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难-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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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一怔,想了想——顾明松与许云樊的婚事议在了来年春天,远远地落在了两个庶出妹妹的后头。他顿时明白了,笑道:“没有,咱们家哥儿姐儿都是分开论的,不算坏了规矩。更何况……”他一句话没说完,老夫人却也明白了。
更何况,现成摆着一个顾七,再说什么婚事序齿之话,都没有意义了。
想到冯立还没有找着,老夫人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二人此刻都不愿意聊顾七之事,因此转开了话头,说了几句家中的闲话,顾老爷便起身告了辞。
他一走,屋里顿时陷入了久违的清静里,倒叫老夫人有点不习惯了。她刚要传林妈妈进来,却正好见顾成华端着一碗炖汤笑着走进来,口中道:“祖母怎地一个人?丫头婆子都偷懒了不成?”一边说,一边走来将汤碗在祖母面前放下了。
望着正散发着徐徐热汽的白色青花卷草瓷盅儿,老夫人脑海里忽地冒出来顾老爷方才那句“……给她的嫁妆,也要超出其余姐妹一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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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纯白弟弟的一票粉红!话说好久不见你纯白的号了……
写着写着,好像突然看见了曙光
我觉得,女主嫁人的时刻不远了!
你们还想看她嫁人后的宅斗故事么?
第207章 真相和计划
顾成华一面听,一面气恨得手也抖了。
她用袖子遮住了手,尽量往背后藏去——毕竟这个时候,可不敢叫祖母看出半点端倪来。
老夫人沉浸在自己有一些儿愧疚的情绪里,浑没有注意到顾成华的异样。“……祖母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我给你出五千两银子,可还有一些缺口儿,咱们得另想想办法……”
顾成华心中一个声音忍不住大声冷笑了起来。想什么办法?还不是要劝自己动用嫁妆吗?——明明那丫头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可瞧父亲、祖母,却都一副忘了嫡庶的模样——本来听祖母的口风,她是有意将缺了的一万两银子都补上的……可也不知道是谁吹了什么风,那丫头的夫家还没有一撇呢,祖母却先想着要给她拿出五千两银子添妆了!
心里气恼、愤恨、不甘的种种情绪搅在了一块儿,叫顾成华的脸微微地扭曲了。
老夫人一眼瞥见了她,神色不禁有些诧异。顾成华顿时惊觉,忙顺势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祖母愿意贴补我,已叫华儿感激惭愧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容我给您行一个礼罢!”说着,便不顾祖母阻拦,执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神色诚挚地磕了一个头。
老夫人的念头维持了不到一瞬间便消失了——她哪还会让孙女儿继续磕头,忙亲自扶起了顾成华,抹了抹眼角笑道:“你既这样想,便好了。毕竟你五妹妹人品是极好的,你父亲也想着能将她嫁到一个好人家去……”
祖母的神态之中,似乎对顾成卉抱有很大的期待似的。
——说不定,以后自己见到这个庶出妹妹,反倒要行礼了。
这个念头突然像蛇一样盘踞在了顾成华的心头。
可是——我才是嫡女啊!她心里好像不断有个声音回旋着。
强烈的失望冲击下。顾成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过了祖母、行礼告退的。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出了正明居以后,有几分茫然了。想了想。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凑钱才是——顾成华抬起步子,犹犹豫豫地来到了顾七的院子里。
她当然不是来见那个阴阳怪气、叫人心里发毛的七妹妹的。虽然老夫人搬家在即。可到底还没有搬走,因此孙氏仍旧与顾七住在一处。
顾成华请小丫头子进去向孙氏通报了过后,抬步进了主屋。
自从顾七的亲事已定,眼看着势不可转,孙氏倒好像突然接受了事实一般——她此时正在亲手给顾七做一床红锻嫁被。闪着红宝石一般光芒的缎面,铺开了一桌,好像空气都被隐隐映得发红了。
随着顾成华的脚步声踏进屋里。孙氏没有抬头,仍全神贯注地绣着图样。待顾成华衣料摩擦的声音和她身上的牡丹香气在自己身边停住了,孙氏这才抬起头,指着图样笑道:“——你瞧。这样的好不好?”
顾成华眯眼看去,那红缎面上没有绣着新嫁娘惯常用的并蒂莲或鸳鸯戏水图样,反倒是一排有些古怪的三角形花纹,在缎面下头整齐地列作了一行。她有些迷茫地看了孙氏一眼,又凝神看去。这才“啊”了一声。
怪不得方才便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孙氏把平安符上的图纹绣在了被子上了——桌上还放着一只小小的、被拆开了的平安符。顾成华心里不知怎么,闪过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却当即笑道:“很不错!母亲这份心思当真算得上独特了。”
孙氏顿时十分满意地抚摸了一下那一排平安符的图纹。“华姐儿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儿?”
顾成华望了望左右。坐在孙氏身边的一张小杌子上,轻叹了一口气道:“母亲,我实在是无法可想了。方才祖母与我说,姑爷走官这件事,她只肯给我出五千两银子……”
孙氏的眉间微微蹙了起来,缓缓将针线放下了。“还差多少?”半响,她才问道。
顾成华原本就很轻的声音,被她压得更低了。“我同祖母说,他们家只能拿出来不到一万七八千两银子……而哪怕只是捐京里的一个六品小官儿,也要三万。”
听见这样的话风,孙氏顿时有些隐隐的恍然了。“实际上……他们家给你拿了多少?”
顾成华伸手比了一个五。孙氏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这不是已经够了么!你还愁什么?”
“母亲有所不知!”顾成华坐得近了些,“那一日我们去侍郎府的时候,我……我使了一个小手段,叫祖母以为三万两银子能买到的是个五品——唉,我还不是怕祖母说我贪心吗!您可不知道,去之前,祖母就一个劲儿地说什么不需要一口吃个胖子,仕途还是要一步步走下来才叫稳当……还不是怕花钱!我千辛万苦,费劲心力回到京城里来,却只是个六品小官儿的太太,还不够丢人的呢!这叫我如何去见旧日的姐妹?”
往下按了按自己心里的怨愤,顾成华才又道:“可是实际上,五品官儿要的价钱,却是比六品翻了一番儿有余——快要七万两了!那侍郎夫人只说,品级越高,越不敢随便乱来……本来倒也没什么,祖母都露出口风,要替我把剩下的填上了——”
接下来的话不必多说,孙氏也明白了。她面上浮起了为难之色,又问了一遍:“那……究竟还差多少?”
顾成华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力地道:“算上祖母添的五千,也还差八千……”
孙氏望着女儿紧紧盯着自己的一双丹凤眼,了然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是好?若是没遭人骗,我倒还有余钱给你。可被骗走了这么些,又补上了府里的亏空……如今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顾成华顿时急了,忙笑道:“您的嫁妆那么丰厚,这一点子钱总还有的罢!”
有几分怕在余氏面前丢人的意思,孙家父母当年给孙氏的嫁妆确实不薄。可即使是自己的亲女儿,说出来这样的话了,孙氏仍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华姐儿,你也想想——你妹妹眼看着要出嫁了!她情况特殊,你也是知道的,不多备些压箱钱,到了那边怎么活!更何况,你弟弟还没有说亲,到时候娶媳妇也是一大笔开销……”
顾成华微微地低了头,没有说话。孙氏瞧不见她的神色,又道:“若不是你身上还有这么一件事,我倒还想叫你给你妹妹添些嫁妆呢!你是她亲姐姐,一双镯子可不够的……”
顾成华双手紧紧地交握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感觉上,好像自己嫁出去了不过几年工夫,父母、祖母心尖上的小辈,就已经不是她了……无论是谁,都一口一个“你妹妹”!
“母亲也不必说了。”顾成华有些冷淡地抬起头来,强笑了笑道:“没办法,我只好写信回去要钱罢了……”
这话由她自己说出来,孙氏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不禁对大女儿又起了愧疚之意,忙笑道:“好长时间没来瞧你妹妹了,晚饭在这儿用罢?我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蛋盒儿。”
对着顾七那生着两个黑窟窿似的脸吃饭?顾成华心底嗤了一声,温和地道:“谢谢母亲……不过祖母早叫了我去呢,我不敢推脱了。”说罢起身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门。
顾成华脚下缓缓地,慢步走出了院门。在院子口候着的念奴远远地瞧见她的神色,不由得后脊梁一颤,忙几步小跑过去,一声儿也不敢出,只随侍在她的身旁。
顾成华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仍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写信回去要钱,不过是在孙氏面前的逞强话罢了。她的夫君不是独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呢——这一回光是为了手上的五万两,她已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使了多少手段,才终于哄得公婆背着妯娌们拿出了钱来。再张口要,不要说底下那群瞪着两眼的妯娌们了,只怕公婆也不会高兴!
这条路不行。顾成华掏出帕子,在额头上按了按。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主意,要将五妹妹高嫁出去……而祖母为了给她添嫁妆,所以才不肯把剩下的缺额都补上。那么——
只要让顾成卉用不着那么些嫁妆就行了。
两个路过的小丫头见了她,停下来行了一个礼。顾成华眼风从她们头顶扫过,步子没有停顿半分,直直地朝前走着。
不知怎么,在她的脑海里,突然浮出了司马夫人的脸来。——连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都懂得使美人计……顾成华眼睛一亮。
她突然有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上一次冯立之事,她不过是受自己弟弟缠磨不过,这才带了几分玩心似的参了一脚。因为没有用什么心思,因此事情突变、顾七被掳,顾成华除了有些惊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而这一次,她若是好好用心,定然十拿九稳——可是——顾成华心里仍有几分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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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感谢书友08数字君(真的太长咩)、小宝丽水(好听)的各一票粉红~!
最近打算把前文改一改,毕竟上推了嘛……万一有新书友回头看了我屎一样的开头,弃书走了怎么办……
不过……真的好懒得动呀……
祝大家端午快乐~~多吃点粽子~~~~!
我最爱吃肉馅和咸蛋黄的了,你们捏
好像北方的孩子们一般吃红豆和红枣的多??
第208章 临走的托付
自源山寺一别之后,郁阳王府到底有没有采用忠渊伯家的粮、或者又征用了何方的粮食作为军粮,顾成卉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虽然不大情愿地与反贼乱党们有过几次接触,可顾成卉依然觉得,距离京城几千里的西北镇压战事,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一件事——以顾家的地位,自然参与不到征战统筹之事中去,而又不需要服役纳税——若说真的造成了什么影响的话,就是府里本来时不时都有的羊*点心,近来稀少得多了。
然而直到面对上沈晏安的时候,她才一下子有了一种迫在眉睫的现实感。
“你说……”哪怕话从自己口中出来,也依然好像不大真实。“你三日以后,就要随军出征?”顾成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慌,猛地抬起头来。
沈晏安黑夜一般的眼眸,闪着宝石一般的光泽,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嗯,是我向皇上请命的。”他低沉醉人的音质,好像不管说起什么来,都是这样从容不迫。
不知道为什么,顾府待客的花厅里明明有椅子,可是二人都没有坐下说的意思。
顾成卉偏了偏头——沈晏安高高的个子,几乎将他身后的长随给挡了个严严实实——有几分顾虑地看了那个长随一眼,顾成卉这才有几分嗫嚅地道:“那……那你征战在外,可要多保重啊。我、我听说有什么护心镜啊,盔甲啊的,你都要时时穿好,人多的地方就不要去了,要多喝水……”
顾成卉从来没有送人上过战场的经历,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嘱咐听起来乱七八糟——沈晏安又不是要去和流感打仗!——她声音越来越小地闭了嘴。
她现在心里真的非常、非常地慌。往常的冷静模样早褪了个一干二净,顾成卉此时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眼巴巴地看着沈晏安。若不是考虑到仪态,她恐怕早急得原地团团乱转了——至于为什么听见沈晏安要出征就这么心慌,顾成卉不打算去考虑。
看着面前的少女跟个小媳妇似的。连红唇都不自觉地嘟起来了,沈晏安就不觉有些好笑——他微微眯起了眼。周身的气势忽然柔软了许多——一时没忍住,他伸手揉了揉顾成卉的发顶,淡淡地笑道:“我知道了——我身边自有人照顾我,你不必担心。”
说着,他朝身后示意了一下。
自然而然地,顾成卉又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却见那个生了一副精干面容的长随,此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