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撞上穿越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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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自然是对桓姚的话深信不疑的。
桓姚越是如此,司马道福就越气,“卑鄙无耻!就会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骗男人!父亲,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你把她当宝!他们桓氏野心勃勃,将来会害死我们的!”
“住口!”司马昱喝止道,“简直胡言乱语!”眼见桓姚因为司马道福的话越发伤心,也顾不得司马道福,赶紧安慰桓姚,“为夫相信你,别哭,别伤了身子……”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司马道福气得头脑充血,一时间口不择言,“桓姚,你自己做了哪些丑事你自己知晓!造那么多孽,你必定不得好死,活该你短寿!”
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用这些话刺伤桓姚,让她心中留下阴影。若非还记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都想直接告诉桓姚,她将来活不过三十五岁,让她成日被短寿的惶恐折磨。
司马昱忍无可忍,放开桓姚,走到司马道福面前,利剑般的目光仅仅地锁住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司马道福脸上,“徐氏没教好你的规矩,本王今天就来好好教你!”说着,就要吩咐人拿鞭子来行家法。
桓姚赶忙上去拦他,好说歹说才把司马昱劝住,当然,同时让司马昱对司马道福的厌恶更上一层。
司马道福嘴角已经出了血,一手捂着麻木的侧脸,怒火与仇恨简直想把眼前这对狗男女撕碎,“父亲,你负了那么多女人,连女儿也视作仇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预言者一样睨视着两人,“你们两个,都不得善终。”
司马昱气极,要命令侍人抓住司马道福掌嘴,被桓姚拦下,“二嫂,你快走,别再惹殿下生气了!”
司马道福见势不对,自然也是赶紧开溜,她再怎么也不至于傻乎乎地留下来挨打。
司马昱平静下来后,司马道福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对司马道福的多次不满,已然让他对这个三女彻底厌弃,对会稽王府上下都下了命令,从今往后,不许三郡主再踏足会稽王府一步。
如此,已经和把司马道福从家中除名差不了多远了。
会稽王府经此一事,基本平静下来。不管是徐氏还是李陵容,以及别的姬妾,无人再敢挑衅桓姚的权威。会稽王府在桓姚的管理下也井井有条,各处皆有忠心得力的人负责,桓姚这才终于闲下来。白日里司马昱不在的时候,她便抓紧时间潜心作画。
司马道福那诅咒似的话语,确实也让她心惊过。但更多的,是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这几年的荒废。
她才来这个世界时的情形仿佛就像昨日一样,可却已经过了八年多了,她的画艺,在这八年多里的进步小得微乎其微。人生短暂,能有几个八年。她还有那么多不足与缺陷,怎能就此止步。真怕一眨眼便迟暮了,到时候即使想努力也来不及了,只能看着光阴渐完,徒留虚度人生的悔恨。
每日里看书写字作画,她的心也跟着安宁下来。虽然尚有许多不如意,这样的日子,却也叫人倍加珍惜。
桓府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自从南康公主这次犯错被关“”后,府上料理府务的权力,便交给了李氏和九姨娘陈氏。桓姚想,这一方面说明李氏已经深得桓温信任,另一方面,大概也是桓温对于这次事件给她的补偿罢。
与此相比,桓温最近多了个新宠马氏这个坏消息,便无关大碍了。男人的宠爱,本就不值钱,而且她也并不认为李氏如今还会在意这些。
在一派平静祥和中,时间的脚步很快便进入了深冬。转眼之间,桓姚嫁进会稽王府已经满一年了。
许多人开始盯着她的肚子,椒房独宠的会稽王妃,这一年,都没有任何喜讯传出。
第102章 一箭双雕
自从桓姚选择服下“贞洁丸”;对于如今的情况就早有预料了。
原是想着稳住司马昱;再慢慢调理;如今却因为一个偶然得知的大秘密而改变了主意。
说来,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深冬里头,司马昱突发奇想跑出去打猎,打算给桓姚凑几张狐皮做斗篷,不想这一趟出去多吹了几阵冷风,便着了风寒,半路折回了王府。
发高烧的时候;桓姚见他似乎有些严重;便背着人给他把了脉,却在脉象中发觉了一个惊人的信息——司马昱如今;其实已经与绝育无异了。
自从司马曜出生至今五六年时间;整个会稽王府上下这么多妾室姬人,竟无一人有孕。原先,桓姚也是怀疑过的,叫人探查,据说是前任王妃使的手段让这些女子都无法再生育。如今看来,恐怕不止如此。
细一想不得不说王简姬很聪明,也确实只有从司马昱处下手,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
这样一来,桓姚对于世子夫妇为何投靠自己,也就一清二楚了。
若新任王妃无子,便只能从司马昱仅剩的两个儿子当中选一个来作为自己老来的依靠。司马道生一向不为司马昱所喜,虽占着世子的名分却已经摇摇欲坠。但只要他不被司马昱废黜,熬到司马昱死,却还是能稳妥地继承王位。所以,如今他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在司马昱面前替他说好话。
椒房独宠的自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名正言顺。
若她所料不错,作为王简姬最大对手,并一力撂倒了王简姬的徐氏必然也是知晓这个消息的,而二郎君司马曜的生母李陵容却至今蒙在鼓里。作为既得利益者,徐氏知晓司马昱不会再有别的子嗣,是以,要与她这个新王妃对抗,就必须将被司马昱寄以厚望的二郎君拉到己方阵营。
而处于李陵容的立场,若知道这件事,就算再蠢也知道向她这个新王妃递橄榄枝的。以司马曜如今在司马昱心中的地位,再有得宠的新王妃在一边煽风点火,取代司马道生轻而易举。可她却和原先不太对头的徐氏搅和在了一起,处处给新王妃下绊子。很明显,是怕新王妃生出子嗣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地位。
桓姚不知道那些给司马昱例行请脉的医者是否从脉象中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不过,如此关乎男人颜面的事情,就算发现了,也恐怕无人敢说吧。
也或许还要加上司马道生和徐氏的遮掩,多方因素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奇怪的是,桓姚对此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司马昱的年纪在这个年代来说,不算年轻了。甚至按照桓姚所了解的,那不知道是否还靠谱的历史,他已经没几年好活了。在这样一个艰辛的乱世,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尚年幼时就失去父亲的庇佑。
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有弱点,就如她以前因为李氏而受制于桓歆。如今这世道,想要护得自己和李氏的平顺本就极为不易了,若将来再多个小儿让她一辈子操心,真是想想都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如此,没有子嗣也好,至少将来等李氏去了,她就没有牵挂,也不欠着谁了。
不过,这无子的责备,却不能由她自己全然担下。
桓姚权衡了一番,便找来了何氏,算是对世子司马道生开诚布公了。除此之外,她还要他们为她办一件事。
“我听闻这府上,常有人议论我,一人霸着夫君,却生不出个一子半女来。前些日子你们父亲病着,我找人给他把了脉,倒发现一件趣事。”桓姚笑着对何氏道,“这事,恐怕你和大郎早就知晓罢?也就瞒着我这个后来人。”
前面加上了那一句关于子嗣的暗示,桓姚此话一出,何氏就变了脸色,“母亲此言何意?还请明示。”口上如是说着,心里却着了慌,他们夫妻两个都很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形。一旦桓姚得知真相,就极有可能舍下司马道生而选择年纪尚幼的司马曜,只需一招去母留子便能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
何氏心中正有些六神无主,却听桓姚道:“你不必慌张,我今日叫你来,只是想让你们给我办一件事。”见何氏面有犹豫,桓姚又加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我这人,历来不爱勉强于人,就如二郎与我不亲近,我也从不强求。”
“母亲说的哪里话,能为您效劳,是媳妇和世子的荣幸。”何氏闻言,连忙回答道。
桓姚脸上露出些笑容,赞道:“我就喜欢你和大郎的懂事,小儿年幼鲁莽,哪里有你们贴心。”
桓姚所托之事,是让司马道生和何氏找人把司马昱已然不育之事,传到司马昱耳中去。这么干系重大的事情,可不能光她一人晓得。
她不能生育,司马昱顶多是怜惜她,若实在看重子嗣,少不得还要找别的人。可若司马昱得知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那就会发自内心地觉得亏欠她,从而大肆补偿。她可以为这件事担些明面上的谴责,却要得到实惠的好处。
是以,这件事她没打算闹大,让司马昱恼羞成怒彻查,而只是限于让司马昱自己知晓而已。
当然,传这话的人,桓姚早就选好了。不能是她自己这方的,甚至也不能是司马道生这一方的。最合适的,自然非徐氏莫属。最近府上的流言,让她深刻地明白,徐氏这样的敌手,必须将她打到无法再爬起来的地步,否则,就还是会继续兴风作浪。
她相信,王简姬在府上这么多年,不可能在徐氏身边没有安插人手。如今,便正好是这双面间|谍启用的时候了。
“母亲,换成李姨娘身边的人,岂不更妙?”何氏企图改变桓姚的主意。桓姚这一箭双雕的计策,除了减轻她自己至今不孕的压力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斩断徐氏的所有生机。
徐氏虽然可恨,却是如今唯一勉强可以作为新王妃对手的人了。就这样被打下去,岂不是让桓姚今后在会稽王府再无牵制。
桓姚岂能不知道何氏的想法,似笑非笑道:“你真觉得,换成李氏更妙?”
何氏顿时醒过神来,赶忙赔罪:“是媳妇糊涂了,乱开黄腔,母亲莫怪。”铲除掉李陵容,岂不是让二郎顺理成章地落入新王妃手中,到时候哪里还有他们夫妇的立足之地。
消息如何传到司马昱耳中,司马昱听闻后如何暴怒且不细说。事后,外人只知道,会稽王府的一名副管事莫名失踪了,盛宠不衰二十余年的徐侧妃被送到会稽的庄子养老,有生之年估摸着是不会再接回来了。
那位副管事乡下的家人,听说也不知所踪,有人传言,那副管事是卷了王府的钱财带着家里人跑了。内情如何,也只有内情|人知晓。
司马道福得到徐氏被送走的消息,都已经是好几日以后了。自从被会稽王勒令不许再登门以后,她在桓府的境遇就很不如意。
进门多年无后,不得丈夫喜爱,连娘家也将她划为弃子,如此,要让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们对她恭敬尽心,委实不太可能。桓温之前虽说对司马道福有几分看重,不过是冲着司马昱的情面,另外,也是觉得她还算有几分见识,如今早因为她之前所做的那些糊涂事,耗尽了那仅有的几分赏识。
而帮着桓温管理后院的李氏和陈氏,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却也并未施以援手。
这么大的事情,司马道福居然还是从近一年来一直在庄子上带着桓府嫡长孙养身体的黄氏口中得知的。
没好气地赶走了幸灾乐祸的黄氏,司马道福立刻赶往了会稽王府,要找司马昱问个清楚,却被看门人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看着路人脸上的讥笑,以及自己寒酸的车驾,再回想她才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无限风光。直到此时,她才彻底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失魂落魄地回到桓府,闭门静思了许久,懊悔已经全部沉淀,心中澎湃着的,只有对桓姚刻骨铭心的恨。
若没有桓姚,她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来到许久未曾登门的东苑,找到在桓温的强令下持斋修道的南康公主,“大姐姐,你还要在这里消沉多久?若再没有行动,便等着桓姚来让你万劫不复吧。看看我阿母和我,你觉得,断了她右手,折磨她姨娘那么多年的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南康公主扔下手中的《道得经》,对一直在这里企图说服她一起出去跟桓姚作对的司马道福很不耐烦:“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能派人成功刺杀那贱丫头?”
司马道福心中当然清楚,眼下凭她们两人的力量,已经无法撼动身处会稽王府的桓姚,“刺杀她,确实不可能了。但我们却能砍掉她的左膀右臂。看着李姨娘如今这样深得父亲宠信,在府上作威作福,你心里好受么?”
李氏对桓姚来说有多重要,是有目共睹的。她就是要让桓姚痛苦,这天下的好事,不该桓姚一个人占尽了。
她知道,南康公主手头肯定还是有留存势力的,此时要算计身在会稽王府的桓姚不易,除掉李氏却并非不可能。
南康公主原是对此不屑一顾的,却终究被司马道福的一通歪理给说服了。
李氏一死,桓姚就要守孝,不能和司马昱同房,此时她们再送上美人趁虚而入,岂不是轻而易举就瓦解了桓姚的强大后盾。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