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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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镜花水月’楼的所以女子,可见李建成已经收到独孤心护送梁暮凝回来长安的消息了,只是时日见久,他们不但音讯全无,还碰上李世民在此时回京,他便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出了意外,所以,宁可兴师动众的布防上下,也不想错漏一点。
此时,坐在自己舒适的车厢里,李世民正幽深着眸孔,凝视着怀中的梁暮凝……她已靠在他宽厚的臂弯上昏昏睡去,唇角还留着喝药未干的印渍,他看到后,便不由抬手帮她擦去,然后抚着她的眉眼,神情复杂的喃声道:“当初大哥骗过我、把你藏了起来,如今,我也骗过他、把你藏起来……这很公平,对不对?”说罢,他的唇角即浅浅勾起,画出弧度,俯身轻吻她的额头。
李世民回府的队伍是在秦王府的正门停驻的,可他乘坐的车架却是由后门直接入了王府的庭院,而这安排也只有长孙锦儿一人知道,所以,在众多家眷还在前院等着恭候秦王回府时,只有锦儿抱恙未去,守在了后园。
想来,长孙锦儿与李世民少年夫妻,她了解他更胜他自己,所以,在她看到李世民抱着梁暮凝下车的那一刻,她毫不惊疑,甚至还平静的出奇。
武德九年四月,梁暮凝入秦王府已有两月,一直被安排住在长孙王妃寝宫的侧殿中,有指定的四名女婢服侍,除秦王和王妃外,其他人不得擅入,自然,殿内的人也是不能出去的,这两个月来,梁暮凝的活动范围,便是这红柱黑砖、雕花凭栏的四方天地里,而能看到的风景,亦只有西面平台外的曲池、竹林,还有窗前鸟笼中的一只金丝雀……它以前叫厉害,现在竟也安静了许多,亦如她一样。
不过让梁暮凝欣慰的是,李世民并没强迫她做过什么,而长孙锦儿给她的安排亦很周到,除了自由之外,她这里什么都好,只是除了自由,她其实什么也不在乎。
近半个月来,李世民好像很忙,只是偶尔来过两回,待不多会就离开了,而长孙锦儿反是经常过来了,她原本好静,府中事物又多交予杨伶若打理,她乐得清闲之余,便来侧殿和梁暮凝聊天,她们是旧识,所以说起话来并不生分,不过,长孙锦儿从来不和她提以前的事,原先她提及时,锦儿也是避而不谈,久而久之,她就也不提了,好像她们只是刚认识不久、却很投缘的姐妹一样,时间长了,梁暮凝似乎对以前的事,越来越模糊了,甚至,她对李世民的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了,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可他对自己很好,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喜欢了?
武德九年五月,梁暮凝已经可以自由的在王妃寝宫中走动了,这于她而言,绝对是件高兴的事,所以,她亦就很守规矩的溜达,在殿内侍奉的婢女、侍从们,见她都称郑夫人,她也并没有奇怪,只是自己脑海、心里总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或忘了什么,但却想不起来了,她也曾询问过常来给她诊脉的大夫,他只说她的头痛病还没有好,继续喝药即可,而后便匆匆走了。
虚席只待天元位
长安的春天;美丽而短暂;所有的花草总在你还不及欣赏时;便已繁华开尽,柳荫成片。
傍晚,梁暮凝一如往常的呆在王妃寝宫的侧殿中,摆弄着棋子,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下棋,便是她最好的娱乐了;开始许是无聊;不过时间久了;反倒用上心了;想来;凡是可以战胜自己的人,就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战胜的了!
棋为四艺之一,贵在博弈,投入其中,必是心神俱耗,原以梁暮凝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下棋,可她又是偏偏喜欢,似乎只有在这黑白之间的游艺里,才能对自己心中缺失的东西,有一丝弥补。
“你又在自己下棋了!”就在梁暮凝专心布棋之际,李世民举步而入,幽声话道,打乱了她的思绪。
梁暮凝坐在凭栏边的棋案前,没有说话,见他走近,只点了点头。
“本王与你对弈一局如何?”李世民说罢,便很自然的坐到了梁暮凝的对面,也不由她分说,就执白子道:“此局白子势弱,本王就执白子,也不算欺负了你……”,之后徐徐一笑,看向梁暮凝。
看着李世民一副倨傲得意的样子,梁暮凝就打心里来气,她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即不屑的拾起黑子,执入棋盘。
棋盘如天下,棋子如兵,而李世民的棋艺亦如他领兵打仗的本事一样,早已名扬天下了,所以,梁暮凝纵使棋艺上佳,也是远不及李世民的,这一点,李世民很清楚,可梁暮凝却只一知半解,以致他们博弈之间,她被他牵引,步步落陷,又不甘心,直至死棋,才是无可奈何,这一局下来,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胜负已分,李世民笑的更是得意,他将手中白子一扔,眸眼略有轻视的看了看梁暮凝,而后起身便要离开。
此时,梁暮凝突然站起身道:“等等。”
“何事?”
“我们再下一盘。”
“你的棋艺太差了,下多少盘都一样是输。”
“……你胡说,我不信!”
“……”
听她这话,李世民似乎有了兴趣,他转身走到了梁暮凝的近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忽的笑道:“你不是一直不予本王说话,一副很讨厌本王的样子吗?今日怎么倒挽留起本王来了……?”
“我、我没有留你,只是觉得你根本胜之不武。”
“哦?”
“刚才那盘、已是我下了一半的残局……”
“所以呢?”
“……”
梁暮凝有些犹豫,她看了看自己刚才的那盘败局,而后又看了看李世民,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亦显不安的慢慢道:“如果是新局,我、不一定会输……”,显然,她这一句,声色低沉忧虑,并无底气。
“如果你仍是输了呢?”
“我……”
李世民的质问竟是让她哑口无言,只那半局,梁暮凝便已清楚,她想赢他实在很难,但偏偏自己又是有些不服气……想来,她此时若还有昔日一分的理智或淡然,既绝不会和他继续纠缠,甚至不会同他对弈,毕竟秦王棋艺早在李唐起兵之前,就已被人传诵,她以前不是不知的,只可惜,现在的她,却是知道不多了!
“怎么、害怕了吗?”见梁暮凝半晌不语,李世民便不由牵动嘴角的笑道:“就以你的棋艺而言,本王若是不能在一炷香内赢了你,那便算你赢了,不过……”。
“好呀,要你赢了,随你如何!”这样狂妄自大的人,她还是第一回见到,原来还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讨厌他,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因由的,梁暮凝这样想着,便仰首迎上了李世民挑衅的目光,毅然应道。
“你不后悔?”
“……你别后悔才是!”
“……”
看着梁暮凝毅然决然的表情,李世民忽然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徐步走回,又一次落座在她对面,命人清盘之后,燃上熏香,而后摆手,示意她先执子。
空枰开局,梁暮凝也不客气,她执黑子至天元,且没有犹豫,李世民看后,心中即是一惊,天元之位即为中心,视王者之位,此位凶险,输赢一线,凡博弈者,均不会落在这里,可此时,她竟选落在此位,实是让他疑惑。
之后落子,梁暮凝的黑子便随在了李世民白子的对称点位,步步相仿,竟也一时让他毫无办法,眼见香燃近半,李世民亦有些举棋不定了,直到三十手后,他才似想到什么一样,转落边角,梁暮凝紧跟,逐步下来,黑白交替间,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天元包围,黑子一手自紧一气,已是无可招架之势,使其一败涂地,且毫无翻身余地。
定定的看了看案上棋盘,而后又是望了望还有一点红光的熏香,梁暮凝一时无话,只将黑子扔在棋盘,脸色难看着低眸不语。
其实,梁暮凝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选模仿,她只知道,自己棋艺是与李世民相差太多,若想赢他,便只有拖住时间,但这方式是谁教她的,却不记得了,她在举棋之初,便不自觉的选了这种而已。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居天子之位,掣肘本王,难道是不想活了吗……?”李世民盯着棋盘,半晌之后,才怒声说道,其神情亦是冷冽深沉,再无刚才的讥笑之意。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
“……”
李世民疑眸看她,似乎真是无意为之,但他对梁暮凝的心性,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仍是狠狠的盯了她许久,好像非要看穿什么一样,才肯罢休!想来,现下正是太子秦王两方争斗的关键时刻,赢了、便是坐拥天下的真正王者,若输了、即会一败涂地,永不翻身,这形势,是与刚刚棋局,不谋而合,而她与他的选位,竟也映了太子、秦王今时今日的局势和位置,这实难不能不叫他疑惑,这个女人、是真的记不清事情了吗?
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梁暮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像是在想着些什么,但却终是让人窥不到心情,李世民有些烦躁、甚至愤怒,他骤然起身,一把即将梁暮凝抱起,幽深着眸孔俯瞰她道:“本王不管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本王只想让你记住,既然输了、就要认命!”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呀……就在眼前了……哭了。~
一夜春风一世殇
拔掉赤金钗;退去绫罗衣;放下芙蓉帐;青丝绕指柔。
梁暮凝呆呆的任他如何,竟是忘了反抗,直到李世民灼热的气息磨搓脖颈,引得颤栗时,她才惊慌失措的反应过来;忙挣扎躲闪的怒道:“你、你干什么?放开、快放开我……”。
刚刚还是好好的,可现下却突然抗拒起来;实叫李世民有些不悦;他一手制住她乱晃的两只手;按在头上;一手顺着她的胸前柔软抚摸下移;任她身躯如何扭动,也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反是激起了他深入的欲望,贴上她的唇瓣,吸允半晌,才松了口,停住看她,满眼旖旎的沉声道:“我要你!”
接着,即不等梁暮凝说话,一把扯开了系在她腰间的衬裙带子,将其身上最后的遮掩亦都除去,使她无暇的身躯,可以毫无保留的呈在他的身下,任他磨搓。
“你住手呀,你要再乱来……我、我便死给你看!”梁暮凝的声音有些抽咽,语态中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和害怕,这与她以前的反抗,完全不同,亦让李世民不禁有些奇怪,便一边啄着她的香肩,一边喃喃道:“那好啊,你若想死,本王便陪你一起死好了……”
“你、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死呢?”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王的夫人,所以我们同生共死,又有何不可……”
“夫君……!”
“……”
梁暮凝的双手始终被他牵制,可身子却还一直躲闪着,不愿让李世民触碰敏感,但听了他这话之后,那原本挣扎的动作,竟渐渐缓慢了下来,而因害怕发抖的身体,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被他挑逗的颤栗。
发现了她的变化,李世民的撩拨便更是肆意起来,一浪接着一浪的,竟让梁暮凝生受不住的“嗯”出声来,他的薄唇勾出弧度,满意的啄着她的酥胸,挑逗道:“你今天怎么变的这么温顺了?”
“殿下不生我气了吗?”
“你若是听话,本王自然不会生气……”
“嗯……我、我当初、不是故意嗯、要离开的,只是……”
“好了……你若愧疚,现在便是补偿的机会!”
“……”
李世民不等梁暮凝再说话,即又封住了她娇滴的红唇,探入口中,品尝甜美,他松开了制在他们头上的大手,不在牵制她的动作,而是迅速的脱去自己衣衫,亦毫无保留的与她赤诚相见,梁暮凝的双手得到释放,却也不再反抗,只拦着他宽厚的背膀,弓起身子,给予迎合,起伏摆动间,任他随意进出,不断索取,直至最深。
夜深人静,秦王王妃寝宫的侧殿中,一对男女缠绵悱恻的欢愉之声,格外刺耳……长孙锦儿独坐在水榭平台的落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不语不动,不知心情。
“王妃,您还好吧?”此时,一个年纪不算太大,却身着黑衣,头发苍白的女子,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至到锦儿跟前。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您是说、秦王殿下吗?”
“……”
长孙锦儿没有说话,反是忽的一笑,她收回目光,转而朝那女子道:“世民宠爱郑夫人,已经是府中不公的事情了,今晚……怕是有许多人都睡不着了!”
“那王妃您呢?就这样不管不顾吗?”那女子边说,边将那碗热汤放在长孙锦儿面前,然后守到一旁。
“我吗?呵呵……”长孙锦儿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而后道:“我能怎么管呢?我即身为秦王王妃、还是世民的发妻,我能做的、便是无条件的支持他,让他没有无后顾之忧……仅此而已!”她说话间,端起碗汤,浅尝了一口,不禁一笑,显然,这汤是她喜欢的味道,于是又喝了两口,继续道:“何况这次世民为了得偿所愿,可算煞费苦心,我若阻拦,就太不懂事了……”。
“雅儿倒是奇怪,到底什么女人,能让秦王殿下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