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心一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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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赵意那里就看到过宋长文收藏的整套《古典文学鉴赏》。
她回家得在爸爸书架子上好好翻翻,整日疯癫地玩,把看书温习这事都忽略了。趁现在家里的藏书还未被瓜分,赶紧收好,再不借人了。
“你们在干什么?”
男孩子说话有点含混,嗓音还比较尖锐,虽故意压低,却掩不住小男生稚嫩清脆的音质特色。
张玉红跳起来,涨红了脸,“我就过来坐坐,是宋桃之翻了你的书。”张玉红一张嘴便把宋桃之卖了,卖得理所当然,溜到元冬阳身后还给宋桃之挤眼色。
元冬阳从宋桃之手里粗暴地扯过书,眼睛落在洁白的封皮上,蹙眉,书皮上两个清晰的指印,张玉红早溜跑了。
宋桃之无语,早跟张玉红说,要勤洗手,这孩子就是听不懂,下课时与男生比爬树,摸了一身灰回来。
“以后,不许动我的东西。”元冬阳从兜里掏出个手绢,狠狠地擦拭着那两个指印,可是纸太洁白,手印子很不客气地留下做客,怎么都擦不掉。
元冬阳动手撕书皮,宋桃之“嘘”了一声,“老师会看见的。”
元冬阳停下手,清冷的眸子如结了冰的潭水,冷幽幽地盯着宋桃之。
宋桃之讪笑,这孩子眼神太厉害了,“大不了,放学你把书给我,我回家帮你换个新书皮。”宋桃之给她看自己的新书皮,“我家里还有这个纸,我包得很好的。”她其实藏了私心,晚上把射雕借回去,也温习几页,挺美,也没翻家里书架,还不知道有这套书没有。
元冬阳转动眼眸,目光从宋桃之的脸上挪到她的语文课本上,宋桃之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捂住书,“这个不行,我偷了妈妈的画报才裁剪的书皮,还写了名字。”
“我不介意。”元冬阳三下五去二扯了自己的书皮,扔到宋桃之面前,“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这孩子,会说人话吗?
宋桃之欲哭无泪,为了这几张书皮,她被妈妈好一顿啰嗦,那是她最爱的刘晓庆挂历。
宋桃之看着元冬阳现在已经修长的很好看的手指律动,迅速剥了她的新书皮,然后套上他的金大爷,再满意地用手绢把书皮里外都擦了一遍——
这个洁癖。
宋桃之故意用手肘碰他胳膊,他挪一点,她再前进一点,整治洁癖的法子多的是,切!不喜欢人触碰,那就非碰他,让他忍无可忍。
元冬阳用小刀在桌子上画了条线,“三八线,懂吧?”
宋桃之摇头,“大家都是同学,偶尔占一下对方地方,也没事吧?”
“过了线,就是臭三八。”
你才是三八,你全家都三八。宋桃之到底没骂出口。
元冬阳对赵意说:“你看着她点,别让他惹我。”
宋桃之听着这话怪异,什么叫赵意看着她?当她是赵意家的猫儿或狗儿了?
宋桃之咳嗽,使劲地咳,赵意递过来卫生纸,粗糙的带着些腥味的草木味道,那年头小朋友用卫生纸擦鼻涕也是高大上了。
宋桃之擤鼻涕,很大声。她偷瞄元冬阳,果然嫌恶的差点把眉头拧断了。宋桃之乐了,不想,真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宋桃之欲哭无泪,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这种感觉。
在折磨死洁癖之前,她先得把自己的气儿理顺了。
余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从宋桃之身上转移到元冬阳那里。
她亲切地问,声音如三月的春风,轻柔的能融冰雪、送温暖,“元冬阳,你别把头低太狠,小心眼睛近视。来,我们做遍眼保健操。”
马屁精。
张玉红已经把元冬阳的底细抖了出来,新来的元广义县长的独子。
现在根本就不是做眼保健操的时间,但小朋友们都是听话的孩子,放下书本跟着老师做眼保健操。
额头、鼻梁、眼睛、太阳穴,一遍两遍下来,酸涩的眼睛果然舒服了些。
余老师:“元冬阳,我看看你的书,姿势还是不行,别把背勾着。”
余老师亲切地把元冬阳弓着的背拉直,元冬阳的“语文书”暴露在余老师的眼皮底下。
宋桃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余老师:“你这看的是什么?”
元冬阳:“老师,这是宋桃之的书,她没带语文书,让我跟她换,还让我千万别被老师看见。”元冬阳细白修长的指尖把书页一合,露出洁白的书皮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宋桃之”。
宋桃之手心出汗,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小朋友这么顽皮,你爸知道吗?
宋桃之同学又守起了国旗杆。
星期一的早上,国旗在小朋友们的国歌声中,由一道杠、二道杠、三道杠们扬着升起来,现在正在宋桃之的头顶飘扬。
初冬的天有点阴,西大山顶被阴沉笼罩,似被洪荒猛兽吞噬在口中,那股凝重与沧桑让人很压抑。宋桃之心情有点糟糕,今天很冷,她觉得自己脚丫子有点冻僵了,这样下去,她会得冻疮的。
赵意趴着窗户满眼担忧地看着旗杆下的宋桃之,她就是太淘气了,怎么能带小说到学校呢?
张玉红不服,对元冬阳说:“明明是你的书。”
元冬阳问,“那又如何?”
张玉红大声地说:“小心我让我爸爸告诉你爸爸。”
“随意。”
张玉红怂了,真不是不帮宋桃之,她已经尽力了。
刘文娟说:“宋桃之上次考试考了第六名,肯定抄赵意的了,你看她总被老师罚站旗杆,多丢人呀!”
小朋友的理论很正确,站旗杆的小朋友绝不可能是学霸。
学渣放到宋桃之脑袋上,名至实归。
作业是抄是,字写得是最丑的,被老师骂的最多的,成绩是不稳定的,上课最不老实的……
学渣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就是你是一个渣,而还会被老师当成一个宝。
与元冬阳的交手第一回合,宋桃之就败了。
宋桃之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还是和解吧!
放学,元冬阳把书扔给宋桃之,送给她三个字,“包书皮。”
宋桃之想把书扔到他稚嫩的脸上,但想到“和解”便泄气,与一个二年级的男生斗架,还失败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争斗?
宋桃之默默地把书塞进书包。
张玉红睁大眼睛,“宋桃之,真的是你带来的小说?”
赵意默默地替宋桃之背起书包。
路上,宋桃之问赵意,“你不会也以为是我带来的小说吧?”
赵意:“宋叔叔是有很多藏书。”
得,还会不会愉快地交谈了?这是没共同语言的架势,宋桃之懒得解释。
宋桃之抢过她的书包,扭身跑向奶奶家的方向。
赵意默默地看着她穿着棉袄略显臃肿的身影消失,转身回家。刘文娟跟着他的脚步,哈着手说:“真冷,好像要下雪了。”
赵意跺脚,是挺冷的,宋桃之今天没穿棉鞋,穿了双球鞋,站了一节课的旗杆,脚又起冻疮了吧?
刘文娟说:“元冬阳怎么那么骄傲,爸爸是县长就了不起呀,你看他理都不理人,看人的眼神冷飕飕的,我都有点不敢看他。”
赵意点头,“可能是新来的,还不熟。”
刘文娟:“反正我不喜欢他。赵意,一会儿我去你家一起写作业怎么样?”
赵意为难,“我们家没烧火,很冷的。”
“我带炭盆子去你们家,我们一起烤火。我妈说,你写得字好看,让我多跟你学,你不是练习毛笔字么,我也想练,你教我怎么样?”
“嗯。”赵意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两家住的前后屋,交往比宋桃之还多,赵意对刘文娟也很不错的,只稍微比对宋桃之冷淡那么一点,若宋桃之不在跟前,赵意还是很照顾刘文娟的。刘文娟聪明、好学,性情也温顺,但宋桃之就完全是相反的,聪明是有点,但总爱耍小聪明,也不爱学习,性子急,脾气还挺大。教她写大字,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二年级了,字也没个样子,经常都是躺着的。
赵意教了宋桃之许久,也有点心灰,还不如教刘文娟试试,说不定能教出个写一手漂亮小楷的同学呢!
宋桃之站奶奶家门口,特意看了看门沿上,燕子窝还在,但已听不见唧唧的叫声,早飞南方去了。宋桃之忍住手痒,没把燕窝捅了。
记忆中,宋永芳姐弟跟宋桃之看电视上提到燕窝,以为燕窝便在燕子的窝里,于是宋永航便找来竹竿,把奶奶家门前的燕窝捅了,掉下两只不会飞的小燕子,当时就摔死了一只,大燕子在门前徘徊哀鸣叫了一天。
为了这事,奶奶把宋桃之打了一顿。
宋永芳姐弟捧了一堆好吃的回家,宋桃之只能捂着受伤的屁股回家。为此,胡晓群拉着宋桃之跑到奶奶家,跳脚大骂了一场。
回到家,宋长文跟胡晓群又吵了一架。
自此,宋桃之对宋永芳姐弟是敬而远之,她永远都记得,宋永芳笑意盈盈地对奶奶说:“就是桃之捅的,我还跟她说别捅,有小燕子,可她就是不听。她太淘气了,奶奶你得再打狠一点。”宋永航抱了只苹果,边吃边把苹果皮吐到宋桃之的脸上,喷了她一脸的唾沫星子。
想起这段经历,宋桃之突然不想去奶奶家了。
院子里有奶奶慈善的笑声传出来,细碎的脚步声从厨房穿过小院,走向客厅,她听见奶奶说:“快吃,奶奶炖了一天,烂着呢!骨头都快化了,别一会儿桃之那丫头来了,又跟你抢,奶奶最疼你这大孙子,都是留给你的,不给那个丫头片子。”
肉香传了很远,勾起宋桃之满腹的馋虫。
爷爷在的时候,奶奶还能端正着态度,对两家的孩子明面上不敢太偏心,但爷爷去世后,奶奶重男轻女的本性便暴露了,对于桃之也就是面子上的情了,什么孙女不孙女,那是别人家的丫头,只有孙子才是自己家的。
宋桃之转身,默默向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婆媳
宋桃之回家,妈妈已经下班,在厨房做饭。
胡晓群问她:“回来晚了一会儿,去哪里了?”
“去了一趟奶奶家,也没什么玩的,没坐就回来了。”
“一分钟都没坐?”
“嗯。”宋桃之没注意妈妈的过分关注,只想着怎么偷偷把妈妈的宝贝刘晓庆挂历再偷一张出来,做了书皮。
胡晓群把火钳子狠狠扔到地上,摔出老大一声响,骂道:“这个老东西,又作怪了。”
宋桃之吓一跳,跑到厨房,“妈,怎么了呀?”
胡晓群伸手拧住宋桃之的耳朵,“你这个臭丫头,受了委屈也不跟我说,若不是我今天碰见,还不知道她平日都怎么对你,你说,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宋桃之眨巴眼睛,不好的预感。
“跟你爸一个德行,怂样儿,就让她偏心,不准我鸣不平了?你这么小点,哪里学的这些小心思?哪天你去奶奶家不要磨蹭到天黑回家,今天可好,一分钟没坐就出来了,就在她家闻了下肉香就被人赶出来了?”
“妈,你怎么知道奶奶家炖肉了?”宋桃之捂嘴,还是把奶奶卖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得好稀奇,我今天碰见杨松妈妈,她跟我说你奶奶割了一大块肉。我回来路上碰见永芳姐弟往你奶奶家去。这不是要炖肉给他们姐弟吃,还是什么?”
火星又要撞地球了。
这婆媳关系,千古难题。
胡晓群爷爷与宋长文的爷爷是表亲,自小就跟宋长文和胡晓群便定了亲事,胡晓群为了嫁入城里,把乡小的教师工作辞了,到了县城进到酒厂到会计。
宋长文和胡晓群结婚后,跟宋奶奶关系不是很好,怀孕期间就搬到西山下住,这里原本有两间土坯房,我送爷爷晒药材的地方,两口子把房子规整了,自己辛苦盖了砖瓦房,算是彻底分了家。
宋爷爷没觉得什么,大儿子也早分出去单过,小儿子单过也理所当然。但胡晓群就不这样认为了。胡晓群生宋桃之时,大嫂家的宋永航刚三个月,宋奶奶理所当然照顾孙子去了,根本就没管胡晓群。宋桃之三个月,胡晓群就去上班,很快没了奶水,宋桃之也没人照顾,胡晓群就把她锁家里,每天中午赶回家一趟,给宋桃之喂米汤、面糊,晚上回家。
宋桃之小时候长得很瘦,爱咳嗽,宋爷爷和宋长文都一再说宋桃之身体很健康,爱咳嗽是过敏所致,跟先天失调和后天保养都没什么关系。
但胡晓群就是把这个归结为月子后她没得过好的照顾,没有奶水,宋桃之自小也没吃过奶粉的缘故,宋桃之奶粉过敏,吃了就吐。
归根结底,最后的缘由是宋奶奶没照顾生孩子的胡晓群,也没照顾宋桃之。
胡晓群会经常唠叨,大嫂生两个孩子时,宋奶奶都是一锅一锅肉地送,一包又一包补养的药材送,但她生宋桃之,从头到尾,就是老爷子给她把过两次脉,老爷子说胡晓群年轻力壮,孩子和她都很健康,所以宋奶奶就以此为借口,从不给胡晓群额外照顾。
胡晓群解下围裙扔了,拉了宋桃之就走,“走。”
“妈,我们去哪里?”
“吃肉啊!”胡晓群拉着宋桃之出了门,蹭蹭地跑下坡路,往奶奶家去。
宋桃之很为难,如果真是小时候,她才不管吵架不吵架,有肉吃就好,可是,现在她不是小孩子呀?
这年头也没个电话,不然把老爸拉回来救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