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报答平生未展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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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寝室，肖展眉在电话里冲男人抱怨这件事的时候，得到了他的强烈反对，“不行，你身体不好，我帮你找辅导员请假，不许去。”
本来还挺抗拒的女孩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乐意起来，“我根本没事，你怎么这么小题大做啊！”她不高兴的压低声音往走廊走，不想让室友听到他们的吵架。
“不行，宝贝，听话，别让我担心。”男人自顾自地在那边做了决定，“我明天就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没给她一点反对的余地。
肖展眉只觉得心中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你管我！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
曹嘉树倒是很耐心地在跟她讲道理，“你平时也不锻炼，这次怎么也不会选到你，自己一开始没准备好的话，很容易受伤的，对吧？宝贝，听话！”
肖展眉发现每次曹嘉树把她当成小孩哄的时候都会叫她宝贝，那种带点诱哄带着温柔的语气，衬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她感觉自己简直跟男人说不通，干脆撂下一句，“这事你别管！”就挂了电话。
她气呼呼的回了寝室，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不过她刚刚在走廊里的声音一听就是吵架了，三人也不好去触她的怒火。她们对视了一眼，提起了刚才的话题“小眉，我们打算明天开始每天去操场练几圈，你去吗？”
“早晨吗？去，几点，我叫你们。”肖展眉不太在意的同意了，加入到她们的讨论中“跑完去吃早饭吗？”
“嗯，会不会太热呀？”
“不知道，明天去一次再说。”
“我都好久没跑步了，我宁愿穿那套难看的啦啦队服去加油啊！”
“辅导员简直没有人性！”
“有胆子你倒是对他说！”
这场对话最后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对辅导员的批判大会，肖展眉本来握着手机，等男人给她发短信道歉，或是重新打过来，可直到她刷完牙回来按亮手机，锁屏界面依旧只有两人亲密的合照，什么提示都没有。她赌气地上床睡觉，打定注意要等他打电话诚恳地道歉，这事才算完。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起来收拾好准备去跑步，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空气有点凉，空气中带着蒙蒙的雾气，她们四个做过准备活动，绕着操场慢跑起来。肖展眉落在最后面，虽然她觉得上次心脏不舒服是被曹嘉树气得，医生也说没有问题，不过她还是决定小心一点，先慢跑两圈，不要一开始就剧烈运动。不过还没等她开始剧烈运动，前两圈就已经气喘吁吁，不得不加入另外两人的旁观阵营。倒是巧巧跑的挺快，轻轻松松开始了第五圈。三人慢悠悠地边走边围观寝室唯一的运动健将，等她一会也跑过来，就一起结伴去吃了早饭。
可肖展眉的好心情还没到中午就被打断了。上午的民法课上，她接到了辅导员的短信，让她“下课后就去办公室找他”。她有点奇怪是什么事情，不过很快被老师风趣的举例吸引了，整堂课沉浸在“五块钱买一斤苹果”的法律结构中，下课去到食堂的半路才想起这件事。
辅导员办公室还是上个学期她来时的样子，她还记得自己忐忑的拿着申请表，站在桌前，听辅导员鼓励自己去试一试，说“有什么事情，学校会帮她出面。”说起来，多亏了辅导员向学校推荐自己，她才能认识曹嘉树。她和上次一样，依然有些拘谨地站着，像个乖乖听训的小学生。
“肖展眉，坐吧”辅导员见她到了，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目的，“今天上午曹先生打电话跟我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是真的吗？”
肖展眉没想到他会真的找了辅导员，一时不知是拆穿好还是顺势逃掉运动会的选拔，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回答“我没事，能参加。”虽然拆了曹嘉树的台，不过她还是不喜欢说谎。
辅导员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肖展眉，之前你和曹先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下学校的助学金，学校里对你这样成绩不错的学生都有帮助的。”他带了点年长者的语重心长，似是意有所指。
肖展眉经过之前的流言疯传的一阵，对他的语气毫不陌生。她从一开始就想过这些问题，毕竟他们不是活在真空里，她也做不到坚强的能够无视别人的眼光。可渐渐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曹嘉树，甚至，两人确定了关系，她带他回了家……现在想想，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至少目前而言，她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甚至，即使是刚开始，他们也算得上你情我愿，等价交易。她避过这个话题，不欲多说，“谢谢老师，如果有问题我会找您的。”
被她噎了一下，辅导员也不再做这个坏人，他点点头告诉她可以走了，就重新看向了桌上的表格。肖展眉转身出去，带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打给曹嘉树。
“你竟然真的跟我们辅导员说了？”午饭时间，她走在空旷的走廊里，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冲他喊，“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我以为那关系到我们。”对面的男人语气平稳，她几乎都能够想出现在他拿着手机，眉毛微微挑起来的样子，幽深的眼睛像是千尺潭水，光是想着就让人沉溺其中。
打断自己不合时宜的联想，她板起脸，找回自己的怒火，“不要偷换概念！我参加个比赛，怎么就关系到我们了？”
“我害怕，宝贝，你那次把我吓坏了。”男人转成了带点颤抖的语气，“我在你床边一夜没敢睡，脑子里都是你喘不过气，抓着衣服的样子。宝贝，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他又开始叫她宝贝了，肖展眉撇撇嘴，恰好走出教学楼，阳光洒上来，让她的心情也开阔起来，“这事等我们见面再说，明天你来接我吗？”
“嗯”
回寝室之后肖展眉向室友们抱怨曹嘉树的霸道和专制，却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阿诗一如既往的对大神充满崇敬，“大神真是体贴又充满男性魅力，这是关心你啦，不要想太多。”巧巧和晓雨的反应则要严肃许多，“小眉你不觉得你家大神对你太关心了一点吗？就好像是恨不得一直待在你身边一样。”“他的掌控感有点吓人啊，那天罗安响跟你说话的时候，我感觉他眼里出现了杀气。”
“杀气……巧巧我都说了不要总看那些血腥暴力的美剧了，咱们正常一点行不行？”
“真的，大神那天的眼神特别吓人，我在旁边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大神这么陌上公子翩翩如玉，怎么会有杀气这么夸张啊？”
“明明就是，当时罗安响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简直就是落荒而逃啊。”
“这是雄性保护配偶的本能！”
眼看着话题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肖展眉连忙发言把它拉回正轨，“我总觉得，他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另外三人齐齐停嘴，等她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嗯……就像是狮子圈养小白兔，霸道总裁爱上我？”巧巧笑嘻嘻的接口，“别想这么多啊，等好好问问他不就得了？”
谈话到此为止，几人赶着点去上下午的课。上课的时候肖展眉一直想着刚才巧巧那句“狮子圈养小白兔”，可狮子为什么会圈养小白兔呢？
第二天她在车上没忍住问了曹嘉树，男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因为他喜欢。”
“为什么？小白兔那么弱，永远需要保护，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别人生存，甚至会拖累狮子。”
“但是狮子喜欢啊，狮子不需要小白兔做什么，甚至希望小白兔永远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因为这样，小白兔就永远也不会离开。”
真是奇怪的逻辑，肖展眉觉得他们在走向一个暗黑系的童话故事，不过还是接上去，“那小白兔呢？小白兔喜欢狮子吗？小白兔喜欢这样吗？”
“……我不知道。”开车的男人沉默了一会，给出回答。
肖展眉没有看他，自顾自地继续“我昨天看了一首诗，想要念给你听：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男人突然接上最后一句，转头看向女孩，她骄傲地向他微笑，目光坚定，毫不妥协，明亮的眸子里似乎有星辰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

☆、肖展眉番外（二）——春风十里

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在遇到曹嘉树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可就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就是他。”
后来她总喜欢回忆自己见到他第一眼的情形。那时她已经知道为她提供助学贷款的人叫曹嘉树，她上网去查，找到了很多关于他的消息：青年才俊、天之骄子，无数人在网上追捧他，用热烈而憧憬的口吻描述他赞美他。她开始并不觉得如何，却还是耐着性子一篇一篇浏览学校论坛里面关于他的帖子。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肖展眉还是用心每年制作一份小礼物，按照贷款合同上要求的，仔仔细细报告自己一年的学习成果，每次和妈妈打完电话，她内心对男人的感激就更加深一层。除了妈妈，她什么都没有了，曹嘉树对她的恩情，值得她用一切去报答。偶尔她会想自己见到他会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场合，也许是大四毕业了她进到他的公司？还是等她攒够了钱，悄悄邮给他？她偷偷计划着可能的见面，一点一点的完善它。
也许就是在这样持续不断的关注中，她的心慢慢沦陷了。她会在路上放慢脚步偷听后面人提到曹嘉树的事情；会在网上搜集能找到的每一张他的照片；会偷偷跑去听计算机的课程，对着艰深的高数猜想他是不是也会也曾这样对着一道数学题着恼……女孩子的心思微妙又直白，曲曲折折却永远指向一个名字。
她总以为自己会这样偷偷地憧憬着那个可望不可即的身影，远远打量，不敢上前。可有一天室友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学校邀请他来参加校庆。
她那天顶着寒风排到了校庆时礼堂里位置最靠前的票，早早地入了场，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他果然来了，虽然只是匆匆入场上台，甚至只是说了几句话。可他就像她想象的那样英俊，语气凌厉，带着青年人的意气风发，骄傲的眉眼飞扬地仿佛整个礼堂都黯然失色。肖展眉定定地抬头看着他，一瞬间世界里只剩下那么一个人。
现在想来，肖展眉觉得自己会有那样梦幻的感觉，也许是他足够英俊、足够成功，满足了她对未来的一切幻想；也许是他帮助了她，早早在她心里留下印记。可无论如何，大学四年中，他成为了肖展眉追逐前行的目标。
喜欢上他是一件多么容易又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肖展眉想，即使是站在众人中间，他也必定是最耀眼的，让人眼望去，就只能看到他的身影。总有那么一个人，只要想到他，心中就会浮出微微的暖意，整个世界都会明亮起来。因为他，她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就像是找到了人生的信仰，品味，甚至人生。
她那样努力的追赶着他的脚步，无论多困难、多难过，她都不曾放弃过，因为有那样一个人在她前面呢，因为她还要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挺胸，骄傲地告诉他，因为有他，她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有大大小小的故事，可对于肖展眉而言，曹嘉树就像是她生命中最美好也最狂悖的梦，代表着她清贫又美丽的大学时光。她花了半个星期的生活费买了一个精致厚实的图画本，上面用铅笔一笔一笔画了男人的素描，都是她上网搜到的：严肃地与对手谈判的；微笑着接受采访的；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公司上市志得意满的……扉页上，她挑挑拣拣，翻了很多本书，选了一个标题：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之后的路途上，肖展眉心情不错地哼着歌，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曹嘉树则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不过两人之后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肖展眉学了个新的广东菜，半路特地让他绕道去了菜市场。
男人像是第一次进来，西装领带皮鞋，与周末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格格不入，他有点窘迫的目不斜视，大步向前，可女孩却偏偏拉着他在各个摊前蹲下身挑选。深紫色的茄子，圆滚滚的西红柿，橙黄色熟透的木瓜，整只鸡装进袋中，女孩蹲在摊前，纤细的手指在一众蔬果中挑挑拣拣，间或抬头给他讲什么样的蔬菜最新鲜。她修长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抬头俯首时眉目间的温柔，此时带了烟火气，却更令人沉迷。曹嘉树不止一次半倚在厨房门边看她做饭，有几次还进去帮她打下手，做饭时干净利落的女孩有种居家的温馨，然而看着蹲在那里的女孩，他第一次内心笃定安稳，意识到她可以一直陪他走下去，牵着手散步看夕阳，在黑夜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