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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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笑着道:“常将军,皇上还有一个口谕。将军倒不急着前往边陲,半月后启程最佳。”
“嗯,常某清楚。”对于齐申的盘算,常暮自然是知道的,如今边陲虽时时来报说是军情紧急,但胡国的动向并不十分清晰,朝廷若是大举护防,反而惊动了敌军。等待,成为当前风险最小化的安全举措。
领了圣旨之后,常暮依然是片刻不得闲,随着李公公去了宫里,席蔽语看着常暮远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席蔽语胃口不是很好,喝了碗汤便搁下筷子,问站在身旁布菜的抱冬:“将军可从宫里回来了?”
抱冬见席蔽语今晚饭吃得不多,知道她是在牵挂常暮,便道:“回来是回来了,可将军是和农太尉一同回府的。这会儿估计还在书房里商议事情呢。”
席蔽语思索一阵:“去把风鸣叫来。”
“是。”抱冬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便领了风鸣进了饭厅。
风鸣上前给席蔽语请安:“夫人,您叫小的?”
“今日是你同将军入宫?”席蔽语又盛了一碗汤,右手握着汤匙在碗里搅拌。
“回夫人,今儿恰巧是小的当值。”风鸣回道。
席蔽语看他一眼:“将军晚膳可用了?”
“这……”风鸣犹豫,“爷从早晨进宫,便粒米未进,方才刚同农太尉议完事。”
抱冬忍不住道:“风鸣你是怎么当差的,将军再不得空儿,你难道也不会准备几样儿简易的粥食呈上?”
风鸣欲哭无泪地望向抱冬:“好姐姐,小的怎么没有准备啊?一道一道呈上去,哪一样不是原封不动放着的?”
席蔽语皱了皱眉头:“将军往常忙时也是如此?废寝忘食?”
“废寝忘食是有的,但也没有今日这般反常……”风鸣偷偷抬眼瞧了瞧席蔽语。
席蔽语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抱冬,吩咐厨房做些将军爱吃的菜。等等我亲自瞧瞧去!”
抱冬和风鸣忍不住对看一眼,据他们所知,席蔽语好像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吧?难道风水真的轮流转了?
张婶儿手脚麻利地做了四个菜一个汤,全是常暮素日会多夹几筷子的菜色,仔细地装入食盒,亲自提来给席蔽语:“夫人,做好了。”
抱冬接过食盒,伴在席蔽语左右往书房去。穿过两道长长的廊檐,再过一处水榭,便是常暮经常待的书房,往往一坐便是一整天。夜晚的微风飘过来,晃得廊檐上方悬挂的纸灯笼随之左右摇摆,席蔽语这是第一次来常暮书房,她抬头望着廊檐那头亮着光的屋子,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将军,夫人来给您送饭菜。”席蔽语最终停在书房门口,抱冬垂着头站在门外对常暮道。
风鸣从里头走出来:“夫人请。”说着便接过抱冬手里头的食盒,拿眼神示意抱冬留在书房外,抱冬暗暗点了点头,并不随席蔽语进去。
席蔽语目不斜视地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正坐在书桌旁的常暮,只见他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月色长衫,目光正落在一张羊皮纸上,听到席蔽语的脚步声,这才抬头看向她:“有事?”
“听风鸣说,将军今日还未进食。我便吩咐厨房做了一些能下口的饭菜,将军好歹吃一些。”席蔽语从风鸣手里头拿过食盒,径直放到常暮的书桌上。
常暮看着那食盒,重又低下头去看羊皮纸:“放着吧。”
从近处看,席蔽语才看出这是一张羊皮地图,无非是边陲要塞之类的吧?看他好似不打算动筷子,席蔽语忍不住伸手过去盖住那张羊皮地图,神情执拗地道:“将军先吃些。”
常暮抬头审视着她,一字一字不带任何温度:“我说放着。”
不知不觉,席蔽语发现自己竟睁着眼睛直到了天亮。脑海中仍然涌现昨晚书房里常暮那冷漠的表情反应,她心中不免又酸涩了几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回程的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啊?常暮前后的反应为何如此不同呢?
这么反反复复地想着,席蔽语就更睡不着了,却忽然听屋外有轻微的低语说话声。
“苏叶,你近来怎么这般魂不守舍的?单是早晨,你就摔了一套茶具。”仔细辨认,能听出是捡秋的声音。
苏叶说话的声音果然有些懒懒的:“没什么,一时失手就给摔了。”
“那前日席三公子怎么突然来找你?”捡秋向来说话少,但每逢开口必是重点。
席蔽语一愣,席跃来找苏叶?便听苏叶声音中隐隐带了紧张:“捡秋,你可别同夫人说这事儿……三公子不过是来看看夫人,恰好碰上我了……”
“既然只是碰巧,那又有什么说不得的?”捡秋复又问。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我去厨房看看给夫人的早饭好了没有。”便听苏叶的脚步声慢慢飘远。
席蔽语心中揣测不定,难不成是那日除夕之夜去席府的时候?苏叶这丫头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尽藏在心里,好歹同她说一说,也许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哎……想到这里,席蔽语暗自叹了一口气,现下她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了,哪还有精力顾得上他人的事情?这不是自不量力么。
一连三天下来,席蔽语神态都是恹恹的,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来,她实在是费解得很,对常暮前后的态度反差感到费解,也无法接受心头这巨大的失落感。为什么在将她的心打开之后,又要选择远离呢?
月亮挂在天上,清冷的晖光仿佛为它镀了一层薄金。席蔽语吩咐晚歌抱冬她们不必跟着,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缓缓走着,总感觉走一走就能多少缓解一下心头的郁结。花园里种有桂花,盈盈地洒着清新扑鼻的香气,行经走过总会带起一阵香风,闲庭信步走至水榭楼台,远远就看到书房的灯光依然亮着,席蔽语心中涩然,转身往假山处走去,而剑园又刚好藏在假山后头,席蔽语走到半路便又转了一条道。
光影明明灭灭之间,席蔽语觉得自己好像一脚高一脚低地踩着地,也不知裙尾是不是被沿途的尖石草木勾破,一心顽固地想不停往前走,让烦躁的心绪能静下来。可是随后当她看到不远处水汽蒸腾的一幕,她不禁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来路,她竟不知不觉走到温泉这里了?既然走到了,那便过去歇歇吧,没准又能碰见翻墙下来的农少呢。
“也不知农少近来怎么样了?”席蔽语自言自语,一个人缓缓朝着温泉走去。
穿过那道人工造的拱门,便听到温泉汨汨流淌的声音,她心情好似轻松了一些,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脱下鞋袜往泉水处靠近。
她探出一只脚伸入水中,温泉水暖热而又舒适,直直透进四肢百骸中去,她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冷不丁天地在眼前一个旋转,她竟被人直直拖入温泉水中去。她浑身湿透,黑夜中看不清对方是何人,心中骇然之极,只感觉有只大手握在她的肩头,仿佛有股烫人的热度袭至全身。
突然间,这只手摸上她的脸颊,她全身僵在那里,正要大声呼喊,却听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夫人怎么能忍这么久呢?反正为夫是忍不住了。”
那个冷淡疏离的声音,此时此刻却带着恶作剧的窃喜。席蔽语已然可以适应黑夜,转头果然看到常暮唇角勾起的坏笑:“你!”
“从来都是我巴巴地贴上去,也只有我说过喜欢你。那你呢?你对我又是如何呢?我常暮不想要你席蔽语的逆来顺受。”常暮光裸着上身,从身后环抱住席蔽语,贴着她的耳朵温柔地道。
席蔽语的脸已经红透,心头的郁结早就不知所踪,被常暮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到,转而想起一件事,忙挣开他的怀抱,面上带有怒色:“所以这几天你是故意的!!!”
“如果不这么做,夫人会那样欲言又止么?夫人会主动来书房送饭么?那我又怎么敢做接下来的事情呢?”常暮重又贴了过来,吻上席蔽语的额头,而后一路向下深深地亲吻着,好似这是时间唯一的珍宝,小心翼翼,不敢亵渎。
席蔽语浑身湿透,身上的春衫早就紧紧贴在身上,被常暮紧紧地抱在怀里,又是羞愤又是生气:“接下来做什么……你……冷静点。”
“不要,我冷静够久了。”常暮近乎无赖地道,一路吻到席蔽语肩颈处,感受到她身子在微微战栗。
席蔽语也察觉常暮浑身滚烫无比,说话都带了颤音:“我……我……有情夫……”
常暮突然“哧”地笑了出来:“情夫?夫人,这次就算是情夫也救不了你了。”
“不信?你不信?……我……我有偷情的证据,在……在我的梳妆台上……”席蔽语慌不择路,眼看常暮这阵势,她真的是节节败退了。
常暮贴到她脸旁,一下子含住她的耳朵:“证据?那根和田玉簪子么?”
“……”他知道?
黑暗中,常暮唇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想起当日彭息风那句:“常将军,之所以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知于你,便是希望你与她不要存有芥蒂,固然我将永世藏她在心,也不愿她受半分委屈。纵然在世人看来我这份喜欢和爱护违背人伦,但仍然希望常将军能同意。从一开始,喜欢她,便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席蔽语趁着常暮动作停滞之际,忙想要挣脱开他炙热的怀抱,岂料常暮一个伸手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随即腾空而起,漆黑如夜星的双眸直直望进席蔽语紧张的眼里,神情温柔得好似能将整个世界都融化成水。
他抱着她穿行在各个屋顶之间,耳边呼呼风声大啸,但都抵不过他在耳边的一句轻声呢喃:“席蔽语,我要和你交。配。”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好消息!下一章滚床单咯!
这个局,扫女布了好久好久的说。
亲们表误会我们家息风啦,扫女不会轻易渣任何一个好人的。
床单到底该怎么滚呢?沉思。
、正果
万籁俱寂之时;谁也没能捕捉到一袭轻盈身影堪堪跃入大开的窗户,眨眼之间;屋内的灯光便暗弱了许多。
常暮收回掐灭灯芯的右手;低头望着仍瑟缩在他怀里的席蔽语,娇小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映衬得格外白腻;因风而被吹乱的刘海,俏皮无端地擦着额头;双眼紧紧闭着,长而茂密的睫毛仿佛森林在眼涡投下深邃的影。不知觉,常暮眼角眉梢的神情越发温柔;甚至超乎他的想象。
“害怕了?”常暮轻柔地将她放到床沿。
一挨到床沿;席蔽语立马便睁开了眼睛:“将军太过分了!”
常暮深深攫取她双眸的眼神;三分的愠怒,七分的羞赧,竟没有半分的恐惧之意:“你不害怕我要做什么?”
席蔽语抬头看他,随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方才你都说那么直白了,这会儿倒装傻充愣起来了。”
常暮愣住,方才他真的是因为上次寄宿农家之时,席蔽语对着两只交。配的大狗所发出的言论进行一番戏弄而已,没想到席蔽语竟都想得很明白了。常暮站在床前俯视着席蔽语:“你休息吧,我……”说着便要挪开步子。
可是转身之际,常暮发觉腰间缠上了一双柔荑,常暮惊愕地听席蔽语柔声道:“你等多久了?”
常暮回转身,席蔽语就变成从正面拦腰抱住常暮。常暮伸手抚上她的头:“若说是成亲当日便有了念头呢?”
“不要脸!”席蔽语抬头斥了一句。
常暮讶然,这句话简直成了她常挂嘴上的口头禅了。岂料席蔽语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喜欢听。”
常暮面色又扭曲了两分,女人真是太难伺候了:“你……”
下一秒席蔽语便从床上站起来,仰头望了常暮一眼,随后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声线是让人心痒难耐的温柔:“这几日你作弄我之事,该不该罚?”
“该罚,该罚!”常暮何曾见过席蔽语这样妩媚性感的样子,头脑只余最后一丝理智。
只见席蔽语眼波流转,斜眼睨了他一眼:“好……那就罚你……”
说着,席蔽语松开搂住常暮的双手,站到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一抬手便解下外面的茜色春衫,只余被温泉水浸湿而贴在身上的中衣,微薄的中衣紧紧贴着她美妙玲珑的身材,她张开双手,笑望着看常暮,眼里是从所未见的诱惑:“那就罚你……帮我擦干净身子。”
常暮此刻真觉得自己弱爆了,面对千军万马眼眨也不眨的他,此刻还未碰到席蔽语的中衣带子便手抖个没完没了。反倒是始作俑者,睁着两只迷朦诱人的双眸,慵懒地躺在床上,魅惑万千地望着正俯在她上空的自己:“将军是第一次吧?”
常暮稍稍找回一些镇定,看着她眼里戏谑而又无辜的笑意,常暮其实很想反驳,可怎奈实情就是她说的那样,只能牙一咬,伸手解开她上衣的带子:“正是。”
席蔽语见他回答得无比憨厚老实,莞尔一笑:“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会教你的。”
常暮手下动作一滞,抬头看着她,眼里好像燃起了不知名的或愤怒或嫉妒的大火:“那夫人是谁教过的?”
席蔽语轻笑了两声,随即伸手拉住常暮的双手,引导着他将她的上衣脱下:“将军还问呢,成亲当日,我便告诉你归省之日要回府里好好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