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越:狩猎圣骑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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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圣女碧利斯来到巴登子爵府的祭司牧师们在检查过巴登子爵夫妇後开始调查府中佣人的可疑行为。
他们很快发现：在厨房工作的厨师面包师大妈烧火仆妇，和半个月前回乡一趟的老养花仆人维克多大叔，一共六个人被死灵魔法控制住心智。他们六个平时行为正常，但只要询问到厨房里突然失踪的新进杂工女仆，他们就出现记忆紊乱、前言不搭後语现象。
他们确信：被维克多带进子爵府的少女克莱尔一定就是最近被传得纷纷扬扬的少女死灵法师克莱尔．布莱克。至於她的黑发为什麽会变成红棕色，检查一下她为了拉拢人心送给女仆们治疗筋骨痛的、所谓祖传的药水就知道她会配置很多魔药。
巴登子爵夫妇从来不曾去过夏拉城外的贫民窟，不会得罪曾经生活在贫民窟的她：报复理由不成立！
昨天傍晚城中七号街第九巷子深处拐角地方死了两名男子，第五巷子里门牌号为144的人家同时发生杀人事件。第九巷的杀人事件已经明确为死灵法师所为。
虽然现在查明那个时段克莱尔．布莱克不在厨房做工，但还是不能确定一定是她所为。第五巷子的死者生前是一名小偷，中了黑暗魔法「麻痹」，死因是心脏被利器刺中。两起杀人事件会不会有联系？死灵法师很少亲自持刀杀人，命令死灵生物杀人的话，死者很少是一刀毙命的。
判定一个死灵法师是否邪恶凶残需要充分的证据。现在克莱尔．布莱尔去哪里了？如果子爵府的圣水失窃事件和子爵夫妇被黑暗魔法诅咒事情是她做的，她为什麽要做？她配置魔药需要用到光明圣水吗？
以她的的迷魂魔法，肯定早早控制住巴登子爵夫妇并偷到了圣水，她完全没必要在进入子爵府二十多天後再对他们下毒手。
她是死灵黑暗双修魔法师吗？还是用黑暗魔法卷轴对子爵夫妇轮流下毒手的？她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子爵夫妇没有第二瓶高级圣水可以让她偷了。
以上种种推测让光明神殿的众人满腹疑问，但他们目前最犯愁的是：子爵夫妇中的是什麽诅咒抑或是混合魔法毒药，他们已知的解咒魔法一个也没有效果。
子爵夫妇已经被灌下了神殿刚刚送过来的高级圣水，可是他们身上的黑痘痘也还是以相对缓慢的速度在破裂，流淌臭水。唯一让众人稍微宽心的是：他们一直沈睡，感觉不到痛苦。
看来，这个恶毒的黑暗诅咒是光明神殿未知的一种深奥诅咒，神殿无法凭自己力量解除。真丢面子，光明神殿难道要向黑暗神殿低头不成？
穿著一身纹金线纯白圣女衣袍的碧利斯圣女端坐在子爵夫人的房间里，绝美的面容透著浓浓的疲倦和伤心。她八岁起就进入神殿学习魔法和神典，但对父母的感情从来没有变淡过。她在神殿高塔虔诚地侍奉光明神，没想到家中亲人遭受了黑暗魔法的诅咒，现在生死难料。
「碧利斯殿下，您还是去干净的房间休息吧，这里太污秽了。」随她一起前来的神殿侍女委婉地劝道。子爵夫人除了身上肌肤流淌毒液，还时常拉肚子，这个房间虽然开著窗户，有大胆的女仆为夫人清理污秽的下身，臭气还是无法消散。
「不，娜娜，我的母亲在这里，我的父亲就在隔壁，我想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看著他们。」
碧利斯忧郁仰著脸道，「我向仁慈伟大的光明神里奥纳多祈祷，祈求他赐予救治我父母的方法。」清婉的声音混著一点点呜咽，眼角滚落下两行珍贵的清泪。
已经三天了，神殿博学的老祭司们还是没有找到解咒的方法。父母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即使持续喂他们高级圣水和其他珍贵的养身魔药解毒魔药，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仁慈的神只一定会满足他凡间女儿的祈求。」神殿侍女娜娜虔诚地说道，仰著脸，双眸好像透过天花板看到了天空。圣女被誉为是光明神留在凡尘的女儿，她们和光明神的意识交流有时候比大祭司们还要灵验。
「娜娜，她已经偷走了圣水，为什麽还要伤害他们？他们都是善良本分的老好人。」碧利斯低泣道。她透支魔力给母亲持续释放高级驱邪术，但母亲身上的黑暗痘痘只是稍微延缓了破裂时间。
「不知道，黑暗法师和死灵法师一样都是邪恶的，他们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侍女娜娜一脸憎恶道。
光明和死灵、黑暗属性相克，修炼这些魔法的法师们天生就是死对头。如果不是很重大的事情，光明神殿不会开口向死神殿和黑暗神殿求援。
「娜娜，我很担心我父母等不到神殿找到解咒的办法。」碧利斯低声道，脸上露出某种决绝。
「神啊，您想怎麽做？不能，哦，您不能的！」从小就伺候她的贴身侍女娜娜低声惊呼起来，小手掩住嘴唇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十二主神殿之间并不是全都友好的，为了宣传信仰争夺信徒，属性对立的神殿虽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彼此间也仅仅是表面的平静而已。光明神殿的圣女代表著光明神殿，她不能为一己之私向黑暗神殿死神殿低头！
「娜娜，我不能再等了。不是我的信仰不坚定，实在是我不敢用我父母的生命赌神殿老祭司们的学识。」
碧利斯双手抓住娜娜的双肩，低声哀求道：「我虽然是圣女，受到大祭司甚至帝国首席大祭司冕下的关爱，被册封为光明第二圣女，但你是知道的，他们是因为我的天赋和容貌。真正无条件关爱我的只有我的亲身父母！」
「我求你，娜娜，请你帮我做掩护，让我离开子爵府外出。」一双清澈的金色眼眸坚定地凝望著对方。
她之所以被首席大祭司召见，在光明神殿已经拥有一位强大高贵的圣女的情况下，破例封为圣女，除了光明魔法天赋高外，还有灿烂的金发和圆月般明亮的金色眸子（金色是太阳光的颜色，和白色一样代表光明。）
「我，我该怎麽做，碧利斯殿下。」娜娜犹豫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父亲的书房有暗道，通往外面。我待会儿找借口去书房，你就帮我阻拦想进书房的人。」
碧利斯贴著娜娜的耳边低语道：「我知道夏拉城黑暗神殿的所在位置，应该不会迷路。在天亮之前，我一定赶回来。娜娜，如果可以，请你尽可能坚持到我回来。」
光明圣女向黑暗神殿求援，感觉丢脸的首席大祭司冕下也许会撤了她光明圣女的尊号。但那又有什麽关系，圣女只是一个称呼，不能减少她对光明神的虔诚。
「是，碧利斯殿下，请您一定要安全回来。」
娜娜望著善良美丽的圣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不是为了神殿圣女的名誉，而是为了爱您的巴登子爵夫妇。他们爱您，一定不希望您为了他们涉险。」
「嗯，我记住了。谢谢你，娜娜。」感激地望望自幼生活在一起的少女，碧利斯在她雪白的额头印下一个圣女的赐福之吻。　


、二十七　两女巧遇

夜晚是黑暗人士最喜欢的时间，白天精神萎靡晚上精神亢奋的克莱尔漫步在灯火通明的主城七号街中，冷漠地看著热情招揽生意的妓女们，心里是惊怕的。如果她七岁时没有遭遇死劫，如果她在贫民窟长大，估计也还是逃不了做娼妓的命运。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刘舒雅大姐姐那个世界的古人早已将这种事情归纳成一句话了。
「哟，小兄弟，你毛还没有长全就来这种地方了？太早了，还是回家多吃奶长出毛再来吧。」
一名满脸横肉身型彪悍的黑发打手嘲笑站在自家妓院门前台阶下的小少年。他双手抱胸，双腿撑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这家妓院是花街里鼎鼎大名的玛丽夫人歌舞坊，里面的歌舞伎都是最高档的（当然男人的消费也是很惊人的）。
是小兄弟？没错。
为了尽可能隐藏身份，克莱尔将头发削短到超过耳朵一点点。瘦小的身体裹在平民小男孩的短褂长裤中，谁能一眼看穿她是少女？
「大人，我是来找人的。」克莱尔上前一步问道：「我家主人想见金斯先生，你可以通报一下吗？」裤子口袋里掏出两个小东西塞进这名打手的手中。
手指捏捏圆圆硬硬的小东西，眼睛再瞥了一下，彪悍打手立刻满脸堆起了笑容：「小兄弟找金斯管事一定是为了疯牛汉斯吧？」将在灯火下散著银色光辉的银币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咦，你怎麽知道？」克莱尔问道，「惊奇」毫不掩饰地呈现在白皙消瘦的小脸上。
「因为最近好几拨势力都在找疯牛汉斯。」打手笑道：「你家主人也是想拉拢克莱尔．布莱克的？听说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已经能召唤出传说中的梦魇了，是个天才死灵法师。」
呃，召唤出梦魇就算天才死灵法师？梦魇虽然稀罕，但召唤起来不算很困难。
克莱尔心里疑惑起来。亡魂血影告诉她如何凝聚死灵之气，然後释放死灵魔法，用活人活物或者死灵生物测试她的魔法力量，但从来没有为她做力量等级测试，她也不确定自己算是哪一等级的死灵法师。
「别找金斯管事了，疯牛汉斯早被人抓走了，正等著被送到那个死灵法师面前去呢。」
打手撇撇嘴道：「克莱尔．布莱克要找四个男人复仇的事情夏拉城附近的人都知道。杀狗的丹尼已经被她杀了。疯牛汉斯和独眼狼尤兰科都被关著当礼物，现在只有快刀马克还下落不明，你家主人要抓就去抓他好了。这年头真怪，死灵法师怎麽变得这麽抢手了？」
是啊，死灵法师怎麽变得这麽抢手了呢？我要复仇的事情怎麽搞得沸沸扬扬了呢？剩下的三个男人中居然已经有两个关起来等我去杀呢。
感觉很囧的克莱尔心里嘀咕著，再塞了一枚硬币给这位打手後快速向花街外走去。
她需要好好想想。欺世盗名的神殿是靠不住的，她也许该考虑投靠某方势力，利用那势力为她收集独角兽的独角、莫尔特蜥蜴的心头血、生命女神的眼泪、火巨龙的鳞片。
边走边想，「碰──」她和从对面方向匆匆小跑过来的人撞上了。
「哎呀！」轻叫了一声，她身上的死灵魔力陡然溢出体外形成一面暗红色雾状弧形壁。亡魂血影的教授方式基本都是实战练习，久而久之，有人攻击她，她会条件反射似地释放死灵盾牌。
「死灵法师！」撞她的人轻声惊叫了起来，快速退後了几步，举起藏在宽大女式斗篷下的白玉魔法杖，身体周围瞬间荡漾起浑厚的光明魔力（没办法，光明系魔法师对黑暗、死灵这两系魔法师有著本能的排斥感，光明魔法师和死灵魔法师突然间如此接近……）。
敌人！
克莱尔立刻後退数步，从空间戒指里召唤出白骨魔杖，警惕地看著蒙头盖脸的女光明法师。
撞上克莱尔的女光明法师藉由花街的灯火看出了克莱尔的容貌，立刻喝问道：「克莱尔．布莱克？」
死灵法师背著光，她看不出她的眸色，但瘦弱的身形、娇脆的叫声，无一不说明穿著男孩衣服的少女就是潜伏在她父母家中二十多天的死灵法师克莱尔。
杀了她？
克莱尔顿了顿，随即拔腿就跑。白痴才会在夏拉城中和光明法师决战呢！
「站住！」女光明法师，即圣女碧利斯立刻不怕死地追赶克莱尔起来。
（巴登子爵书房的秘密通道和花街某个很偏僻的闲置小屋连通著，她狼狈地从里面走出来发现周围环境就匆忙逃离，没想到居然碰到她最想找的人了。）
克莱尔在亡魂血影的带领下常常穿梭在荒山和丛林之间，原本体质是不差的，但她现在被亡魂血影的尸毒折腾著，跑得很吃力。不过，追赶她的女光明法师好像体力比她还差，跑了不到两百多米就累得气喘吁吁。
将身上阻碍行动的厚重大斗篷扔掉，穿著一身圣女专属白袍的碧利斯再度狂跑了三十米後停了下来，拄著白玉魔法杖弯腰喘气地大叫道：「克，莱尔，我们……好好，谈谈……」
死灵法师和光明法师是没有什麽好谈的！
克莱尔头也不回地继续跑。她不明白身後的女法师为什麽不大叫出她的死灵法师身份，否则早就有人帮她抓她了。（光明法师天生就受世人欢迎，死灵法师却是人人厌恶的职业。两者出现对峙，後来者绝对会先站在光明法师一边。）
两个人一前一後奔跑著，花街上的人发现她们手中都拿著棍状东西，全都退到旁边，因为魔法师不好惹！
「和我缔结纯洁友谊的费蒂娜，我以碧利斯．德．巴登之名在此召唤你。来吧，我的夥伴。」
眼看著克莱尔快跑出花街拐弯到其他巷子，圣女碧利斯停下脚步高举魔法杖大声念咒。白玉魔法杖杖端的魔法水晶晶光大盛，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色六芒星魔法阵。魔法阵中光明元素震荡不断，一头高大洁白的独角兽从幻影变成了真实。
散发著浓郁光明力量的翅膀在扇动了几下，美丽圣洁的独角兽亲昵地用头拱拱自己的纯洁夥伴。
「费蒂娜，带我追上她。」碧利斯气喘吁吁道，拍拍独角兽的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