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点江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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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海在屏风后看见轩辕恺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老三还是不成熟啊……看不起商贾？没有商贾，你国库的钱从哪里来？士农工商，商在最后不假，就算你看不起商人，也不能明着让他们看出来。否则的话……若商人真的都罢了工走了仕途，你国库的钱能从天上掉下来么？你看不上商人又如何，你还是用得着人家，既然你用得着人家，你就必须给他们一分面子，哪怕是做给人看的。
冷血吗？算计么？
没有办法，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做你该做的事，哪怕是一身的骂名！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要付出的就越多。一个人，处在这样的地位上，想要能有着一颗平常心是很难的……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个最高的椅子上。
可……当你坐到了那个椅子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你身上。清流一派会盯着你。一旦有什么做的过了不好了，御史台的折子便铺天盖地的堆到了你面前。不理？没关系，昏君自然会有人把你拉下去！
不信？
别不信，即便是旁人不拉，想要夺取皇位的皇子们多得是，你做得不好，他们有的是办法把你拉下去！
轩辕海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阳景天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夜舞写的第二首词，第一首词是夜舞送给人的，花这个姓很少。想一想，便知晓夜舞送的人是安王爷花浔！想到花浔，阳景天奇怪的看着夜舞。据他所知，花浔是个冷情之人，能与花浔相交的人可没几个，整个朝局里连五根手指头都凑不齐。夜舞是如何认识花浔的？
阳景天奇怪的目光夜舞感觉到了，她看着阳景天眨眨眼。不明白这个院长又想给她出什么难题？
“你前面写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是从什么书里看到的？”阳景天确定自己没有读过这本书。
夜舞愣了愣，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师傅教的，这篇文章叫《劝学》。”
“劝学？”阳景天静静的看着夜舞。心里的好奇达到了一个顶点，他对夜舞的师傅简直好奇的不得了。“能说说么？”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夜舞背着劝学，眼前却浮现出她第一次学这劝学时，师傅一字一字解释给她听的情形。还好……师傅没有死，也许有朝一日，她还能看见师傅！“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劝学》是荀子所作。）
……
“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德操然后能定，能定然后能应。能定能应，夫是之谓成人。天见其明，地见其光，君子贵其全也。”夜舞背完了劝学，还是一脸的平静，这在她那个年代，学过的人都会劝学里的名言警句有印象，也能随口来上两句。那时，她的师傅告诉她，想要学好中医，一定要学好孔孟老庄！所以，她对这些，背的很熟，很熟……
阳景天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么好的人才，为何没有出现在人前？“你师傅是哪里人？”
夜舞的神情忽然变得悠远，看着外面的天空，眼里却有一丝哀伤。“师傅远游去了……我也不晓得他现在在何处。”
“你很尊敬你的师傅。”阳景天在夜舞对面坐了下来，也忘记了要给皇子们上课。他拿出棋盘，笑眯眯的看着夜舞。“与我下一盘棋如何？”
夜舞点点头，也不理会皇子们奇怪的神情，还冲着刚进门的轩辕瀚笑了笑。“先生先请。”
轩辕瀚一进门就看见阳景天要跟夜舞下棋，他心中一惊。阳景天贵为皇家书院的院长，又是太傅，棋艺当数墨龙第一，他鲜少与人下棋，今儿个怎么有兴趣跟夜舞下棋？虽然觉得奇怪，但轩辕瀚一句话也未说，只是在自己的座位安静的坐下，看着他们下棋。
“我较为年长，你先走！”四十多岁的阳景天笑眯眯的端起一杯茶，示意夜舞先走。
夜舞也不再客气，落下一子。
“你跟着你师父学了多久？”阳景天一边落下棋子，一边跟夜舞闲话家常。
“一岁起，学了两年多。”夜舞轻轻叹了口气，大哥二哥不来是对的，旁人认不出他们，这阳景天也一定认得出来！因为，他是夜凰夜鸾的老师之一！
“你才四岁？”阳景天微微讶异，真是看不出来……“你师傅还教了你什么？”
夜舞想了想，道：“家中有我大哥写的一幅字，上面是这样写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下面大哥还写了行小字，是这样说的：‘师傅教诲，不敢忘怀。’我们师傅的要求很严，书房里的事情都要求我们自己做。”夜舞也不怕他们去家里看，家里的每个院子里都挂着这幅字。
“这是为何？”问话的是温文尔雅的琴师。
夜舞疑惑的看着琴师，不认得这人是谁。
“我叫秋歌。”秋歌冲着夜舞慢慢地笑了笑，就好像一池春水突然被风吹过，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秋歌？！
夜舞知道此人是谁，夜凰曾说过，秋歌一曲，举世难寻。秋歌年仅十七，便已经是皇家书院的副院长了，一手琴艺举世无双，没有人在琴艺上比得过秋歌！但秋歌并不只是只精通琴，几乎所有的乐器他都精通，暂时无人可以超越。“秋先生好！”
秋歌伸出手，那双手很漂亮，漂亮到你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做音乐的！秋歌的手挥了挥，便有人拿了蒲团放在夜舞身边，秋歌就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他淡淡的笑着，看着棋盘，问：“现在可以说说，你师傅那句话的意思么？”
夜舞看着秋歌，发现秋歌的眼里很平静，便笑了笑，秋歌只是想知道她的师傅到底教了她什么？更想知道，方才那首曲子到底是不是她做的。果然是个乐痴啊……
“从前有一少年，自命不凡，一心想干大事业。一天，其友来访，见他独居的院内龌龊不堪，便对他说：‘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他答道‘大丈夫处世，当扫天下，安事一屋？’其友当即反问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无言以对。师傅说，想要成就大事，需从小事做起。这句话，写在了我飘渺宫的宫规里。往后……也会写进夜家的家训里！”夜舞吐出一口气，也淡淡的一笑。
阳景天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娃，淡淡的笑着，身上有一股子光华怎么也掩盖不住！
“那首曲子……叫什么？”秋歌说着还瞥了一眼院子里粉碎的琵琶，这样普通的琵琶，当真配不上那曲子。
“十面埋伏！”夜舞笑出声，庆幸自己没有吹箫。否则往后再有人刁难她，她拿什么震住人家？
“我……可以学吗？”秋歌犹豫的问道。
夜舞点点头，“秋先生喜欢，今日回去后，我将曲谱默写下来，明日带给您。”
秋歌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她，心里疑惑，便问了出来。“这……样的好曲子，不该是藏着的么？你这样把曲谱送给我？好吗？”
“好的曲子就是要大家都能欣赏到的，否则，也是孤芳自赏！”夜舞认真的落子，能让更多的人喜欢，才是好曲子。
五皇子轩辕迪勾了勾嘴角，这女娃厉害！
秋歌嘴唇动了动，皱着眉犹豫了一番，忽而像是想通了，松开了眉头。“你……可愿拜我为师？”
屋里的人皆震惊……
轩辕瀚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这太让人惊讶了，从不收徒的秋先生居然主动要收徒了？！而且，对象居然是夜舞！这太惊悚了……
夜舞还未开口，阳景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秋歌这个提议好啊！既然秋歌也觉得这个小丫头是个可造之材，那好事成双，小丫头可愿拜我为师？”
一石惊起千层浪，屋子里的人全愣了。
089 收徒
“院长不是曾说过……只有在棋艺上有着过人的天分，输给你不能超过十子，才有资格成为你的徒弟吗？”秋歌不满的皱眉，阳景天好端端的干嘛跟他抢徒弟！阳景天想要什么样的徒弟找不到？可夜舞这样对他来讲很难遇见的好苗子，若是错过了，只怕也就没有了。
阳景天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指了指棋盘。
秋歌低头一看，微微一愣，笑了。“怪不得院长要跟我抢徒弟了。”棋盘上，夜舞只输给了阳景天五子。
阳景天点点头，看着夜舞。“你可愿拜我们为师？”
夜舞便歪着头开始琢磨。
轩辕瀚那个捉急，还想什么啊，当代两位才华绝世的人要收她为徒，她居然还在犹豫？有什么好犹豫的？轩辕瀚真的想上去给夜舞提个醒，但他却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便硬生生的压抑住了。
有趣了……听说老五求了几次，阳景天跟秋歌也没答应收他为徒，这夜舞一来，两个人抢着收徒……也不晓得老五会不会找夜舞的麻烦！轩辕恺笑的很优雅，眼里的光却犹如一只狮子，牢牢地盯着夜舞。这个夜舞，他必须想办法将人拉到他这边来！老四的人又如何，老四已经不在了，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想着要给老四守身如玉不成？
若是夜舞晓得轩辕恺内心的想法，只怕她要笑死，但她不晓得，所以轩辕恺的想法她注定不晓得，也不会因为这个嘲笑轩辕恺。
五皇子轩辕迪瞥了一眼正在笑的轩辕恺，他这个三哥，笑的越开心，就代表着心里的算计越大。也许三哥自己没有发现，当他要算计人的时候。就会笑的很美。撇了撇嘴，轩辕迪摇了摇头。他跟夜凰的关系说起来要比轩辕恺好得多，而且……轩辕迪摸了摸下巴，看了夜舞一眼，他可不觉得那个小丫头会乖乖的让三哥算计。
其余的皇子们还有权贵家的公子们都看着夜舞，他们很想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拜师？
“那个……”夜舞想了很久，终于出了声。“拜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秋歌难得的轻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夜舞轻轻扯了扯眉毛。道：“我出身江湖，家里又是商贾，蒙陛下厚爱。允准我每隔十日来听一次课，我觉得……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呆在书院跟你们学习。”
阳景天挥挥手，笑道：“不妨事，我们也只是每十日来一次，平常时间。自有人给他们上课！”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内伤。
轩辕瀚心里直骂阳景天，你们十日来一次，很多人不是啊！你们说的这么云淡风轻，让他们这些每日要来露个脸的人心里不平衡啊！就好比他来讲，他已经是个王爷了。今天也只是凑乐子听说夜舞要来，才来看看。可像老三他们还没有封王的，可是需要天天来报道。每隔一段时日才能休息一日，阳景天这话，不是给夜舞拉仇恨么！
轩辕瀚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不自主的护着夜舞，也许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也许就只是因为他看着她顺眼？
夜舞挠挠头，“可我答应了大哥他们。若是拜师，一定是要一起的。要我一个人拜你们为师，我不愿意！”夜舞很无辜的看着他们，想要收徒，可以啊，要收一起收吧！不收夜凰他们三个，那她要师傅有什么用？治国之道对她来讲没用！乐器？她自己琢磨也一样，她又没想过要做什么天下第一琴师的徒弟跟传人。
秋歌抿嘴一笑，这小丫头，真是鬼灵精。“好！你的哥哥我一并收下了，这下你满意了？”
“师傅好！”夜舞笑嘻嘻的改了口，见好就收。“我家三个哥哥，琴可比我弹得好！”
“哦？”秋歌挑了挑眉，有一丝心动。“稍后下了课，我与你回去瞧瞧。”
夜舞眨眨眼，乖乖地点点头。“好，下课我去找师傅。”
“小丫头！还有我还有我！以后我也是你师傅，你不能只喊秋老弟一个人师傅！”阳景天不乐意了，吹了吹胡子，殷切的看着夜舞。
夜舞好笑的叹了口气，道：“我大师傅远游去了，那我以后喊你二师父，喊秋先生三师傅，总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阳景天点了点头，满意的起身，坐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
秋歌从不在意这些虚名，他摸了摸夜舞的头，温和的道：“下了课，为师来找你，你乖乖跟你二师父上课，不要乱跑。书院很大，丢了可不好回来。”这话，看似嘱咐，实为提醒。皇家书院的达官显贵太多，方才这丫头艳惊四座，没人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整治一下她，给她个教训。
感受到秋歌的关怀，夜舞很开心。有人关心自己是一件好事，更别说是这样真心实意的关心。夜舞冲着秋歌笑了笑，觉得她要好好对这个师傅。秋歌跟大师傅一样，都是真心收她为徒的。“师傅，我记住了。我就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