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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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需要陪着。”许久之后,乌尔衮听见这样一句回答,声音很轻,掩不住淡淡的忧愁和心痛。
乌尔衮咳嗽了一声,迈步进屋,诺敏手里正拿着一件极小的肚兜绣着,想来是给清韵腹中孩子的。见到乌尔衮便起身请安。乌尔衮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将霖布抱在怀里逗弄,不一会儿那孩子便有了困意,奶嬷嬷接过去抱着回了厢房。乌尔衮抬头看在烛光下绣花的诺敏,也带了几分温婉。开口说话时便温柔了几分“夜深了,睡吧。这东西也伤眼睛。”
诺敏抬头看看乌尔衮,笑了一下“妾身身上不干净,怕是不能伺候额驸。”
乌尔衮一愣,站在诺敏身后的丫鬟也是一愣。自己的主子月信不过才走了六七天,怎么还
“既如此,你早些时候歇着吧。我去书房,正好也有些公文。”
待乌尔衮除了小院,诺敏身后的丫鬟才急急地道“主子,您明明就没,怎么要这么说?”
“你不懂”诺敏笑笑,望着那烛火的眼神很是温柔“你不懂”
残腊即又尽,东风应渐闻。一宵犹几许,两岁欲平分。 燎暗倾时斗,春通绽处芬。明朝遥捧酒,先合祝尧君。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往年的守岁乌尔衮都是在浅桑居守夜。今年却是独个在书房,小孩子受不得这守岁,诺敏便回了小院去照顾霖布。清韵因着有孕,早早便睡下了。这一年公主府的除夕竟然是分外冷清。乌尔衮站在书房的床前,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听见几声爆竹的声响,却是显得分外凄清。乌尔衮知道,清韵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原谅他的吧
除夕夜,乾清宫的夜宴结束。康熙一个人坐在西暖阁,手里攥着那个黑色的荷包,因为长期佩戴的缘故,绸缎已经有些起毛,那绣线的颜色也黯淡了几分,可是他还是视若珍宝一般,不许谁动一下。“你说,这会儿清韵在做什么?”
“格格怕是早睡了。”顾问行将烛花剪了一下“格格怀孕嗜睡,这守岁是熬不住的。”
“朕许久未曾见到过她了,朕不敢见她,可是也不想让她离朕太远”
“皇上不如去荣娘娘那里走走吧。”顾问行试探的问,这几个月来皇帝去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康熙看着手里的荷包半晌,又挂回腰间。站起身“走吧。”顾问行心里一喜,刚要应声,便听皇帝道“去绛雪轩看看。”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十六日,康熙帝第四次同巡从京师启程。十七日,过涿州。二十四日至济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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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披了披风再出去。”凝露将披风给清韵系好。“虽说是已经三月了,可毕竟冷了些。”
“真真的是啰嗦,看哪日我不寻个人把你嫁了。”清韵笑着说,她算计的产期快到了,近两个月她活动的勤了些,对生产有好处。
“奴婢都这般年纪了,还嫁什么人。就留在格格身边,吃格格一辈子。”凝露搀着她往外走,嘴角满是笑意。
二月十二日,乌尔衮站在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外心神不宁的走着。里面只听得见接生嬷嬷指导的声音,竟是没有清韵的半丝响动。
“格格,格格这个时候可得撑得住啊,疼就喊出来。”接生的嬷嬷是胤祉半个月前送来的,正黄旗的包衣。
清韵素来是个能忍的,此刻咬着被角,额上满是汗珠子,嘴里却是一个声响也没有。
“格格,宫口开了,就快了。”李嬷嬷也是满脸的汗,看着清韵的模样,心底一阵打怵。想了想道“让厨房熬一晚浓浓的参汤备着。”
凝露听了这话连忙几步走了出去,让粗使丫头去厨房熬汤。又回了产房,凝露是没见过这阵仗的,脸色一时间白的可怕。诺敏半跪在床前给清韵擦汗。
乌尔衮在门外很是心慌,见凝露出来要参汤,本要问一问,不想还未开口她便已转身回去了。眼看着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听得产房里面一声凄厉的叫声,是清韵的声音,因为疼痛,声线已经扭曲,多了诡异的感觉,听的人分外心惊。
“格格,快了,快了,用点劲,已经见到脑袋了。”接生嬷嬷一边说一边用手推按这她的肚子,清韵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被凝露又灌了一碗参汤,才好一些。听见李嬷嬷这话,咬着下唇拼了身上力气。
“格格,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马上您就能看见了,您”
“诺敏”清韵微微测了测头,额头上满是汗水,额前的发黏在上面,愈发显得她面色如雪。 “若我不行了,替我照顾孩子”她的手抓着她的手,分外用力,划出几道血痕,眼里是一种坚定的决绝。
“好,奴婢答应。不过您一定没事”诺敏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有这高贵的身份,漂亮的容貌,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是天神却没有眷顾她的命运
清韵已经听不见,也无心听诺敏说些什么了,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是她存在的动力,生命的延续,即便是她因此死去,也在所不惜。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咬着牙拼劲所有力气
“格格,露头了,别泄气,用力”
她只觉得李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飘她知道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可是她控制不住,一点也控制不住。陷入黑暗前,她想,自己终究是对不起这个孩子的,不过,好在她能陪着这个孩子阴司地府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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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月十三的傍晚,乌尔衮守在床边,眼里全是血丝。凝露苍白着脸站在床边。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摸肚子。乌尔衮见状握住了她的手,眼眶微红的叫了声“韵儿”
“孩子呢?”张了几回嘴,她终是开口问。眼角看见凝露快步走了出去。“孩子,是不是”
“别乱想,孩子很好。是女儿。”乌尔衮这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么意思,连忙道。话音刚落,凝露已经抱着个襁褓进来,轻轻的放在了她枕边。
清韵转头去看,还在在睡觉。并不好看,皮肤皱巴巴的,像是个小老头。可是清韵觉得高兴,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打在明黄色的襁褓之上,晕开一圈圈水迹,这个孩子,是她的新生
第32章 和
“霜落寒空月上楼,月中歌唱满扬州”康熙一身墨绿色行袍坐在扬州夜市的一个小小的云吞摊子前,面前摆着一碗云吞,吃了一半。顾问行并未跟着,康熙看似独自一人,其实周边却是散步了许多乔装的侍卫,以确保安全。摆摊的是对年过五旬的夫妻,生意很是红火。康熙看了眼身边的芸芸众生,只觉得,虽是身在其中,可心却不知在何处。低头又吃了一个云吞,味道自是不如宫中精细,可是却又一番别样的滋味。
“主子。”康熙一回身,便看见顾问行躬着身子站在身后。
“就这么一会儿子,你怎么找来了?”康熙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擦嘴问道。
“主子,咱么家三姑娘二月十三清晨产下一女。”顾问行笑着说,眼角有些细纹。
“她如何?”康熙很难说清自己心里是何感觉,不甘,苦涩,怨念,还有丝丝喜悦。
“三姑娘一切都好,都好。”顾问行笑得一脸褶子。
“好。”康熙站起来,身后自有人在桌上放了一块碎银子。“你去我私库里寻了好的补品,不,举凡是绫罗珠宝药物饮食,我库里凡是极好的都派人送到巴林去。”康熙搓了搓手,难得脸上有如此明显的笑意“去长春河看看。”
康熙站在红桥之上,着身下波光潋滟的湖水有些慌神。想起了数年前她陪他站在此处的场景。
“红桥飞跨水当中,一字栏杆九曲红,日午画舫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阿玛你说,这木桥是不是比石头的好?”小小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汉服,愈发显得清秀隽永,似是与这江南水乡融为了一体。
“你倒是知道王渔阳的这首七言4。”他笑着看她,转身再看那湖水,“这石桥与木桥是各有千秋,不过放在这,木桥雅致些。”
“我也喜欢这木得,可惜了”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康熙听不清楚,便问“可惜什么?”
她抬头看他,眸中水光潋滟,比那湖水更是美上几分,似乎这天地万物皆为刍狗,只余这两汪星眸。“垂柳不断接残芜,雁齿红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瘦西湖?这名字倒是有趣,为何如此叫?”康熙看的出自己这一问她有些愣神,不过转瞬间却也笑颜如花。
“我说出来阿玛可不许告诉别人,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只你我知道这瘦西湖三字可好?”
他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还是点头应允。
“便拿杭州西湖于此处比较,杭州西湖便如杨氏玉环一般是雍容大度之美,而此处清秀婉丽,风姿独异,占得一个恰如其分的‘瘦’字,便如掌中起舞的飞燕一般,所以便可换作瘦西湖。”
“瘦西湖,瘦西湖当真是恰如其分。”康熙喃喃自语,顺着红桥走去,顾问行一行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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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云轻”清韵躺在床上用手逗弄着醒着的女儿,婴儿脸上早已经不再是皱皱巴巴的了,此刻摸着很是光滑,有些爱不释手。眼睛漆黑漆黑的,像是葡萄一样看着她,嘴巴咧着,不时地流出点口水来。“我的云轻啊”
“格格,到了喂奶的时候了。”凝露望了眼帘子外面打手势的小丫鬟对清韵说。
“让乳母暖暖身子再进来。”清韵答了一句,她原本是打算自己喂养的,怎奈没什么奶水,只得让乳母喂养。乳母是她亲自挑的,看了二十几个才相中这么一个人。
“早就暖好了,哪能亏待了咱家的小主子。”凝露招手让乳母进来。是个二十多,不足三十的妇人,容貌清丽,甚至有股子书卷气。给清韵请了安,便抱起云轻坐到榻上去喂奶。
“格格,皇上派人过来了。”凝露斟酌着开了口。
“谁来了?”清韵动了动有些僵的脖子,问道。
“魏珠,魏珠说皇上让给他留在这伺候格格。”凝露接过来小丫鬟端来的水盆侍候她净手,再端来燕窝给她。
“既然如此,原在京里他管着什么还叫照旧吧,葛哈就专心管外间庄子便是了。”清韵吃了一口燕窝,“这不是平日吃的吧。”
“是皇上送来的上等白燕。”凝露说着笑了一下,目光微闪“格格,皇上他对您”
“不该你管的不要多言。”清韵咽下口中的东西,说了这么一句,并无什么语气,可是跟在她身边近二十年的凝露知道,她是生气了的。
“他可有什么话带来?”
“魏珠说,皇上打算着从江南回来要西巡。”见清韵沉吟,又道“皇上此次赏下了许多东西”
“记上入库吧。”清韵把吃了大半碗的燕窝放下,漱口。抬头看见云轻已经在乳母怀里睡着了。“抱着放到床上去吧。”清韵床铺不远处有一架略小的婴儿床,是清韵吩咐胤禛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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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十五日,帝回京。
“士奇,此事”康熙话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站在御案前的男人穿着寻常袍褂,身量消瘦,五官平平无奇。
“臣一切都是据实回报。”高士奇略微躬身道,语气平淡,没有过多的敬畏也没有惧怕,更像是和身边人在谈话。
“这件事你不必在理会,朕自会处理。”康熙沉吟片刻说道,冲着高士奇挥挥手。
高士奇行了个礼行而退却的下去了。站在乾清宫外,高士奇望了望天色,心底暗想,看天色,这天就是不变,也要阴的厉害了吧。
康熙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胤礽,这是自己最喜欢,最看重的儿子。幼年便立为太子,他亲自教习,无微不至。可是,他回报给自己的又是什么?越来越重的失望
“胤礽,自德州归来你可有什么事未曾对朕将讲?”康熙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胤礽有一瞬间的楞仲,很短,几乎不易察觉。然后躬身答道“儿臣没有何事隐瞒皇阿玛。”
“你去吧。”康熙看了他一会儿,挥挥手。待太子走后,目光悠远的望向窗口。
五月初,索额图以清朝第一罪人之名被拘禁。
“皇上,太子在外面跪着呢。”顾问行打量了一眼批折子的康熙,小声说了一句。
“让他就那么跪着,没脑子的东西。”康熙沉声道。
“还没走?“康熙将高高的一摞折子批完时已经是掌灯之后了,看了眼顾问行问道、
“太子还在。“顾问行瞅了眼蜡烛,回答。
“朕饿了,去打发人取点奶卷子来。”康熙起身走了几步,想了想。终于是推门出了暖阁。胤礽跪在门前,身子笔直。康熙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十余年前清韵,那么倔强。
“你进来。”康熙说了一句,转身进了屋子。
“皇阿玛。”胤礽跪在康熙面前,磕了个头“叔公她”
“朕说过,不许有人为他求情。”康熙紧紧盯着胤礽道。“他这些年做过什么,你该是知道的,你也安分些的好。”
胤礽有些愕然地抬头,他不成想康熙会把话说的如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