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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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小小带着鬟儿和姚山,坐上李嗣业驾着的牛车赶到医馆。没想到孙思邈起得比她还早,双方见面也不寒暄,直接踏上牛车,朝县城而去。救人如救火,长孙皇后如今性命垂危,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孙思邈越早赶到越好!因此,小小打算到县城租一辆马车,好让孙思邈尽可能快些赶到京师。
到达县城,小小租了马车,又将给夫君志轩的书信交予孙思邈,然后辞掉了车马行派遣的车夫,让李嗣业亲自驾车,送孙思邈入京。这个决定惹得鬟儿担忧不已:“小姐,没有了李铁塔,农场和您的安危该如何是好?”
由于很多时间都是鬟儿和李嗣业跟随小小外出,所以这俩人之间甚是热络。李铁塔是鬟儿为李嗣业起的外号,难为李嗣业从来不曾出声抗议过,或许是因为李嗣业不敢惹这个娇蛮的丫头,抑或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绰号挺拉风……
小小心中自有计较:李嗣业注定是大唐**将,自己怎么可能一直把他留在爱小农场这样一个地方,既然留不住,何不趁此机会,将他送到皇帝身边,成为对自己,对江家有力的臂助!因此,鬟儿华阴刚落,她便开口道:
“农场和我的安危,不是还有姚山姚海兄弟么?嗣业天生神力。武艺不凡。他不应该屈就于农场这样一个小地方!而是去边寨,杀敌立功,报效朝廷!”
马车上的李嗣业闻言虎躯一震,满含深意的看了看小小。他这才知道,原来夫人让他驾车入京的用意,根本不仅仅是为了护送孙神医,而是想给他一个更广阔的前程。回想着在爱小农场的日子,夫人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和蔼可亲,从不拿主人架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如今眼见要分离,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心中竟也隐隐觉得堵得慌。当下重重的朝小小点了点头,然后高喝一声,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等马车带着小小的期盼和对夫君的牵挂走远了,姚山这才坐上牛车,载着小小和鬟儿返回农场。如今已是八月,鸡场所有母鸡都已经开始产蛋,和青云楼的供货契约也开始提前履行,每隔三五日,便要送过去数十乃至上百只活鸡。
有出就必须有进,农场一方面要从农户家中收购小鸡崽;另一方面又单独分出几十只母鸡和公鸡杂居,希望能自己育种!因此,小小每天要忙的事情都不少。至于猪场和渔场,起码还要再等两三个月,到十一月深秋,才能有收成。
京师长安!
李嗣业驾着马车,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天黑时分赶到长安城。
不曾想,正巧赶上关城门的时间。眼看着那厚重的城门缓缓关闭,李嗣业心中焦急,也顾不得马车正在疾驰,就这样在马车上站起来高声叫道:
“休得关城门!”
那些守城的门官士卒,哪里会因为一个莽汉一声呼喊就停下来?按时开关城门,这是铁律,除非手持天子手诏或者北衙禁军衙门的官文。
否则一旦城门关闭,天王老子也休想进出。
李嗣业见自己一声呼喊毫无用处,愤怒的大吼一声,然后用力在马匹身上抽了两鞭子。马儿吃痛,朝城门飞奔而去。城门继续合拢,眼见着还有一条缝便要彻底关闭。却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拉车的马儿一头撞在那门缝的正中间,巨大的冲击力刹时便将即将合拢的城门撞开来。
马儿撞击到城门上之后,缓缓的倒在地上吐起了血沫,眼见活不成了,估计是撞上去的那一刹那折断了脖子。后面的马车被卡在城门中间,巨大的惯性,差点让这木质的马车散了架。奇怪的是,孙思邈和他那位大个子徒弟,竟然还安安稳稳的坐在上面纹丝不动。让李嗣业心中一阵咯噔,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没有时间给他多想了,眼见有人硬闯城门,城门旁边的藏兵洞内刹时涌出数十名兵丁,手拿长枪,不由分说的呐喊着冲了上来。这同样是死规定,若是被人强行冲进了城门,他们这些守城兵丁要么战死,要么被处死,最好的结局便是抓住闯门之人戴罪立功!
眼见数十名精锐兵丁亡命的冲了上来,饶是李嗣业是未来的名将虎将,此时却也有些心慌。
名将都是从血雨腥风当中爬出来的,而我们的李大将军,到现在为止连战场都还没上过,仅仅是力大无穷,会些武艺而已。因此,在靠蛮力、武艺和拳头揍翻十多名兵丁之后,数十把闪着寒光的刀剑,最终还是齐刷刷的绕着他脖子围了一圈。这下他老实了,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城门的守将这才跑过来,一见被捉住的这个汉子,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十多名哀号不已的手下。心中先赞了一声“好汉”,也不说话,直接便要命人绑了送去北衙禁军衙门。话说审讯这类事情,不是他该干的!就在一众兵丁要动手绑人的时候,马车上的孙思邈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这位将军,请你放开他!”
那守将心中一阵好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本将放,本将就得放?
转过身来,却见一辆几乎快要散架的马车上,一个鹤发童颜,看不出年纪的人,安安稳稳的坐着。旁边一位大个子,身材竟然和被自己抓住的那个差不多,此时正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瞧那汉子的手背关节,肯定也是一个练家子。
守将本想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奚落此人一番。没想到在见到他那副从容不迫的气度只是,奚落的话却不敢说出口了,反而拱手抱拳,客客气气的说道:
“请先生见谅,冲撞城门,按律当交由北衙禁军衙门甚至陛下圣裁,本将断不敢私放此人!”
孙思邈也不为难他,点点头说道:“既如此,就烦请将军将我们交由陛下圣裁吧!”
一种荒唐的感觉再次在那守将心中升起:大爷的,到底谁是犯罪之人啊?本将还要听你的吩咐?这样想着,语气便不再那么客气了:“狂妄!是否将尔等交由圣裁,本将说了不算,还是到北衙禁军衙门再说吧,马上下车,跟本将走!否则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孙思邈也不在意,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和木屑,慢慢的站起来,对着那守将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夫随你到哪里都无不可,但是,若是因此而耽误了老夫的时间,阻延了老夫为皇后娘娘诊治,不知将军是否担待得起?”
那守将心中一惊,听这人的口气,再看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莫“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老夫孙思邈!”
那守将再也不敢啰嗦,高声对一帮手下兵丁命令道:“放开那位壮士,前面开路,直奔大……明……宫!!”
第八十五章 朕有贤后、卿有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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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太液池,李世民满含忧伤,却还在坚持着处理朝政。为了随时能去探望长孙皇后,他命陈德将所有奏折都从宣政殿搬了过来,便在这太液池御书房当中批阅。
此时已是深夜,长孙皇后刚刚才喝完药汁,昏昏睡了过去。李世民瞧着心爱的观音婢日益消瘦的面孔,心如刀绞,却苦无良策。按照御医所说,若是皇后还不能得到有效救治,恐怕熬不过这个八月了!一想到即将和皇后天人永隔,李世民便会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之感
寻找孙思邈的官文已经发下去将近半月,却根本杳无音讯。也不知那个人称“药王”的神医究竟躲到了哪个山旮旯里。想起五年前,自己赐他爵位而不受,连夜出京一事,心中泛起一股悔意。若非自己当年逼他太甚,他又何需藏得这么严实,以至于如今想要寻他来为皇后续命却苦寻不着!
手里的奏章也来添堵,这份奏章乃是兵部所奏。朝廷对吐谷浑的拓边战争进行得极不顺利,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指挥失当,错失歼敌良机。导致凉州边境遭受吐谷浑大举劫掠,数千边民伤亡。李世民龙颜大怒,当即提起朱砂御笔,便要着兵部将段志玄革职查办。批文写到一半,亲信大太监陈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连礼都顾不得行,语无伦次的叫道:
“来……来了,陛下……来了……”
李世民因为长孙皇后之事。这些时日本就心火旺盛。再加上手中这本报丧的奏折,胸中早就燃烧起熊熊怒火。此时见这个平素还算稳重的亲信太监亦如此慌张,再也按耐不住,拿着手中的朱砂御笔便朝王德砸了过去,口中愤怒的低声骂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朕的皇后好不容易才睡去,若是吵醒了她,朕拔了你的皮!”
王德连连自我掌嘴,一边打一边低声说道:“奴婢该死!可是陛下,有天大的好消息啊!药王……药王到了……”
李世民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久违了半月的笑容。马上将那本批到一半的奏章丢在桌上:“到哪里了?快走,随朕前去迎接!”说着便急急忙忙的朝殿外冲去,王德连忙跟上,一边赶路一边劝道:
“陛下您慢着些,药王已经到了宫门口。跑也跑不掉的。而且奴婢听闻,他是打伤了数十名城门守军硬闯城门进来的。此时,北衙禁军的一名偏将还不依不饶的要他赔付汤药银子呢!”
李世民闻言惊讶的问道:“为何要硬闯城门?朕不是早就通告天下各州府,任何人不得阻拦于他么?”脚底下却丝毫不曾减缓,继续大踏步的朝宫门赶去。
王德瞧瞧这天色,小声的回道:“陛下您瞧这天色呀,城门早就该关了。想来是因为药王赶到京师之时,正好赶土关闭城门。药王急着进京替娘娘诊治,可他既无陛下手诏,又无北衙禁军衙门的官文,进不了城,便只好硬闯了!”
李世民心中一思索,估计大概也是这么回事了。心中将那守门偏将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能责罚于他。人家那是按律法办事,谁也怪不着人!转而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朕记得,他并不懂武艺啊,如何能打伤数十名城门守军?北衙禁军是拱卫京师的精锐,绝非普通的门官小卒可比!”
“回陛下,打人的并非药王本人,而是为他驾车的一名壮汉。估摸着是药王的弟子或是护卫也不一定!”王德猜的道。
“唔,这些且先不管了。先将药王接进宫来,替皇后诊治才是当前首要!朕在这里等着,你替朕迎一迎。”原来此时已经到了宫门,再往下走,便是长长的玉阶了。这天下,还没有能让大老板降阶相迎的人。
王德走下玉阶,将那名守将打发走,然后满脸堆笑的请孙思邈入宫。他们俩是老熟人了,五年前二人之间便时常打交道。哪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孙思邈对他的亲热不为所动,而是沉声问道:“王公公,老夫想先见一见华阴县的江解元公,未知可否?”王德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却不敢表现出来,皇后娘娘的病还指望着眼前这位药王呢。当下保持着热络的笑脸:“这有何不可,药王且先请随咱家入宫面见陛下,咱家这就命人去请解元郎过来!可好?”孙思邈也清楚,若是入得宫来不先去见皇帝,反而急着要见解元公,定会惹得皇帝不满。便点点头道:“王公公请!”
王德笑得更热络了:“药王先请!”身体也随之侧了开去,让开了道路!
待孙思邈上去了之后,王德紧紧跟着。身后的李嗣业和孙思邈的徒弟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李嗣业当即便叫了起来:“喂,你们挡着俺干啥?俺要保护孙大夫,快让开,想挨揍么?”
孙思邈闻言转过头来一看,顿时便有些不悦:“王公公,此二人一个是老夫的弟子,一个是老夫的护卫,为何不让他们进来?”
王德有些尴尬,他是按照以往的规定,皇帝要见什么人,便只能放谁进去。忘记了这药王不是一般人。赶紧一挥手:“放行!”这才解了李嗣业二人的麻烦。
登上玉阶,踏入宫门。孙思邈一眼就望见了正来回踱步的李世民,李世民也看见了他。孙思邈虽说不愿受那世俗爵位,可他毕竟还是世俗中人,因此,见了皇帝还是得行李。所以,见李世民大踏步的朝他走过来,他还是按照规矩,恭恭敬敬的行了参拜大礼。身后的李嗣业和他的弟子,亦跟着高呼万岁!
李世民由大悲转为大喜。由绝望看到了希望,心情正阳光灿烂,笑呵呵的赶到身边,还不等他的头磕下去,便亲自把他扶了起来:“烦劳先生跋涉前来,朕无限感激。先生是世外高人,些许俗礼便免了吧。来,请先生随朕入内!”
孙思邈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一国之君能对自己礼遇若斯,确是非常难得的了。若非自己一心想要精研医理,完成《千金要方》,便是受了他的爵位,尝他一个心愿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自己的《千金要方》,那点小小 **的立马又退了下去,平静的开口说道:
“陛下,草民此次前来,乃是受一位夫人所托!这位夫人有书信一封,托草民交予华阴县的江解元。草民斗胆,恳请陛下先允草民见过江解元之后,再为娘娘千岁诊治?未知可否?”
李世民有些意外,继而很快明白过来:恐怕就是药王口中的这位夫人,说动其出山替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