冷哼一声转过头。
皇帝见何皇后如此,只得道:“罢了,你也回去吧。”临了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开口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心中蓦然钝痛,悄然握紧袖口,指节只捏的麻木,他这样警告她,怕她将那秘密泄露给枕畔人,他手里捏着顾充媛,她也不得不从,说到底,她也不过手上尚未丢弃的一枚棋子。她将情绪极力压在平静面容下,叩首道:“儿臣明白。”
皇帝也只得让曹德去传话:“两人皆回去好好安抚。”
日头正盛,因着赫连瑜常常在刑部用膳,府里并未备下主子的午膳,当仆役前来禀报,管家望见赫连瑜的私轿稳稳停在门口,轿门挑起,赫连瑜已弯身出来,管家便有些慌了,迎上前去,在他身后亦步亦趋逐 “大人,怎也不派人来知会一声。”
赫连瑜已大步穿过垂花门,闻言转过头来,门楣暗影投在他面上,只闻声音低沉:“怎么,殿下未吩咐?”
“殿下?”管家支吾一声,方才想起府里俨然多了一位女主人,可这半日都未见那位殿下的影子,也不敢乱说,忙道:“奴才这就去准备。”恰碰见一个身穿宫装的婢女自回廊而下,似是远远望见了,身子一顿,这才前来施礼。
“殊儿见过大人。”
殊儿原本是在范府,因昨夜出了岔子,皇帝有对差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昭阳又将自己关在凤栖宫里闭门不见,何皇后将兰夕辛嬷嬷等掉了回去,殊儿无法,只得到赫连府里来找上官漫。
他极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认出是上官漫身边的婢女,赫连瑜淡声道:“你们殿下呢?”
殊儿以往都是远远的见着,极修长的身形,却也并未这般近,连头也不敢抬:“殿下她。。。。。。并不在府里。”
听许久再未听那人开口,不由忐忑,终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却见极其俊美的侧脸,因迎光立着,欲觉眉目深邃如画,只一瞥惊为天人。她不由呆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的停在他身上,但见他鬓边的发并未绾严,偶有一缕散落下来,垂到绊丝蓝底的领口边,总觉碍眼,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拂了去。
正自发怔,便见管家向她使眼色,她忙道:“殿下去了充媛那里,出宫后并未回府。。。。。。”声音已不自觉小了下去。
管家迟疑:“大人,奴才这就去准备午膳。”
他已冷冷转身:“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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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十七
街上极是热闹。
洪飞走在前面,返影跟随身后,耀阳第一次出宫,自是看什么也新奇,摊上一对鸾玉,质地粗糙,她却是喜欢,忍不住拉拉返影的袖子:“你给我买那个吧。”
因着上官漫在,返影尚能挤出笑意,扔了银子过去,小贩满面笑脸递给她,耀阳倏地塞一个到返影手里,回身飞奔到上官漫身边,颊上浅淡的红嫣,小声道开口:“姐姐,他给我买了这个。”举起手里的半块鸾玉洋洋自得。
两人皆着了男装,耀阳神采飞扬,上官漫只担心让人认出来,看一眼返影,他正颇是尴尬的将玉揣进袖子里。
一个矮小人影在眼前飞速一闪,猛将耀阳撞了个趔趄,洪飞不便扶她,低道:“殿下!”上官漫也道:“没事么?”耀阳忙道没事,却闻一个孩子哇哇哭声。
他声音颇大,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才见是方才撞了耀阳的那孩子,皮肤黝黑,穿着赭色棉麻短衣,坐在地上蹬脚,上官漫弯腰来扶他:“没事么?”洪飞只在一边着急,耀阳道:“我还未哭呢,你倒哭起来了。”
谁知那孩子闻言狠狠瞪她一眼,猛一推上官漫,随即边哭边喊:“欺负小孩子啦。。。。。。”弯腰抱住小腿直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