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请升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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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应我,回去替我踢他的屁股,踢三脚!”苏月白扯过他的手在胸前攥紧,挑着眉毛提出要求。
听寒点头,手指缠了上去,将苏月白的小手包进了掌心。她的体温慢慢传遍四肢百骸,烫红了脸颊。
苏月白很是激动,压根没注意到听寒脸颊上那坨名曰羞涩的代表物,只絮叨着:“红烧鱼好不好吃,要不要再给你做一条?这端王府什么都有。”
“你,为何不回家?”听寒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拉着苏月白坐回桌前。
苏月白诉苦般拧眉,苦涩道:“你被抓走的那天,奶奶死了,爹爹不知去向。我受伤昏睡了很多天,起来后本想回家可是又为了找回奶奶的尸身再次来了端王府。现在长殿下和二殿下闹兄弟之争,我被夹在中间回不去了。你进来时没有撞到结界?这个结界我出不去。”
“吾有办法突破结界。”听寒拽她起来,不由分说地提议:“你回去收拾一下,吾等即刻回孟庄。”
“可是……”苏月白愣了一下,“可是奶奶的尸身怎么办?”
“一并带走。”听寒没有停下,脚步已经跨出了厨房。
苏月白正要解释,就见天里拐过长廊,朝厨房走来。虽然听寒的人身好多人见过,但是难免又要解释一番,为了省去没必要的解释,她果断拉住听寒,把他塞进了储物柜。小声嘱咐:“你先做会儿猫!”
听寒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深陷黑暗。
就听苏月白说:“炊饼烤糊了,还是不要吃了。晚上月儿再给殿下做点儿好吃的。”
“殿下今日心情不好,我看,月儿还是别去了……”天里担心地提醒,满眼都是善良。
苏月白嘿嘿一笑,挠了挠脑门,坦白道:“殿下是被我气得。”
“你们……”天里卡在好奇的关键点,却并未问出口。自家殿下一向阴晴不定,常人只见过他的宽厚仁慈,只有内部人士才见过他的冷酷无情。对于苏月白的得寸进尺和胡搅蛮缠,他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超常发挥了。所以,天里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看不见的情愫。
“我们?”苏月白接下话茬,低头苦笑,老实道:“我们下午的时候差点打起来。”
“打起来?”这次换天里被震惊当场,面上的表情也掉了一地。自家高傲的殿下竟然和一个小姑娘打架,传出去成何体统?
“长殿下非礼月儿来着!为了自保,月儿当然动手啦!”苏月白是个实在人,也觉得天里品性不错,虽然之前有护主心切的时候,但骨子里还是个好人。她没必要遮遮掩掩,最好顺便告诉他,让他看好景乐之。
这番话把天里的脸都崩黑了,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家殿下是视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调|戏小丫头,还是神经大条,思维极度不健康的小丫头。更重要的是,这丫头还是孟家掌事神婆。先不说二人的感情结局会多么曲折离奇,就是孟家这宏大的背景,景乐之也是承受不起的,孟家人绝对不可能嫁外姓。
“不要这么吃惊,月儿也是很优秀的,能力出众相貌端庄,殿下喜欢月儿完全有可能。只是……月儿不喜欢殿下……能不能让他消停点儿?”苏月白声音越来越低,觉得自己说出这种请求是在为难天里。
天里彻底僵硬了,各种惊异、错愕、恐慌的表情扑簌簌地往下掉,整个人都散架了,连同一向冷静的思维。
苏月白瞧他惊愕的表情,自知说了难为人的话,马上愧疚地凑过去,晃了晃他的胳膊,问道:“要不我今晚就不去赔罪了?大人把那两个烤糊的炊饼给殿下带回去?”
天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任由苏月白殷勤地将黑乎乎的炊饼包好,塞进了他的手里。
送走失魂落魄的天里,苏月白打开柜门把听寒放出来,帮他拍拍蹭在袖管处的灰尘,嘘寒问暖道:“吃得还好吧,要不要加菜?”
“那皇子……真的喜欢你……”听寒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和天里的表情一样,各种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把俊脸都扭曲了。
苏月白觉得这种事不该遮遮掩掩,也就坦白道:“是啊!他都已经咬过我了。”
这是实话,他们之间的吻火药味太足,一点都不羞涩也不美好,除了疼痛没有啥甜蜜的感觉。苏月白觉得用“咬”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听寒没有她那丰富的想象力,一个“咬”字也咬住了他的心尖尖,只觉脑中暗光一闪,身体不自主地动了。下一秒,就像确定什么一样死死地将苏月白搂进了怀里。
“你确定你们之间没什么?”
贴着心跳,苏月白听得很清楚,听寒的问话里都是伤感。她以为听寒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或者孩子,本着爸爸的心思,对自家娃的婚姻大事非常上心。这很正常,所以无需躲躲闪闪。
“你不是知道嘛,奶奶已经警告过很多次了,我的婚姻大事草率不得。况且,我对景乐之的贵族生活很反感,怎么可能陪他折磨别人呢?”
“如此甚好!”听寒没再说下去,只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身前扯了扯。
苏月白的鼻尖略过他的衣襟,摩擦出一片软绵绵的温热。二人正欲跨门,苏月白忽然从侧边抱住了听寒的腰,嚷道:“咱们还不能走!”
听寒侧头,探究的眼神有些生硬。
苏月白指指长廊后的房子,笑着解释:“奶奶的身体还在那屋子里,而且我又刚刚认了一个姐姐,她如今和姐夫重逢,我实在不好打扰他们。所以,等他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咱们再走好不好?”
听寒不太情愿地觑了苏月白一眼,慢慢垂下手臂。
“还有,他们都不太认识你,我看你还是变成猫儿吧!”苏月白跳起来摸摸他的头发,纵容地笑了起来。
听寒无奈,只能转身,化作猫形隐进了草丛。
苏月白望着穿梭在花草之间的黑影,不放心地叫唤:“记得回来啊,晚上我等着你一起睡觉。”
短暂地送走听寒,苏月白跑回厢房,屋内的气氛依旧是淡淡的温馨。天里已经带着炊饼回端和殿复命了,秀秀和子然则保持相顾无言的姿势,情深意重地望着彼此。
苏月白麻利地收拾好饭桌,笑容一直都没从脸上走开过。她哼着小曲,将桌上的盘盘碗碗清洗妥当,又推着在一旁帮忙的秀秀催促道:“今晚我把奶奶借给姐姐了,你们尽管小别胜新婚。为了弥补奶奶的皮相,我特意画了一张幻符,待会把它贴在姐夫的身上,到时候他在你眼里就是粗犷的男人模样。”
秀秀接过黄色的符纸,端在手心里瞧了瞧,眼中全是感激。她搂过苏月白的肩膀,摩挲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月儿,谢谢你。”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苏月白也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二人勾肩搭背了一会儿,就被子然打断了。
苏月白把秀秀推出厨房,朝她飞去一个享受生活的的眼神,窃笑着阖上房门。待秀秀回房后,她才从门缝里挤出一句呼唤:
“听寒……回家睡觉!”
听寒闻言从草丛里窜出来跃到门口,化出人形将门扉推开。他没有说话只是绕到苏月白身后,宽阔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背。
“放心好啦,我的伤最近好多了。听说孟家得到了冥王的宽恕,已经冰释前嫌了。”苏月白转过身,继续忙碌着手里的工作,口中全是欣慰。
“何人教你画符?”听寒停到她的身侧,眼中光芒时隐时现。
苏月白从衣服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书,捧到听寒眼前,笑嘻嘻地夸赞:“我从天里那里要来的,都是密符的画法,可神奇了。”
听寒接过古书,随便翻了翻,问道:“你可以看懂?”
“也不是很难,照猫画虎么!”苏月白笑笑,扬起小脸想要听寒夸赞。
可是听寒只是把书合上,塞回了苏月白的手里,面上的表情并不明朗,反而有愁云罩了过来。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似感叹般咕哝:“你无需如此用功。”
“我也不能总是被你保护着啊?这些天我一直是一个人,很可怜呢!”苏月白扁扁嘴,有些抱怨地往听寒的胸前贴了贴。
听寒顺势圈起手臂,把她搂进臂弯。
“以后,吾断不会让你受苦!”
甜腻腻的嗓音滑了下来,软绵绵地罩住了苏月白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听寒回来了,鼓掌!
、第五十一章 与猫共舞
“你和我睡吧!”苏月白铺好床铺,蹦到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她和听寒经常一起睡觉,毕竟孟庄地方小。再加上听寒是只猫,苏月白偶尔会把他当做宠物。搂着猫儿睡觉,是很正经的一件事。
听寒也没有扭捏,轻轻地坐到床上,回头瞅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苏月白。
“现在,你回来了,奶奶和爹爹也知道了去向,我终于安心了。你们作为大人,真是不听话啊!”苏月白翻了个身,睁开眼。
听寒微微侧身正要往下躺,见苏月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忽然就开始浑身不自在,直接僵掉了。
苏月白虽然察觉到他的呆滞和拘谨,但是并未深想,只是直白地瞅着他,嘴里还在絮叨:“听寒,你还真狠心啊,扔下我独自忍受自责和愧疚,我倒是很好奇,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听寒终于攥紧拳头,一鼓作气地躺下,却并未翻身,只保持着盯着床帐子的姿势,听耳边的苏月白一个劲儿地猜测。
“你不是瞒着我收养小弟打算造反吧。”苏月白枕着自己的左手,斜着眼睛望着听寒。
他们之间只有一只手的距离,苏月白喷出的呼吸就停在听寒的侧脸上,痒痒的一片温暖,让人有些失神。所以,他压根没听到苏月白说些什么。
“还有那个沧拔,他是不是虐待奶奶来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奶奶魂归何处。”苏月白微微撑起头,往听寒的身侧靠了靠,随即伸出手打了他一拳。
听寒被躁动的空气折磨得心慌慌,干脆也歪了头,盯住苏月白近在咫尺的脸,将温热的呼吸喷了过去。
“她回了冥界。”
苏月白从听寒的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瞬间心情大好,当即扑过去揽住他的脖子,美滋滋道:“我就知道奶奶不会轻易入土为安的,现在,就是我孟家翻身奴隶得解放的时候了,不知道冥界的大神何时来接我与奶奶同聚。”
“你想去冥界?”听寒被她缠在怀里,动弹不得,但声音里却是冷冷的担心。
苏月白点点头,坦白:“我要听从组织的安排,至少要见到奶奶问清楚再说。”
“若你想去冥界,吾可以陪你同去。”听寒的声音更加阴寒,明明是温暖的话,竟透出了万劫不复的意味。
苏月白虽然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却并未深究,只当他这是操劳了一天累了,便松开他转了身,道出了“晚安”。
待听寒的身侧响起平稳的呼吸,他从床榻上坐起来,歪头看了看苏月白沉在睡梦中的脸。她的睡脸很安详,没有噩梦的打扰,嘴角还轻轻上扬,勾勒出淡淡的笑容。
他不易察觉地叹口气,起身下床。门外一团黑影将月色打乱,翩飞的蝙蝠一只一只地飞进来,在屋内盘旋。
听寒摆手,眉头拧出疙瘩,冷言道:“沧拔,吾明明下令,不得擅入结界。”
“主上,乾坤生已经战亡。”沧拔自阴影中现出真身,一双赤红的眼睛如染血般通红,他收回空中的蝙蝠,微微低头。
听寒点了下头,并未说话,反而回身在苏月白睡着的床榻上罩出一方结界。一切妥当后,才开口:“他们不过苟延残喘,不足为惧,尔等尽管全力围攻。”
“但是,太子尚未找到。”沧拔瞅了眼听寒,目露担忧。
“如此甚好。”听寒冷冰冰地抽动眉毛,拧出一丝冷冷地嘲笑。
沧拔点头,单手在胸前拱起,躬身道:“遵命!”
“尔等按计划行动,无特殊情况无需向吾汇报。”
听寒正欲转身,却听沧拔小声道:“那丫头与冥界关系非同一般……恐怕……”
“吾自会将她劝服。”听寒迈腿,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并且轻轻掀起一阵阴风,将门扉合上。
床榻上的苏月白在梦里翻了个身,睡脸朝听寒笑笑。
翌日,苏月白早早起床,捶打着听寒的肩膀把他喊醒,嘴里嚷嚷着:“快起来,变成猫儿到外头散散步。”
听寒大梦初醒,眼神朦胧地看了看她,不太清醒地环住她的腰,把她按回了被子。
苏月白挣扎着坐起来,扯住听寒的衣领,嚷着:“再不起来就要被秀姐捉奸在床啦!”
听寒闻言,唇角一扭,竟笑了。他慢慢起身,望住苏月白慌忙整理衣衫的动作,当真以为他们是在偷|情。
站在苏月白的角度对昨晚的同床共枕做出解释,她不过是像在家一样搂着宠物猫睡了一晚。而对于秀秀来说,听寒再怎么像猫也不是完完整整的猫。他是个男人,并且是危害苏月白清白的男人。如果被秀秀撞见,还要费心解释,一旦解释不好,还有可能被传到景乐之那里,这样传来传去,最后只能酿成惨剧。
苏月白和景乐之刚刚闹了别扭且因为听寒的突然出现有了隔夜仇,这样一来,不知会不会闹出误会。她为了省事,只能委屈听寒,把他轰出了屋子。
幸亏她反应够快,再加上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