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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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一下崔氏见的是个什么人?”说到这里,苏老太太一拍椅子的扶手气呼呼的道:“查清楚了之后,不管是什么人,想办法将这个人永远离开京都,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恒儿抹黑,此事若被人知道了,指不定传出什么话呢!”
苏老太太一说到这里便对崔氏越加厌恶,可是有碍于崔家现在依然得势,又不好令苏恒将她休了。
崔氏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回想今天的事情,越发觉得怪异。
今早那人到底是怎么知道郝姨娘的事的!!现在虽然先给了那人些银子稳住了他,可是让她去哪弄一千两银子去。
虽然如今她名义上管家,可是一涉及到大事还是苏老太太说了算。
郝姨娘的事绝不能被人知道,否则她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崔氏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
崔氏将今早收到的那封信拿出来反复的看了又看,里面写的郝姨娘的事精细而准确,犹如亲见一般,让她不容质疑。
难道是崔家出了内奸?
崔氏如此想着便想去一趟崔家,可是又怕苏老太太多心,正犹豫间,苏婉学完规矩,扶着白兰的手走了进来。
崔氏见了赶紧道:“婉儿,你来的正好。”说着将手里的信放在了她的手里。
苏婉越看脸色越难看,回身将白兰支开,才咬牙道:“这是哪儿来的?
“今早守门的门房送过来的,问他,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人送来的,事后我本来想将那个门房关起来审问,又恐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的猜疑,所以就罢了。”崔氏烦躁的道。
“那就找一个其他的理由将他先关了呀!”苏婉又看了一下手中的书信,信中的字迹工整,还透着一丝的秀气,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这个闪念太快了,她一时没有抓住。
“现在要命的是我们去那里弄一千两银子!”
苏婉听了之后一愣,“还有一千两银子!是那个人提出来的吗?”
“是!不然我发什么愁!今天我与那人见面了,是个生面孔,从来也没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姨娘的事情。”崔氏无力的道。
苏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如果不行的话,就只有从母亲的嫁妆中出了。”
崔氏一听要动她的嫁妆,赶紧道:“那怎么行,本来我也没有多少嫁妆,一来要留给你出嫁的时候添箱用,再有我还想留着点养老用呢!”
苏婉有些怒其不争的看了崔氏一眼,压了压自己心中的火气道:“母亲能不能分出轻重缓急,若这件事处理不好,连你我的身份地位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出嫁!”
“有这么严重吗?最多不就是名誉不好,再说了,母亲不是已经答应了为我们做主了吗?”崔氏小声的说道。
苏婉听了哭笑道:“母亲!若有人以此质疑你不是外公的女儿,你怎么办?”她本不想将事情说得如此直白,可是见崔氏守财舍命,还没有分出孰重孰轻,便直截了当的说了心中的担忧。
崔氏一听,惶恐的道:“那可怎么办?快,清一下我的嫁妆里还有什么可以卖的,我们赶紧将钱给那人送去!”
苏婉听了之后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不过她不放心崔氏能将此事处理好,便道:“母亲约了跟那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交钱。”
崔氏道:“那人说让我明天将银票放到城外石桥下第一个石墩下面。我的人走了之后,自然有人去取钱。”
苏婉听了之后,两眼一瞪,目露凶光:“好!明天母亲只管去就是了,其他事交给我。”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说完此事之后,苏婉阴着脸道:“谢姨娘的事,老太太还是坚持要等父亲回来在处理吗?”
崔氏道:“那是自然,不过事关人命,就算老太太有心偏袒谢氏,也不能太过分了,你父亲那里我会跟他说的,我的话,他应该还是能听进一二的。”
苏婉听了崔氏以后没有说话,不过却在心里有了打算,这次决不能让苏清和谢氏翻过身来。
午时过后,苏恒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门便听说了谢氏的事情,满心震惊!
如果说他对崔氏是有些畏惧的话,他对谢氏则更多的是歉疚。
年轻的时候,谢氏在他的心里便遥不可及,娶了崔氏之后,心里对谢氏的歉疚到了无以面对的程度,所以逃避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一听到此事,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怎么才能保住谢氏的命呢?
他一边思虑一边与崔氏一起朝着苏老太太的颐祥园而去。
“老爷,此事虽然只是下人之间的事情,可是毕竟关系到崔家,况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还是请老爷重责谢氏,也算是给崔家一个交代。”一路上,崔氏在苏恒的耳边念叨着。
苏恒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点头敷衍着!
苏清也听说苏恒回来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虽然她将事情托付给了容玉,可是心里依然有些担心,听说苏恒与崔氏去了颐祥园,便借着去给苏恒问安的由头先到了颐祥园。
苏清到了的颐祥园的时候,苏婉也到了,见到苏清,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快意,似乎是看到了苏清的末日一般。
苏清刚刚给苏老太太见完礼,苏恒便与崔氏走了进来。
他们刚进门,苏清还没来得及拜见,苏老太太身边的秋影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给苏老太太行礼,一边道:“老太太不好了,崔家因为柳妈的事告官了,衙门的人到了门口了。”
秋影的话音一落,苏婉的脸上一惊之后,得意的看了苏清一眼。
苏清听了此言,心也不由得放下了,回了苏婉一个胜利的微笑。
有些事往往到了绝境才有生机!
第九十四章 绝境逢生(二)
苏老太太听了自言之后,狠狠的瞪了崔氏一眼。
可这一次确实不是崔氏所为,她是最不愿此事诉至官府的,因为她心里清楚柳妈是怎么一回事。
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里除了慌乱,又多了几分惧怕。
苏清没有心情顾及其他,她怕谢氏会被衙门的架势吓坏了,便扶着丫头到了凝香园门外,隔着门缝喊道:“母亲,嬷嬷,我有话要对你们讲!”
不多时,谢氏与宋嬷嬷都到了门口。
谢氏依然只是抽泣!
苏清缓缓的道:“母亲,一会儿衙门的人会来,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会处理的!保证不会让你有事,你只记得这点就好。”
谢氏原本一听衙门的要来吓的顿时僵住了,又听苏清会帮她处理,才稍稍的缓了过来,不过依然惊慌万分。
“我与公主交好,我昨天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会帮你处理,所以一会儿到了衙门你只实话实说便好,什么都不用担心。”苏清知道虽然三言两语未必能打消谢氏的顾虑,可是提到容玉,多少应该能让谢氏安心一点。
只听里面的宋嬷嬷也劝道:“小姐,既然小小姐说了,又有公主在,那是肯定没事的了,不要担心了!”
她们正说着,苏恒已经带着衙门的人到了凝香园前。
因为苏恒的关系,衙门的衙役很是客气。
苏清见衙役来了,便默默退到了一边。
苏恒站在凝香园的门口,看着凝香园的大门慢慢打开。
泪眼婆娑的谢氏一脸憔悴的出现在了大门口,原本她就瘦弱,此时便更显单薄,令人望之生怜。
苏恒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上前道:“别担心。我会替你周旋的!”说出此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谢氏矮身向他行了一礼,“多谢老爷!”
谢氏的一句“多谢”令苏恒感到近在眼前的人。却恍若千里一般。
碍于苏恒的面子,衙役没有给谢氏带枷。只用一个锁链缚了便将谢氏与宋嬷嬷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柳妈的尸体。
崔家在苏婉走了不久之后,也得到了消息。
崔老太太商氏听了官府来人的传话之后,先是愣住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将此事交给官府处理啊。
柳妈不过就是个跟着崔家的女儿出嫁的奴才,她们崔家还犯不上为了一个奴才而与苏家为敌。
若说利用柳妈的事情给苏家施压,商氏倒是想过。只是她也没想将此事闹大。
那到底是谁打着崔家的名义去官府告发了此事呢?
商氏忽然想起了苏婉今天的来意,心里不由得火冒三丈。
她正在生气,秦氏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她的房间,连行礼也顾不上。一脸慌张的道:“母亲,郝姨太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氏怒斥道:“什么姨太太,只叫她贱人就是了,我们崔家没有这样的姨太太!”
秦氏连忙道:“是!”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遇事没有一点大家子的风范。”商氏对秦氏有点事便沉不住气的脾气很是鄙夷。
秦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母亲,郝氏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商氏听了之后,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叫人尽皆知。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身边的李嬷嬷也是一脸慌张的进来了。
“老太太不好了,刚才奴婢上街,听到买菜的老张婆子正在跟买菜的人说我们家郝姨太太的事呢,说的有模有样,就如亲见一般,还说玉茹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呢!”李嬷嬷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几不可闻。
商氏越听越心惊,不过她一向是沉稳的性子,慢慢坐回到座位上,“怎么会被泄露出去呢?”
她细细的回忆了,郝氏出走后的事情,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人她都远远的打发了,甚至郝姨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都已经秘密处置了,谁会泄露此事呢?
商氏深吸一口气,“此事千万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他一向心气极高,总是与那边怄着气,若知道了,越发添病了,那便更不可收拾了。”
秦氏与李嬷嬷连忙称是!
商氏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道:“事已至此,都想想怎么应对吧!”
虽然崔安现在卧床生病出不了门,可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来告诉他。
第二天,崔继东的同胞弟弟崔继南便不请自来了,名其名曰是替他父亲来探病的,一进门便道:“堂祖父,听说家里的郝姨太太跟人跑了,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老太婆啊!一定气坏了吧!别气病了,好好养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崔安便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喘了半天方看向旁边的崔明新,艰难的道:“这,这是真的……吗?”
崔明新见状,便赶紧道:“父亲,没有的事,郝姨太太前几天犯了错,被母亲送到庄子上了,这肯定是不知情的人瞎猜的。”说完不善的瞪了崔继南一眼。
崔继南恍若没见,纳闷的道:“不是吧,叔父,我听小书童说,连大街上买菜的、烙烧饼的、掏大粪的都知道了,祖父气的鼻子都歪了,以后我们崔家的人出门就会被人戳脊梁骨了。”
崔安穿了半天,才费力喊了句:“贱——人!”便昏了过去。
崔明新顾不得崔继南在场,赶紧命人请大夫,一阵忙乱之后,崔继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不几天之后崔安便一命呜呼了。
崔家一阵忙乱,又要应付衙门的事,又要办丧事,商氏也便无暇去查,到底是谁冒着崔家的名义报的官了。
崔明新报了丁忧,在家守孝。暂时与朝中的一切割断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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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被收监的第二天,苏清正要出门,给她看脚踝的那名大夫竟不请自来了。
查看了苏清的脚踝以后。有些纳闷的道:“应该好的差不多才对啊,怎么会一点见好的迹象都没有?就算没有吃内服的药。光涂了老夫外敷的药,也应该消肿了,怎么还肿成这样呢?”
苏清故意一皱眉道:“是你的药方有问题吧!”并没有提自己又出去的事情。
那老头一脸受打击的模样,挠头苦着脸道:“难道我的医术真的就比不过卢老头子!”
苏清一听,试探的问道:“老先生说的卢老头子是太医院的卢太医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整天拽的跟什么似的,其实他的医术也就那么回事。”
苏清低头一笑道:“要不您再给我留一天的药吧。或许您的药是厚积薄发也不一定。”
那老头听了之后,如遇知己一般,道:“好好好,多谢苏小姐!”
苏清失笑:“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说道这里。她迟疑了一下,见身边除了梅红没有别人,忍不住问道:“他的伤好了吗?”
那大夫一愣,旋即笑着躬身一行礼道:“姑娘聪慧,少主的伤已经无碍了!在下告辞了!”
送走了那大夫之后。苏清带着梅红从后门出了苏家,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去衙门打听一下情况。
出门不远,听到后面有一辆马车悄悄的跟了上来,苏清撩起车帘一看。是她熟悉的黑色马车,不由得让车夫放慢了速度。
黑色马车很快便跟了上来。
苏清想了想,对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