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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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慌乱成一片,有人骂娘,有人大叫躲避,还有人发出中枪滚下楼梯的声音。
黑子这帮人手里只有刀,没枪,又没有防备,一阵机枪扫射,一大半的人没反应过来,来不及躲,死尸倒了一地。
“妈的,这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枪?”躲在黑子旁边的刀子满头大汗,手里的刀在这时候根本不起作用,要不是他跟着黑子躲闪及时,早他妈没命了。
枪在他们眼中还是个稀有东西,警方在这方面管得严,搞到手费一番功夫不说,还容易被当成证据抓进牢里,一般也就是地盘上的老大和身边的几个人敢随身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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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冠楠坐上这地盘的老大,黑子身为得力干将自然也分到一把,此刻扔了手里的刀,从腰间把枪拔出来,从隐蔽的墙壁里伸出去回了两枪。没办法的是,那机枪火力太猛,仅凭他这一支已经没了胜算。
刀子看这情景,说,“黑子哥,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撤吧。”
“你他娘的怕死鬼!”黑子向阁楼上射了两枪,回头骂,“要撤你撤,老子没脸回去见大哥。”
“黑子哥,这不是没脸有脸,咱们悬殊太大,死撑在这里也是个死!”
“死有什么?老子从进道第一天就把命栓在裤腰带上,今天老子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成双……”
这边黑子和刀子在争执,那边已经有弟兄吓得不轻,不想白白送死,扔了手里的长刀往屋外跑。
而阁楼这边,除了窗后的保姆在不断开枪射击,以火力压制之外,守在窗前的保姆也端起了枪,逃到屋外的人纷纷中枪,全部毙命。
钟未昔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可是她有耳朵,能听得到声音。
尤其是这一阵阵错乱的枪声,脑海中轰隆隆直响,闪过无数种血腥画面,又有很多人死了吗?
怀里的身子抖个不停,像只被吓坏的蝴蝶,扇着单薄的翅膀轻轻颤抖,不知所措,又无路可逃。
那双交织着脆弱的水眸挂着晶莹的泪,这是他一早策划好的戏,专门为她准备的,他不能心软,不能被几滴眼泪乱了计划,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残酷,这就是黑暗世界厮杀的场景,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它们都将存在。
黑司曜面孔上的神色噬血般冷酷,紧紧抓着她缩躲下去的脑袋,要她去听那声音,执意要她去感受与死亡和血腥的零距离接触。
“你在怕什么?钟未昔,你不是喜欢和佟冠楠来往的吗?这场景你应该熟悉才对,或是你在我面前装?”
他贴在她耳边阴佞的声音逼出了她的拳头和反抗,“你才装,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既然你知道他们要来,在转移你朋友的时候就应该一起走掉,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故意要留下来杀人……”
黑司曜笑着,这笑在无边的黑暗中,在此刻显得那么诡异与森然,“这就是他们的命!从他们一脚踏进黑道开始,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不光是死亡,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都由不得自己。不管是谁,不仅是他们,也包括我,佟冠楠,还有你,都得接受这个命运!”
“你胡说!我不是,我不要,我是个普通的人,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的生活简简单单,不会有这些……”
钟未昔苍白的小脸上慌乱不堪,眼泪迸出来,拳头砸在他身上,脸上,又拼出全身站起来,视线中窗外一片狼籍,到处是血,鲜红的血,子弹像小鸟在空中飞蹿,可这小鸟会要了人的命。
她才站起来便被他抱住,身体挡在她面前。全身力气都用尽了,温顺的小兔露出了它最后的武器,对着笑得狰狞的野兽扑咬了上去。
黑司曜想象不到她会突如其来地扑上来,尖尖的小虎牙咬在喉结处,他向身后的地板倒去,没有动手推身上的她,反而把她按在怀里,脖子被她咬出了伤口,血液顺着颈部往下流淌,落进黑发里。
他就是故意要把她眼前的美好世界毁灭,打掉她的天真与幼稚,残忍地要她从自我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尽快接受现实。
童话永远是童话,那些所谓的正义,不过是被戴上了一层假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张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真面孔,无所不用其及。
妒忌、贪婪、权势、名利、金钱、女人,无一不在催生着形形色色的犯罪,阴谋、杀戮、栽赃、陷害,唯一区别不过是有些明显触犯了法律,有些故意打擦边球,还有些被划分在道德范围之内。
她身边的哪一个人不是这样,人前装优秀,却处处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姐姐,穿着神圣庄严的警服,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的父亲,都不过如此。
只有她,缩在自己小壳里,把这个世界看得那么纯洁。把每个人看得那么干净,看成了好人。
除了他,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坏人。胸口犹如插了一把刀,尖锐的剧疼,有那么几秒心脏疼痛到停止了跳动。
就在这片刻之间,悲伤来得那么迅猛,在体内卷起惊涛骇浪,猛烈地冲到太阳|穴,青筋在暴跳,心脏骤然起博,绝望主宰了一切。
这一刻,背部的疼被忽略,黑司曜觉得自己快头痛欲裂,像是一个长久困在深谷的人,一路摸索一路黑暗与绝望,仿佛快要即刻死掉。
不,他怎么能死,一注清醒打进体内,脑海里充斥着巨大的庆幸,她在他怀里不是吗?
在一声压抑的惊呼中绝望地把她保护到身下,让她像蚯蚓一样扭曲,耗到没了力气。
头在剧烈的疼痛,被这悲伤与绝望反复折磨、摧毁,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孩可以不用说什么,甚至不用做什么,只一个想法,一个否认的看法就可以将他虐得体无完肤,虐到最不可能的绝望境地。
她体会不到他的感受,此时他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用看她的脸,他就知道她就是钟未昔,一个彻底鄙弃他,把他划作坏人范围里的女孩,在她的世界里坏人只有他一个。
他比她大五岁,多走不止五年的路,有着成倍的人生经验,她什么都不懂,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体会不到那种极度想要融入骨血里的感情。
疼痛开始使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沉入黑暗,两个人是浩瀚宇宙里永远不能相通的个体吗?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各自以自己的轨迹运转。
555555,熊猫们被虐到没,俺写滴好心疼,可怜的曜……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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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不怪你
疼痛开始使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沉入浑浊的昏暗,我们是浩瀚宇宙里永远不能相通的个体吗?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各自以自己的轨迹运转。
我们有相遇的一天吗?
那一天有多远?
五年够吗?累
那时你还记得我吗?
我喜欢你,从16岁起,以自己的方式关注了你六年,你喜欢我吗?
遗忘对一个人的恨与厌恶五年就可以了吗?
如果那时候可以,再相见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吗?
看到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害怕?
不要恨我,不要怕我,不要躲我,更不要逃开我。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不管怎么样你这一刻和我拥在一起,听,耳边的枪声不是那么恐怖,把它想象成为我们庆贺的礼炮,它们在喻示着我们是永恒纠结的天体,一个围绕着另一个转,拥有永恒的生命,直到宇宙的尽头。
这一刻,我不怪你了,不怪你去见佟冠楠,不怪你悄悄见了却不承认,也不怪你讨厌我。
你还小,会慢慢明白,我对你的好,并不比姓佟的少。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会明白……
倒在地上,看不清他的面容,钟未昔僵硬地趴在他身上,双手撑着想要起来,他的身体与手臂紧紧地扣着她,怎么也不能如愿,手上不知道怎么的摸到一手的沾湿,举到眼前一看,黑乎乎的是什么粘稠物。闷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害怕,她抖着手拿近了看,是……是血。
谁的血?她全身没受伤,看向两边开枪射击的保姆,她们也没有,那么是谁?
颤抖的目光转向身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异常沉重地压着她,声音被恐慌所攫取,“你起来!”
没声音,没反应,甚至没动作,她呼吸紊乱,顾不得胸口起伏与他产生亲密的磨擦,钟未昔努力挪坐起一点,靠到背后的墙上去,努力睁大眼睛看到他背后腥红一片,真的是他身上的血。
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个保姆端着枪专注地向外扫射,钟未昔已经无法去理会那一声声的枪响,哆嗦着张嘴,“他……他……”
无奈声音太小,被枪声掩饰,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为好,只能怯怯地推他,“喂,你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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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纹丝不动,怎么推都不醒,钟未昔瞬间有种大哭的冲动,泪水沿腮簌簌滚落。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时,他扑过来挡在她面前,他是那时候受的伤吗?为她受的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怕。”嘶哑的声音意想不到的响起,她颤颤巍巍地睁大眼睛,昏暗中目光相接,一贯冷冽的蓝眸里居然盛着温柔的光。
他……他没死?
意识到这一点,钟未昔的心砰砰直跳,五味杂陈,分不清是喜还是悲,是失望还是庆幸。
他脸上不见一丝虚弱,声音也是平常的那种命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扶我起来!”如果她是为自己哭该有多好,恐怕这泪是害怕所引起的吧。
钟未昔不敢动,只望着他的眼睛,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蓝得象小时候哥哥玩的玻璃珠子,那是一种透明的淡蓝色,能看到里面的颜色与图案,那里有稍纵即逝的悲伤与绝望。
他看起来和没受伤一样,或许那血不是他的。
“扶我……起来……”他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出现异常,气若悬河,“马上带你走……带你离开这儿……”
她终于有所动作,俯身上前先从他身下慢慢挪出,吸着气去扶他。
没留神,她的手指又碰到他背后,沾湿的感觉提醒着她是他的血,实在是太害怕,脚下踉跄一步,反而被他结实的手臂扶了一把。
射击声停止了,宣示着外面的战争结束,也有可能躺了一地的尸体。
钟未昔大脑一片空白,扶着黑司曜在阁楼里等了一会儿,两个保姆抬来了担架,往庭院里的车里走去。
她的手被他攥得死紧,脚下是一具具尸体,不敢看,闭着眼睛走得跌跌撞撞,又不得不看路,双腿抖得不成样子,心里默念着,不要怕,昔昔,地上全是石头,全是石头……
支撑到上车,人就软了下去。
*
小城里市中心区域一处即将拆迁的别墅群发现一群可疑的人进去,几里外听到类似枪的声音,随后又神秘地集体消失,不见有人出来。隔了一个小时有人看到几辆大货车进出,出来的时候象是满载着什么,开得比进去的时候要慢,牌照是外地的。再然后就彻底没了踪迹。
警方得到消息赶到别墅群,这里即将拆迁,家家户户都搬了出去,留下一座座空房子,只能一家家去地毯式的查看,领队的自然是管这片的钟柏龙。
搜过一家又一家,这一次来到另一家。
钱旭这一次被分配做记录工作,拿着刚领到的DV机开始兴致勃勃做拍摄,“整座别墅看上去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
眼看钱旭的边拍边说,完全不在调上,钟柏龙直皱眉,岳玉峰为人心细,一向关注于细节,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此时正蹲在庭院里一处花圃前研究着什么。
钟柏龙走过去,岳玉峰戴着白手指往地上一指,汇报说,“头儿,你看,这里明显有被洗刷过的痕迹,隐隐还有一些残留在砖缝里的干涸血迹。”说着,用镊子夹起一点血迹和土壤放进密封袋子里。
钟柏龙点点头,又摇头走到钱旭那里,“发现了什么?”
“头儿,我发现这扇门有问题,你看啊,这门是名牌,很有名的牌子……”
一听到这里,钟柏龙直皱眉,敲了钱旭头一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的是你发现的证据,你要是这种态度,我以后怎么把重任交给你……我要是不在了,你天天研究这种没边没际的事,哪天才能破案……”
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