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生存手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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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司宝灵眨着眼,很是怀疑。相司晨无奈笑了笑,扯回了袖子:“就这么简单。还有,你并非我青空派弟子不用喊我师叔!”
司宝灵摸着下巴,有如说书先生般:“嗯嗯,辈分高的人都希望年轻些,免得和我们这样的小辈之间有代沟,我懂,我懂!”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对对,的确不是我想的那样……”辈分高向往年轻嘛,司宝灵继续给了相司晨一个“我懂”的神情。
“……”他还是闭嘴好了。
“奇怪了,师叔不是一向挺能说吗?”看着不远处的相司晨和司宝灵,青空派的百草堂的几个入室女弟子有些不明所以。福伯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捻着胡须一脸高深:“你们小姑娘们就不懂了吧。这动了情的一方嘴巴就会变得笨了,就算是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哦……”女弟子们恍然大悟,一拳击掌:“就像师叔和司姑娘?”
“咳,我什么也没说。”福伯又如幽灵般飘走了,似乎刚才就没有出现过。
谈话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秦梦依旧在马车内准备好了一切,当司宝灵进来时里面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车壁处还摆着食盒和茶具,以及路上用的小药炉。
“我们要走几天呢?”
秦梦见她喝下了药,稍微安了心:“大约一天左右。”
司宝灵点点头。青空派真的很大,正如当初白惜容所说的,如果两个弟子一个在百草堂一个在演武堂,就算一辈子不见面也是常事。
由于司宝灵的身体还很虚,所以药里都加了安眠的成分,免得路上的奔波让她不适应。等到她在醒来时,却是扎扎实实被冻醒的。抬眼环顾四周,彻底被惊住——整间屋子都是被冰雕成的。四周如梦似幻,可此时司宝灵脑中却浮出以前在大学里室友念得的一句诗——有一种寒冷,叫做忘穿秋裤……
此刻她躺着床是冰床,桌椅板凳无疑不是冰块。不远处,相司晨正坐在冰凳上对着一盘冰雕成的象棋,独自一人下着。
微微呼了口气,顿时化成了一片白雾。这真不是南极?司宝灵努力撑起身子——奇怪,都到了这种极寒之地,她只是感觉有点冷而已,没有被冻死?
看着那人的背影,司宝灵顿时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他又给自己输入了内力。喂喂,这么输法,到了昆仑宫比武的时候您老还能赢吗?司宝灵呶呶嘴,此时相司晨听到了身后之后的动静,放下的棋子举步走来,坐在寒冰床边:“怎么样,能习惯吗?”
司宝灵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这就是你住了五年的地方?”
“嗯。”相司晨点点头:“除了这里,外面还有一个花园,还有……”
“等等?”司宝灵噌的坐直了:“花园?我是不是听错了?”
她这副吃惊的模样,霎是有趣,相司晨笑道:“是啊,不过都是用冰雕出来的花。”
“都是你雕的?”
“也不全是。”相司晨想了想:“还有一些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雕的。”没办法,练功的日子太过无聊了。
司宝灵来了兴致:“我能去看看吗?”
见她就要起来,相司晨立刻按住了她:“可以,但不是现在。外面会更冷,你还不能去。”许是见她失望的神情,又补充道:“等你身体好了些我就带你去。”
“哦。”司宝灵叹口气,想到自己身体里的蛊毒又提起了精神:“既然到了,那就开始解毒吧,是要靠你的内力加之周围的寒气将毒逼出来吧?”
“嗯。”相司晨也严肃起来:“一定要集中精神。否则,会被周围的寒气侵入体内产生致人死地的幻境。”
就在相司晨说完后,司宝灵很不配合的在头上冒出了一幅画面——杨过和小龙女练□的场景……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司宝灵立刻伸出一只手:“那什么,先让我静一静,要调整状态。”废话,带着杨过小龙女她还能集中注意力,那她就是神仙了。
“也好。”相司晨只当她是初入冰域需要习惯环境,也不催她。
当司宝灵闭关冰域之时,中原武林正陷入一片迷雾之中。消息灵通人士更是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李流芳不知何为不告而辞,可他依旧为白惜容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连同木莲一起打包送到了哪里。
门外有人把守,白惜容知道李流芳此举是为她的安全着想,可她此刻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完全没了踪迹的司宝灵。
木莲也闲的百无聊赖,好在有白惜容这个活体蛊在身边转悠,她还能研究研究以打发时间。白惜容见她如此,也静下心来跟着她学习药理蛊毒之术。木莲惊奇的发现,这个武功白痴居然在蛊毒方面有惊人的天赋。自己以前须一月才能明白的问题,她在三天内便弄清楚了,还能举一反三。跟这个天才相处的时间越长,木莲更加想念自己的姑姑了——那人也是蛊术方面的天才啊。
白惜容笑的很是得意,但她心底也很疑惑——这些蛊为什么自己会有种熟悉感?对此,木莲不得不再次想到白惜容体内的情人蛊。她并没有告诉白惜容中了此蛊,李流芳也没有说。他们旁敲侧击过几次,发现白惜容的世界很简单——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试剑山庄一步。
今夜,电闪雷鸣。这样的一个大雨夜,木莲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反复叮嘱了白惜容后又巡视了院子,确定了李流芳留下的那位暗卫都在,拍拍脑袋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睡梦中,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苗疆。明媚的阳光和四溢的花香,有姑姑,还有他……木莲渐渐勾起幸福的笑容,却突然睁开眼——花香?
糟糕,有迷香!
院内已横七竖八倒下了不少人——真是群没用的!那人并没有去自己的房间,那就意味着——目标是白惜容!
正跑着,见一人影似乎背着某物跃上屋顶。木莲也不多想,飞身上去。数根银针飞出,根根都是朝着那人的面门死穴射去。
口袋里的喂养的毒蛇也顺势环上了手臂,丝丝吐着毒芯。几番纠缠后,那人终是不敌,从屋顶落下。木莲也不手软,继续追打:“不管你是谁,将她放下!”
许是听到了声音,布袋里的人顿时挣扎嚷嚷起来,可口里被塞了东西,只是些许的闷哼。
那蒙面之人用力一拍,袋子又安静下来,估计是晕过去了。木莲紧蹙眉,身上散发着阵阵杀气。
天空终于架不住乌云的重量,一声惊雷后,雨点密密麻麻打下。蒙面人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身形顿时诡异起来,左晃右晃,身形所到之处竟落下了连影。正当他得意之际,一只毒蛇突然朝他眼前袭来,吓得他顿时乱了章法——怎么会,他的毒怎么会无效?
木莲冷笑一声,摸了摸手中的宠物:“看不出,你居然会我苗疆的秘传毒术!”毒撒在土中,当雨水落下时溅起土尘,毒也就顺势弥漫在了空气里,让人产生幻觉。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走了!”不知何时,地上顿时又多了四条毒蛇。苗疆秘传毒术蛊术,都是只传苗人从不交予中原人,这个黑衣人很是可疑!
雨势渐大,冰域里的二人却连一丝声响也听不到。司宝灵与相司晨相对而坐,对掌。
此时,司宝灵依旧是带着那张诡异的银色面具。虽说相司晨并不介意她晚上的模样,司宝灵却直言怕自己那副模样令相司晨分心,到时候分了神走火入魔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这么一说也算有理,相司晨也就点头答应了。而他却未曾想到——女为悦己者容。
两人精神都处于集中状态,偏偏就在此时,勾魂笑那该死的记忆却逐渐占据脑海。司宝灵心底有些慌,殊不知,这般意念居然也传递到了相司晨哪里。
大雨夜,脚步慌乱。毫无章法的喘息,慌张的眼神,那是勾魂笑。早已被雨水淋湿狼狈不堪,可她不敢停下脚步。身后数十个黑衣人在追赶她,她知道自己要落在那群人手里会比死还要痛苦。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司宝灵身体微颤,第一次,她希望勾魂笑能死的彻底点,她不要让相司晨看到那些狰狞的画面。因为,那都不是她啊!
可记忆还在蔓延,纵使勾魂笑跑的再远还是被抓了回去,种下了——情人蛊!那是一切恶梦的开始,情人蛊的蛊虫在体内肆无忌惮的游走。她哭喊,她发狂,没有人回应。想要自杀,双手双脚被人绑住,就连口里也塞上了东西,以防她咬舌自尽。只能呲裂着双眼,身体不断的扭动,却只是铁链声响而已。
一道惊雷闪过,那张绝色的面容渐渐变得恐怖不已……
“噗——”
一口鲜血喷出,惊相司晨张开眼立刻扶住她。看到他慌乱的眼神,司宝灵竟也有些慌乱,用力抓着相司晨的双手,甚至带了一丝祈求:“不要同情我,千万不要同情我!”不能同情,一旦同情了那就不是爱了……
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是有那么一丝自私的奢望,尽管很是遥远。可就算是雾里看花,她也不想要被这个男人同情。
【黑衣人,老鬼】
有如快淹死之人紧抓着浮木,司宝灵紧紧扯住相司晨的手臂,还欲说什么却又被胸口的血气呛的说不出一句话。
相司晨见她这副模样,心忖司宝灵恐怕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过去狼狈的模样。想想也是,眼前这个女子无论在何种境地总是一脸无谓的笑容,仿佛天大的事情在她这里都不过是过眼浮云。
“别乱想,集中意力,调整气息,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听得此言,司宝灵努力撑住身子,手臂被相司晨抬起,只觉得全身一阵酸麻,应该是被他打中了几处穴脉,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再也撑不住只能软软地往前倒了去。
“好好休息吧。”相司晨揉着她的发丝,将她抱回冰床之上躺好:“毒已经逼出了一部分,不要东想西想,静心养伤。”
司宝灵闷闷的应了声。相司晨见她强打精神睁着眼迟迟不肯入睡,干脆点了她的睡穴,免得影响伤势的调养。
司宝灵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闭上眼,她想知道相司晨的想法,想知道他到底是何种心思,可惜这些她都问不出口。
见她终于安睡后,相司晨踱步走出冰室。外面又是别有洞天,整座被冰雕刻成的花园,仿佛置身仙境般。历代逍遥尊者都必须住在这里,直到练成了上清寒气才得离开。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食,若大的冰域再无一人踏入。也不知这花园是哪一代尊者建造的,总之自相司晨所知每一代入此地的尊者都会对花园修修补补,他也不例外。
从放在角落里的小盒中拿出一把小刀,相司晨随意在冰块上刻起来。
那梦境中的黑衣人武功路数并非中原人士,从出手的动作看来是苗疆那边的……
“喀嚓”一声,一大块冰被意外割落,快要完成的牡丹花功亏一篑。相司晨无奈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
“我这是怎么了……”白惜容不由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要抓自己的黑衣人竟然是杂毛道长!
木莲捡了个凳子坐下。那个黑衣人已被她用了软经散酥了骨头,就算是神仙也飞不了。
“你到底是谁?有何企图?又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木莲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每一个都直打要害!
“呵,看不出来,小小丫头倒是个老江湖!”杂毛道长虽被绑在墙角,可却没有丝毫惧意。
“少奉承,我告诉你没用!”木莲轻轻摸着缠在自己手臂上毒蛇:“你竟然会用我苗疆的秘传之术,快说,是从哪里偷学的?!”
白惜容见此状,心底很不好受。在试剑山庄时她便认识了这个人。如果他真是坏人,二人相识的两年来,对自己下手的机会数不胜数,为何偏偏要等到现在!
“道长,你到底是谁?”白惜容刚欲往前走去却被木莲拦了下来,她心晓木莲是担心她的安全,便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那夜玄灵剑时,我听别人喊你公孙老鬼,公孙?”
“呵呵,丫头,道长是来救你!”公孙老鬼靠着墙壁,放柔了语气:“白丫头,你好好想一想,道长要是想害你还用等到今天吗?”
不待白惜容应答,木莲冷哼了一声:“中原人狡诈多变,谁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也许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呢?”
“小丫头,你倒是生的一张利嘴啊!”
白惜容沉着脸:“你说你要救我,你打算把我带去哪?”
“带到那群人找不到你的地方!”
“那群人是谁?”白惜容紧紧追问。
公孙老鬼也答的干脆:“魔教之人。”继而又道:“丫头,离魔教的人远一点,魔教没一个好东西。据说所知,这座别院是魔教酒使李流芳的吧……”说着,他似乎叹了口气:“走了一个勾魂笑,来了一个李流芳。丫头啊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与魔教中人走的太近最终害的人是你啊!”
“她对魔教来说很重要吗?”木莲眯起眼睛,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谁料公孙老鬼又不说话了。
见他这副模样,木莲站起身:“不说魔教也行,但你得说明白你为什么会我苗疆的秘传之术!”
话音落,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