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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妖后撞上穿越女-第16部分

小说: 妖后撞上穿越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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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这个儿子素来是个有主见的。这婚事,不光是她不能擅自做主,就连桓温,也要问过他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正想着什么时候将儿子叫过来通个气,却听身边的大丫鬟巧棋来报,“夫人,江州那边送了土产过来。”

习氏吩咐人把东西抬过来。几个大箱子一一放在地上,叫人开了箱验看数量与册上是否对等。

习氏生平中,最引以为傲的事,便是有个出息的儿子和兄长。儿子从小就聪明不凡,被丈夫带在身边教养,九岁就有了军功,十三岁便到仅次于荆、扬二州的江州做了长史。这说出来,不仅是全国上下,就是古今往来,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儿子虽然性子冷跟她不太亲昵,却也算得孝顺体贴。到江州任职三年多,每每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来丰厚的土产或者其他好东西做孝敬,在荆州时,那些妇人们谁不艳羡她。

因此次算着时间已经到了建康,便让江州那边送了一部分土产到这边来。儿子在江州弄出了些新东西,如今在建康还是稀罕少有的,拿来做人情往来是再好不过的。

比如,那种被儿子命名为棉布的布料,光泽比丝绸更为清雅,质地却比葛麻柔软宜人,身为士族崇尚古风的习氏,对此就甚为喜欢。

让人点完数目,与单子上一比,却有些差池。

“怎地不对数?”习氏微皱着眉道,那甚得她心意的棉布竟然少了五六匹。遂叫人出去问送东西来的管事。

片刻,巧棋进来回话:“夫人,周管事说,东西才送进来时,郎君派人来取了些,送到芜湖院去了。”

习氏心中暗自疑惑,自家儿子何时与芜湖院有了交情?送别的什么不好,偏要送她喜欢的棉布。

“去请郎君来,我有事跟他说。”之前正想着跟他说说自己中意的几个女郎,如今倒是正好。

下人领命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请了桓歆过来。

“阿母。”桓歆礼数周全地给习氏请了安。

“阿式坐下说话。”此时,巧棋给桓歆搬了个胡床来。见娇媚丰满的丫头打儿子眼前过,儿子全然目不斜视的样子,习氏忍不住暗自叹息。

她身边一共四个大丫头,分别是巧琴,巧棋,巧书,巧画,四个丫头端庄,甜美,清雅,娇艳各有特色,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全是她前几年为桓歆准备的通房。可惜,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事不开窍。之前送的丫头都退回来不说,对这几个姿色出众的,也从不侧目。

习氏一一为桓歆描述着几个她中意的女郎,桓歆皱眉听着,倒也没打断。待自己生母说完,方才开口:“阿母,我早就说过,这婚姻之事不必操之过急。”

习氏见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态度,直想两下将他敲醒,“怎地不急?你今年都十七了,看看这天底下的男儿,有几个到你这般年纪还未定亲的,有的成婚早的,连小儿都抱上一两个了!”说着,又叹气道,“也怪我,这些年耽误了你,不然何至于此!”

桓歆见母亲这般,只得劝道:“阿母不必为此伤怀,此事本就是我的主张,和阿母并不相干。”

“你小孩子家家有个什么主张!这事,你得听父母的!”习氏忍不住拔高了语调,接着又苦口婆心道:“阿式啊,为母和你父亲,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这世间的事情,见多了。男儿到了年纪就该娶亲成家,在外头行走人家才当你是个成人。那谢家的十三娘子家世高贵,又知书达理,在建康城中也是排的上号的淑女,有甚不好?不济,还有王家的……”

听母亲这样说法,桓歆不得不开口打断她,“阿母中意了他人,可想过他人中意我否?”

他对此完全持旁观态度,是以想得比习氏全面,也看得更清楚。

“她们岂能不中意?我儿这样出色,满京的男儿,谁能比得上你?”习氏对他这话大为不服。

桓歆心知母亲即使在外表现得并不在意,心中却仍忘不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世家身份,对此,作为晚辈他不好置喙,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醒她,“就凭两点,兵家,庶子。阿母便等着看,那些清高的世家子会不会中意。”

这话,他倒并非妄自菲薄,而是眼下世情便是如此。世家贵族重文轻武,自以为高贵清高,一般都是世家之间联姻。谁把女儿许配给兵家,简直会被耻笑得抬不起头来。习氏忘不了自己世家女的身份,眼睛总是盯着王谢顾张等高门,照如今的情形,若真的上门求亲,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话是说到了习氏的痛处,她沉默了片刻,下定决心般地道:“只要我儿中意了,管他门第有多高,阿母和你父亲,都会为你求来。”

桓歆很是无奈,父亲和母亲最近都对他的婚事甚为着紧,母亲三天两头跟着嫡母去相看别人家女郎不说,父亲也常揪着他去参加各种集会“偶遇”世家女郎。因此,到建康以来,倒是见过不少女子。

“阿母不必再费神了,您说的那些人我都见过,并无可心的。建康事毕,也早些返荆州去。”

闻言,习氏反应很强烈,拍着面前的案桌斥道:“这样好的女郎你都看不上,还想有怎样的!这般拖延下去,将来还要娶个天仙不成!”

要娶个什么样的女子?这事在以前,桓歆还真没什么概念,大业未成,他是没有娶妻的打算的。也是最近父母老是提及他的亲事,也才稍微想了想。

他自小无论是天赋还是际遇,都非常人可比,心下其实是隐有些自傲的。大丈夫在世的最高境界,无非就是古人说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他一直认为过于沉溺女色会虚耗身体,所以,美人无需太多,世间第一等的那一个便足够了。

若说从小到大,见过那么多女子,有谁入了他的眼,那便只得一个桓姚。即使年纪尚小,定下等几年也未尝不可。

可惜是他亲妹子。

“阿母说对了,能叫儿子中意的,就是天仙人物。是以那等凡间俗女,您和父亲还是无需再白费心思了。”桓歆傲然道。

儿子一向老成,难得说些少年意气话,却气得习氏直想捶他几下。

桓歆想着,给他们一个难以企及的高标准,免得以后再拿这事来烦他,“若非要找,便只管照七妹那等模样寻去,且看儿子中不中意。”

“你七妹?李氏之女?”习氏岂是那么容易死心的,暗自将这话记在了心里。想起之前管事说桓歆拿了江州的棉布送去芜湖院,又问起,“你与她们何时有了交情?”

桓歆道:“交情尚说不上。只是觉得七妹小小年纪极为不易,便送些东西与她。”又嘱咐,“阿母往后,也关照她们些。”

习氏心下甚为诧异,她这儿子从小混迹军营沙场,性子里最是铁血无情,何曾见有这样的慈悲心肠?

 第22章 声名鹊起

桓温最近,为三儿的亲事甚为烦心。

三儿桓歆在他眼中,自然是千好万好的,奈何那些世家子眼高于顶瞧不上他。

前日,听习氏提过谢家旁支的那十三娘子,集会宴饮时便与那谢家的谢安隐约提了提,谢安毫不给他颜面当场拒绝不说,此事还被人耻笑了好几日。在背后说什么区区兵家庶子,竟敢肖想世家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话。

桓温对此十分懊恼,却也无计可施。他心中虽说瞧不起世家子弟们寄情山水,大多没有真才实干,但心里却也同样向往着能跻身世家之列。是以,对于自己寄予厚望的三儿,一心想给他娶个世家女提高身份。

他能瞧得上的,人家瞧不上他们,他瞧不上的呢,倒是上赶着的多。桓歆这婚事,实在是高不成低不就。偏偏三儿自身还不配合,对定亲一事极为反对。对于桓歆,他也不能像前头两个儿子那样不顾他的想法一手包办了婚姻。因此,这未来三儿媳,不仅要家世匹配,还要三儿能中意,实在是难找。

正是焦头烂额之际,接到了会稽王府送来的请帖,邀他过府一叙。

桓温一拍脑袋,怎么倒把此人给忘了。

会稽王如今是当朝的摄政王,不管是在世家还是兵家,说话都算有几分地位的。若三儿的亲事有他说合,比自己上门去求,倒是好得多了。

遂叫人备了车马,应邀而去。

且说会稽王府上,世子司马道生其实一直都让会稽王司马昱不太满意,觉得这个儿子天资驽钝不说,学业上头一塌糊涂,行事还偏激浮躁,一点都没有学到自己的半点风采。只是如今,他儿子死了一个又一个,长成人的就唯有这么一个,还是王妃嫡出的,便只得将他立为世子。

司马道生在母亲的教导下这些年倒是知道了要讨好他父亲,因此,对父亲的喜好上头十分用心。司马昱好清谈,这上头司马道生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迎合不了父亲,很多时候马匹拍在了马腿上,反叫司马昱对他更为恼怒。

玉衡山人的仕女图一事上头,倒是好不容易得了司马昱欢心,因此,对这件事便更为上心。但凡那玉衡山人出了新的仕女图,便通通亲自去雅风堂买来献给父亲。上次买来的仕女图比以往更为有趣,连他这个向来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的人,都对那上头的故事看得入迷,就更不用提原本就好此道的司马昱了。

这玉衡山人,画艺出色不说,还颇有几分文才,会讲故事,叫司马昱对他大为赞赏。虽说对方已经回绝了他的招揽,却更让司马昱觉得他是个不贪权势的清高之人,有隐士之风。

司马昱这种崇古的人就是如此,人越是不在意他,他便越是要上赶着去追捧。

因此,得了上次的画,便专门让司马道生去打听玉衡山人的身份。他心下,倒是生了结交这位画作高手的心思。这样的雅人,心思奇巧,心中应当也自有一番见识,若能一起清谈论道,想必会获益匪浅。

司马道生对这件父亲交给他的差事自然是十分用心,再者这事也不难打听,不过几日,便有了详细的回音。不得不说,对于这位玉衡山人的身份,他着实吃惊了一番。

回报给司马昱,司马昱也大为惊奇,这玉衡山人,竟然是一名不足十岁的幼女,实在是难以置信。更何况,这幼女竟是自家那位正如日中天的侄女婿府上的。

如此,他倒不敢擅自去宣扬玉衡山人的名声了,贸然上门拜访或召见也就更不可能了。得知了那玉衡山人的处境,司马昱对这小女子心下既是赞赏,又是怜惜,想着此事他那侄女婿恐怕还是不知情的,不然也不至于让玉衡山人这样一届幼女卖画以为生计了。

是以,便想着将此事告知桓温,以助那桓家小女一臂之力。

司马道生对此事倒也从头到尾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个俗人,自然还会顾念着南康公主,因此提醒了司马昱一句,却不想被司马昱好是几句训斥,说他为了一己之私情,罔顾大义理法。此事,南康公主苛待妾室庶女,本就做得不对,他这做叔叔的,自然不该偏袒。

这种事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哪能眼睁睁看那才高艺绝的小女子继续处于水深火热中。

对于这点,倒让桓姚给算到了。她虽没有十分把握,却也有七八分。结合玉书在外头打听来的关于会稽王的行事个性,推测此人多半还是个心思仁慈,怜香惜玉的。他在本身对玉衡山人的有所好感的情况下,得知她是桓府庶女又处境艰难的话,大抵还是会有恻隐之心的。但此事在别人府上,他不便插手,多半是会告诉桓温这个一家之主。

“大王,桓公到了。”侍人进来通传道。

今日不比当年,桓温手握重兵,又执掌晋朝大半重镇,就算会稽王作为辅政大王,按辈分又是桓温长辈,却也不得不礼让三分。是以,闻侍人言,司马昱立刻起身去正厅相迎。

两人见面,主宾依次落座,茶酒点心各自摆上,寒暄一番,这才开始谈正事。

桓温看着侍人呈到面前的画卷,倒有些不明司马昱的用意。

司马昱令两名侍人小心将画卷展开,桓温这才看清里头的内容,是一副《海棠春醉》的花鸟图,无论是海棠花还是其间的画眉鸟,都画得栩栩如生,传神得就如人身临花海之中,能闻得鸟语花香一般。

待他看完了这卷,司马昱又叫他看另一卷,里头画得是一幅千山万雪,老翁寒江独钓的水墨画,意境十分超然,和前一幅相比又是另一种风格。这两幅画显见都是十分出色的,桓温看了落款,倒是同一人所出。

玉衡山人?以往倒没听说过。不过,这会稽王历来好雅事,常常结交这些文人墨客,说不定是在哪里新发现的才子也未可知。

“元子以为,这两幅画作如何?”司马昱打量着桓温神情,开口问道,倒给桓温卖了个关子。

得知自己喜欢的那传奇又旖旎的绘卷故事是一个小女子所画,司马昱心中感觉甚为微妙。到底也不好将那样的东西拿给为人父的桓温看,于是,叫司马道生去购了几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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