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心一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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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意趴在桌子上使劲瞧,一脸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宋桃之鄙视又鄙视,嘿,小样儿的,没见过世面吧?但瞧见赵意那稚嫩天真的面孔,宋桃之又泄气了,对一个孩子她怎么能这么阴暗呢?
宋桃之趴到赵意身边,“想摸就摸摸呗,又摸不坏。”
赵意摇头,“爸爸说不让动,要摔坏了,可喝不成了,这酒贵着呢!”
宋桃之豪迈地爬上椅子,够了酒瓶,抱住往赵意面前推,“你就摸一下,又不是冰做的,摸摸就化了。”
刘局长带着赵坤云等进来,听见宋桃之的话,笑着说:“小桃子说的是,一瓶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金贵干什么?”
赵坤云呵呵地笑,手下却把赵意拉一边了,宋长文对宋桃之打眼色,宋桃之笑盈盈地跳下椅子,靠到刘局长身边跟他说话:“刘爷爷,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
这次提升的意义重大,办公室的正处已经退休,副处长就是个过渡,本意就是刘局长选拔接班人的提拔,他本意属宋长文,他与宋爷爷是老相识,家里也常来常往的,但奈何宋长文高风亮节让了贤。刘局长其实不是很满意,他本意是退之前把宋长文提拔接班,不知道下次提干还能不能赶上宋长文,按说现在宋长文跟赵坤云也一个级别,是中医管理处的副处长,但在办公室和中医管理处意义就不一样了。
“咦,真的黑了?”刘局长摸着头发,“就你小猴子会说话,这白了的头发还能黑了回来?”
“就是黑了,肯定是喝了我爷爷给你泡的药酒,所以头发才黑的。我爷爷可比您大,还一头黑发呢!”
刘局长心中一动,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样子,宋明理六十多的人,一头黑发就跟年轻人一样。前两年还真从宋家拿了药酒喝,但宋明理去世后,他也就没再去要了。
宋桃之观察入微,知道刘局长动了心思,“刘爷爷,那酒我们家还有呢!我爸爸也会泡,回头他给您送点,保您不到一年头发就全黑了。”
“那我就先谢谢你喽!”刘局长高兴地眯起眼睛,问宋长文:“长文啊,你还真把老宋哥这手学会了?”
宋长文嘿嘿笑了两声,“刚学着泡,才入味,还没试过呢!您别听小桃子孩子话。”
“爸爸,看你说话,刘爷爷还以为你舍不得呢!”
宋长文瞪宋桃之,“怎么会,别说一点酒,多少东西我舍不得给刘叔?”
宋桃之笑眯了眼睛,刘局长也很满意宋长文的态度,这上班是局长,下班便是刘叔了?
局里几个主要干部陆续都来了,大家坐上桌子,师傅先是上了盆羊肉炖粉条子,刘局长举着筷子说:“这可是我们县经典名菜,羊肉真不好买,这还是为了改善大家伙食,我是抠了多少省下点钱,让老朱从老家买回来的一条整羊,就剩这么一条腿,我今天让他全炖了。来吃,今天就算是给小赵庆贺。”
副处级干部,还没任命,但大家心知肚明,那是副局长的意思了,局里还有两位副局长,虽说占了个第三,但那两个也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赵坤云还三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前途不可限量。
宋桃之跟赵意坐在桌子角,宋桃之扒拉着饭粒,心事重重。
有了。
宋桃之眼睛一亮,碰了碰赵意,“你二叔最近怎么样?”
“二叔?”赵意吃了辣椒,嘴唇红扑扑的,眼睛更水汪了,看的宋桃之差点心软了,她把心一横,告诫自己就当是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狗,人总不能因为狗而不过日子了吧?“爸爸最近帮他活动,说是要去一中教书,前几天见了杨校长,说是下学期就可以去上班,但先是做代课老师。”
宋桃之心里有数了。
赵意的二叔赵坤雨是本县第一个考入北京的大学生,当年收到通知书,县长还给他戴过大红花呢!可别说,赵家人都会读书,现在的赵意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赵坤雨本是今年夏天毕业,但在去年夏天就被学校送了回来。赵家说是因为生病所以退学了,当时县里的人都这么认为,有限几个人知道内情,但谁都不敢说话。
重生的宋桃之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
宋桃之问赵意:“二叔在北京是不是很威风,听说拿砖头砸过□□的城墙?”
赵意左右看了看,“我也不清楚,我偷听过几句听他们关着门说的话,说什么扔了东西,坐了好几天,差点饿死了,后来使劲跑,都在抓人什么的。”
宋桃之拍手,“对,就是这样,我也是听二叔无意中说的。”
赵意仰着小脸,满脸向往地说:“不知道北京城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比县城还大还漂亮啊?”
“大的多了去了,不能比。”宋桃之有点愧疚,引诱小孩子犯错,好像有点卑鄙,她给赵意夹了一筷子羊肉,“快吃快吃,再不吃肉都被抢光了。”
赵意站起来,“我给你夹粉条,你不是不会用筷子么,还给我夹什么呀!”
宋桃之看着他伸出细小的胳膊,从大盆里夹出一筷子粉条,扯高再扯高,粉条拉得老长,赵意的胳膊不能再高了,他垫起脚尖,一脸的认真与慎重。
宋桃之不忍看下去,细心听起大人的谈话。
男人们的话题从单位,到国家大事,再转到家里的女人。
宋桃之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导赵坤雨身上。
机会来了,赵坤云主动说起弟弟的工作,刘局长跟杨校长是同学,说是可以帮忙说几句好话。
宋桃之瞅准大家都落了话音,脆生生地说:“赵伯伯,赵二叔要当老师了吗?还真厉害。不过,赵二叔平时就一脸的严肃,要是当老师,学生是不是都怕他呀?”
“你们这些学生就需要严厉点的老师。”刘局长笑眯眯地指着宋桃之,“以后就把你送给赵老师当学生。”
宋桃之装作害怕的样子,“我可不敢,赵二叔都敢在□□前扔砖头,胆子老大了,当老师会不会打人呀?”
“桃之。”宋长文喝住宋桃之,“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宋桃之噘嘴,“刘爷爷都没说我不能说话,我又没说谎话,不信你问赵意,他刚才还说赵二叔他们在□□前扔东西,坐了好几天呢!”宋桃之生怕大人怀疑,又加上一句,“我长大了也去□□门口坐三天三夜,每天看升国旗降国旗,听说还有许多抱着枪的大兵,每天护着国旗走来走去,可威风了。”
一桌子的人都安静了,静可闻针。没有人怀疑宋桃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懂什么政治?能说出这话,肯定不是编的。刘局长面沉如水,赵坤云白皙的面庞泛着红光,似要渗出血来。
宋长文把宋桃之从桌子上拉下来,“小孩子家,嘴怎么这么多?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以后再不带你出门。”
“好了,长文,小孩子说两句笑话,你紧张什么。”刘局长最先镇静过来,招呼大家,“来来,喝酒。”
大家都明白过来,举起杯子闹着碰杯,但气氛再没先前的融洽了。
酒局早早散了。
赵坤云的升职后本是升任处长再到副局长的节奏,但升职却停滞下来。
赵坤雨的一中代课老师却是当上了。
当晚回到家,宋桃之就躲进房间,但宋长文似乎没教训她的打算,想来是跟大家的想法一样,这话不可能是小孩子胡编,肯定有依据来源,童言无忌么。
宋长文跟胡晓群锁在房间嘀咕了半夜,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起床,吃早饭时还长吁短叹,也没送宋桃之上学,而是抱了他泡了两年的宝贝药酒,跨上自行车直奔单位。
宋桃之心中有数,赵坤云的副局长怕是要泡汤了。官场讲究根正苗红,赵坤云本来就根基薄弱,升职太快早有人不服,没人趁火打劫那是不可能的。
而宋长文却是歪打正着,本想抱了药酒为老朋友说两句话,官场讲究心照不宣,他送了东西什么都没说,刘局长心领了他的好意,稍一琢磨,便有了后续的动作。
宋桃之心情极好,又在葡萄架子中找到两颗晚熟的葡萄,一颗进了肚子,一颗塞进兜里。利用了赵意小朋友,也没什么可安慰他的,就送一颗葡萄做补偿呗!
赵意小朋友似乎没什么觉悟,依然粉着一张小脸,水嫩嫩地如一颗秋天小菠菜,十分可口的样子,坐在教室身正腰直,认真写字。宋桃之扑上去瞧,他的一手铅笔字写得很是有模有样,就跟他的人一样,娟秀中带着俊逸。
宋桃之把葡萄塞了他,特意交代,“给你的,我的已经吃了。”
赵意眨巴着眼睛盯着宋桃之,宋桃之从他眼眸里看到两只黑幽幽的葡萄珠子,比真葡萄还水灵。
宋桃之吞了口口水,色者,我所不欲也!
赵意从兜里摸出两颗玻璃珠子,递给宋桃之,“送给你。”
宋桃之手一挥,“我不爱玩。”
两人正在你推我让,教室外出现一声暴喝,“哪个臭丫头打了我儿子,给我出来!”
宋桃之一个颤抖,差点惊尿,哪里来的母老虎?
作者有话要说:
☆、被打了
当小黑蛋杨松被妈妈牵着出现在门口,宋桃之本能地躲到了赵意身后,想想又探出个脑袋,好像前面的这个小男生比她还矮一点,能顶什么事?
宋桃之用手指点赵意,“快去找老师。”
这是兴师问罪了。
赵意却不动,对张玉红说:“快去找老师。”
张玉红哭丧着脸,“出不去,门被堵住了。”
什么叫女汉子?宋桃之是见识了,高大黑胖的杨妈妈,是杨松或者武松长大后的女性翻版,往门口一站,整个门都被堵住,黑压压的影子落在宋桃之心头,她是真害怕了。
这要是被扇一巴掌甚至被揍一顿,她这小身子骨还能活吗?
这该死的星期六,为什么还没执行双休?宋桃之这会儿还能想起周末福利来,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冷静。
“谁打的你?哪个臭女子?快说!”杨妈妈推了一把杨松,小黑蛋一个哆嗦,手指就指向了宋桃之。
杨妈妈的目光转到站在宋桃之身前的赵意身上,“是你?”
“不、不是……”可怜的杨松没挡住妈妈的狂野脚步,眼看着她就冲向了赵意。
手指头指向赵意的鼻子尖,“是你这个臭女子用粉笔盒砸了我儿子?”
宋桃之很想威猛地喊一句“是我”,可是内心有个邪恶的小宋桃之说“别承认,让赵意顶罪”。宋桃之很没骨气地把头一缩,躲到了赵意身后。
宋桃之心里念叨,“千万别说是我,千万别说是我”。
或者祈祷起了作用,她听见赵意用他轻柔童稚却坚定的声音说:“是我打了杨松,你要找的是我。”
宋桃之抬头,没看清动作,耳朵里已经听见清脆的一声“啪”的巴掌声。
全教室的小朋友们都瑟缩着,不敢吱声。只有赵意小脸飞速红肿,宋桃之仿佛听见血流加速流淌的声音,汩汩出声,声音大的差点击碎宋桃之经营了数年的坚定。
女人再举手,却打不下去了,老师跑进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整一天,宋桃之都在恍惚中度过,老师没再叫她站旗杆,觉得她是被吓到了。宋桃之的确被吓到了,她想哭,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再活一遍,赵意还这么无耻地对她这么好?或者说他一直对她这么好?可是,长大后,为什么会互相伤害,这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重活一遍,就是让她看清楚彼此的错误吗?
不,不是这样的。绝不会。
赵意被送回了家,脸颊肿的不成样子,白嫩轻薄的皮肤被那一巴掌扇得几乎出血,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带出一颗带着血迹的牙。
赵意临走时还嘟囔着说,“不要紧,牙本来就松动了。”
可恨的赵意,可怜的赵意。
宋桃之有点分不清到底谁可怜了。
周日,胡晓群带着宋桃之,拿了几枚小舅送来的鸡蛋,又买了两个苹果几个橘子,提着到了赵意家。
在门口碰见杨妈妈和杨爸爸,宋桃之一个哆嗦就躲在了妈妈身后,她是真怕了。弱小无助的童年,她对任何外来的危险都无法反抗,即使她有成年人的灵魂又如何,一样不能抗拒一个中年女人的巴掌。
胡晓群把眉头挑起来,撸起袖子,扯着清亮的嗓门就骂,“杨屠夫家的,你还要脸不,这么大个人,跑学校打学生?有点出息吗?我看你们家杀猪把自己都当成猪了,心都进猪脑子了。”
杨妈妈跳脚就要回骂,赵意奶奶走了出来,黑着脸说:“杨家的,我们不说话,你还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呢?怎么,还打算威风一回,要动手,我老婆奉陪着。”她从门口摸出一根棍子,“我儿子是文化人,不肯跟你计较,也不准我老婆子在家里说一句不中听的,现在我就出门,在门口说。来来,你这个杀千刀的猪婆子,哪只手打的我孙子,我要把你的猪蹄子打断。”
好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二对一,杨妈妈虽然人高马大,但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杨爸爸精瘦精瘦的,一副老实吧唧的样子,挪了脚步站到了一边,跟宋桃之一样当起了看戏人。
杨妈妈扭曲着脸,呸了一口,“我不跟你们骂。”
“你是没脸骂。”胡晓群也是一个爆脾气,跟人吵架从没占过下风的,不过她也算个文化人,比较明理,一般不跟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