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肉丸子心情正好,见如故沉思,立刻上前讨好,“他们都是元魂。”
如果影子真的是云末的命魂,云溟的元魂在这里,也就不是什么奇怪事了。
云溟是一代魔君,能和他并肩而坐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平凡之辈。
如故不由得向另一张床上看去。
这一看,却惊得呆了。
那人身材高大,后背有一双强壮的肩膀,和她之前看见的灵兽身形一模一样。
但让他吃惊的不是他是灵兽,而是他的长相。
他长得眉清目朗,年轻的脸庞和止烨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眼前这人神情更为沉稳,她真会以是面前的是止烨。
难道止烨是灵兽?
如故想到山洞里止烨用他身体把她护在怀里的事。
那些炸药足以把人炸成碎沫,而止烨却生生地承受下来。
他生死一线,奄奄一息,那些帮他止血的赤血蝶。
原来如此……
到处搜捕灵兽的国师为什么会出现在丰城,把目标对准麻婆树,答案也有了。
他是为了捕捉止烨。
世人一直寻找的灵兽,竟一直在她的身边。
如故震惊之余,想到止烨可悲的童年,心里阵阵酸楚。
他被人类逼到这样凄惨的地步,也没有失去本性,那样的善良。
这刹那间,如故越加坚信自己的信念。
和平不仅仅是人类,而是各界的生灵。
再看坐在石床上的灵九。
他和止烨是什么关系?
兄弟?
止烨知道不知道他的存在?
肉丸子很体贴地开口,“他叫灵九,和魔君是生死之交。”
“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什么的?”
“他没有兄弟,儿子倒是有一个。你一定猜到了,就是止烨。”
“儿子?”如故盯着那张和止烨一般无二的脸,哪里像是父子?
“他死的时候,止烨才这么丢丢大。”肉丸子白了眼如故,这女人真是没见识,“灵兽长成形以后,模样就不会再变。”
如故回白了它一眼,她又不是灵兽,哪知道灵兽长成以后,就青春永驻了?
不过止烨是灵兽,那些奇怪的现象也就释然了。
环视了四周,却不见影子,心里一呼吸。
“影子呢?”
肉丸子指了指洞里的一方水帘。
如故的心脏再次收紧。
那方水帘离她不过十步距离,她却像走了走了许久。
直到顺着小路绕到水帘后,看见半依在石榻上的白衣少年,如故的脚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步也迈不动。
榻上少年闭着眼,安静得让人心疼,和她六岁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郎!
有泪从如故眼底涌上来,眼前的少年身影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和她离开时一样,但看着这样的他,整颗心都碎了。
如故慢慢上前,挨石榻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脸,明明是摸上了他脸的位置,却没有任何感觉。
这才想起,他是魂,而他是人,她摸不到他。
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郎。”
他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题外话------
嗷,月榜最后一名了,姑娘们手上还有月票吗?有的话送我们妖孽吧。
☆、167 天地共主
如故又叫了几声,仍然得不到回应,顿时慌了神,揪过肉丸子,“他……他是不是……”
‘死了’两个字,如故含在嘴里,不愿出口。
肉丸子摇头,“如果你明天进来,估计挂了,现在只是沉睡了。”
“他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他只是一脉魂,如故不能摸他的身体感觉体温,也不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那平时还算可以小小得意一下的医术也起不了半点作用。
心底升起的无力感让她无措。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黑洞,一股气流卷来,把她吸了进去。
意识慢慢地恢复,就像睡了一个极沉长的觉。
慢慢睁眼,头顶太阳晃得刺眼。
从来都感觉不到热的她,竟会觉得热得难受。
看向左右,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朵彼岸花上。
火红的花瓣,妖娆而张扬。
如故翻了身,艳红的纱衣从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雪白手臂,红衣雪肌艳到了极点。
太阳越来越烈,烤得她有些烦躁。
头顶露珠晶莹剔透。
如故收集了一些露珠,那些露珠到她手上,竟不会化开,像一个任她揉搓出各种形状的水泡。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欣喜,包一包,搁在额头上,清凉的水意让她舒服了不少。
正享受着这清凉,懒得动弹,突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过来。
白色的衣裳被血染得找不到几片干净的地方。
如故虽然刚刚醒来,却觉得自己仿佛在这里已经有很久的日子。
在这地方久了,打架的事,自然看得了也多。
这大热天,就是动一动,都觉得热得难受。
她只瞥了那男子一眼,就继续闭上眼睛,等该死的太阳偏西。
忽地,花枝一颤,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斜着眼瞄了一眼,竟是那男子昏倒在她花枝下,身体撞在她的花枝上。
她心想,这人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葩。
她虽然有不死之身,却是死亡花。
对死亡的气息特别敏感,忽地感觉一股强大的凛凛杀气袭来。
来人很多,也非常的强大凶悍。
强大到足以搅到天崩地裂。
三界里常有人打打杀杀,不过都是些小纠纷,闹不出多大的事。
这样凌厉的杀气,还是第一次。
如故想到昏倒在花枝下,浑身是血的男人。
直觉这些人是冲着这男人来的。
心里奇怪。
是什么人能有这本事,招惹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却没被当场剁成肉酱,却跑到这里。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向躺在花枝下的男人看去,头上顶着的露水滑了下去,滴进他嘴里。
他浓黑的睫毛轻轻一颤,慢慢睁开,与她四目相对,直直地看着她,那双眼黑得像能把人整个吸进去。
都说沙华有世上最好的相貌,但她看过的沙华没有一个有这个男子耐看。
她看着那双眼,一时间,竟看不去别处。
她不动,他也不动。
直到脚步声到了面前,把他们团团围住。
她才慢慢收回视线,向围看去。
来的人可真多。
也像她感觉到的一样,来的人每一个都是跺跺脚,都能让地皮颤一颤的人物。
可是这样强大的杀气里,却裹着浓浓的死气。
也就是说,来的人会是将死之人。
如故越加的奇怪,想不明白,脚底下明明是个要死不活的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死气,而这些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身死气?
看向左右,不见再有其他人靠近。
也就是说,这个男子不会有救兵。
她是死亡花,能感觉到死气,却不会预知未来,脚下男子一身的伤,怎么看都是副挨打的相。
不由地一叹,这么漂亮的男儿,就算不被人打死,但打花了脸,打残身子也是可惜。
手托了下颚,道:“要不要我帮你打一架?”
他笑了,是她看过最好看笑,温和而让人心安。
“我自己打。”
“你行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却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她想了想,“我好像有一个名字,叫如故,但没有人叫过,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我的名字。”
他低笑了一声,低声叹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句诗,如故听过,但从来没和自己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过。
听他这么说,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你叫什么?”
“云末。”
云末。
如故默念这个名字。
明明是第一次听见,却觉得熟悉亲切无比。
好奇怪的感觉。
把他们包围住的人,不耐烦了,蠢蠢欲动。
如故见他躺着一动不动,皱眉,瞧这模样,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打这个架?
等这些人扑上来,一阵乱砍,他可真要成肉泥了。
把手上纱带垂了下去,他伸手握住,借力起身。
如故好心道:“你确定这样能打这架?”
“能打。”他回答得很干脆。
他明明伤重得身上没几块好地方,但看见他起身。
那些人仍不自觉得后退,有胆小的,眼里甚至闪过恐惧。
这个弱不经风的男人,竟能有这样的气势,让如故有些意外。
他不再看向,视线转向团团围住他们的人群,眼里仍噙着笑,但那笑里已经没了看着她时的温和,冷冽而森寒。
凡是和他目光对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个寒站。
好强大的气场。
这样大的气场,出现在刚才还要死不活的人身上,如故觉得不可思议。
气场虽大,但如故没指望他真的能打下这场架。
把玩着一片花瓣,一点一点掐成碎片,这些柔嫩的花瓣,关键的时候,是杀人的利器。
不过从头到尾,手中的花瓣碎,一片也没有用上。
那个要死不活的人,打架打得出乎她意料的好。
即便是一身鲜血淋淋,却半点不见狼狈,一架下来,天昏地暗,最后除了他,竟没有一个活着。
如故看着一地的残尸,总算明白,那些死气是怎么回事。
抬头向他看去,他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么凌厉的场面,本不该让你看见,不过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换去别处。”
如故无所谓地笑笑,“你不让一滴血溅到我身上,很了不起。”
他杀了这么多人,飞溅的鲜血,却全被他用魂气化去,没有一滴溅在她的身上。
他只淡淡而笑。
蓦地抬手一挥,遍地的尸骨残骸化成灰烬,片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刹那间,如故想到了一个人。
只有传说中的那个人,才能有这样的本事。
天地共主。
但传说中,天地共主出生卑微,一生杀伐,一统天界,才坐上天地共主的位置。
这样的人,在她心目中,应该是老入快入土的老头。
实在很难和面前这相貌温文的少年牵扯在一起。
但除了天地共主,她真想不出,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个问题,对她这么个不爱动脑子的人来说,太过深奥,索性丢开不想。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眸子暗了下去。
他已经不记得找了她多久,久到已经忘了年日。
找了这么久,只有一个地方,他没有去过,因为去不了。
地府!
他相信,只要有轮回,她就还会出现在世上,那么他总能找到她。
所以他一直在生死界徘徊。
可是,渐渐地,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他想,或许真该去地个地方看看。
要去那地方,只有死。
他在求死。
弄了这一身的伤,他想,差不多了,于是摆脱那些家伙,去到最后见她的地方。
想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身上的伤很重,还有几处大出血,只要他不加理会,身上的血很快会流干,他也就此死去。
就在身上的血快要流尽的时候,一滴干甜的水珠滴进他嘴中。
他闻到属于她的熟悉味道。
本以为是死前幻觉,但这熟悉的味,只有久远的记忆才会有。
许久不曾有过的苦涩,在心底缓缓淌过。
他想,就算是幻觉,也要睁眼看一看。
哪知,睁开眼,竟是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的眼睛。
他怔了,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
随着他的醒来,血渐渐止住。
头脑变得清明。
她的眉眼,她的容颜,她的笑。
如故。
他心里轻唤她的名字。
她问他,要不要帮他打架。
他笑了,以前都是他帮她打架。
她说,她叫如故,不过太久没有人叫过,所以不知道还算不算名字。
他眼底慢慢有了泪意。
看着她身下艳红的彼岸花,自嘲一笑,她竟是水明珠,曼珠之主。
曼珠没有轮回,他在轮回六道的出口再怎么苦守,也不可能守得到她。
难怪他把天地间翻了个遍,也找不到她。
如故看了他半点,开口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他微微一笑,何止见过。
但曼珠无心,她恢复真身的那一刻,就不再有旧时的记忆。
他该给她从哪里说起?
“有一个故事,有点长,想不想听?”
如故望了望天,太阳即将落山,皱眉道:“听是想听的,但太阳落山,我就要沉睡了,等我醒来,已经是一千年后,你等不等得?”
他找了她不知多少万年,哪里会在意,再等一千年。
轻道:“好,不过如果你急着想听,我可以去下头讲给你听。”
如故想了想,摇头道:“听说,死一次伤一次,你这身伤已经要养好些日子才能恢复,还是不要折腾了。再说,下头有一个看我不顺眼的女人,我看着她那张脸,就没好心情,把故事浪费在那种地方,太亏。”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酸楚,“也好,我这模样也太煞风景,是该养一养,省得这身血腥熏了你。”
如故心想,其实你就这模样也很好看。
不过,她确实想看看他把自己收拾干净的模样。
打了个哈欠,在花蕊躺下,懒懒道:“我要睡了,别放我鸽子哦。”
火红的花瓣一片片收起,把她妙曼的身影裹住。
沉沉睡去的如故一个激灵醒了。
眼前没有火红的彼岸花,也没有那一身血污的年轻男子。
小郎仍无声无息地躺在面前。
年轻男子的脸,和小郎的脸慢慢重合。
刚才是小郎魂魄里残存的记忆。
一个久远的记忆。
如故的脸渐渐白了。
突然听见容瑾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