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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妾心如宅-第205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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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红、金红、橘红、橘黄……逐渐变作夜空凝紫。 
当最后一缕光色消失在天际,宫人们高高挂起了灯笼,天授帝才幽幽开口:“点灯罢。” 
几盏烛火应声而亮,岑江把书房内的蜡烛一一点明,静待示下。 
天授帝依旧站着不动,背对岑江沉声询问:“备了几样东西?” 
“白绫、毒酒、匕首……酒里是鹤顶红。”岑江看向桌案上的托盘,其上是他亲自准备的三样物件。 
三样物件,三种死法。 
“去罢。”天授帝缓缓点头:“记得给母后一个体面。” 
“属下明白。”岑江端起桌案上的托盘领命出门。门外,数十名禁卫军高擎火把,严正待命往慈恩宫出发。 
慈恩宫,正是当朝太后叶莹菲的寝宫。 
今夜,注定是一个罪恶滔天的杀戮之夜…… 




 第274章 

夜色隐没在黯淡凝紫的天际,夜幕下的应元宫灯火辉煌,璀璨溢彩。圣书房外,数十只高擎的火把熠熠燃烧,火苗迎着夜风左右摇摆,恍若数十个红装美人轻摆腰肢、翩跹起舞。 
此情此景,隔着迷离夜色,多少有些不真实的意味。岑江左手端着托盘,右手对禁卫军们打了个手势,一队人马便沉默有序地随他离去。 
自始至终,天授帝一直站在窗前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待到禁卫军们尽数离开,廊前的桂花香气才飘渺袭来,透过这半遮的窗台浮进屋内。桂香穿风而过沁入鼻息,有一种残忍的芬芳,令人不得不嗅,不得不沉沦。 
四周安静得近乎诡异,圣书房里尤为如此。天授帝厌了这扑鼻的桂香,遂沉默着伸手关上窗户,转身去看案前的烛火。火光摇摇曳曳,照映着黑底龙袍上的金龙张牙舞爪,欲凌空腾去。 
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身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天授帝亦不能随心所欲。就好比今晚处置叶太后,他若有一丝心慈手软、顾念旧恩,来日便会是他自己惨遭反噬,失去这得来不易的江山。 
凤眼微眯、目光沉敛,天授帝定神冥想,心内起伏波澜。这般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回过神来,沉声唤道:“淡心。” 
唤了一声,无人应答,天授帝蹙眉,不自觉地提高声调:“淡心?” 

 这一次,门外很快有了回应,但见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进门,恭敬回道:“回圣上,淡心姑姑今日不当值。” 
“是吗?”天授帝低叹一声,忽然很想与淡心说一说话。虽然这丫头经常胆大妄言,但每每都能令他开怀畅快。而此刻,他迫切需要有人与他倾谈,他需要淡心来打破这压抑的气氛,解开他良心的桎梏。 
“去看看淡心在哪儿,传她过来。”天授帝出语命道。 
“这……”小太监踌躇片刻,才如实回道:“淡心姑姑近日失眠,说是太后娘娘的安神茶效果甚好,去慈恩宫讨要茶方去了。” 
“你说什么?”天授帝闻言大惊,魅颜之上霎时变色。他一把揪住小太监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身形短矮,被天授帝揪得双脚离地,身子悬在半空之中。他哆哆嗦嗦也不敢挣扎,只得强忍着脖颈处的窒息之感,断断续续重复道:“淡心……姑姑,去了……慈恩宫。” 
淡心去了慈恩宫!叶太后的寝宫!一阵恐惧感骤然袭来,平日里无所畏惧的天授帝,竟在此刻大骇不已! 
是的!他慌了!如今岑江已离开圣书房近半个时辰,早该到了慈恩宫。倘若叶太后心有不甘垂死挣扎,再对淡心狠下毒手……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扑通”一声,天授帝甩手将小太监撂下,风驰电掣跨出门外:“摆驾慈恩宫!” 

 ***** 
慈恩宫,偏殿,茶水间。 
子涵身着一袭绿衣宫装,素手捧着一个小小盒子,对淡心笑道:“这是安神茶的配料,早几日就备好了,只等着你来取呢!”说着她已将手上的盒子递给淡心。 
自从进入八月之后,天授帝一直夜不成寐,总是半夜头痛失眠。淡心作为执笔女官,眼见他批阅奏章时精神日渐不济,便也起了心疼之意。 
原本是想去御膳房弄几道安神的药膳,可后来听说叶太后喝的安神茶效果显著,淡心便借口自己失眠,想来慈恩宫向子涵讨要方子。 
这事说了好几次,要么赶上淡心自己当值,要么是太后罹患头风,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日还是她在路上偶遇子涵,对方主动提起此事,这才觑着空闲过来一趟。 
淡心边想边伸手接过盒子,笑道:“多谢子涵姑娘。”若要说容颜绝美,子涵比出岫逊色三分,可就是这张脸,肖似某位故人——某位令天授帝念念不忘的故人。 
淡心细细端详子涵,极力想要从她身上寻到鸾夙的影子。那究竟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让绝情冷酷的天授帝痴情至此?淡心很是好奇。 
明知道天授帝不待见子涵,明知道子涵只是与鸾夙容貌相似,可每每瞧见这张脸,淡心还是感到别扭、拘束。尤其,对方曾将一盅滚烫的药汁泼在她背上,虽说当时是个意外,可总让她心里觉得不痛快。 
素来伶牙俐齿的淡心,对着子涵竟是无话可说,她唯有起身告辞:“多谢子涵姑娘,圣上那里还有我的差事,改日再来专程道谢。” 
子涵笑着摆了摆手:“淡心姑娘客气了。我在太后身边服侍,你在圣上身边服侍,他们是母子,咱们也不必太过生分了。” 
淡心闻言不由得感慨,子涵是越发会说话了!自己都说不出这么体面的话来!她边想边对子涵笑道:“那我先走一步,不耽搁你服侍太后娘娘。” 
“我送你出去。”子涵执意相送,淡心也不好拒绝,两人便一路从茶水间里出来,离开了偏殿。 
刚走到慈恩宫正殿门口,淡心与子涵迎面遇上叶太后,于是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斜阳余晖下,叶太后面有薄汗,似是刚从外头散步回来。她双眼闪过一丝锋芒,又立刻换上慈蔼的笑意,缓缓问道:“你是淡心?怎么没在圣上身边儿当值?跑到哀家宫里来了?” 
淡心干笑一声,立刻回道:“禀太后,奴婢今日不当值。最近奴婢夜中失眠,才冒昧过来向子涵姑娘求几贴安神茶。” 

 “子涵的手艺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真不容易啊!”叶太后亲自扶起淡心,再笑:“既然来了,怎不告诉哀家一声?若非哀家恰好撞见,你这是打算悄悄来?悄悄走?” 
“太后娘娘言重了。”淡心大感受宠若惊:“奴婢这点小事儿,不值得惊动您。再说您最近头风复发,奴婢也不敢前来打扰。” 
“倒是个懂事的姑娘,知道为哀家着想。”叶太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前几日圣上下旨给诚王赐婚,哀家激动之余头风复发,一连躺了好几日。今儿个用过晚膳散了散步,回来可就逮着你了!” 
叶太后边说边拉起淡心的手,连连挽留:“走!去哀家那儿坐坐,哀家有东西要给你。” 
“有东西给奴婢么?”淡心有些意外,不晓得叶太后要给她什么东西。 
而叶太后也不再说话,一径拉着淡心便往寝宫而去,就连子涵都被留在外头。直至来到内殿,叶太后自行推开梳妆间的门,又冲淡心招手:“你随哀家进来。” 
淡心不明所以,又不敢推辞,只得随叶太后迈步入内。刚一进去,立刻被晃了眼——这满屋子的珠翠围绕、金银首饰,真真是耀眼夺目! 
淡心忍不住低呼出声,看得有些咋舌。叶太后依旧挂着慈蔼的笑意,问她:“你今年可是二十五了?到了出宫的年纪?” 
淡心点头,语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下月就该出宫了。” 
“很好!很好!”叶太后一连两赞,倒是让淡心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太后娘娘,您这意思是……” 
叶太后并未即刻回话,只从梳妆台上取出一只锦盒,交给淡心:“你是从离信侯府出来的,侍奉过谢太夫人和出岫夫人,又颇得圣上欢心,哀家也很中意你。” 
听闻此言,淡心心里“咯噔”一声,忽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神色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叶太后见状揽袖而笑:“如今诚王即将与谢家小姐成婚,也算是变相与云氏攀了亲。既然你已到了出宫的年纪,哀家想向圣上求道旨意,封你为诚王侧妃,如何?” 
“诚王侧妃?!”淡心闻言大吃一惊,清眸大睁难以置信:“太后娘娘,这怎使得?奴婢是云氏家奴出身……” 
“家奴又怎么了?离信侯府的家奴,谁敢小看了?”叶太后打断淡心,笑着解释:“你如今已不是云氏家奴,而是圣上身边的执笔女官,就冲这一个身份,旁人也高攀不起了。与其出宫去给公卿做继室,不如给哀家的儿子做侧妃,如此亲上加亲,想必谢太夫人也很乐意!” 
 
 叶太后将锦盒往淡心怀里推,继续笑道:“你如此体贴,又与诚王年纪般配,有你照顾他,哀家更放心。何况诚王的封邑就在房州,你嫁过去照样挨着离信侯府,也不算远嫁。如何?” 
“太后娘娘……”淡心被这个想法惊得手足无措,怀中的锦盒也变得沉甸甸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推辞:“不,不,奴婢不能答应,这锦盒也不能收下……” 
“怎么不能收?这是哀家陪嫁时的首饰,珍藏了几十年,谁都没舍得给。”叶太后放低声音,故作善解人意地道:“你放心,此事绝不会让你为难,哀家明日就去找圣上赐婚!你侍奉他两年,又是哀家亲自张口,他无论如何也得卖这个面子。” 
“太后娘娘!奴婢承受不起!”淡心急得只差下跪,心里盘算着如何拒绝这桩婚事。可她越是着急,越想不出托辞,往日里的伶牙俐齿全部消失无踪。 
淡心正自焦急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但听外头忽然响起吵嚷之声:“岑侍卫,您不能进去!太后娘娘正在待客!”是子涵的声音。 

 第275章 
岑江来了!淡心一听“岑侍卫”三个字,立刻想到来人是谁。可不知为何,她忽然生出一种心虚之感,仿佛是做错了事被逮到现行,竟不敢面对岑江,亦或者说,她是不敢面对岑江的主子。 
因为,叶太后在与她商量婚事。 
而此时叶太后亦是蹙眉,看向外头不满地冷哼:“岑江这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往哀家宫里硬闯?”她再看淡心,嘱咐道:“你在此等着别出来,哀家出去看看。” 
淡心连连点头称是。此时此刻,她自然不能现身,一旦她被岑江发现,便相当于让天授帝发现了。万一叶太后趁机提出这桩婚事,天授帝必定以为是她与叶太后私下商量好的,那她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此处,淡心立刻抿唇噤声,就连怀里的锦盒也忘记松开。 
叶太后朝她示以安抚的笑容,顺势推开梳妆间的门,走出去厉声喝问:“何事喧哗?你知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辰?” 
“太后娘娘恕罪,微臣是奉圣上之命前来。”岑江的声音冰冷无波,恪守着最后一丝礼节。 
门外数十只火把太过晃眼,在殿内洒了一地光亮。叶太后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岑江手上的托盘,而那托盘之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黄色锦缎。 
“岑侍卫手里端着什么?”叶太后凝嗓质问。 
岑江并未回话,反而问道:“太后娘娘有客在此?” 
“不,哀家见天色已晚,独自在梳妆间里卸发簪。”叶太后回得平静自然。 
岑江斟酌一瞬,抬手示意两名禁卫军入内,又指了指梳妆间的方向。那二人立刻会意,欲往梳妆间里搜人。 
“放肆!哀家的地方,也是你们说进就能进的?”叶太后抬手阻拦,脸色阴沉犹如欲来山雨:“那里头多少珠翠金银,都是先皇和圣上所赐,尔等小小禁卫军焉能乱闯?要搜可以,去拿圣上的旨意来!” 
这一声阻止擂天动地,那慑人的气势就连岑江也感到一愣。他想起出发之前天授帝曾说“记得给母后一个体面”……这般一想,他也觉得搜宫的举动是有些过分。 
“太后娘娘息怒。”岑江指了指门外的子涵,解释道:“是您的婢女说,您在屋里待客。” 
“日头都落了,谁在这时候见客?”叶太后冷笑:“岑侍卫在圣上身边呆久了,难道分不清什么是借口?什么是真话?” 
岑江闻言恍然,不疑有他。毕竟“待客”这借口太过常见,若是叶太后不想见外人,如此推说倒也有理。想到此处,岑江摆了摆手示意禁卫军关上屋门,才对叶太后沉声道歉:“微臣失礼,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你也知道失礼了?”叶太后指了指他手中托盘:“哀家方才问你话,你还没回答!” 

岑江依旧蹙眉不语,只揭开覆盖其上的黄绸,将托盘的全貌呈现出来。 
白绫、毒酒、匕首,三样物件依次排开,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叶太后眯起眼睛看了半晌,对岑江招手道:“你过来。哀家老了,眼神儿不行,这宫里灯火太暗,看不真切。” 
岑江猜不透她在玩什么把戏,也不敢冒冒然上前,只回话道:“这托盘里是白绫、毒酒、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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