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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天下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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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通道,那她就凿出一条通道来。就算自身难保,她也要全船的人都活着离开。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楚辞带去西国凉渡集市的水手,被柳如绘率领的士兵不由分说的给抓了起来。所以,此刻,在天下的眼前,便是自己的人被侍卫押解而来的景象。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天下希望吹往甲板上的风再冷冽一点,这样才能让她保持一颗更清醒的头脑,不至于让自己被倦意打败,被眼前人的笑容迷惑。疑惑的表情一直没有卸下,让人看了当真以为天下不明白柳如绘的做法呐。她何尝不明白?
“我倒是想问问,东方家的小主子,让人购置那么多碎矿做什么?”柳如绘无害的笑容下,是深不可测的思量。若能不费一兵一卒的退海家的兵,他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但是,他更好奇她会做什么,怎么做。
天下扬了扬眉,从楚辞惭愧的神情中也看出了些端倪。他千万小心,还是被西国的人逮了个正着。也罢,也罢,没指望能瞒过柳如绘的眼线,但是能瞒过去,那是最好的结果。
“垫船,快要退潮了,我们船上的锚坏了,想着讨点便宜货,将船压在浅滩上。”天下脸不红气不喘,早就想好了说辞。
“垫船?”柳如绘自是怀疑的,线人来报,说是花船上的记账先生在凉渡采购,他便带人查探,却发现楚辞要的不是平常所需,而是成车装的碎矿。他不明所以,当下就决定将楚辞一干先拿下,再将满载的车辆拉往渡口,和天下对质,“东西和人,我都带来了,我倒是想看看东方小主是怎样个垫船法。”
天下冷笑一声,不再理他,“楚辞,将采来的碎石运到船舱,和打四国搜集来的物件搁在一起。”天下吩咐了后,便想着去船里看看琳琅和千默的状况,不料才将视线放远,便瞅见了不寻常的景象。
只见海浪滔滔,明明是退潮之日,却实有涨潮之势。远处汹涌澎湃来的层浪,似乎带了什么来,却是茫茫一片,着实看不清狼卷的何物。是湿气,很重的湿气!虽然他们已经置身海上,可是扑面的湿气又加重了不少。天下便知,海家要有动作了,第一招便是迷雾术。
“银翘,掌灯,要起雾了。”
柳如绘抬头,看到的却是天朗气清,哪里有起雾的征兆。但是又见天下严肃的面孔,又不是作假,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要起雾了?
天下正要弯身进舱,忽传来一阵轰天巨响!就连柳如绘也听得出这不是普通的雷声,何况晴空上哪有雷鸣的影子?随即,海水便晕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荡漾,带着船只浮动横移几寸,突然而来的晃动,几乎让船上的人站不住脚。天下扶着门框,望向西北方向。她很清楚那里有什么,就在昨晚,她还和楚辞讨论着西北方向的月峡谷。没错,那个声音是从月峡谷的方向传来的。可是那个方向已经被茫茫白雾覆盖,可见度微乎其微,所以闻声震惊的人们,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天下直觉,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是什么东西?”柳如绘靠近天下,似乎在寻求庇佑,雾茫茫中,隐约可见黑重重的庞然大物,似巨兽,凶猛无比的而来。
不知谁叫了声,“是海家的人,是海家的人来袭啦!”
天下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那个似要临阵脱逃的侍卫一眼,只怕他这一声要乱了军心。可不,此声一落,船上船下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很明显,大家都很不安。晃见柳如绘询问的目光,天下只好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不是海家的船。海家的船没有这么简陋。”她跟海家的人也算是打过交道,眼前来的船虽大,却还不及海家的做工。这么的船,根本见不到几根桅杆,实在诡异。
那这难懂是天外来客?柳如绘心下紧张,西国与海家的战事在即,可别又杀出一路!若是助西国还好,可要是海家那边的人,这场仗干脆也别打了,西国直接将国位拱手相让了!
“你如何看?”柳如绘不是依赖天下,而是察觉到她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用眼睛看,”天下斜睨了他一眼,继而又将注意力放在那些个不速之客上,“是敌是友,来了便知道。”
将袍在身,将些许孩子气掩盖了去,放肆的飞扬在海风中的黑发给立在船头的那个男人带来了一丝张狂的味道。当他看到同样看着他的天下,嘴边咧开一抹顽皮的笑,笑中有掺杂着自信满满的味道。这个男人便是卫修,北国的王。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卫修的到来,无疑在西国和海家的战事上来了个大反转。原本悬殊的力量,在卫修的助援下,几乎成了持平的局势。柳如绘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他也觉得卫修此行的目的恐怕是没那么单纯的。说他小人也好,为了西国,他宁愿小人一世。
卫修下令,让自己所在的大船靠近天下的花船,大船还没停稳,他便迫不及待的跳到花船的船头,大步向天下走去。
“你不是说,这半年来不会有动静么?”天下还没忘记他们在南国之约,半年无作为,可是卫修亲口向她保证过的。
看她皱眉头的样子,卫修就觉得自己是不被她欢迎的。可他向来是厚脸皮,即时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似乎在怪她的狠心。“孤回去想了想,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而且这场战争,孤突然不想缺席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的离开。”说这话的可不是柳如绘,而是天下本人,她可没忘记船上的客房里还有一个因为卫修而神志不清的病人,就是千默。只见天下单手揪着卫修的前襟,便将他往船舱里拖,一路来到千默所在的客房,看到了对千默寸步不离的琳琅。
“你带我来看美女嘛?啧啧,这种欢迎方式还在很是热情,但是如果那个美女是你的话,我想更难以让孤招架。”卫修开始打马虎眼,故意不将注意力放在床上的千默身上。
“少来,”将卫修丢到床边,天下双臂环胸而立,斜睨着他,“我一直想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人听命于你……”
“那你想到了没?”卫修似乎很自信,就算别人说他操控千默暗杀西王,他们也没证据。因为暗杀的过程中,他身在北国。
“想到了,是催眠术,很高深的催眠术。”天下敛眸深思,严肃的模样还真让卫修也敬畏几分。“我想问你,我在你皇宫期间,你有没有对我使用过催眠术?”
在这个问题上,天下的态度很认真,卫修也不敢怠慢,于是浅笑着说,“没有,你让侍婢把寝宫的熏香都撤了,孤没办法在没有把你迷晕的情况下对你施展催眠术,而且,孤也没打算对你施展。”
“你这个混蛋。”天下咬牙切齿,不是因为不相信卫修没有对她施展催眠术,而是卫修方才的话就是他承认自己会催眠术的证据。那就是说,海九溟的妹妹惨死,全是这家伙一手造成的。绛紫……他对绛紫还有其他人施展了催眠术,让他们相信海九溟的妹妹是个人鱼,然后,她就这么被分食了。想象那样惨不忍睹的景象,天下都觉得寒心。
“过奖,过奖。”卫修不以为杵,只是说笑着,便过去了。“你让孤给他解术也可以,不过总得在你这儿讨点东西。”
天下是商人,其中利害还是清楚,就算千默失常是卫修一手所为,要他解开,也不是件轻易的事。“你要什么?”
“孤还没想好。”说着,卫修已经着手解术了,只见他在千默的身上的几个大穴点了一通,也不见千默醒转,他便说,“好了。”随即,擦了擦手,像是之前碰到了什么秽物似的。没想到他还有洁癖,天下如是想。卫修走到她身边,脸上还是挂着孩子气的笑,“孤想,你也不会那么吝啬吧。金银珠宝之类,摆在你面前,不过被你挥之如粪土,我在其中挑选一两件,你也不心疼吧?”
那时的确,那些身外之物跟千默的性命比起来,的确不值一提。“只要他没事,我花船上,从四国搜集来的宝物,任君挑选。”
“爽快,爽快!”卫修自来熟的亲昵的搂着天下的肩膀,却是沉声说道,“你说,你要是在南国的时候,也像现在这么一样爽快,孤也不会穷到向你伸手要钱的地步。”
天下会意,原来他是在怪她在南国戳穿了他偷运金刚砂的计划。还有他暗藏金刚砂的金子也打水漂了。不过那些金子大部分却是归到东方氏的旗下。
“你说,你要是时时像现在一样仁慈,我也不会到了处处和你作对的地步,是吧。”天下还以颜色,却被他严肃的弹回。
“君王是不能仁慈的。”
都说君王如虎狼,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天下不否认他的话,却也没有赞同。若是世道无仁义,却也是和地狱无异。活只为屠戮,那实在太无意义。
“无缘故的或是只为满足自己欲望的屠杀,只会激起民愤。”天下好心劝解。
卫修果然没有听进去,“谁敢愤孤,孤就让他永无宁日!”
天下摇头叹息,剩下的话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你太孩子气了。”
“孤是男人,你怎会说孤是孩子气?”他宁可她说他是胸怀大志,图谋霸业,也不愿自己被她当做孩子。
“没事,”天下指了指脑袋,一脸揶揄,“智商问题。”
“智商是个什么东西?”卫修被说蒙了,但是隐隐约约觉得天下话中的意思不是在夸他。
天下也没给他解释,只是又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继续说,“还有,情商问题。”
“情商又是个什么东西?”
天下怕吵着千默,便出去了,卫修跟在她后面。留了那堆情人在里面,旖旎满室,只是十指交握,便是春光无限。
天下到甲板的时候,大雾已经弥漫开来,三米内不见人影,更别说要望见海里外的海家船了。她只好又退到舱内,才发现柳如绘还没有离去。
“北王陛下,光临西国,实属幸焉。”柳如绘客套了几句,也没忘了拱起双手行礼。
“噢,西国的太子殿下啊!”卫修还了一礼,比柳如绘笑的还灿烂,“原来您也在这啊,是孤疏忽了,海涵海涵。”
说到这儿,卫修这这神态便是嬉皮笑脸了。这种敷衍的态度,大有让柳如绘挫败的意味。可两位当事人都耍起了太极,柳如绘更是从容的说道,“东方小主美丽惊人,就是我,有时候也难免不会被吸引。”
“是吧,孤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吧。让所有男人都看上的女人,才配得上孤。”卫修说的理所当然,那语气,早就把天下当成了自己的所属。
“我没那么炙手可热。”天下可不想当那块狼嘴里的肉,她宁愿当只狼,这样也不容人觊觎了。
“你比想象中的炙手可热。”卫修装似认真的说,“不要不承认,孤知道你知道。”
“少贫,就算我炙手可热,也不会是你嘴里的。”天下哼哼两声,便向船阁上去了,她要试试站高了眺望海家的状况。她总觉得这场雾不寻常。
不寻常之处便是,这场雾是赶往西国的海家护法,银兰一干施展的迷雾术。海家的援军也到了,两军的对比力量似乎又有了逆差。海家来的不只是护法,还有一员猛将——海楼云,还有海楼云身边的女人,雁翎。
雁翎的出现无疑给海家的船上带来了一团疑云。海楼云的行头,怎么看都是从海中天来的,但是雁翎没道理在来的船上啊。
“雁翎姑娘,你不是在南国吗?怎么到了海家的船上?”许久不见非天,似乎憔悴不少,眉头微紧,似有心事。
雁翎说不的话,看了看四位护法,可视线又被银菊瞪了回来。瑟缩着收回视线,雁翎总想着找一处躲藏的地方,却是无依靠。
“银菊,你又对她凶什么!”岂料海楼云不愿意了,护小鸡似的将雁翎揽在身后,瞪着的眼睛比银菊的还大,“这回我可看见了,看你还狡辩!”
原来,这不是银菊第一次欺负雁翎啊。也难怪,谁让她们将雁翎待会海中天的时候,海楼云就一直护着她!她银菊偏偏看不上海楼云看上的女子!
“你那只眼睛看见了?”银菊果然狡辩起来,抱起手臂,用鼻孔瞧着海楼云。
“我两只眼睛一块看见了。你再欺负她,看我饶你?”海楼云气势汹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害的遭殃。真要认真起来,银菊还是不敢惹他的。
岂料,对他的保护,雁翎不领情。雁翎将揽在腰上的手臂拨开,想非天跑去了。
“哟哟,看看,看看,人家不领情呐!”就算银菊这么揶揄,好像不管海楼云为雁翎做什么,她都没有领情过。
海楼云的面子上挂不住了,他认定的女人竟然跑别的男人身边去了。这还了得?“你给我过来!”
这一声吼不禁吓怕了雁翎,在场的人似乎没有几个是没吓着的。海楼云何必这么认真,这女人还没怎么样呢!见雁翎不为所动,海楼云大步上前,揪起她的后襟,将她拎到离非天十步远的地方,让她站着,并且占有性的揽着她的腰,冲非天瞪着眼睛。那神情本就是把非天当成敌人了。
“行行,我问不着她,我问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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