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娆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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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过半,权弘煊下了朝,便来到了御书房,当走到门口时,抬眼看了看垂着头的苏珞,只是顿了一下并未停下脚步。苏珞凝眉,望着皇帝的背影,心久久不安。
权弘煊进了御书房后,便一直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这期间,苏珞也一直守在门口一动不动,身子早就有些僵了,但却不敢动弹。于她而言,在这里当值自是没有在清寒宫舒服的,虽那时她是扫地的宫婢,但最起码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而现在虽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门口守着,但她却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甚是紧张。
抬头看向对面的宫女,模样上来看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再细看她的站姿,笔直笔直的,这许是多年锻炼出来的了。
忽见眼前一个身影挡住了苏珞的视线,一看是张来喜正带着愤怒的目光盯着她,“你怎么回事?耳朵聋了吗?还不快进去,皇上唤你呢!”
苏珞一听,慌忙朝里面走去。见皇帝正执笔在折子上写着什么,苏珞也不敢出声,只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待着。
走进来的张来喜鄙夷的瞪了苏珞一眼,退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权弘煊才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取了旁边的茶盏刚端起又放下,眼睛却盯着摊开的奏折,对张来喜道:“换一杯热茶来!”
“是!”张来喜领了命欲走,却听皇帝道:“让她去。”此时,权弘煊的目光已经看向跪地的苏珞。
头顶上的目光像是会杀人一般,骇得苏珞心儿乱跳,怯懦道:“奴婢遵命!”
走到御书房门边,已有奉茶宫女端着茶在那里等着,苏珞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然后接过了茶盏端进来,放在皇帝的桌边。她自起身出去再进来这些动作都被权弘煊有意无意的看在眼里。
当苏珞放下茶盏正要退下时,权弘煊一把抓住了苏珞的手,开口道:“就站在这,陪着朕!”
此话一出,不仅是苏珞惊愕万分,旁边的张来喜也惧是一惊,乃至整个御书房内的宫婢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皇上可是第一次这样握住一个宫婢的手,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手牢牢的抓住她的,苏珞很害怕,想缩回手却发现他握得就越发紧了,紧的她感觉到了有些疼,柳眉微颦。
权弘煊的唇角勾起一笑,她不挣脱时,他倒松开了她,苏珞不敢琢磨,皇帝是什么心思。
接下来权弘煊专注于批阅奏折。苏珞注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由生出赞许,真没想到他如此勤勉,真乃是大炎百姓之福。
夕阳西下,权弘煊步出了御书房,仰头看向西边的落日,眉头紧蹙,这一天,他一直在御书房,连用膳都在此,苏珞倒觉得他似乎在逃避什么,因为自未时之后,皇上不再批阅奏折,而是看一些书,他的目光却未停留在书上,而是盯着某一处出神,似在想着什么事,时而浓眉蹙起,时而舒展嘴边带笑。
最后一抹阳光打在皇帝的身上,一旁的苏珞从他身上感觉到些许落寞之感,再抬眼发现皇帝眼眶中似有泪在闪动,他怎么了?
“一干人等留下,锦茗随朕来。”权弘煊话毕抬脚便走,张来喜有些错愕皇上居然不让他跟着,而是带着这个刚来的小宫女。
苏珞撇开张来喜投来的愤愤眼神,跟在皇帝身后离开了御书房。
权弘煊脚步很快,一路上苏珞边走边小跑的跟着,生怕皇帝一回头看向狼狈的自己。还好他并未看向她,只一直的向前走,不多久便到了毓秀宫。
权弘煊脱下外衣,转过身对她说:“快铺在桃树下。”苏珞愣了愣,没想到他竟带着她来收集这些,嘴里忙道:“哦,好!”说罢,苏珞拿过他的外衣,走到一棵开满桃花的树旁,蹲下身把明黄衣袍铺了开来。
权弘煊见她铺好后,腾空跳跃,朝桃花树一脚踹去,霎那间,下起了桃花雨,苏珞微笑着伸出手接着飘落的桃花瓣,情不自禁的,她转起圈来,衣裙飞舞,她咯咯的笑出了声。
记忆仿似打开了一般,苏珞忘我的舞动,如花中精灵,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宽阔的广袖半遮掩她娇媚的脸,身姿清雅,她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看似简单一舞,却惊了权弘煊的心魂,在他眼中苏珞早已变成了另一位女子在舞动,他顿时看的呆了。
苏珞一晃神,从自己的记忆中醒了过来,忙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奴婢一时,一时……”
话还未说完,权弘煊已走上前,质问她道:“你怎么会跳这个舞?”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都冻得打哆嗦了,亲乃们给点温暖吧,求收藏。嘿嘿O(∩_∩)O~
、惊疑
苏珞困惑的抬眸,颤颤道:“奴婢看到这漫天的桃花,不由心生而起舞。”
紧紧地盯着苏珞,权弘煊一动不动。看来那人是下了功夫的,特意安排她来迷惑他的。想到这里,皇帝收敛住内心的波动,握紧的双手也随即张开了,眼里再也没有一丝情绪,只道:“收了桃花瓣你就回去吧!”
望着恢复如常的皇帝,苏珞不敢出声,弯下腰把地上的衣服兜起来,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清香的桃花瓣。退着步子,苏珞转过身朝毓秀宫外走去。
权弘煊坐在桃花树下,闭上了双眼。心绪不知何时飘到了七年前,洞房花烛夜,他挑起喜帕,看到一位绝色佳人,她肌肤胜雪,螓首蛾眉,此时眼眸低敛,双颊晕红,少女娇羞之色顿显,他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一吻芳泽,这一吻便再也脱不开身,把她牢牢的困在身下,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泪,湿了他的面颊,权弘煊明白,失去的终归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今日是她的忌日,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此陪着她一夜。
夜月寒,风萧瑟,一抹身影站在清寒宫的一处庭院内,望着孤月,忆往昔涔涔涕泪,追溯的不过一阕思殇。莫云殇收回目光,拂袖转身进了屋子,他该离开这儿了。
哀怨的哭声今夜并未响起,躺在床上的苏珞却久久不能入眠,心底深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甚是焦躁和烦乱,弄得她闭了眼也无半点困意。翻来覆去之后,苏珞索性起了身,点亮床边烛光,看到放在枕边叠得整齐的明黄衣袍,苏珞蹙起了眉,在桃花枕头上绣什么花样好呢?
拿了笔墨,苏珞在纸上画出了绣样来,是一棵桃花树,花朵上立着一只彩蝶,而在这朵花的旁边,另外一只彩蝶正向它飞来。
低眸望着自己所画的绣样,苏珞抿嘴而笑,皇上看到后应该会喜欢的吧。
“你说什么?”翊凤宫内,薄骊瞪圆了她的狭长凤眸,手指因愤怒而紧紧的攥起。一个小小宫婢居然得到皇上的特殊对待,薄骊忿然的一甩袖,手指打在桌案旁的五彩镂空雕花瓶上,砰的一声,花瓶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薄骊眉头紧颦,一滴,两滴,鲜血顺着她发抖的手指正往下滴着,落在花瓶的碎片上,红的刺眼。旁边的掬惠大惊失色,“娘娘……”慌忙上前搀扶住她。
旁边的宫婢们也惊住了,掬惠朝她们吩咐,“卷碧,快,快拿药箱过来。”话毕,又朝一个宫婢道:“你,快去宣太医。”
“谁也别去。”薄骊厉声吼道。
掬惠对身旁的宫婢使了眼色,大家纷纷散去,只留几个在殿内守着。掬惠小心的给薄骊包扎伤口,见薄骊脸上的怒色一直未消,她也没说话。
待伤口包扎好后,掬惠服侍薄骊整理了下妆容,方道:“一大早的,娘娘别动怒了,身子要紧。她只不过一个小宫婢,娘娘弄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薄骊这一听,心中怒火减了几分,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是啊,本宫真的有些气糊涂了。不管是宠冠后宫的董舒云,还是之后的冉卉汐,本宫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这个贱婢……”薄骊说着,凤眸微眯,眸光射出狠毒的光。
小禄子慌里慌张,额头上都是汗,他一路小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停在御书房门口弯着腰,手抚在胸口,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红彤彤的。当值的宫婢们看见小禄子这般模样,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聚拢过来,宫婢玉茹问他道:“禄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小禄子猛咽了一口吐沫,喘了一口气,才道:“张公公传话,今个大家定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好皇上,若是谁不小心冲撞了皇上,当心你们的小命。”
小禄子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热汗,想起张来喜那对自己说话的表情,他就浑身发颤,看来今日在金銮殿,发生了大事啊。
听了小禄子提醒的话,大家战战兢兢的各自忙了。苏珞自昨天被皇上叫到殿内伺候,今日小禄子便把苏珞安排在桌边,给皇帝研墨。
过了一会儿,果然大家看见皇帝一脸怫色,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穿藏青色朝服的男子,头戴硬翅幞头,腰间扎条同色的金丝蛛纹革带,脚穿黑色长靴,正往殿内走着,身体修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温尔儒雅。这是殿阁大学士陈子清,官居一品,权弘煊的文臣,也是他在朝中最信任的官员。
权弘煊走至桌边坐下,看向后进来的张来喜,吩咐道:“赐座!”
陈子清恭敬的行礼,“微臣谢皇上。”语毕,他坐在张来喜命婢女搬来的檀木雕花椅上,离皇帝桌案仅两步之遥。
苏珞立在一旁,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这男子,不由得眉心颦起,看着有些眼熟,陈子清也注意到了苏珞投来的目光,不过随即一闪,看向上座的皇帝。
“早朝之事,子清以为如何?”权弘煊紧紧蹙着眉,看向殿阁大学士。
“皇上,那西越国连连吞并度支、谯蜀两国,现在正在攻打洮阳国,若我大炎派兵前去支援,等于直接和西越国宣战,再者西越国力已不像从前,如今足以和我大炎帝国抗衡,谁胜谁负臣不敢妄言,但倘若真与西越打起来,即便是胜,国力也终会消耗不少,到那时,北豫和东祁若联手攻打我大炎,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臣以为,皇上可接受洮阳国的联姻,然后再遣使者到西越,做个调停,西越国主赫连凌旭虽野心勃勃,但他也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定不会再轻举妄动。”
听了陈子清的一番话后,权弘煊眉头舒展开来,他笑道:“还是子清深知朕的心意。”
陈子清拧眉,抬头看向皇帝继续道:“联姻只能让洮阳国得到一时之安,赫连凌旭这人一直想称霸天下,其野心世人皆知,今天是洮阳国,明日就可能是我大炎。”
“唉……”权弘煊叹了口气,“子清所思也正是朕一直以来的心事,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巩固我国兵力、人力、物力,联合祁豫两国,要知道祁豫两国比我们大炎更忌惮西越。”说着,权弘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经西越攻打洮阳这一事,朕想用不了多久,北豫和东祁便会派使者前来我大炎。”
陈子清点头应道:“皇上说的甚是,只待时机成熟,到时候杀西越个措手不及。”
君臣会心一笑,陈子清坐了片刻后,不经意一般,探究的看了苏珞一眼,然后起身告退,离开了御书房。
权弘煊摊开奏折,看了一会儿,拿起毛笔再也放不下,待他批阅完桌案上的奏折已是午时三刻,“来喜,命人通知甘露宫备膳,朕许久未见娴嫔了。”
张来喜应声而去,权弘煊闭了闭眼,指着身边的苏珞道:“给朕揉揉。”
苏珞怔怔地望着闭目养神的权弘煊,然后走到他身后,怯生生的伸出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打着圈儿,动作很慢很柔,权弘煊却是眉头一皱,但并未睁眼,只道:“力气小了。”声音里听不出他的丝毫情绪。
苏珞也以为他是太累了,便听话的加了力道。“呃……”权弘煊眉头皱的更紧了,“啪!!!”突来的一巴掌狠狠得打在苏珞的面颊,而她整个人猝不及防重重的向一边跌去,额头正撞上了桌案。
苏珞晕头转向,白皙的额头顿时磕破了皮往下滴着血,当她回过神抬起头看向权弘煊时,却见他的眸子阴冷到了极点,正盯着她。
苏珞浑身抖颤,心儿惊怵,慌忙跪在他身前,磕着头,“皇,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权弘煊从椅上站起,跨出一步,站立在苏珞面前,眸子微眯,冷冽得睨视着她,右脚一抬,苏珞瞪大了双眼,胆颤的看着皇帝的脚就要踩下来,她害怕的闭上了眼,本以为自己将要承受剧痛,然下一刻什么也没有发生,苏珞诧然的抬眸,却只看见皇上转过身离开的背影。
苏珞一下子懵了,身子一颤坐倒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
“呸,贱蹄子,活该你撞破了头。”小禄子冲苏珞猝骂一句,也跟着皇上出了御书房,苏珞环视四周,看看旁边的宫婢们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鄙夷的看着自己。泪水在这一刻盈满了眼眶,苏珞忍着泪,撑着疼痛的脑袋,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回到梓泉阁,苏珞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正渗着血的额头,抬手轻轻地碰了碰,眉心纠结,“咝……”好痛。
“锦茗,我这里有创伤药,来,我帮你擦一擦。”听到话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