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庶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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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的妻子,看着他时,目光是同情、悲悯或轻蔑的。
只是他年纪的确不算小了,皇后又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定不会委屈了他。明子恒心为好友着想,强拉着他下楼。
而此时等候在广场的少女们,则远远迎来了一队人,为首之人一身杏黄色的长衫,头戴玉冠,腰束玉带,完整的皇子装扮。少女们顿时一个个收回了乱瞄的眼,姿态优雅地立好,务求在皇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郁心兰眼尖地瞧见为首的正是那个长着天使面孔、貌似纯真乖巧的十四皇子,这家伙的内心跟外表绝对是反函数,她忙低下头,心中默默祈祷,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待十四皇子走至近前时,恰巧引路的内侍也办完了差赶回来,忙领着众女给十四爷见礼。明子期一脸淡淡的笑容,明亮纯净的眼睛在众女脸上一飘而过,最后定格在郁心兰的乌云髻上。因为她脑袋垂得与地面平行,他只能看见她的乌云髻,和髻上那枝金镶白玉的玉兰花钗。
勾唇无声地笑了笑,明子期以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再不抬头,我就把钗子取下来……”
这家伙绝对说到做到!郁心兰只好迅速抬头,对上他纯净无垢的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个温厚的男声道:“十四弟,你又在欺负人。”
明子期回头一笑,“从来只有别人欺负我。”猛然发现了赫云连城,立即兴奋地跑过去,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搭上人家的肩膀,一迭声地道:“怎么你脸上的疤还这么明显?上回我送你的玉肌膏你没用吗?”
“那是女人用的。”赫云连城对这个打小就崇拜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非常无语,真不知道自己一直这么冷淡,他怎么还能这么热情洋溢。不过,在人人都避开他的时候,他却一如既往地关心他,还多次入天牢送吃穿用度,这份情义,赫云连城还是铭记于心了。
明子期不乐意听了,“唉唉,谁说是女人用的?玉肌膏对疤痕最有效了,我好不容易才向父皇求来的。用吧,用吧,用完又是玥国第一美男子了。”说完还怕赫云连城不肯答应,一把抓来一人,以期同盟,“兰儿,我说得对吧?他若脸上没疤,一定是个美男子吧?”
我跟你没熟到叫乳名吧?再说我能当众夸一个男人吗?郁心兰无法回答,唯有羞涩一笑,低头不语。
明子期挑眉轻笑,“上回瞧我瞧得眼都不眨,这回怎么不敢看连城哥?”虽说他极力压低了音量,可怎么避得过内功深湛的人?于是引得九皇子和赫云连城向她行了一番注目礼。
郁心兰的淑女形象差点破功,真恨不能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不知道到底该红还是该白。
赫云连城见郁心兰羞窘难当,忍不住蹙了蹙眉,饱含警告地盯了明子期一眼,“休得胡闹。”
郁心兰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她还真怕十四皇子越说越离谱。
明子期被瞪得悻悻然,嘀咕道:“开个玩笑而已。”
赫云连城冷哼,“女儿家的闺誉也可以玩笑?若是一般人,我少不得要他道歉,你是皇子,自是不同。”
郁心兰心中惊讶,就是平时关系再好,也没人敢这么跟皇子说话的,他的胆子竟如此之大?
“唉,连城哥,我哪是这种权势压人的人。”明子期给唬了,忙冲郁心兰道:“我说着玩儿的,你别放在心上。”
几人的声音本是极小,后面的人应当听不到,郁心兰本不想将事情闹大,便点头承情,又朝赫云连城微笑颔首,多谢他制住了这个惹祸精。
赫云连城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便当先往凤栖宫而去。明子期几步追上,嘟囔道:“连城哥,你重色轻友……”
赫去连城冷冷地瞥他一眼,明子期不敢再说了,明子恒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十一章
到达凤栖宫时,明子恒还在笑,赫云连城的俊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子期这家伙疯起来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养在深闺的千金?他仅是因此才帮了那位小姐一下,并非子恒想的什么动了情。只是他素来不爱解释,想笑就笑去吧,他该怎样还是会怎样。
郁心兰不想跟这些个权贵扯上任何关系,故意走得极慢,那内侍也只能慢下脚步等她,一行人到达凤栖宫时,早已没了赫云连城和两位皇子的身影。
到了凤栖宫中,臆想中的不可预测的事并没出现,皇后娘娘仅是让她们几人在外殿隔着珠帘跪拜请安,随口问了她一下温房是否在建,便打发她们一行八人返回回雁宫了。几位皇子虽坐在帘后,但皇后并未问询他们一句,这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在回雁宫外苦候了一个时辰后,郁心兰被打发出了宫,王氏有二品诰命,要留在宫中出席寿宴。可是,到了宫外,郁心兰却接到了一枚定时炸弹——十四皇子差人送来一个非常重的楠木大箱,说是代皇后娘娘赏给她的。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她自然只能谢恩收下,却又怕是十四皇子本人的主意,惹来一身麻烦,回到府中便立即让人抬着木箱直奔老祖宗的梅院,向老祖宗求助。
木箱里,是一套金丝缠花的玉十二件,玉碟、玉碗、玉杯、玉盏、玉筷、玉盘、玉如意一应俱全。
郁心兰是玩过玉的,一看就知这是极品的羊脂玉,油润滑腻,半莹半透,玉碗、玉杯、玉盏的壁厚仅一毫米左右,通体透光,碗身用金丝拈成的折枝芙蓉缠于其上,精致非凡。
郁老太太连赞了几声好,老眼里流露出万分惊喜的神色,“这可是鹤东大师的手件,他的作品从来只供皇宫,丫头,你可是得了一套体面的嫁妆了。”
郁心兰顿感接了个烫手山芋,还没说话儿,紫菱挑帘进来笑禀,“三小姐和五小姐来给老祖宗请安了。”
老太太笑道:“不是早晨才请过安的吗?”
那就是特意来侦察的了,郁心兰在心中笑道。
郁玫和郁琳随后便走了进来,行礼请安,老太太忙让看坐。
十二件玉器在坑上摆了一大排,要多抢眼有多抢眼,两位嫡小姐自然也是识货的人,心中顿感惊讶。郁玫要拿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眼睛一溜儿瞧过去,心中好奇得紧,却并不急着出声,反正有她那个年纪尚幼的妹妹。
郁琳果然捧起一只玉碗,“娇憨”地道:“老祖宗有好东西怎么都藏起来,怕琳儿讨了去么?”瞧了瞧碗底的刻印,立即惊讶道:“鹤东大师制的?”随即便将嫉恨的目光射向郁心兰。不用问,肯定是郁心兰入宫得来的赏赐。
老太太笑道:“是啊,皇后娘娘令十四爷赏的。”
“那真是……恭喜四妹。”郁玫一听,婉约娴静的大家风范差一点就端不住,手中的帕子绞成了细线,水润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凭什么郁心兰这个连名字都没录上族谱的野种,不但可以进宫贺寿,还得了这么一套价值连城的玉十二件,想自己上回随母亲进宫给姨母请安,在皇后面前千般讨好,也只得了一个纯银的香囊。况且,这还是十四皇子赏的。不行!自己心心念念的就是嫁给十四皇子,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小妇养的贱婢夺了宠去。
郁玫只觉得再也坐不住了,使了个眼色给郁琳。郁琳也怒火中烧,正打算去母亲处告状,忙一把拉起姐姐,向老太太告辞。
老太太眸中精光微闪,也没多留,待两姐妹走后,她拉过郁心兰坐在身边,柔声道:“以后,多跟你三姐亲近亲近。玫儿一出生,便有术士批命曰”贵不可言“,你母亲一心盼着她能当皇后,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十四皇子。就凭着她们外公当朝丞相的身份,这十四皇子的正妃,你三姐也当得起。日后,你们很有可能共侍一夫……”
出了梅院,郁心兰完全是用凌波微步“飘”回去的,她被老太太的话给打击到了,老太太还觉得姐妹俩共侍一夫很好,可以相互帮衬。
郁心兰嘴角直抽抽,她怎么受得了与别人共侍一夫?
当天夜里,郁心兰辗转难眠,而菊院内也是灯火通明。
“呯”一声脆响,王氏又摔了一个粉彩芙蓉杯,她刚回府,听到郁琳的哭诉,气得浑身直抖,“这个贱妇养的小骚货。居然打起了十四皇子的主意!”
郁琳立即扬声道:“母亲,您一定要狠狠整治整治这个狐狸精,给三姐出口气。十四皇子可是我的未来三姐夫。”
郁玫神情黯然地垂下头,死命地咬着下唇,却一言不发。
王氏怜惜地看了三女儿一眼,掷地有声地道:“放心!娘不会放纵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第十二章
次日休沐,郁老爷不必上朝,王夫人用温氏相伴一日换得老爷同意,让温氏母女二人去白云寺斋戒沐浴。
郁心兰等人请过安,夫人便吩咐下来,“你们姐弟俩应当斋戒沐浴七日,清明祭祀时才好参拜祖宗。只是瑞哥儿要去上学,就由温姨娘代替,明日启程去白云寺。”
明明在府中也一样可以斋戒沐浴,为什么非要跑到白云山来?就算到白云山来,为什么不是住在庵堂而是寺庙?
郁心兰讶异地看向郁老爷,郁老爷似乎很赞成,面带喜色地道:“白云寺是皇家寺庙,能在白云寺斋戒沐浴,旁人求都求不来。这可是夫人替你们求了岳父大人才求来的,你们好好谢谢夫人。”
王夫人神情淡淡:“罢了,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下去准备吧。”
温氏和郁心兰忙恭顺地应了,回槐院收拾行囊不提。
郁老爷小坐片刻,便借口去书房看书,出了主屋,待出了菊院后,脚跟一转,去了槐院。
夫人心中暗恨,可是为了大计,只能忍上一忍,日后再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郁琳沉不住气,因王氏不理会她,便跟着三姐到了竹院,嗔怨道,“母亲怎么不收拾那小贱妇?还让她们去白云寺……”
郁玫淡淡一笑,“你何曾见过母亲做些无意义的事?”说罢,见妹妹一脸怔忡,有心想细说,又怕她在父亲面前露了馅,便拉着她去赏花,揭过不提。
而槐院的花厅内,郁心兰瞧着面前这三个齐头整脸的丫头,有那么点点郁闷。
领人来的许嬷嬷道,“原本,四小姐身边应有两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服侍。只是春季农忙,采买不易,所以现今还只碧绿一个三等丫头。夫人说了,这回出门在外,不能让旁人笑话了去,先从庄子里调了三个过来给四小姐使着。四小姐若是喜欢,只管留下,若是不喜欢,日后买着合适的,再换也成。”
三个丫头都在十五六岁之间,瓜子脸的秀美温柔,圆脸的甜美讨喜,鹅蛋脸的清爽干练,个个生得容光照人,还型号齐全,看得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只怕是夫人打算给她陪嫁,一来监视,二来日后好给她添堵的,由不得她拒绝。
郁心兰含笑一一看过去,颔首道:“有劳嬷嬷亲自送来,人先留下,合不合意等斋戒回来我亲自向母亲禀报。”塞了个荷包到许嬷嬷的手中,又令锦儿送嬷嬷出去。
郁心兰逐一问了三个丫头的名字,瓜子脸的叫芜儿,圆脸的叫巧儿,鹅蛋脸的叫小茜。她淡笑道:“我这的规矩跟夫人教的一样,没特别的要求。你们先跟着张嫂去收拾行囊,明日一同去白云寺斋戒。”三个丫头乖巧地跟着张嫂出去了。
少顷,锦儿从外面回来,忍笑忍得十分辛苦。郁心兰转身进屋,锦儿忙跟上,笑着小声道:“许嬷嬷一瞧荷包里只有五个铜板,脸都绿了,想扔了,又舍不得。”她总算知道小姐说的“有的人养不熟,没必要浪费银子”是什么意思了。
郁心兰想像了一下,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见锦儿看着窗外一脸疑问,便笑问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给她们立威?”
锦儿点了点头。郁心兰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她就喜欢锦儿这一点,不该问的绝对不问,十分知进退。于是解释道:“她们既是母亲精心选出来的,肯定是来监视我的,我立威也好、拉拢也罢,都不会有什么作用,还会让母亲防备。再说父亲现在在槐院,若是发现我对母亲送来的人不满,心中会做何想?”
锦儿会意地点了点头。
一日无话,温氏母女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小厮护院,次日清晨出发,马车直接赶到了白云山的后山。当郁心兰站在后山的石道前时,仰得脖子都疼了,也没看到头。
许嬷嬷要笑不笑地道:“夫人说了,敬神要心诚,从这里跪拜上山,是最诚心的。”
天呐!白云寺在白云山的峰顶,这石道少说也有几千级台阶,还要一路跪拜上去,不得累去半条命?夫人这是在变相折磨她们吧?
郁心兰满肚子腹诽,温氏却神情坚定,“兰儿,我们一定能跪上去的。”
郁心兰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自然。”
于是,娘俩就一步一跪地往山上行去,一众小厮护院跟在后面保护。才不过登了百来阶台阶,郁心兰就觉得腰酸背痛了,好不容易来到半山腰,她已经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锦儿和小茜合力架着她到半山亭休息,芜儿忙把水囊递到她手中,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