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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奸臣之女-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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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女人!纵使不架空了皇太后让她老实呆着,至少也要把乱开炮的曹王妃从女侍中的位置上给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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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王妃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下岗”了,她还在为女儿的婚事担忧——大臣们并没有明着拒绝——还在生气。

群臣退去,正殿里只剩下够资格参加核心会议的数人与宫女、宦官了。徐莹从帘后转出,女侍中们紧随其后,怀恩也把萧复礼从御座上给接了下来。一行人移往次间,徐莹抱着萧复礼坐在主座上,郑琰坐在他们身边右手下的第一张凳子上,下面才是卫王妃、曹王妃——方便郑琰向徐莹讲解。左手边依次是郑靖业等朝臣,各依资历、品级而坐。

刚一坐下,曹王妃先不干了:“好好的拿自己的孩子去喂狼,谁答应了谁不是男人!”

徐莹亦道:“真是丢人!”她的怒气很大,萧复礼看了她好几眼。

男人们尴尬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你说吧,明明没有人答应的,现在弄得像他们真的要怎么怎么样了似的。尤其是曹王,他本来是个老实头,在朝上根本没有发话好吗?曹王妃就已经脑补成自己的女儿要被送出去和亲了,曹王头痛欲裂,十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位老婆——谁说过要卖女求荣的啦?

在男人们看来,和亲不和亲,更多的是与利益相关,划算就和,不划算就不和。哪怕是郑靖业,站在一个国家丞相的立场上来说,完全没有维护宗室之女的迫切愿望。如果战事紧急,己方不利,对方叫停要公主,郑靖业不会吝于同意的——反正又不是嫁他闺女——公主们自出生便起享尽人间富贵,那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眼下还没到那个地步,郑靖业也没打算答应,他只是对曹王妃不太满意,郑靖业没接话,拿眼睛看了一下曹王。

曹王不得不出言呵斥他的妻子:“朝廷议政之地,你大呼小叫,要做什么?!你要不知体统礼仪,不如回家去,不要在这里丢人!”

曹王妃一愣,她比曹王小好多岁,老夫少妻,曹王性子又软,平时对她千依百顺,此时当着许多人的面落了她的面子,心里又惊又怒,眼泪哗哗往下掉:“你也愿意和亲?!”

李神策额角青筋直跳,卧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朝廷什么时候引进了泼妇这种生物?!他是不乐意和亲的,更讨厌曹王妃跟五百只鸭子似的叫来叫去,阴恻恻地道:“和不和亲,自有朝廷公议!王妃把和亲挂在嘴上,又提郡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女儿可以送给双鹰王吗?!”这种女人一定要赶出朝廷!土鳖神马的,真是没教养又粗鲁讨厌的品种!

卫王道:“你太激动了,来人,送曹王妃回府整妆休息!娘子,曹王妃太激动了,该派个御医去瞧瞧,要是病没发了,可别耽误了,病没好,就不要出来了!”卧槽,丢死人了!大闹朝会神马的,一点也不优雅。又请解曹王妃女侍中之职,以安心养病。

徐莹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懵了,曹王妃是她的女侍中,就这么解职了?她还没同意呢,火气也上来了:“曹王妃说错了吗?诸位难道是想答应狄使吗?”

郑靖业叹道:“娘子听到谁说答应了呢?”

“你们也没反对呀!这简直是丢人!”

韦知勉摸着了脉,出声道:“曹王妃嘴太快了,也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说的是曹王妃,暗指徐莹说话也不慢,“朝廷大事,岂能儿戏?”

卫王沉声道:“这样沉不住气,听风就是雨,如何能议大事?她若只是个寻常王妃听了和亲之事着慌也就罢了,她偏偏是个女侍中,该在左右劝辅娘子冷静的,她倒好,自己先跳了出来,像个泼妇,还带着娘子心浮气躁!”

徐莹听出卫王有指桑骂愧的嫌疑,欲要发作,曹王已经羞愧地检讨:“都是我没教好她。”

李神策心说,你还教她呢,你个活哑巴。口中不耐烦地道:“今天该议的是正事吧?拿一王妃来议,诸位本末倒置了。”

郑靖业头疼地道:“那就开始议吧。狄使的国书呢?”国书是交到萧复礼的案头上的,可这位小皇帝他约等于文盲,根本没打开看。怀恩把国书拿来,展开了读。内容写的还是白话文的水平,大意:你们的皇帝死了我真伤心,派人来吊唁,你们要节哀呀!为了表示我不欺负孤儿寡母,也为了表示你们继位之君会坚持你们先帝议和的路线一百年不动摇,咱们是不是联个姻?从此大家相安无事。结婚的具体事项咱们好商量,但是我要娶公主,最好跟你们新君的血缘近一点,这样才显得咱们亲密。

徐莹听完了就呸了一声:“他还挑拣起来了!我连个宫女都不给他!他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老婆孩子一大堆,还想要公主?天朝要是把宗室女送去给他做妾,几辈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徐莹跟萧令先在某些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像,这两位都有一个特点:爱把国事当家事来办。萧令先想做大家长,徐莹则把和亲当成了普通家里办喜事儿。

她话一出口,朝臣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卫王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扇肿了:这个二货怎么又提起这一茬来了?谁特么说要答应了啊?!咱们又不是战败,咱们还要脸好吗?

徐莹还觉不够,又对郑琰道:“你也说句话呀!平时你都有话说的,现在怎么不言声了?”

郑琰吐血,吐完了还要擦擦嘴巴:“娘子,朝上李相公已经婉拒了狄使了啊,本来咱们就是要合计合计怎么正式拒绝的。”

徐莹眨眨眼睛:“是这样吗?”

李幼嘉都快被气哭了,合着他这么没有存在感啊?“本来就是啊。”

窝勒个去,女人真是纠缠不清啊!

“哦,不答应就行,哎,还有合计什么啊?告诉那么马什么的,咱们不答应。”

郑琰顺顺气,努力和气地对徐莹道:“您就放心吧。”

“那还要说什么呀?”

郑靖业道:“狄使那里如何谈,有政事堂、有礼部、有鸿胪,娘子,狄使要陛辞返邦的时候,您千万别再脱口而出了!如今朝廷变动,先前一仗狄人固然有损失,我朝边境上损失也不小,正该休养生息的时候,一时半会儿不能打。”

“哦,那我知道了,陛辞的时候能别把他排最前头吗?看着了他我心烦!”

太异想天开了!郑靖业曲起拳头抵唇咳嗽两声,郑琰不得不向徐莹再次解释一下:“藩国排序,向以实力为先。这就跟家里请客似的,你再不喜欢的人,他登了门,你就得按着他的官职品级给他排队。”

外交就是这样的,哪怕关系再差,只要你实力在这里了,排序该放在第一位就不会把你放到最后一位。史上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关系不好,就故意给人家使者排头吃。外交纠纷是能够随便用一句“义气之争”又或者是“一时疏忽”能糊弄过去的吗?如果对方势力弱,也就忍过一时,无力反抗就罢了,但凡有一点血性的都回去卧薪尝胆去了。势力强的人反过来侮辱你的使者都是轻的,拉起队伍来打一架你也不占理儿。

朝臣特么想哭了,好好的国家大事让你们这群娘们儿说成了个社交活动,你们亏心不亏心啊?他们真想请徐莹滚蛋,该哪里呆着哪里呆着去,少插手政事。可惜不行啊!一是有幼帝登基皇太后临朝的传统,二是徐莹背后也有势力,三也是不知道郑琰这个涉足政治的女人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徐莹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又开了金口:“我读过许多前人故事,接待使节,只要辩才无碍,找个理由就是了。”

【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郑琰确定徐莹一点也不适合搞政治,枉她在早朝的时候还为徐莹和曹王妃的坚定而在心中喝彩。弄了半天,这两位对政治很白很天真!

抹抹脸,郑琰就不明白了,管一个小家的时候很聪明的女人,怎么到了国事上很多时候就任性了起来。“难道请客排错了次序对方会乐意吗?”给你扔个金苹果下来,吵个没完了就。

天真的孩子啊,不要被什么“机智的外交故事”给骗了好吗?国力强盛了,使者略蠢没关系,国家弱小了,使者聪明了……你知道前前前朝有一位机智的使者出使外邦活活被人给扣下来了吗?理由就是“这是一个能人,我们就缺这样的人”,这人就被留下来强迫给他们打工了。直到前前前朝灭亡, 
 190、讨论的闹剧 。。。 
 
 
这人还是没能回去,从此披发左襟了,据说由于有本事,被“妻以王女,世为相”成了一个大部族。

所有给你讲机智的使者的故事的人,大概没有把时代背景给你分析透彻——弱国无外交。凡是能被语言打动的,语言背后必然有利益在做支撑。决策者或许会蠢,或许目光短浅,再短浅的目光也要看到眼前的利益才能被打动。哪怕是张空头支票又或者是个纸上画的大饼,你也得告诉他“有钱拿”“有饼吃”,而不是“我很帅听我的吧”。

别看现在是在你的地盘上,道理它是一样的啊!

徐莹意兴阑珊:“那就这样吧,你们议吧。”把萧复礼交给郑琰带着听大臣们议政,自己去昭仁殿看女儿了。卫王妃趁势告辞,当布景板也是个苦差使,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名了要发表意见。

卫王妃也不喜欢和亲,但是以于曹王妃的“胡闹”也是头疼万分。还有一个稳不住的皇太后,卫王妃觉得,先帝想要废后,也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哪家当家主母这么跳脱都不是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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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业,后人评说。后世学者对历史事件会有各种解读,普通人也会选择自己觉得可靠的说法,而事实上,事件本身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复杂。

比如梁横,有说他是什么抗争旧势力的杰出代表,也有说他是个疯子。在郑琰看来,这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心里扭曲报复社会的故事。

比如这次的拒绝和亲事件,有说朝臣是本来就不打算接受和亲的,也有说他们是被迫拒绝的——因为有曹王妃这个女人当朝喊破,男人们好歹还算要脸,不好意思接受。郑琰看来,这就是一个彪悍的妈在朝上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反正,这事儿是被史官记录下来了,气得郑靖业病都好了!

“曹王妃既然已经病了,那就在家里养着吧,六娘要想回家侍疾也不必拦着了——卫王既然已经发话了,就不要再让她做女侍中了。礼部与鸿胪跟狄使谈谈,和亲是不行的,原来议和商定的贡、赐,数目也不能变!”

池脩之应道:“自然寸步不让。蛮夷无信,出尔反尔,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礼义——定远将军那里,该加强戒备了。”

今天的事情不小,李幼嘉也放弃了在自己家里开小会,奔过来听郑靖业的吩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皇太后,无知妇人耳,圣人年幼,正是容易被影响的时候。朝廷再受不了一个任性的皇帝的折腾了。”

郑靖业道:“这个我知道,可秦越就是不肯答应!”

“秦越不行吧?”于元济直线思维道,“瞧他把先帝教的。”

“那是先帝没学好,怪不得秦越。”郑琰嘀咕了一声。照秦越的教法,萧令先在做藩王的时候是很老实的,大概那时候觉得做臣子就要听话,这种思想在他当藩王的时候很好,等他做了皇帝,还拿这种思想要求别人,那就悲剧了。

李幼嘉有些焦躁地道:“帝师必须争取到,圣人不能长歪了!圣人第一不能无知,”说到这里就想到了徐莹,痛苦得脸都扭曲了,“不能被皇太后影响了;第二也不能叫世子家给教坏了!事到如今,难道世家子不会想影响圣人吗?”

一句话,说得众人紧张了起来。论人才储备,世家确是顶尖的,许多治学的大师都是出自世家。顾崇虽然不讨喜,作为国子监的头儿,他的学问也是全国数得上号的。与此相对的,寒门学子学问好的就少,郑党内部全国知名学者也就那么几个,还抽不开身。难道要让郑靖业赤膊上阵?

郑党犯愁的空档,已经有人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自从结了婚,顾益纯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做为一个挺标准的封建士大夫,他是非常关心皇帝的贤愚的,眼看皇帝还没有老师,他也坐不住了——这还是他老婆的侄孙,算是自家晚辈不是?小皇帝要教好,必须要有个好老师,不能迂腐也不能跟萧令先似的。

顾益纯眼珠子一转,跟庆林大长公主商议了起来:“圣人还是没有师傅么?”

“怎么?你有人选要推荐?”

“学问好、人品好的人不一定能教出好学生来,”顾益纯捻了捻胡须,“得是一个能够影响得了圣人的人,还得是能制得了皇太后的。否则前边教完了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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