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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丹枫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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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肇合桀桀怪笑道:“凭你也配向戎令主寻仇?”
  石中玉大怒,伸手一挽肩头,龙吟过处长虹飞射,洒出一溜寒星袭向诸肇合胸后各大要害重穴。
  诸肇合喝道:“来得好!”背上长剑早就应手而起,一式“玉龙临瀑”,挥剑震出满天剑雨,寒飚四射,叮的一声两剑相击,在空中起了一串火星。
  两人身形一分倏合,双剑匹练横空交击疾如飞星电奔,眩目耀眼,剑势罩没两人身形,劲风破空锐啸。
  双方剑招均是正宗上乘心法,奇招迭出,俱展出成名绝艺,互抢先机。
  石中玉何澄同来之人,都知生死荣辱只在今宵,互使了一眼色,一跃而上。
  暗处突传来大喝道:“无耻匹夫,想以多凌寡么?”林木丛中疾掠奔出六个黑衣人,刀光电奔出手,迎攻而去。
  片刻功夫,只听石中玉发出一声宏亮大笑道:“撤剑!”
  一招“垂钓北海”,剑势突变斜引一横指向罗庄和右手“腕脉穴”疾诡绝伦。
  罗庄和见对方剑式奇幻无比地滑过自己剑势,一点飞星暴眩眼前,警觉不妙已自不及,那点飞星迅诡无论变换方向相距均腕脉仅一寸之隔,不由心中大骇。
  他立即撤腕一沉,不舍弃剑。
  那知这点飞里如长了眼睛一般,如同附骨之蛆般电射而至,只觉脉门一冷,不禁闷哼出口,长剑脱手飞起半空,腕脉已刺穿一孔,鲜血迸射,踉踉跄跄望后倒撞跌了开去。
  石中玉怎肯饶他性命,紧接着一式“流星飞陨”猛出。
  寒虹暴射中,罗庄和一颗头颅离肩飞起,鲜血冲洒如泉,横尸在地。
  诸肇合见状大惊,心神一分,为何澄一剑“普天法雨”凌空下击,势如怒潮暴狂,雷厉万钧。
  此招乃少林金刚掌绝招,功能降龙伏虎,威势绝伦。
  诸肇合只觉眼前一黑,惨号出口,胸骨根根折断,脏腑尽废,气绝倒地。
  何澄身形甫落,即见一条身影流星疾引掠至,人未沾地阴寒罡风已自逼体,只听石中玉大喝道:“戎云虎,偷袭暗算枉为武林高人。”
  罡风疾收,石中玉乘机跃开,惊出一身冷汗,别面一望,见天河鬼叟戎云虎与四海游龙石中玉相峙对立,神情森厉。
  戎云虎阴恻恻笑道:“严陵逸何在?”
  语音未落,不远处一株龙爪槐上传来语声道:“严某在此!”
  只见一条玄鹤的身影疾泻落地,正是高大魁梧,四凶之首北瀛岛主严陵逸。
  戎云虎不禁一怔,道:“原来严兄已在此处。”
  严陵逸霭然微笑道:“戎贤弟不是诱使愚兄自投罗网,以除后患么?此正如贤弟心愿,如今见了愚兄竟作惊讶之态,宁非怪事!”
  戎云虎干咳了一声,道:“并非小弟与严兄执意成仇,奈严兄逼人太甚,小弟为何全性命,不得已出此下策。”
  严陵逸发出震天狂笑道:“好个逼人大甚,那是贤弟藉口逞凶托词,试问温蔚翔侯绍鸿与贤弟何仇?非欲置之死地不可。”
  戎云虎面寒如冰,冷笑道:“严兄坚谓为小弟杀害,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严陵逸神色一变,大喝道:“如此说来是愚兄故以莫须有之罪加诸贤弟身上么?”
  戎云虎嘿嘿冷笑连声道:“严兄无须疾言厉色,今日已成水火之势,多言无益?”
  严陵逸哈哈大笑道:“贤弟欲置愚兄于死地未必如愿。”戎云虎冷笑道:“未必见得!”说着双掌平胸疾推而出,道:“恕小弟无礼了。”
  严陵设身形一斜,让开如山掌劲,双掌一舒,施展出独门绝学一百零八式无相金刚散手。
  只见掌式精奥绝伦,用出两种不同力道,刚猛阴柔循环相济,抓、拍、吞、拿,攻向部位使人莫测。
  戎云虎大吃一惊,他与严陵逸共事多年,竟不知他有此旷绝武功,心神微凛之下,亦展开一身绝学进攻。
  安知严陵逸秉性阴柔,笑里藏刀,其一身武学更是渊博精深,悟性又极高,这一套无相金刚散手法,含有佛道邪三家之长,几乎包括了各门各派的绝招,幻迷莫测,最厉害的在中三十六手,能克敌制命于无形。
  此刻严陵逸是用前三十六手反复施展,变化巧妙,戎云虎眼力虽高,却不能看出。场中尚有十二名江湖能手在激烈猛搏,均带伤舍生忘死一拼。
  石中玉何澄旁立一面观战,一面戒备戎云虎手下猝施偷袭,四道冷电频频扫视周近。
  突然,何澄发出一声惨号,身形往后倒下。
  石中玉心神一震,凝目望去,只见何澄咽喉上插着一柄小剑,剑身才仅三寸,薄如蝉羽,泛出湛蓝色光华,不言而知染有巨毒。
  他不禁心底冒上一股奇寒,以何澄的武功在少林亦是数一数二高手,一击而毙,无可闪避,那发出毒剑之人身手之高可想而知。
  严陵逸戎云虎二人亦闻声大惊,停手不攻,向何澄尸体走来。
  石中玉突然感背后“命门穴”被人悄无声息戳了一刀,痛澈心脾,眼前昏黑,神智一迷,声犹未出口即栽伏于地。
  赫然一口小剑没人石中玉背上,只露出剑柄。
  严陵逸目中凶芒逼射在戎云虎面上,阴森森说道:“这你称心如愿了?”
  场中拚搏六双江湖能手,相继发出惨叫,横尸在地。
  戎云虎不禁呆得一呆,冷笑道:“严兄又认是小弟所为么?小弟手下同样伏尸毒剑之下又作何解。”
  说时,面目倏变,身形望左疾旋,右掌拂空而出。
  “当啷”一声,一口湛蓝毒剑为戎云虎无形潜劲撞落在地。
  戎云虎凶睛一转,疾如电射向东面林中扑去。
  严陵逸犹疑了一下,紧紧追随戎云虎身后。
  只听戎云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原来他发现林中伏桩已为人击毙,死状厥惨,似先为点穴制住再以重手法裂胸而死。
  林中五六具尸体都是一般死法,严陵逸只觉心神一震暗道:“发出毒剑之人似向戎云虎寻仇,自己何必卷入是非漩涡,不过石中玉何澄是否被那人看作戎云虎手下,那就不得而知。”心念一转,随即隐入暗处顿杳。
  夜风瑟瑟,林内为一片恐怖气氛所笼罩,天河鬼叟戎云虎不由升起一阵凛凛寒意。
  蓦地——
  一个冷峻如冰的冷笑随风飘送入耳道:“戎云虎,还不束手就缚?”
  天河鬼叟戎云虎目中泛出森森杀机,厉喝道:“何方高手,怎不现身出见?”
  只见十数条黑影由四周暗处疾逾飘风掠出,暗淡星光映着来人面目,使戎云虎心神大震。
  他认识来人乃泾河北岸老君观主。
  天水李家堡李崇宇李庆嵩父子。
  飞罡手司徒青雷。
  尚有一位虬髯大汉及老妪及甚多不知名人物。
  这老妪眼神如挟霜刃,似对自己有宿怨大仇,两道冷电怨毒无比,不由心内一阵发怵。
  他凝目久之,猛然忆起一人,不禁神色大变,暗道:“她不是罗刹女钱晓莺么?哼!一定是她!”
  不言而知,钱晓莺身旁的虬髯大汉是她昔年爱侣东海渔夫闻腾鳌。
  仗着天河鬼臾戎云虎身为四凶之一,回思前情也不禁之惘怅内愧。
  是四十年往事了,历历如绘—一映生眼帘,昔日钱晓莺玉貌花容,戎云虎则貌像猥琐,却钟情钱晓莺,纠缠不舍。
  后因获知钱晓莺倾心于闻腾鳌,怀恨成仇,他乃阴险狡诈之人,离间施诡,致使一双璧侣反目,劳燕分飞。
  “注:此中因果,并非正传,拙笔将在另书中撰及。”
  戎云虎凝望钱晓莺,只觉钱晓莺虽然花暮春去,当年娟丽秀色隐约可见,柳眉黛弯,凤目点漆,瑶鼻小口,但岁月催人,霜鬓银发,皱纹满面。
  只听闻腾鳌宏声道:“戎云虎,昔日旧知,今成陌路,何如贵人多忘事?”
  天河鬼叟朗笑道:“是闻大侠么,别来无恙?哦,钱女侠亦来了么?欣会,欣会。”他言不由衷,笑音语声都显得极不自然。
  钱晓莺柳眉一竖,面罩浓霜冷笑道:“你居然还认得我!”
  扬腕发出九柄毒剑,雷旋飞射而至,掌随剑出,三招连攻。
  第 九 章  相救旧相识
  戎云虎看出钱晓莺出招奇诡神妙,都是玄门不传之秘“太清三式”,自己虽然不惧,但双拳难敌四手,顿萌离去之念,毒剑已啸空而至,右掌一弧逼出罡力将毒剑反撞回去,袭向李崇宇父子及闻腾鳌身形一塌猛地斜刺穿空掠去。
  耳闻钱晓莺冷叱道:“你逃得了么?”
  身后劲风飒急,奔猛凌厉。
  戎云虎身形疾落,恰好落在石中玉尸体之前,忙施罡气护体旋身一望,只见钱晓莺等人已如影随形追至,冷冷一笑道:“戎某并非畏怯钱女侠,不过念在昔年交情份上,又无宿怨,何况戎某手下悉遭毒手,戎某尚是为了息事宁人,不惜委曲求全,钱女侠穷追不舍为了何故?”
  钱晓莺叱道:“老身恨不得将你碎骨分尸,方消此恨。”
  戎云虎冷冷一笑道:“钱女侠宁不畏黄雀在后么?”
  钱晓莺似乎一怔,道:“你是说严陵逸?哼,他走不了!”
  戎云虎不由心中一惊,暗道:“莫非严老儿遭擒了吗?贱婢说话倘然是真,暗中尚隐藏极大来历之人。”
  他猛然忆起金面怪人系李家堡父子靠山,心内一寒,决意先发制人,身形倏地暴腾冲霄,左手扣满一把“白骨针”,右掌蓄势“玄阴真罡”,身化“龙降九天”带着一片啸空锐风全力下击。
  他那身法之奇,武林罕睹,似一头大鹏般猛转飘旋,“玄阴真罡”挟着漫空白骨针如同天河倒泻般罩压而下。
  罗刹女钱晓莺等人不料戎云虎竟作困兽之斗,不禁大骇,纷纷四散逃窜开去。
  但戎云虎“玄阴真罡”威势罩及十丈方圆,重逾万钧,而且奇寒澈骨,白骨针更是阴毒无比,无坚不摧,任罗刹女等闪避身法如何快,也难在转瞬间窜出玄阴真罡之下。
  罗刹女钱晓莺等人身形才窜出三四丈外,猛感阴寒气劲压体,多处为白骨针所伤,不禁闷哼出口,纷纷倒地。
  天河鬼叟身在半空,见钱晓莺等人受伤倒地,顿萌杀机,暗道:“此刻如不斩草除根,徒贻无穷后患。”
  身形一沉,疾逾流星坠空而下。
  陡闻空中传来厉喝道:“岐山旧友,你怎凶心不改犹逞凶么?”
  戎云虎闻声大骇,只觉语音甚熟,猝然中想不出究竟是谁?似为死鬼唐慕斌语气,自己方才施展“玄阴真罡”已损耗真元过巨,万不能逞强拚斗,急踹足斜掠开去,身形甫一沾地又起,急如奔弩穿望林内不见。
  夜深中一条黑影疾如鹰隼电泻疾落,现出八方头陀神行客骆毓奇见众人负伤倒地,不禁黯然长叹一声。
  东海渔夫闻腾鳌伤势较轻,仅肩背等处中了三支白骨针,玄阴真罡拂体而过,气血塞凝阻滞,立时封住全身各重要穴道,挣扎爬起,取出一颗丹药吞下,望了骆毓奇一眼,急掠在钱晓莺倒地之处,道:“贤妹的伤势如何?”双手扶起。
  钱晓莺已是冷得全身发抖,针毒已然发作,颤声道:“小妹死不了,闻兄放心,小妹身旁革囊内有支红玉瓶,倾出丹药喂钱晓莺口中,在此三个月期内,小妹定欲手刃老贼,方能瞑目。”
  闻腾鳌朗声笑道:“死又何惧,愚兄从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笑声中,含有凄凉意味,他自知尚活不过三月,但他多年心愿既了,死亦何妨。
  这时,骆毓奇已将李崇宇父子等人扶起,遂一以独门手法封住心脉附近各穴,但还是有三人救治不及当时气绝废命。
  李崇宇苦笑一声道:“李某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愧对骆兄了。”说时毒气已渗入心脉,不禁神色大变,气喘不止,勉强又吐声道:“骆兄是如何惊走戎云虎的!”
  骆毓奇微微笑道:“是骆某灵机一动,假冒金面前辈语声将天河老鬼惊走的。”
  铁指韦陀摇首叹息道:“骆兄不知我等身为蓝衣穷酸所制,现蓝衣穷酸不知何往,倘在此骆兄性命危矣。”
  骆毓奇答道:“这个骆某已知,现蓝衣老鬼已为严陵逸计诱他去,暂时不能返转。”
  闻腾鳌在旁闻言一怔,向钱晓莺道:“蓝衣文士来历愚兄一直动疑,他说与李堡主乃忘年之交,即知大谬不然,你我受愚了。”
  钱晓莺道:“不论如何,他与我总有救命之恩,受人点水之德,理应涌泉相报。”
  闻腾鳌默然无语,虽暗中谤诽钱晓莺谬论,但不敢面斥其非。
  李崇宇此时已气喘如牛,喉间痰涌亦塞,两目上翻。
  骆毓奇疾出一指点向李崇字“玄玑”穴,指力尚未触及,李崇宇已自头歪气绝。
  李庆嵩一脸沉凝,眼中红赤,泪光潜然,强自忍制着不使落泪。
  司徒青雷道:“骆老师,你我从速葬埋堡主等尸体离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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