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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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似箭从楼上飞身而下,眼见小怜儿就要摔在地上,那人手一长,将小怜儿的脚抓住,然后往上一提,在空中一个完美的旋身,将小怜儿抱在怀里,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一楼的大堂中央。
“小怜儿,你没事吧?”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
“小怜儿?干嘛不说话?你可别吓我呀!”
……
小怜儿刚一站定,烟雨楼中的姐妹们便纷纷冲上前去察看小怜儿是否受伤,倒把在危难中救小怜儿的萧萧挤出了人群。
“怎么回事?”柳月怜闻声赶来,众人忙让开一条道来给她。
“你还问呢,刚才小怜儿差点就没命了!”秋娘眼眶泛红,埋怨中带着哭腔,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她的心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直跳呢。
“你快来看看吧,小怜儿一直都不吭声,是不是伤着哪了。”年纪稍轻的秋云倒是遇事冷静沉着。
“小怜儿?”柳月怜紧走几步,拉起小怜儿的手把了把脉,脉搏只是有些急促,应该是惊吓过度。
“大伙儿就别担心了,无甚大碍!”柳月怜这话一出口,众人的心才算安稳落地了。
“哇 ̄娘亲!”见到柳月怜,受到惊吓的小怜儿这才回神,一双小手紧抱住柳月怜,大声哭了出来,倒把一众女人的心哭的揪在了一起,有的还为此偷偷抹泪,看向柳月怜的眼眸中更多了一份不满和埋怨。
“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幸好那人把她接住了,对了,恩人在哪?得好好谢谢他!”此时秋娘才想起一直被遗忘的萧萧。
“公子请留步!”眼尖的秋云看见萧萧四人正要离开,已经行至大门口了,于是连忙追上去大声叫住他,微微欠了欠身子,“承蒙公子搭救,公子应该先承受我们的谢意才是,这般离去,我们心里要愧疚的。”
“哎呀,公子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喝一杯感谢的酒也好啊。”众人听见秋云的声音,连忙向萧萧等人快步走去,硬是把萧萧拉了回来。
“走!”见萧萧一时脱不开身,司空云珂只好领着乔斯和白离清先行离开。
柳月怜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瞬间涌过惊慌和紧张,眼睛紧紧往大门口看去,在不经意间就到了门外,却只见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股失落蔓上心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秋云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见柳月怜愣愣地看着大街出神,一向机警的她很自然的就往某方面想。
“没什么,刚才见到个……罢了,想来是看花眼了。”柳月怜欲言又止,有些自嘲地笑着摇头,继而又问:“对了,救小怜儿的那个人可有将他留下?”
“在里面呢。”秋云说着,先行进到里面。虽然对柳月怜的话感到疑惑,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该问。
“萧……公子刚才仗义出手,救了小女一命,如此大恩,妾身不知该如何言谢。”看到萧萧,柳月怜心中大惊,刚才的那个身影在脑海中再次闪过,变得清晰起来。差点就叫他“萧侍卫”了,柳月怜为自己及时收住了口而放下心来,那个人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那她也不能在这给他制造麻烦,便当作不认识萧萧。
为什么要这样做,柳月怜没有想过,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护他周全。他突然出现在云遥城,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没有下榻在皇家客栈,最近也没听说他要来的消息,如此想来,便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孤军深入”,而且正酝酿着极大的阴谋。如此,那他此行定然是凶险异常了。
“夫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小姐没事便好。”对于柳月怜的故作陌生,萧萧有些讶异,但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到刚才柳月怜匆匆追出去时的情景,又看了看一旁的小怜儿,眸色变得有些复杂。
“公子如此大义,妾身在此敬公子一杯。”说着,柳月怜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着人备了酒杯,将酒杯斟满,端起酒杯敬萧萧,“妾身先干为敬。”
“既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萧萧见柳月怜如此爽快,便也不好推脱,一口饮尽杯中酒,继而起身辞行,“在下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还望恕罪。”
“公子请便。”柳月怜忙躬身相送,她知道他此时定然为落单而忧心,耽搁了这么久,恐怕要追好一段路了。
☆、第七十三章:形同陌路
亲自把萧萧送出了门,柳月怜不由得又是好一会儿走神,她此时已然可以确定刚才的那身影就是司空云珂,没想到当初一别竟是近五年之久,而这次又是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各走各道,再不相干!再不相干……”脸上有丝凉意,柳月怜伸手摸过去,原来是泪水。柳月怜苦笑,他不可能没有看见她,可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当真是再不相干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相见还不如不见。
“娘亲,今晚我要跟你睡。”小怜儿不知何时跟着出来的,此时正摇晃着柳月怜的手,小脑袋高高扬起,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乞求的光芒。
“嗯。”柳月怜点点头,一向不喜欢跟人同床的她体谅小怜儿今日受了惊吓,又确实好几天没在一起了,说实话,没事的时候还真会想到她。
“小怜儿,我们今天玩什么呢?”尹伊眨着眼,如孩童般笑的一脸纯真。她们俩在一起,那就是一大一小俩活宝,若是真由着她们胡来,多少个烟雨楼怕是都给翻过来了。姐妹们体谅小怜儿年幼,小怜儿小小年纪又学了不少讨好人的本事,以致做了天大的事都会被包容,但尹伊就不同了,都要奔二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胡闹,平日里也不干活,姐妹们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经常还要她给小怜儿背黑锅。
“尹姨,我今天不玩了,娘亲要看书,不能打扰她的。”一向疯的很的小丫头今天竟出奇的乖巧,还这般体谅柳月怜,倒让柳月怜有些意外的同时还萌生了愧疚。
“带着小怜儿早些睡吧。”见小怜儿这般懂事,秋娘是打心眼里高兴,也愈加疼惜她。
“秋奶奶,我能不能吃些点心再睡?我已经老半天没吃东西了。”小怜儿声音清脆稚嫩,一双大眼睛里毫无杂质。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可别饿坏了,你和你娘先回房去,秋奶奶这就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南瓜饼和桂花糕。”一听说小怜儿没吃东西,秋娘和几个姐妹都忙活起来,连生意都不做了,直接把客人晾在一边。
“来咯,点心来咯!”秋娘端着糕点满面笑容地推门进来,却发现小怜儿已经睡下了,柳月怜坐在床边,一手轻拍着她,一手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秋娘小声点。
“怎么就睡了,都还没吃呢。”秋娘压低了声音,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小怜儿,心里一阵难过,“你看她都瘦了。”
“小孩子吃点苦好。”柳月怜道,虽然也有些不忍心,但不吃苦的孩子怎么能坚强。
“唉。”道理秋娘也懂,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又想起件事,于是问道:“年关快到了,应该怎么筹办年庆呢?”
“往年是怎么办的就怎么办吧。”柳月怜说,在烟雨楼中,她的真实身份除了秋娘秋云和另外四个一等丫鬟外无人知晓,大家都以为她只是楼中写曲的人,平时足不出户,与她们夜劳昼歇不同,她是正常的作息时间。
“那最近可是要出些好节目?”往年的这个时候,柳月怜都会排些极有趣味的节目吸引更多客人,争取在年关之前大赚一笔,这也成了各地坊间不成文的规矩,叫做“重磅押尾”,寓意明年生意更红火。
“嗯。”柳月怜点头,“也不算什么好节目,不过就是让大伙儿图个新鲜。”
“除夕那天,镖局赌坊酒楼那边的人要不要一起过来?要过来的话影响会不会太大?”秋娘又问。
“既然难得聚在一起,闹一闹也无妨。何况一帮大老爷们来青楼是理所当然的事,没什么可顾忌的,想必当日也不会有客人来的。”
“是,那我这就着人去通知阮镖头。”
“不必了。”柳月怜淡淡开口,凤眸微微眯着,唇角透着些冷意,“他怕是做不了这个主了。”
秋娘心中一惊,却是不敢问缘由。虽然柳月怜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免了秋娘秋云等人的跪拜之礼,平日里也不讲究主仆之分,她们被她纵的越发大胆了,但还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不该问的就不问,这是她们坚持的保命准则。如今柳月怜突然说出这话来,想来阮镖头定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如果阮镖头不在了,青龙镖局又由谁掌管呢?
“二管家前些日子到了云遥,到时候一切交给他去办。”柳月怜看出秋娘的疑惑,也不瞒她。青云是四大管家之一,虽然平日里少于管事,但因其才华出众,许多人还是很信服他的,这其中还包括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青凤。把镖局交给他,她放一百二十个心。
“是。”二管家到了云遥,这令秋娘更是吃惊,她入青龙近十年,一直在总坛当差,清楚地知道二管家喜静,若无极其重要的事是绝不会出总坛的,这十年来她几乎没见他出过远门,更别说在外呆上一些日子。如此想来,四大管家必然都对柳月怜很信服,而能得四大管家不遗余力的相助,柳月怜自然也不是一般的角色,思及此,秋娘对柳月怜又多了一份敬畏。
“等一下。”秋娘刚要出去就被柳月怜叫住,“我看过今年的账簿了,盈利甚丰,今年给众姐妹多发些红利吧,她们也挺难的。另外,既然大伙儿难得聚在一起,就都给一份压岁钱,弄得大些,不分尊卑,一应平等。”
“是,那我就替她们先谢过主子了。”秋娘应道,唇角微勾,今年这年怕是有得热闹了。
“让姐妹们多添置些新衣,这天气还有好一阵寒呢。你也不必事事躬亲,伤身子,有些事交代一声下去便可。”柳月怜又道。
“秋娘明白,些主子关心!”秋娘心里暖融融的,主子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心却是极好,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便会以十分的心对你,这不得不说是他们的福气。
“吁 ̄ ̄ ̄”乔斯拉紧了缰绳,马车突然就停在了黑漆漆的林道上。
“怎么停下了?”白离清掀起车帘,探出个头问外面乔斯。
“有杀气。”乔斯浑身紧绷,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杀气?”白离清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继而也感觉到了周围一股浓重的杀意。白离清缩回身子,看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司空云珂,等着他发话,凭他的功力,早就应该知道了。
一道利器破空的声音由远及近,司空云珂虎目瞬间睁开,手中一道冷光顺着车帘飞了出去,接着是硬物相撞的声音尖锐的在黑暗中想起。
“什么人?”乔斯大喝一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冲这架势,人家是早就在这等着他们呢。可是,到底是谁呢?他们的行踪可是一直隐秘的很,就连司空云烟也不知道。当然,上次失踪被找回来后,皇上便狠心将她禁足了,这时候怕还是在祠堂抄写经书吧。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一声粗沉的声音传来,乔斯只觉眼前一晃,四周便出现了十几个黑影,他们将马车团团围住,手执利器,在清冷的月光和马车前两个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森的。
车内的司空云珂眉头一皱,低低说道:“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等下若是动起手来,我们定然要处下风。”
“爷有何良策?”白离清也清楚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暗卫又一时半刻赶不来,这一会当真没了主意。
司空云珂摇摇头,眸光沉了沉,薄唇轻启,“如今也只有尽量拖延时间,你发个信号。”希望暗卫能够快速赶来。
白离清从怀中取出一支几寸长的小竹管,点燃下面的一根引线,顺着车窗往高空跑去,随着一声脆响,天空立时出现一朵细碎的火花。
“哼,不过是垂死挣扎!”阮杰冷笑一声,手一挥,四周的黑衣人便立刻朝马车上的三人攻去,明晃晃的刀剑泛出冷光四射,招招狠厉,目的明确,只为夺人性命。
乔斯和白离清原本是护在马车周围,怕司空云珂出意外,可不一会就被几个黑衣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别说要兼顾司空云珂,就是全副心思抵挡,身上很快就出彩了。司空云珂一直坐在马车上,七八个黑衣人绕着马车轮番攻击,却连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都没瞧见。
司空云珂双掌快速翻飞,在身体快速躲闪刺插进来的利刃时,也隔着马车壁瞬间取他人性命。他在马车里,敌人在马车外,只要鼻息细辩就可以准确知晓敌人的位置,一掌击中,而黑衣人虽然多,却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刀剑刺进马车里自然没个准头,这也是司空云珂不出去的原因。
“嗯。”司空云珂沉闷地轻哼一声,敌人攻势太猛,尽管他在位置上占有优势,但后背还是挨了一刀,鲜血霎时浸湿了一大片衣衫。顾不得身后的剧痛,司空云珂回手便狠劈了一掌出去,只听得外面一声闷响,想来是击中了。
“爷,您可好?”乔斯和白离清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