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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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尤氏李纨惜春等闻言俱都欢喜无限,一个个上前给贾母道喜,待要给黛玉道喜,黛玉已经抽身跑了,惜春紫鹃雪雁忙着追随而去,贾母闻言呵呵直乐:“嗳哟,鸳鸯,快些给我装扮,这可是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一道圣旨哟。”
鸳鸯满心欢喜,琥珀搬出妆盒,支起镜子,凤姐李纨尤氏个个帮手,替贾母打扮起来。
这里方才穿戴起来,外面丫头一声声通报:“来了来了,老太太,宫里来人了!”
林之孝在外面磕头道:“钦差圣旨已到,请老太太二奶奶接旨呢!”
凤姐心里喜气往外只闪烁,边搀着贾母往荣禧堂一边回应:“来啰,来啰。”
来的依然是内监总管夏太监,宣旨完毕,道完恭喜,凤姐忙着让林之孝递上双倍赏赐,夏太监揭开托盘红丝巾,拿眼一扫,金闪闪金锭子四只,银锭子四只,珍珠玛瑙玉石挂件样样四件,嘴巴都乐歪了:“二奶奶前途无量啊,宫中今儿刻都在传,神武将军夫人好口才呢!”
送走了夏太监,贾母细问究竟,凤姐屏退左右,便把今日之行说一遍,自己如何胆颤惊心,皇后如何说问自己如何答,忠顺王爷水王爷如何说,都细细描述一遍。
临了,凤姐给贾母请罪:“皇后问宝兄弟第二子过继林家我们答应不答应。孙媳妇想啊,这皇后说话谁敢反驳,那可是抗旨之罪啊,孙媳妇也顾不得了,胡乱替老祖宗答应了,还请老祖宗责罚。”
贾母细细抚摸圣旨黄丝绢,忽然一笑:“还责罚什么呢,该责罚的是老祖宗哟,嗳哟,都是当初我不听你的劝告,才有了今日的惊吓,看来我是时候撒手罗,贾府有你有琏儿,我也放心了,如今两个玉儿婚事落定,我是别无所求了。”
凤姐听着这话直觉的惊心,忙摇摇头笑道:“是呀,老祖宗您从今儿起,就安安心心享福吧!”
贾母点头:“说得好啊,嗳哟,你今儿一进宫,你妹妹长寿面也吃不下了,你得给你妹妹重新整一桌去,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把那桂花树下女儿红取一坛出来,我今天高兴,要好好喝喝。”
一时酒菜齐备,黛玉如何也不来,凤姐跟惜春鸳鸯半抱半搂才给她生生拖出来,
贾母携了黛玉手:“这就搬家去,我实在舍不得啊。”
凤姐给贾母黛玉倒酒:“老祖宗别急,这事儿尽可以跟姑父商量来着,林妹妹不定要家去呢!”
贾母摆摆手:“你林妹妹后年要进我家,你林姑父就见得少了,我不是不讲理的,也要让人家疼疼女儿,再有,没有个女儿家在婆家绣嫁妆的道理,你林妹妹脸皮又薄,还不给你个凤辣子笑坏了呢,再说府里还有孝,她在这里大红大绿也不好,还是家去住着好些。”
贾母这里正说话,外面林之孝通报:“林姑老爷国府拜见老太太来了。”
说话间,贾琏已经陪着林如海走了进来,林如海见礼问安就坐,茶饮一口便放下,说了自己来意,要接黛玉回府备嫁。
贾母点头:“这个当然的,只是近日也晚了,明儿一早你派人来接罢。”
林如海满口应承而去。
这一夜,黛玉跟贾母同床靠着,祖孙细细说着家常,贾母是从黛玉小儿说起黛玉如何气宝玉,宝玉如何气黛玉啊,笑不完说不够。
隔天黛玉洒泪归家,此后月半月尾总要过府来陪陪贾母唠嗑,贾母每逢黛玉来时精神尚好。其他时间多半迷迷糊糊在睡觉。如今是惜春巧姐儿陪着贾母住着,她们又不会说笑逗趣儿。凤姐又要忙碌家务,四月之后,凤姐九月孝满,又开始出门应酬,忙得不亦乐乎,带有空闲了,贾母总在睡觉。
凤姐想着贾母已经八十有二,心里暗暗焦心。掰着指头算日子,宝玉孝满还在后年九月,凤姐只怕贾母等不及。凤姐想着贾母当日撒手,很大因素以为抄家惊吓,这次绕过这劫,想必可以多活些时日。平日里除了定期宴请太医过府请脉调理,平时饮食一概根据太医嘱咐,清淡饮食为主。
太医总说贾母身体还好,叫凤姐春夏之日多让贾母外出走动,不要一味贪睡,好人也能谁出病来,何况贾母上了春秋之人?
凤姐对太医建议很以为然,知道贾母爱热闹,五月天气回暖之后,凤姐开始在府里举行小型聚会,为了方便带着贾母游园子,凤姐把贾母搬进探春秋爽斋消夏,便与自己出府应酬之时,李纨尤氏惜春陪着贾母各处赏景,兼之园子里珍禽走兽众多,瞧着自有一番野趣。
贾母渐渐精神好起来。凤姐心头暗暗欢喜,知道这个法子奏效,便由向太医讨教冬日保养法子。
不说凤姐如何调理贾母身子。却说这年九月,贾政丁忧回京,凤姐在园子里设下螃蟹宴,带着李纨尤氏平儿彩霞赵姨娘伺候贾母玩赏红枫金菊。
却不料一对锦衣卫将贾府团团围住。门子进来通报,贾政吃惊不小,忙着携带贾琏出门应酬。
凤姐怕吓着贾母,忙哄着贾母去蘅芜苑观看秋景。以便让平儿快去探听消息。
却原来宁府贾珍被查出与当日行刺圣上刺客有牵连,因有人揭发,言说当日贾琏、贾环、贾兰,也曾过去宁府参与射猎。锦衣卫来此请贾政、贾琏、贾环、贾兰到庭问话。
凤姐闻听这话只吓得脸色灰白,差点跌倒,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一时心头恨起,是谁这般狠毒,竟然设下这天罗地网,连贾兰蒙童也不放过,这是想将贾府男丁一网打尽呢!
136
136、第 136 章 。。。
其实贾琏贾环贾兰实在冤枉,只因贾敬归天,贾琏宝玉贾环贾兰过府吊孝,见了贾珍闹的热闹,他们当初不过觉得好玩,去过一次两次。后来见他们吃酒赌钱,风气败坏,李纨探春便不许贾环贾兰再去了。贾琏则是因为凤姐揭穿了尤二姐之事灰心,也再没过府去。宝玉是压根瞧不上那些酒肉之徒,且他正跟着林如海见习,要图个表现,那会跟着贾珍胡闹呢!
贾政就更加冤枉了,他就没到过天香楼。可是,锦衣卫如狼似虎,岂会由人分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爷孙四人带走了。
一时贾政、贾琏、贾环、贾兰爷儿四个全部被带往刑部问话,李纨吓得哭哭啼啼,赵姨娘更是呼天抢地,齐齐来寻凤姐拿主意。
凤姐尤氏正在议事厅一筹莫展,燋头烂额,却见她二人哭泣而来,不依不饶。凤姐尤氏只好分头劝说,熟料东劝西劝不住。再说凤姐也不是铁肝铜胆,她也是女人,见贾政贾琏都被陷进去,凤姐自己也很惶恐,也想找人哭诉呢。
就是尤氏,也很闹心,虽说与贾珍和离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也不希望贾珍落得个身首异处无下场,至于贾珍家财充公,发配三千里,她倒是没意见,也不在乎,只要贾珍不死,尤氏便不愧疚。倘贾珍能活着,尤氏希望他混的越惨越好。当然,这话尤氏不会说出口,只在心里咬牙切齿,又担忧。
这二人各自心烦,还要好言劝慰李纨赵姨娘,真是万箭攒心,痛苦难当。
却说凤姐见家中爷们被尽数网罗,心中原本惶恐难安,又见赵姨娘跟那胡缠蛮搅,李纨竟然也不冷静,她好话说尽,无奈二人横竖不听,不由怒火迸发,狠狠摔了茶盏,这才让李纨赵姨娘安静下来。
凤姐镇住了她二人,这才发话道:“满府男丁全被株连,难道我不急吗?你们这样哭哭闹闹有什么用处?倘有用,我们大家一起哭好了,谁还不会哭呢?大嫂子,我知道兰儿是你命根子,你心疼兰儿,可如今不是哭的时候,你赶紧的派人回娘家去求救,看看能不能问些内部消息,我们这里也好知道倒是出了什么事情,求人也好有个方向。”
李纨被凤姐当头一喝,总算清醒了,这才哭泣着答应了:“都是我吓糊涂了,凤丫头勿恼,我这就派人去打探。”
凤姐看着披头散发赵姨娘,只觉得无奈,狠狠对着赵姨娘丫头一挥手:“扶赵姨娘去歇着,好生劝慰你们姨娘,就说二老爷二爷能回来,三爷就能回来,我绝不会丢下三爷不理,再若怂恿主子来闹,我就要板子伺候了。”
几个丫头缩头缩脑,满腹委屈,强拉硬拽这赵姨娘哭哭啼啼去了。
凤姐叹口气,打起精神来吩咐林之孝:“乘着现在还没来人封府,你快些派人去冯府通知三姑爷三姑奶奶,让三姑爷帮着打听一下消息,哪怕一星半点也好。还有,着人去请史家侯爷,求他们帮忙探听一下消息,看看这股邪风倒底从何而来,这件案子谁人主审,二爷他们现在何处。另外,你亲自去林家见见林姑父,看看林姑父对这事儿如何说法。林姑父是圣上近臣,他若见你,说明此事尚可转圜。”
林之孝迟疑道:“二奶奶,要不要派人去北静王府问问?”
凤姐略一思忖,道:“先紧着至亲求助罢,北静王虽跟宝玉交好,如今宝玉却又不在,万不得已再登门不迟。”
凤姐分派好一切,方才进园子去陪着贾母说笑一阵,哄着贾母睡下,又安排巧姐儿惜春陪着贾母安歇。叮嘱鸳鸯琥珀守住门户,闲杂人等,特别是李纨赵姨娘,不许他们道贾母跟前啰嗦。
最后,凤姐特特召集家下人等,交代她们不许乱嚼舌头,并发下狠话:倘谁不听劝告,泄露一丝一毫消息给贾母知道,凭他是谁,立即杖毙!
一切分派落定,凤姐自己则跟尤氏平儿坐在议事厅等候各路消息。
却说凤姐在议事厅里等候各路人马,是一等不来,二等不回,平儿去二门无数趟,凤姐失望无数次。渐渐的,凤姐一颗心提在嗓子眼里,似乎一咳嗽,那心就要蹦出来。只觉得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为了给自己打气,凤姐不住合十念叨:“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倘有事,就会抄家了,不会有事,只是问话了。”
熟料,探听消息之人没有回府,却是尤二姐哭哭啼啼来了,门子来时,凤姐还以为消息回了,谁料却是尤二姐求见尤氏,不由暗骂一声晦气。
尤氏回说不见,不了门子却说,尤二姐抱这个奶孩子,披头散发,哭得哀哀欲绝,说让尤氏看在珍大爷份上,给孩子一条活路。
尤氏看着凤姐脸色不善,正值此荣府被贾珍连累之际,不说贾珍还好些,一提贾珍无疑火上浇油。
尤氏无奈只得摸出一锭银子:“你告诉她,今后走得远远的,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门子去后不过一刻又再返回,道:“尤二姐说有话相告琏二奶奶,我让她告诉我转达,她却说事关机密,除了珍大奶奶,琏二奶奶,绝不告诉第三人。”
尤氏看着凤姐,凤姐忍气咬牙道:“叫她进来!”
一时尤二姐进门果真披头散发,头上的首饰被抢的一干二净。身上衣衫也污秽不堪,再无一丝靓丽。
尤二姐进门对着尤氏哭泣:“总算见到大姐姐了,我们好惨啊,姐夫被抓了,三妹也被抓去了,阖府老少仆从无一漏网,只我不再名册,侥幸逃脱,却被他们抢去锦衣头面,身无分文,娘死了,我无处投奔,只有来求姐姐,求姐姐怜惜怜惜孩子吧!”
尤氏喉头发紧,却是用力摆脱了尤二姐拉扯:“你当初因何不认得我是你大姐姐?”
尤二姐一愣,搂着孩子坐在地上哀哀哭泣。
凤姐满脸厌恶:“你见我何事?”
尤二姐左右看看,有些犹豫。
凤姐道:“你有事就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尤二姐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儿靠谱不,就是前些日子,我被张华那个砍脑袋的典押给赖尚荣,他没白天黑夜糟践我。一次她喝醉了,大骂贾府众人,说贾府忘恩负义,他要让贾府万劫不复,还说我是贾家女人,所以往死里作践我,还说,还说。。。。。。”
尤氏见她自爆丑事,本已恼了,忽见她吞吞吐吐,不由更恼:“有什么就说,不说就走吧?”
尤二姐这才言道:“他说有朝一日他要报仇,要把贾府男人一个个踩在脚下,还要把贾府女人一个个作践够了再卖到窑子里去,千,千……”
凤姐忽然一拍桌子:“别说啦!”
尤二姐慌忙闭口,孩子却忽然大哭起来。尤氏忙着接过孩子哄着,但见那孩子粉白面皮,红嘟嘟的嘴唇,被又是一哄住了哭声,黑黝黝的眼眸噙着泪水,像是饿了,那脑袋只往尤氏怀里蹭蹭,鼻子哼哼找奶吃。
尤氏把孩子递给尤二姐,尤二姐却说:“平日都是奶妈子喂养,我早没奶水了。”
凤姐原本厌恶她至极,不过她这一席话至少说明,眼下这件祸事或许跟赖尚荣大有关联,为了将来质对,凤姐决定留下她们母子,因对尤氏一声苦笑:“大嫂子带她们下去吧,孩子无罪呢!”
去说平儿听了尤二姐之话,只吓得手脚发软,几乎瘫倒,亏得小红丰儿在身边扶住了。这回见走了尤氏姐妹方才哭出来:“奶奶,这可怎么好?定是赖尚荣贼子诬陷。”
凤姐此刻反倒平静了些,招手让平儿过去坐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