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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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冷冷一笑,看出来又怎样,只要她死不承认,没有人能将她怎么样,毕竟她并没有做什么有为闺中女子德行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婉打定了注意,便强自镇定的回了清扬院。
第二日,谢姨娘渐渐的意识清醒了些。
“母亲觉得怎么样?”苏清伸手在她的额头摸了一下,稍稍的有些发热。
“对不起!”
谢氏短短的几天,两次逢难,次次都让苏清心惊胆战。
苏清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母亲没事便好。”
对于昨天的事情,苏清没有问,她希望谢氏能主动告诉她。
到了晚间时分,终于谢氏对正在整理东西的苏清道:“昨天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掉进了水里,我只是想过去问问清楚,可是在我与那两个丫头说话的时候感到头很晕,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怀疑有人故意要害我!”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一笑,旋即长叹一口气,语气坚定的道:“母亲不要害怕,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我不畏死,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有时候想想,我们可以依赖的也只有彼此了,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求不给你添乱,只是好像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也做不了,”说到这里谢氏竟也笑了,接着道:“就只有让你费心了!”
苏清笑着凑到谢氏的耳边道:“那就请母亲看看我如何让她们演一出好戏吧!”
过了晌午十分。苏清吃过饭之后,便带着梅红出门了。
苏清坐着马车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然有不少来自南边的流民混迹其中。
他们游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今天被人打。明天被人骂,渐渐的连他们自己也会忘记他们原本也是勤劳的良民。
他们本来只是受灾的,这样的日子过长了,他们便会忘记自己了,慢慢安于乞讨不劳而获的生活,甚至成为走街串巷、偷鸡摸狗的贱民。
听闻崔府的郝姨娘与她的姘夫逃走了,不知道有没有逃到南边去?
上一世苏清没有见过郝姨娘长的什么样子。更不知道郝姨娘的姘夫是谁,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却有其事。
此时苏清看到在一个小茶馆前,有六七个流民在抢食。其中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儿虽被挤得站不起身,可依然爬着拼命去抢,可见是饿坏了。
几个年轻的抢到吃的之后都各自散去了,只有那位年老的依然匍匐在地上,用嘴吃掉在地上的馒头渣渣。
苏清给梅红递了一个眼色。
梅红拿着银子下去了。与那人说了几句话,临了给了他一锭碎银子,那人千恩万谢的收了。
第二日,在老宅的苏悯一家,元娘一家相携到了京城了。听说了苏恒的事情。便都先到了苏府看望。
二房周氏听闻范氏夫妇要进京,心里记挂着六娘,也便跟着一起进京了。
三家人再加上佣人,滴滴答答的足有四五十人。
满满的挤了苏家一个会客厅不算完,在不远处的抱厦内还又放了一桌。
苏恒虽然丢了官职,可也算是劫后余生,倒也没有十分的颓废。
在会客厅陪了一会儿男客,又去抱厦给范氏敬了酒,才托词要去看看苏老太太,转到后面去了。
苏老太太一向与范氏不和,他们来府,苏老太太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许他们进门,还破例见了他们,只是没有出来与他们一起用餐,交代了李氏几句便歇着去了。
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便没有说什么。
范氏等人也都体谅苏恒的处境,只说了些开解的话便放他去了。
苏恒走了之后,八娘凑到范氏的跟前道:“雅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大伯母,可是却如日日相见一般亲切呢,常听三姐夸赞伯母会疼惜晚辈,以后伯母可不要只疼大姐姐和三姐姐,也要疼着雅儿些哦!”
范氏听了八娘的话以后,不由看了苏清一眼,感叹道:“你既不嫌伯母,伯母自然红会像疼三娘一样疼你,”说到这里,她不由感念苏清的情意深重。
八娘自从上一次与苏清谈过之后,也对她颇有好感,见范氏与苏清神情亲密,便笑着对苏清道:“伯母可见是真心疼着三姐姐,跟我说着话,眼睛却去看三姐。”
“我们家本来就属六娘伶牙俐齿,现在又多了一个八娘,越发热闹了。”元娘的孩子已经过了白日,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便也留了下来凑趣。
她说道这里之后,环视了一下,笑道:“怎么不见七妹妹?”
李氏听闻此言,回头看了侍立在后面的周氏一眼问道:“怎么,今天七娘的身上又不好吗?”
周氏上前一步,躬身回道:“昨天七小姐好像夜里经了风了,早起便没有好好吃饭,奴婢怕让七小姐出来之后,又要添病,便禀了老太太,老太太让七小姐依然在屋里歇息。”
李氏听了也便罢了。
元娘听闻此言不由感叹:“原来七妹妹的身体不适,”说完她对范氏道:“母亲,我们吃过饭之后,一起去看看七妹妹吧!”
范氏点头道:“是该去看看。”
周氏听了一笑,慢慢的回道:“奴婢替七小姐给大太太和大小姐道谢了,只是七小姐此病虽然不算严重,不过万一是小风寒,别过了病气,大人自然无碍,大小姐不是还守着表少爷吗,奴婢今天来的时候,七小姐有交代,说是等病好了便去拜见大伯母、四婶和长姐呢!”
范氏与元娘听了之后也只有作罢了。
七娘十天有九天是病的,苏府的人也都习惯了,加上七娘本就内向,每每有人去探望也总是躲着不见,所以渐渐的也便没有人去探望了。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她来京这么长时间,也只见了七娘一面而已。
此事她没来得及多想,一个人的身影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
范氏见苏清的眼睛朝着走过去的一个人看去,对她笑道:“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苏清一回神,将目光收了回来,冲范氏一笑。
“我们来京的前,原来在你身边伺候的丫头红衫找到了我,说是上一次因为老太太不许多带丫头,你便将她留下了,说是等在京城安顿了便让她来京伺候,这次我们进京,她便恳求要跟着。
我想着不管是这丫头自己的心思,还是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终不过是个丫头,便带了她来了,一路上她倒是尽心尽力很是乖巧,若你需要便留下她,若你身边的丫头够使,我想便让她去大郎的身边伺候,你可愿意?”
苏清原本看到红衫从抱厦门口一晃而过,心里还纳闷,怎么她会在这里,现在听了范氏的话之后便明白了。
果然这个红衫不是个甘于丫头的人。
她一笑道:“三娘的身边不缺丫头,只是红衫原是老太太给的,三娘是没什么的,只怕那丫头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所以伯母还是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
听了苏清的话以后,范氏笑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一直都在与六娘说话的周氏,听了此言之后,不咸不淡的道:“三娘自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不然也不能攀上皇家的公主,大嫂子怎么会及得上三娘考虑的周全,像我们六娘这样老实本分的孩子,自然是比不过的,就连四娘这个正经的嫡女不也靠后了嘛!”
苏清听闻此言,但笑不语。
苏婉则一脸凄楚,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八娘气不忿儿要替苏清辩解,却被苏清伸手按住了。
此时,苏家的下人引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走了进来。
李氏见了,一脸气愤的对下人呵斥道:“这是个什么人,你便往这里领,这是要找死吗?”
那个下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跪地求饶道:“二太太饶命,不是奴才乱往家里领人,而是这人有四小姐的信物,奴才不得不领他进来啊。”
那奴才说着便将一个香囊放在了李氏的手里。
李氏一看手中的东西,将目光投向了苏婉。
苏婉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氏手里的东西,脱口道:“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仿造的我的东西。”
李氏将那个香囊丢到了苏婉的手里,叹口气反问道:“这不是你的东西?”
苏婉来回的将手中的东西看了好几遍,可是怎么看都是出自她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头见苏婉接了香囊,一下上前抱住了她哭道:“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吓得苏婉惊声一叫,想将那人推开,可是向后一躲,被身后的椅子一拌,摔倒在了地上,哭喊道:“你是哪里来的赖汉,来人,快将他轰出去——”
那赖汉听了此言上去便对她拳打脚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滴血认亲
“你这个不孝之女,前几天是怎么说的,以为几两银子就打发了我了是不是,你母亲呢!你不管我,你母亲也不会不管我的。”一边说着一边对苏婉拳打脚踢,一丝都不留情。
苏家的下人一见赶紧去拉着,可是苏婉的身上依然挨了好几下。
众人听了那赖汉的话以后都不由的惊呆了。
“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今天苏老太太将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了李氏,李氏自然不能看着不管,不过她终究不是苏婉的母亲。
她看了看依然倒在地上抽泣的苏婉,命人将她扶了起来。
那个被下人们拉着的老头依然在大吵大闹。
连在会客厅里的人都惊动了。
苏仁、苏怀、苏怋连同苏家的下一辈苏岭、苏峻、苏峰、苏岩都赶了过来。
苏仁一听那人喊得有些不像话,赶紧命人将他的嘴堵了,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只是混闹还是说的是真的,毕竟他手上真的拿着苏婉绣的香囊。
苏仁看了看苏怀,事情究竟怎么处理。两人谁也不愿做决定。
不多时,原本在书房躲清静的苏恒听了下人的禀报之后,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
看到正在挣扎的老头,不由得问道:“是什么人在捣乱?”
下人们纷纷摇头。
苏恒看了一眼哭的哽噎难鸣的苏婉,心里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虽然他苏恒已经没有了官职,可是也不允许有人上门欺负自己的女儿。
“将这个捣乱的人给我拉出去送交官府!”苏恒喘了半天粗气对下人说道。
可是他说完了之后,拦着那老头的下人一迟疑,那老头挣脱了之后喊道:“我来找我自己的女儿,凭什么把我送官府。若我没有信物也到不了你们府里头来啊!”
这个看似无知无礼的人在苏恒出来之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令苏恒不由得惊住了。
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时那老头又接着说道:“苏老爷。你可以好好的想想,当时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足月?”
苏恒忽然想起。崔氏在生苏婉的时候,确实还差十几天不足月,不过当时崔氏与他生气摔了一跤,所以才早产了。
那老头见苏恒面带疑惑之色,心中一喜接着道:“苏老爷,您再好好的想想,当时崔家是什么门户。崔安那老头为什么会推荐您这个在京城没背景没地位又没钱的人留在京城,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您,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啊!”
苏恒被那老头三言两语说的彻底呆住了。
这些年来,他对崔氏惧怕多余于情意。
他有过与谢氏相处的半年时间。再面对崔氏,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只是他内怵苏老太太之命, 外惧崔家之势,只有强颜迎合崔氏以度日。如今听了此人的话以后,如鲠在喉。
若此人说的是真的那他这半辈子便是一个笑话。
“因为二小姐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才不得已嫁给你的,不然,就凭你也能娶到崔家的女儿,”那老头说的有模有样。见没有人说话便接着道:“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原本二小姐按时给我送银子的,可是最近却不送了,她不给我银子我怎么活啊?所以我只有拿着信物来找我女儿要了。”
苏婉听了此言吓得踉跄到苏恒的跟前道:“不是的,父亲,这人一定是在说谎,我从来也没有给他什么信物。”
她说完此话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冲自己身边的丫头白兰使了一个眼色,白兰上前扶了她一把,她在白兰的耳边道:“去请外祖母来!”
白兰听了此言,过了一会儿,她趁人不注意便溜了出去。
苏恒没有理会苏婉的哭诉,而是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是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
他说此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说完之后,他一指在下人的束缚下的老头道:“将他给我带过来!”又指了一个婆子道:“去将崔氏也带到这里来。”
此时苏老太太也听说话了,还怎么在房里呆的下去,便有丫头扶着颤颤巍巍的赶到了会客厅。
她的几个儿子赶紧上前去扶着。
她在主座上坐着喘了一会儿,才一脸痛心的对苏恒道:“正好一家人都凑全了,此事你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
苏恒这些年来对苏老太太都是言听计从,从不敢有半点违逆,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