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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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顾名思义就是演员在天上完成一系列动作,主要是通过高架上固定的绳索和绳索上的吊环还有绳梯来实现,就在刚才负责固定绳索的人员忽然脸色青白口吐白沫倒了下去,他这一倒,还在吊环上表演的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对面竖着的短柱上,肚子上被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立时血流如注。
骆蝉睨了一眼楼下被人们围起来的伤者,面色一凛,闪过风旒毓冲了下去。挤进人群的她直接蹲到患者身边,那人还未气绝,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脸色青中发黑,眼珠子已然瞪得圆硬,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都闪开!要让空气充分的流动起来!”骆蝉沉着的欠起那人的上身,冲着紧紧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大喝一声,眼看着那人眼白都翻了过来,她也不及多想就伸进两指帮那人催吐起来。周遭观看的人被那人嘴里吐出来的呕吐之物恶心的背过身去退出数米远,有胃软的早跟着躬身大吐特吐起来。
可惜那人中毒已深,骆蝉救治不及,还不到几分钟时间便瞳孔放大,没了气息。骆蝉手下一顿,无奈的放平死者的身体,转身折到了掉下来的另一人身边,这回所有的人都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并不是因为他们觉悟到有所配合,而是骆蝉身上沾满了污秽之物,惨不忍睹之外更令人反胃作呕。
另一人的情况也不比那人好多少,腹部开了一道四寸多长的口子,小肠顺着创伤处裸露出来,因为失血过多的变的苍白的脸色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一手颤抖的撑着身体,一手慌张的捂着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
“我需要盐水、剪子和针线!”骆蝉一脸严肃的对着追下来的兴宾楼掌柜和小二吩咐道,手下已经迅速的以银针封了那人的穴道,试图做暂时的止血。
明明是一场好好的寿宴,竟然会演变成一场血淋淋的命案,目瞪口呆的掌柜的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哪里还能听到骆蝉说了些什么。风旒毓一脸深沉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照她说的去做吧,小蝉肯出手的话,说不定那人还能有救。”
还能有救?看热闹的百姓一听又沸沸扬扬的议论起来,有不信的就在一旁搭起赌来,催促着店小二取来了她要的东西。这里条件有限,她也只能尽力而为,才剪开那人身上的衣服,就被身后一道冰冷的视线激的一个冷颤,余光一瞟,正看见萧墨翎阴沉着一张脸站在人前,韦晴怯怯的躲在他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尖。
骆蝉眼神一暗,咬牙强迫着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伤者身上,仔细清理之后她正打算给那人做简单的缝合手术,正在这时,一蒙面刺客斜斜的从暗处俯冲下来,冲着萧墨翎身后的韦晴就是一剑,她心中一紧,蹭的弹跳而起,还未动作就见萧墨翎反手一转,将韦晴死死的护在怀里,笃定灵活的一个侧身,毫不费力的躲过了黑衣刺客的攻击。
“大胆狂徒,就凭你也敢妄图伤我王妃!”萧墨翎面沉如水,眉梢眼角却噙着一抹狷狂邪佞的冷笑,足尖轻点,发如箭弩,直冲来人要害。
那刺客也是个无能之辈,一击不中就打算立马开溜,只是没有料想到萧墨翎动作如此之快,慌乱之中一步退到骆蝉身边,却是没有拿住她,反而一把拽起地上那人,兜手扔了出去,随即迅疾的照着预定的路线逃离了现场。至于那人却硬生生的挨了萧墨翎一掌,一口心血喷出,登时魂归冥土了。
“王爷,下官护驾来迟,望王爷降罪!”一向充当马后炮的九门提督谷雨这才慌慌张张的率领一干下属赶了来。
“哼!今日王妃若是有事,你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赔罪的!”萧墨翎说这话时视线飘忽的掠过骆蝉,最后定定的放到了谷雨身上。
“是是,是下官疏忽了,下官一定下令严查此人,一定让王爷和王妃没有后顾之忧。”那谷雨暗暗抬袖抹了把头上的汗,忙不迭的做着承诺。
“王爷,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这里。。。。。。怪吓人的。”韦晴嘟着粉润润的水唇,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怜巴巴的拽着萧墨翎的衣袖央求道。
一直埋着头的谷雨听言,挤眉弄眼的朝着身后的属下小声敦促着把那两个四人抬出去扔了。接到示意的官差也不敢怠慢,七手八脚的就去抬人,可这杂耍班子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好端端的两个伙伴就这么死了,他们还没跟官府讨个说法这些官差就想往走抬人,岂不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欺人太甚了!话不过三就气氛的争吵起来,事态有愈演愈烈之势。
“住手!”眼看着一名官差争吵不过就要动手,骆蝉绷着脸一针扎上那人手臂上的麻穴,闪身护在杂耍班子前面,“人都已经死了,你么还想怎么样?!”
那官差吃痛的端着手臂正要叫骂,骆蝉冷哼一声出言讽刺道,“怎么?看人家是外乡人就放开胆子想欺负人啊!什么时候九门提督的人也学做了狗腿子,学会仗势欺人了!”
“你。。。。。。”那官差一时气结,搜肠刮肚的倒出一个词来,“口出狂言!”
“口出狂言?如今翎厥王爷也在场,倒是让王爷来给我们评评理!”
“对,叫王爷给咱们评评理!”
“评评理!”
杂耍班子的人一看有人站在他们这一边,顿时腰杆子硬了起来,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汉语叫嚣起来。萧墨翎眸光森寒的扫过每一个人,视线定格在骆蝉身上,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只两字便掷地有声,听得人心尖一颤,“胡闹!”
“这怎能说是胡闹呢,难道你们天厥就是这么对待友邦的百姓的,我们的人死了还要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吗?”杂耍班子一稍有骨气的黝黑男子硬着头皮让了一句,气怒的涨红了脸。
萧墨翎当即脸色一沉,方圆数十米的气压都跟着低了几度。谷雨大急,正欲命人拿了那个男子,就见萧墨翎款步朝那人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踩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要在这里胡闹到什么时候?”他瞥了那男子一眼,微微放低身子,凉薄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了骆蝉眼底。
、第十四章 牢狱之灾
就这样一直无视就好了,像刚才那样一直无视下去啊!说什么胡闹,说什么要到什么时候,他凭什么,就凭着为了救她的借口就要一直这样任人摆布下去吗!还是,根本就是厌倦了,反感了,变心了!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心!
骆蝉美目圆瞪,贝齿咬的咯咯作响,开口音线像一把石刀,粗噶却沉重锋利的划破空气,势不可挡的撕裂了一切阻碍物,“继续装作是陌生人就好了,王爷何必开口!”
“你。。。。。。”萧墨翎瞳孔猛地一缩,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的掩埋在冰冷的面孔之下,他直起身子,声音浅浅淡淡的,平静的像一泓死水,“好,本王就依你,也正好省了本王一番口舌!”
“省一番口舌?呵呵。。。。。。”她喃喃的重复着,忍不住冷笑出声,讽刺的是他这一番口舌该是对韦晴的解释吧!他迫于萧俊的条件废了她的妃位,娶了韦晴郡主,她可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受形势所累,是为了救她;苏醒这十几日他不曾去看过她一眼,她可以不停的告诉自己,也许他是怕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再让萧俊怪罪了她,也许他也像子皓和瑾一样忙着寻找为她解除蛊毒的法子。所以她不怨,不怪,可是不能不妒忌,不心痛。
眼看萧墨翎就那么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骆蝉情不自己的喊住了他,“等一下!”本是想缓和彼此之间的气氛,一出口却又言不由衷了,“怎么说杂耍班子的那个人都是因为王爷才送了命,王爷也要对人家有个交代吧。”
“小蝉。”风旒毓暗恼小蝉怎么偏偏这会子钻了牛角尖,只怕到时候吃不到鱼肉反惹得一身腥。而骆蝉也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万万不该强出头的,可是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留住他,也许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冀,希望她所见所闻的都是一个误会,希望这一切都能有一个解释。
“交代?”萧墨翎背对着他们,嗤之以鼻。
这时候看的懵懂又等得不耐烦的韦晴终于小跑着奔到了萧墨翎身边,不满的嘟着唇,探身望着骆蝉和风旒毓,“他们是什么人?”
“闲杂人等。”萧墨翎想也没想出口指认。
“翎厥王,请适可而止!”风旒毓上前一把握住骆蝉的手,茶色的眸子温暖不复,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心痛和愤怒的敌意。早在他给了萧墨翎最后一次机会时他就决定从此以后再不退让,这是他拼尽所有也想要保护的人啊,为什么却要一再为了别人露出那种心痛嘲讽的笑容,而这一切的错都在萧墨翎!
“放肆!既然是闲杂人等也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无礼!”韦晴到底是郡主,又是韦钰将军捧在手心里的宝,这骄纵的大小姐脾气还真是一点就爆发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谷雨气愤道,“谷提督,今日王爷遇刺少不了与这杂耍班子的人有干系,要不怎么偏偏在这里遇上了刺客,方才他们的人又是中毒又是受伤的,明明就是障眼法,为的就是想要制造混乱,好趁机行刺本妃和王爷!再者刚刚那两个人对王爷和本王妃无礼可是有目共睹的!还不把他们抓回衙门好好审问!”
说罢,好像自己还气不过一样,委屈的抚着胸口,拽着萧墨翎的衣袖,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风旒毓眉尖微蹙,眸底的疑惑一闪而逝,随即及不在乎的打开折扇,戏谑的挑眉扫了一眼正欲动手的牙差。韦晴不知道他是谁可不代表谷雨也不知道,一边是翎厥王妃,一边是流风山庄庄主,这还真真让他犯了难,一时僵持在原地没了主意。片刻功夫,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光秃秃的脑门流了下来,脸色难看的堪比猪肝。
见谷雨竟然迟迟没有下命令,韦晴气怒的一跺脚,目光发狠的直指谷雨,“说不定他们二人也是杂耍班子的同伙呢,谷提督难道就放任刺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逍遥法外!”
“胡说!谁都有可能是刺客,独独小蝉没有,你可知道她是谁?!”风旒毓这下是真的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脱口而出。这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韦晴则是傻傻的回望着萧墨翎,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骆蝉秀眉一拧,拽了拽风旒毓的衣袖,阻止了他下面的话。现在当中承认她是前翎厥王妃,萧墨翎的原配也只会为自己带来羞辱罢了,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填上新的嫌疑,罪获满门,还真是一条好借口好嫌疑呢。
“王妃真会说笑,明明杂耍班子的人前一刻还只是有嫌疑,到了我们这里怎地就变成的确凿的刺客。”她忧心不假,但面上依旧强硬冷漠,说出的话也越发尖锐,“难不成给我们这些小民安上个欲加之罪就是你们这些皇亲贵胄所谓的为民表率!”
“你!”韦晴脸色一青,指着骆蝉的纤指都开始颤抖起来,“大胆刁民,谷提督你还等什么!”
看着气得跳脚的韦晴,比起淡然处之的骆蝉,风旒毓倒是高兴的很,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他倒是忘了骆蝉一向是个牙尖嘴利又不留情面的人,遇到这种事情焉有吃亏的道理,就是连萧墨翎也不例外呢。
“王爷。”韦晴见指挥不动谷雨,又在口角上站了下风,便黏在萧墨翎身边,委屈道,“您要给晴儿做主啊,晴儿一心为了王爷的安慰着想,这两个刁民竟然诬陷于我,这让晴儿以后如何在这银月城抬得起头来,呜呜。。。。。。”
她哭哭闹闹了半晌,萧墨翎瞥了风旒毓一眼,冷言道,“谷提督,送风庄主回府,至于其余的人,全部收押候审!”说罢也不等人有所反应,一揽韦晴的要便飞天遁走了。
收押候审?骆蝉唇角的讽笑越发妖冶起来,她千方百计的试着去解释,去理解他所做的,他却逼着她承认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
风旒毓回过神来就欲阻止上前押人的牙差,骆蝉轻抬素手,抚了抚额角的碎发,指腹穿过发丝触摸到紫阳花的刺青,笑得魅惑妖冶,勾人心弦,“既然是他要我去,我就去看看这九门提督的牢房是个什么模样!”
、第十五章 巧辩(上)
在天厥,九门提督的牢房是分两层的,一是关押银月城普通犯人的刑牢,二是关押重犯的罚牢,而骆蝉和杂耍班子的人都被关押在罚牢,谋害皇室的罪名,即使仅仅是有嫌疑,也让他们并不好过。
她不知道身边的人是第几个被拉了出去,又遍体鳞伤的被送回来。阴暗潮湿的牢房,高悬在屋檐下那不足方寸的铁窗兜着清寒的月光和猎猎秋风闯进来,骆蝉席地坐在墙角的杂草上,鼻尖充溢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耳畔接连不断的传来人们受刑时的惨叫声和喊冤声。
“姑,姑娘。”
忽然什么人拽了拽她的裙角,那是个受了鞭伤的女子,深邃的眼窝里写满了痛楚和祈求,那女子还穿着色彩斑斓的异族服饰,是杂耍班子的人。
“姑娘救救我吧。”再一开口,有鲜红的血漫过齿贝溢出来,衬得那女子的脸色异常苍白。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