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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天河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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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旋星君含笑道:“夫人,方才闻听老戴言说,在下已昏睡多日未醒,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夫人道:“难道相公往事就一无所忆么?”
  天旋星君思索有顷,方道:“在下只记得与芍儿赶赴孽龙潭,发现邢无弼党羽已潜入山腹用长索缘下意欲取剑,与芍儿联手尽殒邪魔,之后即不省人事!”
  石夫人叹息一声道:“庄主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不错,庄主倒地昏迷不醒,是芍儿生擒了一名匪徒,逼问出庄主情况,乃是粉面伽蓝廖金吾施展魇命邪术所致!”
  “之后咧?”
  天旋星君不禁遂问道:“是否在下一直昏睡至今?”
  “不是!”
  石夫人目露困惑之色道:“但片刻功夫庄主又苏醒过来,却神色有异,芍儿并未察觉,因孽龙潭山腹幽暗。
  这也难怪芍儿,庄主问知情由,震怒已极,押着匪徒与芍儿急急赶往廖金吾所设法坛之处犯险攻入,庄主不幸为廖金吾妖术所祟昏倒被擒,芍儿得以逃出禀知妾身相救!”
  天旋星君大惑不解,诧道:“真有其事么?怎么在下丝毫印象均无?”
  石夫人淡淡一笑道:“妾身犹未说完,请庄主不要插嘴!”
  天旋星君郝然一笑道:“在下遵命就是!”
  石夫人接道:“此际正好雷音谷主率众前来拜山,妾身只有将雷音谷主稳住,谎说庄主出山探询敌情,三两日后即行赶返。
  本山山众也被瞒住,均不知庄主为廖金吾生擒之事!
  天旋星君颔首赞许道:“夫人处置得当,如被雷音谷主获悉,黄山恐引起剧变,夫人沉稳在下自愧不如!”
  有心想问雷音谷主仍否留在宾舍,又恐石夫人责其多嘴打岔,是以强行忍住。
  石夫人道:“也是庄主洪福齐天,在庄主未曾侵入廖金召主坛之前,群邪已自不和,更不忿廖金吾颐指气使狂傲神态。”
  由邓无极为首斥责廖金吾邪术无用,坚欲大举犯山。
  所谓众怒难犯,廖金吾只能任邓无极分兵五路大举攻山,他那主坛顿然空虚无人,廖金吾似对邓无极怨毒无比。是以庄主被擒也不发落囚在空屋中。”
  天旋星君闻言须眉飞动,不胜惊骇。
  只见石夫人叹息一声道:“妾身亦分五处阻截。”
  由雷音谷主主持一路,尽将来犯之寇诱伏入壳,妾身与芍儿赶往廖金吾总坛,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廖金吾仅以身免逃去无踪,将庄主救返妾身经堂内……”
  天旋星君道:“想必犯山之寇被夫人驱退了,那雷音谷主必然知晓在下昏迷之事!”
  “全然不知!”
  石夫人道:“雷音谷主此来心怀叵测,志在孽龙潭玉昊钩,知晓庄主昏迷,必然蠢动,妾身谎言庄主犁庭扫穴,掌毙凶邪多人,并重伤廖金吾。
  庄主真力耗损过巨,遵妾身之命调息行功,并请其与庄主相见,以孽龙取剑事悉以相托。
  天旋星君惊诧道:“在下一直昏睡,怎可与其相见?”
  石夫人微微一笑道:“妾身命周嫣乔装庄主睡在榻上与之晤谈,并言须闭关潜修一宗武林奇学,七七四十九期再行相见,即嘱戴福领其前往孽龙潭。
  雷音谷主居然不疑,欣然率众前去。
  天旋星君呵呵大笑道:“夫人委实智比诸葛,竟将雷音谷主愚弄而无所知!”
  内心却震骇其妻行事莫测高深。
  石夫人脸上竟略无欢愉之容,道:“雷音谷主包藏祸心,与邢无弼一般均有鸠占鹊巢之志。
  万幸他替本山驱敌之时,不慎为毒竭子鄂祖东所伤,双掌肿起,痛痒交加,不然他怎么不猝然发难……”
  天旋星君冷笑道:“谅他不敢!”
  “他又什么不敢的?”
  石夫人鼻中冷哼一声道:“无奈他双掌罹受毒伤,来到本山之际与芍儿言语不投竟动手拼搏,知芍儿武功不弱,为此投鼠忌器……”
  一提起石红芍,天旋星君竟喜形于色,大感快慰,呵呵大笑道:“芍儿敢与雷音谷主动手,足见虎父并无犬女。”
  石夫人不理会天旋星君之言,迳自接道:“妾身因此察觉雷音谷主已练成金刚之躯。”
  以鄂祖东用毒之能天下无出其右,雷音谷主居然将毒逼聚双掌,谅除了干将莫邪之属,无法制其命死。”
  天旋星君点点头道:“夫人所见不差,那雷音谷主何在?”
  “他去至孽龙潭后知难而退,并面见妾身告辞,只说有事在身,庄主出关后必前未晋谒!”
  天旋星君忖思须臾,道:“夫人,看来本山尚无法偏安了!”
  石夫人忽目露深意望了天旋星君一眼道:“庄主你是否知道廖金吾妖法,极似那陆压道人射杀赵公明之故智。”
  用草札庄主形像,并书生辰八字,镇以本命星灯,不仅庄主一人,申茂林端九峰等人也昏迷不醒。”
  天旋星君不禁大惊失色。
  石夫人长叹一声道:“妾身救出庄主之际,廖金吾所设法坛悉以摧毁,申茂林端九峰等立即回醒,宛如常人,但庄主昏迷至今,其理难明?”
  天旋星君道:“在下昏睡几天了?”
  “今已是四月十一,屈指算来有十二天之久!”
  天旋星君不禁心神猛震,惊愕不解,忽转颜笑道:“在下
  总算醒过来了,天下事往往不可理解!想他则甚!”
  石夫人面色一寒,道:“如非芍儿求来灵药庄主恐无法回醒!”
  天旋星君经夫人一言提醒,道:“芍儿在何处求来药物?芍儿为何不见?”
  话声方落,一条娇俏身影翩若惊鸿般疾掠入室。
  正是俏丽可人的石红芍,娇声唤道:“爹,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有多急死人,如非找到恩公赠药,恐现在爹尚仍昏睡不醒!”
  天旋星君牵着石红芍玉手,仔细端详了一眼道:“芍儿,你病疾想是痊愈,只见丰腴,才数日不见,竟出落得天仙化人。”
  石红芍不禁玉靥霞生,娇嗔道:“女儿和爹说正经,爹尽提这不相干事则甚?”
  天旋星君哈哈大笑道:“夫人,在下身心舒泰,可以坐起来了吧!”
  说着不待石夫人同意,霍地坐了起来,目注石红芍道:“芍儿无须瞒骇为父,你那房恩公必然来此,他现在人在何处?说了什么话?”
  石红芍靥泛如花笑容,道:“女儿知道瞒不过爹,房恩公实来过探视爹的情状,他说……他说……”
  一连两个他说,底下似有难言之隐,碍于出口。
  天旋星君不禁惊诧道:“你那房恩公说些什么?芍儿为何吞吞吐吐?”
  石红芍望了其母一眼,只见石夫人微微颔首,不禁嫣然一笑道:“房恩公说廖金吾魇魂邪术固其原因之一。”
  不过适逢其会而已,究其主因,系受阴人心灵制禁而发,此乃远年旧创,并非新近所罹,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爹心中知道,外人无法知情。
  仅服下镇魂定心之药,算准爹今日必然回醒,房恩公因事离山匆匆而去,爹,阴人是谁?可否吐露!”
  此言一出,似击中了天旋星君的心病,喃喃自语道:“阴人!阴人!你那房恩公简直是胡说八道!”
  石红芍面色沉郁道:“为何爹竟昏睡多日才醒?这就无法理解了!”
  接着又嫣然一笑道:“没有就好,本山现暂获乎静,此事慢慢再说吧!”
  这时戴福已提着一双食盒入来,端出一大海碗莲羹笋葺粥,四碟精致小菜及一小壶自酿醉陈年百花酒。
  石夫人趁机告辞道:“妾身佛堂尚有禅课,恕不奉陪。”转身慢慢走去。
  天旋星君正待挽石红芍相陪,石红芍却娇笑道:“女儿尚须练剑,老戴!你去相请两位总管来此陪伴庄主!”
  言毕疾闪而杳。
  戴福转身欲待趋出。
  天旋星君忽道:“且慢!”
  戴福停步转面道:“两位总管是谁?”
  戴福欠身禀道:“是申茂林端九峰两位护法!”
  天旋星君长长哦了一声,挥手示意戴福离去后自饮自酌。
  心底不禁油然泛起前尘往事,默然自问道:“莫非是她,事隔多年,她怎会旧情复燃,定是为了玉昊钩的事!”
  迷惘中眼睑渐显一狐女尸蚀骨,妖艳动人的倩影。
  “这是石中辉一块心病,耿耿在胸,难以忘怀,但日久渐已淡忘,方才经石红芍勾起创痛,不由长叹一声。”
  突然只见申茂林端九峰匆匆奔入。
  同声笑道:“恭贺庄主终于回醒了!”
  天旋星君如梦方醒,抬面笑道:“两位请坐,何妨小饮一杯并请赐告近日武林动静!”
  申端二人谢了一声双双落坐。
  天施星君谒问迩来情事,旁敲侧击,意欲探询妻女有没有碍于情面隐瞒不便说出的隐秘。
  怎料申茂林与端九峰两人竟与其妻之言并无出入,而且无丝毫串通隐瞒情事,察出概属实情,不由长叹一声。
  “房兄与两位晤谈否?”
  申茂林道:“未曾,匆匆一面,又匆匆离山而去。他说只觉令嫒似有夙缘,难以推却,除外他不欲伸手过问武林是非?”
  天旋星君道:“他与兄弟言说去大内寻求避水珍物,约期相晤,怎可食言!”
  端九峰道:“大内并无避水宝物,事与愿违,向小姐说过代他致歉!”
  天旋星君默然,复又长叹一声道:“兄弟忽生一种莫名感概,武林内究竟何者是正,何者是邪?”
  令人扑朔迷离,无法分辨,如今天下武林乱象已萌,两位可曾想到么?从无一正派人物参与其中。”
  申茂林端九峰两人闻言面面相觑,暗觉天旋星君此言对极。
  只听天旋星君接道:“是以兄弟曾扪心自问,也无能判断自己所行所为是正是邪,难道那些自命武林名门正派中,个个真的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么?”
  “当前各大门派已是衰微,欲振乏力,过问武林是非恐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不愿尔,是不能也!”
  “又提起邢无弼耐不住青城冷淡,潜离下得山来形踪却被申屠怀远发现。”
  申屠怀远联合雷音谷主及三尸魔君苟异设阵阻截,意欲生擒绳之以罪。
  怎奈邢无弼狡计如狐,李代桃僵得以逃去,因致三邪反目成仇,引起一场自相残杀火拼!”
  伤亡累累,雷音谷主仅以身免,荀异及申屠怀远亦身受重伤。
  天旋星君冷笑道:“邢无弼终须伏尸石某剑下!”
  端九峰道:“日来接获江湖传闻,嘉陵江畔又发现一极秘密的帮派,名为玄阴教,教主是一个女魔头九尾天狐何素素。”
  天旋星君闻言不禁面色大变。
  猛然立起,张口惊呼道:“何素素!真是她么?速遣人手查探,一有何素素行踪,速报我知!”
  蓦闻一个娇夭脆语声随风送入室中:“难得你尚未忘记我!不要费事探听,我这不是来了么?”
  接着格格娇笑声中,只见一身着浅黄罗衣丽人,翩翩飘入。
  那丽人云誓斜垂,肌肤胜雪,杳靥生春,一对水汪汪眸子勾魂蚀骨,才不得三十五六岁,罗衣飞动之间,香风四溢,启人遐思。
  申茂林大喝道:“你是何人?不经传报,胆敢妄自侵入重地,该当何罪?”
  天旋星君不禁大惊失色,只听叭叭两声,申茂林双颊已自挨了两掌。
  丽人仍自笑容未改,出手之快,令人无法察觉。
  天旋星君忙道:“两位总管请退,兄弟要与这位何教主说话!”
  申茂林怒视了丽人一眼,与端九峰转身奔了出去。
  天旋星君含笑道:“素素,请坐,别来可好?焦兄可好?”
  九尾天狐何素素扭动水蛇般腰肢,拉过一把坐椅,竟与天旋星君并肩而坐,细细玉臂挽在天旋星君腰上。
  媚笑一声道:“你提焦叔平则甚,他早死了!”
  天旋星君皱了皱眉头,诧道:“什么?焦叔平死了,他死在何人之手?”
  何素素摇首娇笑道:“不,他在我心目中早就死了,死去十数年之久,提他徒乱人意!”
  说着端许了天旋星君一眼,柔声道:“贱妾难忘故人,眷恋旧情,不辞迢迢万里,远来作客,谅不致见拒吧!”
  天旋星君哈哈大笑道:“素素,你我多年相交,深知彼此习性,谁也骇不了谁。”
  你驻颜有术,看来才不过三十许,风韵如昔,石某年逾六旬,发须斑白,垂暮之境,说什么你也不会眷恋旧情,不然当日也不致爱上焦叔平弃我如遗。”
  玄阴教主枉驾荒山,必有所为了。”
  “哟!那来的这大火气啦!”
  看来你还是深爱贱妾,无奈你已娶妻生女碍于出口罢了,何况贱妾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贱妾此次前来自然是索取玉昊钩,除了要剑之外,还要人!”
  “要人!”
  天旋星君诧道:“什么人!恕石某不解?”
  何素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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