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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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少看了席蔽微一眼,许久没见,这小丫头好像不似以前那般怯懦胆小了。以前看她柔柔弱弱的却不死心地跟在自己后头,现在除了邻家女儿的柔静姿态外似乎还多了些许大气。正思索着,忽听三声一致的咳嗽声,席延、席跃和彭起烟看着这两人如此不对劲的场景,纷纷咳嗽起来:“咳咳咳……”
农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忙挠了挠头,急着转开话题:“咳咳……彭息风呢?”
大家哪里不知这厮是想转开注意力,消遣农少是可行,可席蔽微就不行了,所以彭起烟也不继续难为农少:“我哥他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农少跳脚。
彭起烟瞪了他一眼:“是,还没回来。也不知游学到哪里了……”
席延笑了笑没说话。
阳光西斜,潺潺溪水边上,蹲着许多正浣纱洗衣的村妇。
“哎,你们看那个人!”有个容貌秀丽的小娘子停下动作,对着其他人指着栈道上的一个身影。
上了岁数的大娘抬手擦了擦眼睛:“我的娘哟,瞧这后生俊的!”
大家都停了动作,对栈道上那个年轻男子充满好奇。这处栈道恰巧修建在溪水之上,男子长身玉立,如白玉一般华美贵气,一袭潇洒的白衣衬得他有些许离尘之气。只见他半倚在栈道边上,似刚刚停下休憩,视线落在一旁的树木上,神态静谧柔和。
“真真是养眼。”小娘子啧啧称奇。
有个四五十岁长相朴实的妇人笑着看她一眼:“小心你当家的心里头发酸。”
“嘿嘿,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公子长得好?”小娘子微红了脸。
众人哄笑起来。许是她们说话的声音有些过大,栈道上的男子视线移到她们身上,却见他脸上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来,冲着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要走。
“哎呀,都怪你们,他要走了!”小娘子嗔怪了一句,对这个容貌出尘俊秀的男子颇为不舍。
那朴实的妇人笑着正要回嘴,忽然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叫她:“娘!”
转身往前走去的男子,看到迎面跑来一个挽着裤腿光着脚,长发被梳成一条辫子飘在脑后的女孩子。男子下意识地退到一边去,给那女孩子让路。
那女孩子没想这里会有陌生男子,双足看看刹住,停在离男子不远的地方。又看到他很礼貌地低头目不斜视,还给她让了路,女孩子唇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谢谢啊!”
“不用。”男子仍然目不斜视,对方光着脚,非礼勿视。
这时却听那朴实的妇人唤那女孩子:“语儿!”
男子冷不丁就抬起眼眸来,直直地看向那正挥手对自己母亲回应的女孩子。女孩子转过头便看到这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地要从他跟前穿过。可是却明显感觉到那男子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女孩终于一转身就站到他面前,尽量笑得友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眼前这个女子,笑得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脸的阳光明媚。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道:“恕在下冒昧,能否将芳名告知在下?”
“我?”女孩子惊讶地指着自己,“好啊,我姓姚,叫倪语。”
“倪语?”男子默默重复了一句,随即冲女孩子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女孩子觉得这男子十分古怪,咬了咬嘴唇嚷道:“喂,那你叫什么芳名啊?”
男子听到后唇角一抹笑容,芳名?回身笑着道:“在下姓彭,彭息风。”
“这样啊,你好。”女孩子抬手摸了摸脑后的辫子。
彭息风笑着道:“你好。”
阳光将这世界铺满,却掩盖不住那些秘密的滋生。这些秘密,或是对过去的念念不忘,或是终将迎来新的生命,没有人会知道。每一次的相遇,是为了新的开始,还是循环往复的延续?唯一能肯定的是,在人生旅途中相遇的彼此,都在陷入一个巧妙的情局中。
情局,是否有解?谁可以逃脱,谁又要陷得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最后一章了,争取这一周内完结。
估计是不会有番外的……
剩下的故事,就交给他们自己了。
、剧终
眼下正当盛夏;单筝县却是一派清凉之意。离镇十里之处,便是将士们主营扎寨之所;但见往来兵士步履沉稳;不见丝毫散漫,由此便可知将领训兵得力;才有这等齐整阵容。忽听一声马鸣,有匹马在距营十米之处便停了下来;马上跳下一名眉目清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来。
“将军呢?”少年抓住一个守卫兵问道,听语气颇为急切。
守卫兵毕恭毕敬地指了指主帐:“将军在帐里。”
“等等;等等!”这时却有辆马车朝这里行驶来;车里钻出个头发半白的脑袋;冲着少年直挥手。
少年拍拍脑袋,回身朝马车跑去:“哎呀,老管家你恁地这般慢!”
“还怪老夫,马车同你这千里驹能比么?哎哟……身架子快散了。”老管家颤巍巍地从马车里下来,揉了揉被颠得发酸的身子。
“得了得了,您快同我去见将军吧?不是说有要事要报么?”风鸣笑着上前扶住老管家。
老管家舒心一笑,捋着花白的胡须:“对对,快去见少爷!”
于此同时,主将帐内双城低着头心内一片恐慌,双城不时抬头偷偷瞟着上首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将军,心内波涛汹涌无比壮阔。
“哈哈哈哈,这个将军可真能耐……哈哈哈哈。”常暮斜斜倚在长椅上,笑得满椅打滚。
双城静默。自从风鸣将那本《双面伊人之第二卷》送来之后,将军成天就知道瞎乐呵,这还是他们那个冷酷的镇远大将军么?双城正腹诽,便听常暮止不住笑意地问他:“双城,夫人真不是一般人。”
双城嘴角一抽,这句话将军今天就说了十回了:“是,那是爷您的夫人。”
听到双城这么说,常暮十分舒坦十分满意地笑了:“就是就是,我的夫人……”
“爷,夫人这画册确实好看?”这句话在双城心中已经憋了许多时日,现下是忍不住了。
常暮视线不舍地从画册上挪开:“你还记得风鸣是怎么说的?”
“小的是这么说的,这本画册在京里人人抢购,早就脱销了。可不止这样呢,现在不管是达官贵胄,或是行夫走卒,人人谈论的便是这本画册,用夫人的话说就是‘走亲民路线’,画册定价便宜,几乎人手一本。现在啊咱们夫人屋里全是一箱箱的银钱,等着咱们爷回去分赃呢!”风鸣一下子从帐外钻了进来,适时地回答了双城的疑问。
一向沉稳的双城,听风鸣如此眉飞色舞地形容,不禁挠了挠头:“果真?”
这时,一卷画册迎面飞来,双城伸手一把接住。常暮笑意吟吟地道:“赏你了,爷替夫人消灭你这个不和谐的声音。”
风鸣大笑不止:“哈哈。”
常暮瞥了风鸣一眼:“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去给夫人报信儿么……”
风鸣恍然初醒一般:“瞧,小的又把老管家给忘记了。”
“老管家来了?”常暮疑惑地坐起来。
“回京半道上恰巧碰到老管家,说是有要事要报给爷您。小的想老爷既然没派暗卫来递信,却让信得过的老管家来,想必此事不小,便先领了老管家来。”风鸣道。
常暮点点头:“那老管家人呢?”
风鸣钻出营帐,老管家正站在帐外五米处:“老管家,将军要见您。”
“哎!”老管家笑呵呵地跟着风鸣进了营帐,一见到上首的常暮便要跪下行礼,常暮一个颜色,双城便将老管家扶起来:“老管家不必多礼。”
“多谢少爷。”
常暮笑着问:“老管家来此是为何事?”
“恭喜少爷恭喜少爷!”常暮话音未落,老管家便是一番贺喜之词。
风鸣和双城面面相觑,常暮忙道:“何喜之有?”
“夫人有喜了!”老管家红光满面,慈爱无比地望着常暮。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好久之后,便听常暮声音颤抖着站起来:“风鸣,双城……回京!速速回京!”
“是!”风鸣和双城齐声回答,比任何时候都要高亢嘹亮。
常府前院儿。
“乖孙媳啊,爷爷真的要出席么?”常怀鸣慌乱地来回踱步。
席蔽语和常夫人笑着对看一眼:“那是自然,有了爷爷和爹娘撑场面,料谁都不能看轻了苏叶这丫头去。”
常怀鸣一屁股坐了下来,神情扭捏:“可是,可是……轻芋不也会出席么?”
“那……语儿去同老太太说一声,严重声明其千万千万不要出席。就说是爷爷您声色俱厉要求的!”席蔽语说着便要夺门而出。
听席蔽语如此说,这还得了,常怀鸣忙拼了老命去拖住席蔽语:“乖孙媳,乖孙媳……爷爷说笑的。”
“那……要不要老太太出席?”席蔽语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睨着老太爷纠结成一团的可爱的脸。
老太爷脸上居然染上一层害羞的云霞:“出席,出席。”
众人哄笑。老太爷挪着小步到常夫人跟前儿:“媳妇儿啊……”
常夫人压抑着笑,尽量平静地看着老太爷:“爹,什么事啊?”
“能不能给我做件新的袍子呀?显年轻点儿的……最好还能显俊的。”老太爷压着声调小心翼翼又期待非凡。
就算他老人家声音再小,常远和席蔽语也是竖着耳朵偷听的主儿,马上就听到他在说什么,一时间都憋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老太爷脸瞬间从粉红变成酱紫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始终是当年那个为爱远走边陲的少年。
哄笑间,没有人注意到有一道身影悄悄走了进来。
“好了好了……媳妇儿给爹您多做几身?”常夫人温柔地道。
常怀鸣忙点头:“要,要!”
“爷爷,你可别光顾着看老太太啊,要记得给苏叶这丫头撑场面啊。”席蔽语出声提醒。
“记得,记得!不过,要是坏将军也在,料那范氏今后再也不敢小看苏叶。”常怀鸣想了想说。
常远和常夫人对看一眼:“说得倒也是,不过暮儿还要半月余才能归家,怕是赶不上了。”
“他不回来最好,就知道打仗。”一说起常暮,席蔽语就满肚子气。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只知道夫人想我了。”
于是四人这才像鬼一样看着常暮从门边走过来,常远张大嘴巴:“暮儿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能不回来?”说着,常暮就走到席蔽语跟前,伸手就将手掌附在席蔽语小腹上。
“……”席蔽语还来不及反应,常夫人的脸却红透了,常远支支吾吾地道:“暮儿……其实……”
常暮的眼神颇有慈父的圣光:“老管家一说,我就立马赶回来了。”
“其实……其实……其实是你娘怀孕了。”一向斯斯文文的常远,到了此刻脸竟红得跟茄子一般。
什么!!!!常暮被震在当场,嘴角不停抽搐:“爹,你说什么?”
常怀鸣捂着嘴偷偷乐:“坏将军,你虽然不能当爹,但至少可以当哥哥了。”
“……”常暮此时的心情真是复杂啊,老管家啊老管家,你报信儿怎么也不好好报呢?夫人和少夫人差很多好么!
到了此时,席蔽语由于上次常暮因为战事紧急没来得及告别就匆匆去了单筝县一事所累积的恼怒和委屈,在看到常暮吃瘪震惊的无辜神情之后,奇迹般地消失无踪了,她只觉得爽,相当爽!
“我让你不告而别!”席蔽语忍住笑,从常暮身边擦身而过,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一句。
可忽然天地一个倒转,席蔽语发现常暮居然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而常怀鸣、常远和常夫人皆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神情,席蔽语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抓住常暮的手臂就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常暮却仍然抱着她屹立不倒,朝着门外走去,出门前回头意味深长地扫了在场的三人一眼:“今天不是爹,明天难道就不是了?”
而后在众人视线中留下一道异常潇洒的背影,渐渐远去,伴随着席蔽语恼羞成怒的叱骂声:“常暮,不要脸!”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此就完结了。
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谢谢大家愿意耐心听扫女讲完。
这个过程中有许许多多的不足,但是席二、常将军、农少、彭息风等等,都确确实实存在过。
能够赋予他们表情、语言、动作和感情,这是我的荣幸。
谢谢大家。
有机会新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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