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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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卉就笑眯眯地夸道:“七妹妹今天真是好看。”
顾七不自然地动了动,不情愿地说:“姐姐穿得也不差。”说罢就转头和三哥说起了话来。顾成燕瞧了瞧二人。忽然朝顾成卉笑着说道:“孟姐姐不能一道过来用饭,真是怪可惜的。”
顾成宛在一旁,见五姐七妹不再说话了,也松了一口气,凑过来说道:“可不是么。孟姐姐待人亲切,又温和大方,真叫我佩服之极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顾四忽然找了自己说话,顾成卉也依然点了点头,跟着夸了孟雪如几句。没想顾七听了,忽皱着眉头说道:“姐姐们别说了罢!再怎么好,却是死了父母家人的孤寡,在长辈面前还是少提为好。”
这话说得是一点都不客气了,顾成卉心中不禁微微诧异,暗暗记住了。孟雪如性子随和,做事又周全,一向十分有人缘——顾七怎么突然没有好话说她了?但顾七一顶帽子压下来,其余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都闭了嘴。
只是桌上有人却耐不住了,一道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来:“——七妹妹这话说得可偏颇了。孟姑娘是父亲故交之女,当年她父亲对咱家是有过提携和恩惠的,怎能一转眼就说起风凉话来。再者说,孟姑娘遭此大难,身世零落,本就可怜,七妹妹还要注意一点儿言辞,女儿家不好如此言行刻薄的。”
说话的,正是顾明松。
顾明松一向对后宅家事看得极淡,尤其是手足间有个磕磕绊绊的,只要不大过分,他向来很少理会。这次因为顾七一句话,他就教训了一大篇,虽说听着中肯在理,到底还是让众人诧异了一下,紧接着顾七就红了眼圈:“我又哪里刻薄她了,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就算是大哥领回来的人,也不必这样护着!”
顾明柏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顾明松皱着眉头,不愿意去和小妹妹计较口舌,便稍稍训斥了一句,又低下头用饭了。顾成卉目光扫了扫长辈那一桌,只见老夫人正将目光投在自己的大孙子身上——她手上汤勺不自觉地就在碗沿儿上磕出一声响。只是这目光收得也极快,顾明松仍自浑然未觉。顾成卉一见,也忙低下了头,做出专心吃饭的样子来。
不管台面下多少波涛暗涌,表面上一顿早饭是安安生生地用完了。
因顾老爷与孙氏仍在与老夫人说话,因此只孙儿辈们向长辈告了辞回了各自院子,几位姨娘却一时还不敢走。孙氏瞧了瞧,便皱眉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这儿也不用你们伺候了。”
姜姨娘听了,不声不响地行了礼,转身便走。何姨娘眼睛在顾老爷身上溜了两圈,因顾忌着老夫人和孙氏,也只好若无其事似的退下了。只有周姨娘看着孙氏笑道:“太太就让我留下伺候吧,您不是喝惯了我泡的茶了……”
不等孙氏发话,老夫人就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你走就走,没得话多!”
周姨娘只好低着头行礼退出了正屋。
人刚到了门外,一阵微风就把主子们隐隐的话声送进了她耳朵里:“……也该是考虑小辈们婚事的时候了……”她就不由浑身一震。
顾成燕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从一两年前起,周姨娘侍奉孙氏就越发地周到谨慎,不知道明里暗里地提了这话多少次,孙氏都只拿“必会好好为她寻一个人家”的话应付了过去。上一次被顾老爷关在院里,也是实在担心顾成燕会因此更不好说亲事,这才求了何姨娘。不想这一下却触着了孙氏的痛脚,再提的时候,她对四小姐亲事的态度竟越发冷淡了……
尽管周姨娘心里焦灼得七上八下,却也只能回了自己院子里静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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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撞见
顾成卉的屋子里。角落里放了一只缕银金猊熏笼,此刻正静静地燃着三匀香。
熏笼上空蒸腾着隐隐的薄雾,散了开去,熏得屋里尽是一种清纯奇妙的淡淡香气。这三匀香是老夫人的心头好,产自境外,用三种香料调和蒸制而成,最是珍贵难得——这还是有一次她心情好了,才赏了顾成卉几盘。
因此忍冬一进屋闻见了这香气,就笑道:“怎么把这个金贵东西拿出来了……”一打眼,却见半夏正在给顾成卉点胭脂。顾成卉扭头见是她,便笑着说道:“我难得请孟姐姐过来作一次客,当然得拿出好东西来。”
忍冬愣了一愣:“姑娘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怪突然的。”又笑了一声道:“怪不得竟打扮起来了!”
顾成卉只道:“我也是临时起意罢了。”忍冬也没有在意,忽然一拍手,说道:“是了!许妈妈给您在茶水房里热着点心呢,正好拿来招待孟姑娘。”说完,便忙忙地出了门,叫小丫头拿了待客用的碟子,装了一碟桂花糖糕、一碟粉花香瓜,又拿了一个琉璃大盘,摆上醉杨梅、玫瑰片之类的果品,端进了屋。
顾成卉瞧了一眼,笑她道:“你倒是个好客的。”说着伸手拿了一片玫瑰片就往嘴里送,惹得半夏直叫:“我的好姑娘,当心胭脂——!”对镜一看,果然刚上的胭脂被她吃进去了许多。
才将将补好了胭脂,就听外面小丫头的声音禀告说:“姑娘,孟姑娘到了门口了。”顾成卉赶紧抹了抹手,扬声道:“我这就出去迎一迎。”说罢就由忍冬打了帘子,自己提步出了屋。
孟雪如正在院子里与随行的一个丫鬟说着话,见顾成卉出来了,就急急走了几步,嘴里嗔怪说:“咱们姐儿俩又不是头一回见,你这么客气可是见外了!”说罢亲热地挽起顾成卉的胳膊一道进了屋。
顾成卉笑着道:“姐姐想喝点儿什么?我这有新鲜的蔷薇膏,添了蜂蜜调水喝。风味倒是别致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尝尝这蔷薇膏吧!”孟雪如也从善如流。顾成卉又热情地招呼她用点心,两人就着吃食说了一会子话以后,顾成卉就笑道:“今儿可要让姐姐笑话了。不瞒你说,我从大哥那里借了几本书和字帖,回来一看,哎哟头都大了,十句话倒有九句话看不懂。练字也是歪歪扭扭,若不是大哥夸了孟姐姐的学识好,叫我来请教,我还真不知道要找谁去呢。”说罢她就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孟雪如。
孟雪如家中人口少。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对她的教养就十分周全。长到十几岁,一直都有女先生教读诗书的。跟只识得几个字的顾家姑娘比,她确实是自傲的——此刻听了这几句话,孟雪如面上不禁微微羞红,却眯了眯眼睛,瞧了顾成卉一眼,说道:“我哪里敢当顾大哥的这番夸奖呢!妹妹且拿来我看看。若是我碰巧明白,必给你讲解清楚。”
这一番话说得自然而然。顾成卉听了,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去取了书和字帖,硬着头皮把已经通读明白的地方又请教了一遍。孟雪如给她讲过了,又指导了一番书法,不由夸道:“妹妹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可比我当年上课的时候强得多了。”
顾成卉笑道:“哪里比得上姐姐呢。姐姐知书达理,又是花容月貌的。我见了都惭愧。”不想孟雪如却移开了目光,长长叹了一口气。“妹妹这话是在安慰我了。我失了父母孤苦一人,就是再通读诗书又有什么用,还不知前程何在呢……”
“孟姐姐何必自苦,想来父亲和祖母将来也不会亏待你,必会为你作主的。”
孟雪如苦笑了一下,瞧了一眼周围,把声音放得轻轻的:“唉,妹妹到底是年纪小。像我这样的苦命人,就是有顾府给我作主,还能求什么……不过是混过日子去罢了。”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掉下来。“所以我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什么痴心妄想都一概不敢有……”
哪怕在孟雪如走后很久,这句话好像还在顾成卉耳边盘旋。
顾成卉后来又安慰了孟雪如好半天,总算是把她安抚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孟雪如才起身道——“我回院子里去准备一点东西,待会女红课上要用的。我到时下课了再找妹妹说话。”顾成卉这才笑着把她送出了门。
然而等她走了以后,顾成卉却忍不住沉思起来。孟雪如与她交浅言深,无论怎么想,她今天都是有些突兀了。孟雪如这一席话必定不是无的放矢,可是又一时抓不准她的用意……顾成卉重重叹了一息,就站起身来:“忍冬,你去打听一下,看父亲和太太离开了没有?我想见一见祖母。”
须臾,忍冬回来禀告说:“老爷夫人早已走了,只是勾帘姐姐说老夫人困乏,精神头不大好,劝姑娘下午再去呢。”
顾成卉听了,皱着眉头揉了揉额角。她脑海里一时纷杂,便坐着呆呆地想了半响的心事,忽见忍冬轻手轻脚地凑过来,低声提醒道:“姑娘——是时辰去上女红课了。”顾成卉就“唔”了一声,任忍冬替她收拾好了,便往绣房行去。
午时和熙的阳光把肩膀头儿晒得暖洋洋的,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儿想不明白,因此顾成卉走得也不快,显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冬就忍不住出声说:“姑娘,这个时辰其他小姐可能都到了,咱们是不是也快一点……”
话没有说完,却突然身体一顿,接着被顾成卉一把抓住胳膊,扯着躲到了一丛花树的后面。忍冬又惊讶又迷茫,却见自家姑娘悄悄探出头去,不由也跟着往外看了过去——
不远处正明居的院门口,刚刚走出来一位娇美姑娘,正是孟雪如。她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带着丫鬟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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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做个调查:尾巴下一本书想写一本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的都市仙侠整体偏恶搞轻松搞笑范儿,不知大家觉得接受程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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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背后
午后的顾府,一向是别样的安静。主子们都还在歇午觉,仆妇们也都躲在了院子里,树荫下,坐在凳子上闭了眼养神。有那躲不了懒的,就把步伐都放得轻轻的,好像怕惊醒了春季沉睡的蝉。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见暖,日头好像也一天比一天长了,不睡一个午觉下午总觉得有些难熬。
此时的何姨娘,眼皮子就重得很,呵欠就是一个接着一个。
只是再困,她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五姑娘真是稀客,今儿个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她一句话说到末尾,又忍不住用帕子掩了口,呵欠打得连最后一个字的音儿也变了。
顾成卉冲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个时候来打扰何姨娘,真是我的不是。”话虽然很客气,可是她说完了,就仍在原地儿坐着,一口接一口地喝茶。
何姨娘连着瞅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可就在这时,顾成卉却忽然说——“好久没有来关月山居了,现在一看,确实是十分怀念。不知道姨娘在这儿住得习不习惯?”
——提起了关月山居……看来还是自己那一番话入了她的耳!何姨娘立时精神就好了一些,放下帕子说:“老爷一向最宠姑娘,姑娘的地方那自是极好的,哪有我住不惯的。只不过我到底心里不踏实……”她故意留了一个话头出来,抬眼去看顾成卉。
可顾成卉却不去接那个话头,反而叹了口气道:“姨娘有心了。”
何姨娘眼睛一亮,拿帕子轻轻按了按嘴角。“嗳哟,五姑娘这话我听了有愧。若不是我,如今这关月山居还是姑娘的呢,我如何敢要您惦记我的好。”她也是惯会嘴皮子的人,就一句一句地把话往下递。
顾成卉听了这话音,哪里还不明白,知趣儿地说:“我看事情是清楚的——这件事不怪姨娘。”
有了何姨娘之前一番挑拨做铺垫,不怪姨娘。那怪谁还用得着说吗?
何姨娘满意地笑了。也跟着没有把话挑明,只转了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