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锦绣田园(VIP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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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下了。没想到嫂子便先翻了脸,原本四少爷要上门也不好意思了,免得人家会说他上赶着去示弱。嫂子这样可真让人寒心呢。”
她冷冷地看着喜妹,通过这些日子的合作,这女人也该知道四少爷的手段,赚钱的能力。他们合作的那点生意,锦绣坊跟着赚的可别韩家大票生意还要多,她就不信,喜妹和谢重阳是傻子,看不出孰重孰轻。
以锦绣坊的根基,就算靠着周家,要跟四少爷斗,也无非以卵击石。况且周家向来明哲保身,为了不给皇家抹黑,鲜少参与商家争斗的,否则只怕会惹起更大的乱子,到时候皇帝翻脸,那可是满门之祸。
眼前之事虽小,可四少爷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到时候只怕就是大事儿,他周家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就连二少爷都懂呢,宁愿躲出去就算背负不孝的骂名,也不肯回来,不就这个道理吗?
刘妍玉心下暗笑,得意非凡,她看着喜妹怀中粉雕玉琢的男娃娃,漂亮得像是画里描出来的一样,掩口笑道:“莫不是嫂子想定个娃娃亲?”
喜妹扬了扬眉,“刘姑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能染布,还能做说客,如今连媒婆也擅长。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让刘姑娘给做这个媒了。”
刘妍玉怎会听不出喜妹的讥讽,说她为了四少爷蹦蹦哒哒地惹人嫌!
突然前面传来彩云一声惨叫,竟然是她跑回来,被两个婆子抓住,其中一个婆子看她发疯,便狠狠敲了她一棍子。
喜妹神色一冷,“刘姑娘,这还没证实她的罪名,知县大人也未到,你们便动了私刑?”
刘妍玉笑道:“嫂子太心善了。秦彩云不过是个奴婢,打不打还不是爷们一句话?等下去了大堂,家族的老人们各位少爷都在,面对父亲被谋害这等大事儿,你想想,哪个不是义愤填膺?只怕韩知鱼都要为了自己母亲的清白,逼着彩云承认是被人指使或者自己歹毒存诬赖夫人之心呢。以他对秦彩云的厌恶,打死她也未为可知。”
喜妹淡淡道:“刘姑娘如此会看人,可不要对四少爷看走了眼才好。”以他的行事作风和抱负,肯要刘妍玉倒是奇怪了,别说正室,只怕连抬个姨娘都够呛。
刘妍玉脸色沉下来,娇笑一声,“多谢嫂子提醒。”
韩家给知县大人通了信过去好多天,知县大人在安州却迟迟不归,让他们稍安勿躁。其他人还可以等,韩知敏却怎么都等不得,忍不住每天都打发人把彩云拉过去喝问一番,开始还只是吓唬,后来便动了拳脚,若不是韩知琛等人拦着,看他红了眼的架势,倒巴不得写了口供按上手印就好。
“衙门里也是这么办事,还由得她狡辩?”
“大哥也未免太心焦了些吧,若如此,知县大人早被发配到煤窑去了。”
韩知琛只冷眼旁观,必要的时候才出来说句话。不管他说什么,韩知敏也得听。
这些日子,韩知鱼忙着休整母亲原来住的后院,还要每日请郎中给母亲施针下药,亲自照顾她的饮食。那天喜妹来,他原本到了门口,又转身离开,然后又去大堂把彩云接回来。
她受了委屈,被大少爷踹了几脚,吐了两口血。这日他去下面庄子办点事儿,如今小黑小白在外县的几处庄子当家,身边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去做。
一回来听说彩云又被大少爷押去前厅审问,他脚也没停便匆匆赶过去。
前院韩家的议事厅内正中坐着韩家现任族长和韩二叔,旁边是大哥、四哥等人,他们一个个面色沉肃,逼视着当下跪着的彩云。
彩云脸颊肿着,嘴角黏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说起来,他从小就讨厌这个女人,她总是粘糊着他,管着他。就算被逼着要了她,他也从没有一分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既然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那么纳妾也没什么,一个两个十个八个,都没什么。可他终究没有,放不下心里那个美好的笑,也迈不过自己这道坎。
所以,从彩云怀孕之后,他就又做回了自己,至少他这样以为,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恨怎么咒骂,他始终不肯再碰她。
她恨他。
母亲恨父亲。
韩知鱼的心情极为复杂,他甚至没法却肯定她们到底做没做这件事情,可在十足的证据被拿出来之前,他都要保护她们。
第 66 章
他冷冷地扫了一圈,微眯了眼盯着韩知敏,“大哥,过分的事情不要做三次。你们想所有的家产,想发泄从前的不满,我理解。所以我根本不想跟你们争一个铜板。可你们处心积虑地赶尽杀绝,还是骨肉兄弟吗?”
大少爷拍案而起,斥责道:“老七,你说话注意分寸。什么叫赶尽杀绝,这是你们大逆不道,谋杀我们的亲生父亲!”
韩知鱼死死地咬住舌尖,从小八弟死的那时候起,他就想再也不要人死,什么家产,什么金银珠宝,都是害人的东西。他宁可不要。
可如今,他不要,他们要,他们还要他和母亲的命?
这时候四少爷开了口,“大哥,你太过了,七弟你也别冲动。这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们就是想知道,彩云到底为什么要指使人放火烧院子,为什么要杀害父亲和三姨娘。”
他脸上的悲伤很明显,眼里的寒光暗沉沉的,让那份悲伤看起来有点飘。
韩知鱼哼了一声,上前把彩云扶起来,她泪流满面,浑身哆嗦着,胸前血迹斑斑。他叹了口气,抬手拭了拭她唇边的血迹,柔声道:“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彩云心痛得要碎掉一样。爱了这些年,恨了这些年,几近绝望了,疯狂了。他第一次对她这样温柔。
她身上很疼,有些麻木,今日他们下了死力气打她,让她很想死。她熬不住了,可她想知道,如果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会不会有点心疼。
韩知鱼俯身将她抱起来,扫了一眼四哥:“如果真是她做的,坐牢还是砍头,由我韩知鱼顶着。四哥不必害怕我会跑掉。”
不等韩知琛说话,一旁的大少爷又霍得拍了一下桌子,“老七,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彩云一个奴婢,有那么大的胆子?”
韩知鱼神色冷寒,怀里的女人便如同一座山,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他冷冷道:“如今受伤的是我亲爹,重病的是我亲娘,你们算计的也是我的家,得了好处的是你们。我还没有怀疑到你们头上,你们又凭什么往我头上泼脏水?”
他扫了一眼打着为他撑腰旗号却来韩家捞好处的李宏言。李宏言却咳嗽了两声,一脸正气的架势没有言语。
大少爷这三十来年,第一次挺直了腰板,扯起了嗓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睥睨着韩知鱼,“老七,你别血口喷人,是我们给你泼脏水,还是你跟某些人狼狈为奸,可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彩云是本案的重要人犯,你不能带走她。”
突然彩云猛得挣扎了一下,从韩知鱼怀里跌出来,她踉跄了一下,腿脚一软倒在地上。韩知鱼犹豫了一下,扔俯身去抱她。
彩云摇了摇头,她跪在地上,慢慢地膝行到中间,先对着中间的两长者磕了三个头,“妾虽是个奴婢,并不知书达理,从小都是夫人一手教导。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就如你们想的,夫人有事从来不瞒奴婢。夫人病了,没了威严,生怕老爷受某些人唆使对七少爷不好,所以才把自己的几座庄子盘点了,提早交给少爷。有些人暗地里贪心记恨,处处想害夫人。除了奴婢,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还有几个敢不听人摆布?夫人的药都毒死过猫,若不是奴婢天天守着,还不定怎么样呢……”
“住口,你个贱人,想诬赖谁呢?”大少爷脸色铁青,上前抬脚冲着彩云心口就踹过去。
韩知鱼上前一步,一脚挡在大哥脚踝处。大少爷疼得脸色白了白,愤怒地盯着他,“韩知鱼,你想干什么?”
四少爷这时候站起来,上前拉开他们,“大哥,既然有这样的事儿,不妨让秦姨娘把话说完。做弟弟的一直不能在跟前侍奉,让爹娘受这样的委屈,委实不孝。”
大少爷还要争执,却被四少爷稳稳地拽着,只能退回去。
彩云接着道:“奴婢知道,有很多人记恨夫人,看夫人和少爷不顺眼。从夫人病了之后,各人做了什么各人都清楚。你们知道我是夫人的心腹,所以……”她怨毒地环视了一圈,厉声道:“你们就收买了那几个丫鬟婆子,想诬赖奴婢,再把奴婢屈打成招,这样就算夫人没做什么,也脱不了干系,就算少爷根本不在家,也会被你们拖下水来。哈哈,你们好狠,好毒。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我这么个奴婢。若少爷不来,奴婢也只有死路一条,奴婢只是个不争气的女人,爱慕虚荣,又顾忌孩子,在你们眼里,不过是蝼蚁一只,只要打两下,奴婢肯定招架不住屈打成招。你们,你们,你们原就想着打死我再把罪名按给我……”
大厅内虽然坐着许多长者,可奇怪的是,四少爷没吭声,便无人说话,所以彩云很顺利地把话说完。
彩云惨笑一声,“夫人让我纵火,是铁定没有的事。可有人却找我威逼利诱,既想毒害夫人,又想迫害少爷,千方百计想让我认罪,让我拖夫人和少爷下水……你……你……呸!”她瞪着韩知敏等几个少爷所在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便冷笑不止,脸上有凛然不可侵犯的光芒。
韩知鱼肩头耸动,走到彩云跟前,慢慢地蹲下,“是谁?”
彩云痴痴地看着他,“少爷……”突然她猛地站起来,躲开韩知鱼,看着几位少爷的方向,“求求你们,我知道我没有毒死夫人,你们生气,所以你们逼着我承认放火。求你们不要再害少爷了。”一时间各人有些乱,都想打断她的话,可都不敢开口,这个时候,谁接上谁就有了嫌疑。
彩云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凄厉地喊起来:“我没有让人放火,谁放的谁心理清楚,你,你,你若干伤害少爷,奴婢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拔腿便跑,在场的人没料到她刚才站都站不住竟然还会跑得那么快,愣了一下她便跑出厅去。韩知鱼下意识转身追上去,“彩云,回来!”
她却似乎拼尽了全力在跑,大少爷立刻呵斥外面的婆子们拦住她。却见她闪开一个婆子的堵截,向南跑去,大家都以为她想逃走,忙喊着让人关门,却不料砰地一声,就见她的头撞在假山上。因为用尽了全力,脑袋撞在假山凸起的石头上,身子便被弹开,往后飘了一下落在地上。
当下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韩知鱼身子晃了晃,飞快地扑过去,彩云蜷缩在地上,额角开了个洞,血水汩汩地流出来。她却还没死,费力地转动着眼珠,痴痴地望着他。
韩知鱼猛地跪在地上,浑身僵直,不敢去碰她。
大少爷几个冲出来,他跳脚道:“贱人,贱人,一定是做贼心虚,早就跟人策划好诬陷别人,眼见诡计不成就畏罪自杀。老七,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韩知鱼脸色惨白,握紧的拳头在地上一撑,跳起来一拳狠狠挥在老大脸上,一手卡住他的脖颈,一阵急退将他死死地压在方才彩云撞过的假山上。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着野兽的光,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韩知敏,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在场的下人们忙上去拉他,有人看了四少爷一眼,见他负手而立,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有人便退下去,任由韩知鱼压制住大少爷。
韩家族长咳嗽了一声,气呼呼地道:“老七,你放肆。还不退下。”
这时候有人从惊呆中回过神来。说起来,在乡下起火是常有的事情,每年麦收秋收的时节,哪个村不都得起两场火的。韩家人多手杂,如今韩夫人病重,婆子们手脚不利索的,引起了火也是常有的事儿。谁也没想到会有人纵火。不料,韩家人自己说是韩夫人指使丫头纵火。原本他们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如今被彩云一说,竟然成了有人毒害韩夫人,甚至威胁她下手,她不肯便被人诬赖,进而诬赖韩夫人母子,彩云良心发现,以死结束。
不管是不是韩夫人做的,如今彩云已死,又抛出了真假难辨的一些事情,原本的纵火案便无法再查。如果查下去,就要查威胁彩云的人,不管真假她已死,就成了无头案,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被牵扯进去,没有一个清白的人。
韩知琛当机立断,对族长道:“大伯,小侄看此事只怕份外曲折。若我们致力于纠结这些事情,只怕越来越乱,反而让外人浑水摸鱼,到时候趁机打击我们韩家,让亲者痛仇者快。”
韩家老人们商量了一下,一致觉得肯定是不小心失火。彩云也定然暗地里与某人有什么阴谋,原本想毒害韩夫人,如今却畏罪自杀。只希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想毒害韩夫人之人自然会心惊胆战,再不敢生什么阴谋。
一时间此事闹得纷纷扬扬,韩夫人气得死去活来,原本昏迷的韩一短却醒过来。他只把四少爷和几个叔伯兄弟就好还有韩夫人几个兄弟都叫去,其他儿子还没来得及见便咽了气。
根据几个证人的话,韩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