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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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早就落了地,可柳月怜似乎还在神游,翟白不禁有些担心地问,生怕刚才吓着了她。
“啊?”柳月怜木然地回过神,抬头正对上一张放大了的俊脸,这才发觉自己还紧紧地抱着人家,忙跳将开去,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没,没事。那个,谢谢你啊,又是你救了我,咱们可真有缘啊。”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柳月怜便有一股咬舌头的冲动,最近是怎么了,老出状况。见翟白也是一脸怔忡,柳月怜便转移话题,问道:“公子这么晚是要去哪?”
柳月怜的话却刚好问到了要害,翟白为是否要去青玉坊一探究竟纠结了一天,终于出来了却又不知该不该进去,正在踌躇之时便好巧不巧地救下了她。如今见问,翟白怎好将此事道出口,要是让她知晓,还不得笑话他。
柳月怜见翟白吱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以为他不便透露,便一副了然的神情笑道:“既然公子不便说吧就算了,倒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有机会定当郑重道谢。”
“在下翟白。”上次便下定心思再次遇见她的话一定要问一问她的名,如今她先开了口,可他竟也无勇气问,嘴巴动了动,却说道:“姑娘此刻要去哪,夜已深了,姑娘一人怕是不安全,容在下相送罢。”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柳月怜很是惆怅地说道,本来是没想过会这么早离开青玉坊的,要是想到有今晚这一出,她就该提前做好准备,可如今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当真凄凉。
“这……”见柳月怜一脸落寞,翟白不由得心疼起她来,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会到那花柳之地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而此时逃了出来却又无处可去,当真让人同情。思及此,翟白便说道:“姑娘若不嫌弃,可在府中住下,待姑娘有去所之时再行离开,不知可好?”
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翟白,应该是家底不错的贵公子,几次相救已欠了他很多人情,实在不想欠的太多,可现在却真的没处可去。
上次死了两个人,虽然不是她杀的,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柳月怜怕有人回去寻仇,便带着阿嫂和君宝搬到了十里外比较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柳月怜刚到青玉坊时向妈妈借了一百两银子,并一分不少的全给他们捎了去。今晚过后自然能出城去与他们会合,可就这么回去难免让他们担心。思前想后,柳月怜便道:“翟公子几次三番相救,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此时我又无处可去,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我愿暂为公子仆服侍公子,以报公子恩德。”
“姑娘严重了,那种情况下,谁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姑娘……”
“公子还是不要推辞的好。”柳月怜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说道:“如若公子不允,那我情愿流落街头。”
“那好吧。”见柳月怜神情坚定,翟白只好应允下来。回到府中再安排她做些简单轻松的活便可,他怎能真当她是仆人。不过,想着日后能日日见到她,心中竟莫名的欣喜,但这欣喜却被他有意无意的压了下去。
“姑娘日后便安心住在这吧,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跟丫鬟们说,府中自不会慢待了姑娘。”入至府中,翟白将柳月怜安置在一间比较幽雅的厢房,他暗自猜想她应该会喜欢。
柳月怜轻笑出声:“我只是一个奴仆,翟公子大可不必浪费了这般雅致的房间。”
“姑娘这话真是折煞在下了,邀姑娘前来自然应以礼相待,何况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再纠结于这些小细节,反正有好房间不住白不住,柳月怜便欣然接受。“对了,刚才见得大门之上的牌匾,难道这是大将军翟天的府上?”
“姑娘所言之人正是家父。”
“这么说来,你是少将军了,真是失礼了。”柳月怜忙马马虎虎地行了一礼。“另外,公子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叫黍离。”不知为何,柳月怜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真实的名字,既然用了这个名,那她便打算一直用下去。
“你就是黍离?”翟白很是惊讶地问,这可太令他意外了。可黍离不是青玉坊的花魁么,为何要逃?
看出了翟白的心思,柳月怜便笑道:“我与妈妈有过约定,卖艺不卖身,而且三年期满便去留随意。可今晚妈妈见利忘义,竟要毁约,将我强行梳拢,我如何愿意?便只好选择逃跑了。”
“原来如此。黍离姑娘竟是这般贞烈之人,实在令在下敬佩。”
“你我之间还是免了这些繁琐的虚礼罢。”柳月怜笑道,“若不介意,你我直呼其名可好?”
“如此甚好。”翟白道,“他们都叫我阿白,离儿你也可这般称呼我。”
柳月怜点点头,眼里却憋着一丝笑意,阿白?这不是骂人么?转头看见窗外已是漫天星斗,刚才进来之时也不见几个下人,想来已经很晚了,于是说道:“已经很晚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自不会客气。”
“嗯,那你也早点歇着,我走了。”翟白说着便转身离开,走至门前又回过身道:“明日你不必起太早,也不必给我爹娘见礼,若有什么事叫我即可,我的书房就在出门左转第三间。”
“知道了,晚安!”柳月怜心情甚是愉悦,于是嘴上一块便把前世的话语带了出来。
“晚安……”是什么意思?翟白的话未说完,手上的动作却做完了,看看已关上的门,只好一脸疑惑的离开。
对于翟白的一声“晚安”,柳月怜自是有些怔忡,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如梦似幻,但仍让她有种莫名的感动,不觉间眼眶竟湿透了。
☆、第十三章:不速之客
虽然翟白给柳月怜安排的厢房很舒适,但长久地住着简陋的地方,如今反而住不惯这豪华的屋子了,所以一晚上她根本就没怎么睡,几乎是睁眼到天亮。唉,有些人呐就是有犯贱的基因,想改都改不掉。
开了门,本想问一问人洗漱的水在哪里弄,却不曾想门外之景竟是那样迷人,用鸟语花香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可她要是没记错,现在好像是冬季,这些花怎会开的如此娇艳,实在令人称奇。
“这些花喜欢吗?”
“喜欢。”柳月怜无意识地回道,待看问话之人是翟白,那紧张的心才又放松下来,她问道:“这里的花是谁栽种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能开的这么好!”
“是我种的。”
“你?”柳月怜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还是不相信这么个娇贵的公子哥会种花,而且还种的这么好。
看出柳月怜的心思,翟白不以为意,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指向周边问道:“你是不是很奇怪这偌大的院落竟不见一个下人?”
听了这话柳月怜才抬头向四周看去,果然是没有一个人,除他们之外。刚才只顾着欣赏着院中美景,竟没发现这点。柳月怜不禁疑惑地问:“难道他们都还没起床?”
“噗嗤”,听了这三岁孩童般的猜想,翟白一下没忍住,竟笑出声来,之后见到柳月怜警告的眼神便又赶忙道歉,说道:“这个院落一向都是我亲自打理的,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轻易进来。”
“你亲自打理?”柳月怜又向他投去怀疑的目光,见翟白一脸坦荡,便道:“好吧,就相信你了。不过,你说没你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进来,那你的家人和朋友呢?”
“那自然是可以出入的。”
“那我怎么就进来了?”柳月怜指了指自己,继而逼近翟白,瞪着他问:“说,你有什么企图?”
“这,我……”翟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我没有什么企图,离儿,你要相信我。”
“哈哈哈……”柳月怜突然大笑出声,捧着肚子笑道:“果然是阿白,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太逗了!”
翟白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故意的,可心中却不气恼,只是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她开心的大笑。他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安安静静地守着一个人便足够了。
“哇,原来阿白金屋藏娇啊,老远就听见这里的笑声了,什么事?我也来乐乐!”白离清很是该死的在这个时候出现,翟白的心中有些闷闷的看了他一眼,而白离清却毫不在意,他的厚脸皮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你好啊,帅哥!”心情极好的柳月怜也不管什么矜持,一眼就认出这位不速之客也是上次和翟白一起救她的人,且见他人长的还不错,便也随意起来。
“帅哥?”白离清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说我吗?是骂我还是夸我的话?”
“帅哥就是俊男的意思。”柳月怜好脾性地解释。
“哦,这么说是夸我了。”白离清立马给了黍离一个大大的笑脸,继续说道:“你也长的很漂亮,不,是很美。美女,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啊。”
柳月怜的额上立时出现几条黑线,她是该说他老土还是新潮呢?在现代,这种泡妞方式可早就过时了,可在这里,除了听他说,她还真没听谁用过这一套。柳月怜笑笑,说道:“这位公子好记性,上次还亏了您出手相救呢。”
“出手相救?”白离清嘀咕两声后马上回想起来,激动地指着柳月怜道:“是你啊!嘿,你是何时到了阿白的府上的?我昨儿个来可都没见到你呢。对了,请问姑娘芳名啊?芳龄几何?家住何方?”
面对白离清痞痞的询问,柳月怜忍不住又笑出声来,正要回话,却被翟白一把拉到身后,然后听他言语不满地说道:“她叫黍离,其他问题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此时柳月怜才发现,白离清一来,他们好像很有默契的把翟白给忽略掉了,其实跟一个痞子在一起,难免要将呆子遗忘的。
“黍离?”白离清此时可没工夫打趣翟白,他的反应可比翟白大的多了。犹疑半晌,白离清又绕着柳月怜转了几圈,最后却重重的拍了一下翟白的肩,很是严肃地说:“兄弟,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不是对她不感兴趣的么?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听到黍离失踪的消息时你可知道我有多着急,却没想到被你给藏到这儿来了,你真是太伤兄弟我的心了……”
正当翟白陷入白离清的真情演绎之中时,白离清却头一扬,豪气冲天地说道:“可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我白离清都义不容辞,虽然我钟情黍离姑娘许久,但她既是阿白你的心爱之人,那当兄弟的除了成全便只有祝福咯,哈哈!”
“你胡说什么!”被说中心事,翟白有些囧,转头看了看柳月怜,忙向白离清解释道:“离儿只是来府上做客,你别瞎说。”
“是是是,是我瞎说。”白离清忙摆手说道,但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却表明了他根本不相信。
“行了,你们有事说事,我起来还未梳洗呢,就不打扰你们了。”柳月怜很是无聊地说完,转身便回房去,身后的翟白以为她在生气,急的想要追过去,又举步又止,柳月怜突然回身,刚好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却装作没看见,只问道:“对了,洗漱的水在哪取?”
“在前院。”翟白无意识地回道,尔后又连忙说道:“我这就吩咐人送来,离儿你在房中稍等片刻即可。”
“哎哟,这离儿离儿叫的可真亲切呢!”白离清紧紧跟上逃也似的翟白,不肯轻易放过这奚落他的机会。从小到大,他可从没给他回过这么明显的反应,看来真是被他说中了心事,这可真是个不小的新闻啊!他大婚在即,这时候冒出个黍离来,若是蓉洁郡主知晓了点什么,岂不是很有趣?!
“哎,你听说了没?二少将军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藏在了锦绣园。”柳月怜的出现使得将军府一下子炸开了锅,府中上上下下人人都在传这消息。倒不是因为柳月怜有多么让人好奇,更不是因为这些下人爱嚼舌根,只是因为翟白从未做过任何越矩的事,性情温顺的他几乎从不会自己做主去做些什么事,可一做却是这般劲爆,怎能不令人胡思乱想。
“听说了,府中上下此时谁人不知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何许人物,竟让二少将军一下子转了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唉,谁知道呢?据说那女人竟是烟花女子,想来一定是使了什么妖媚手段迷惑了二少将军。”
“呀,这还得了?大将军和夫人不知道吗?怎么也不将那害人的狐媚子赶出府去?”
“怎么不知道,只是一向温顺的二少将军在这件事上竟忤逆了大将军,固执已见,丝毫不肯妥协,大将军和夫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让他去了,只是命令禁止任何人将此事向外传扬,尤其是不能让蓉洁郡主知道,不然就要被活活打死。”
“哎呀,这么严重?那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待会惹出麻烦来可不好。”
……
见众人一哄而散,柳月怜才从拐角处出来,轻轻叹了口气,“一入侯门深似海”,古人说的话可一点都没错!她只是暂住在这儿就能生出这么多事端出来,要是成了这儿的少夫人岂不更麻烦?柳月怜刚想想就浑身打颤,于是下定决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