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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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长剑入鞘。
在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松松掌心,方晓满是冷汗。
上前几步靠近莫子谦,拍拍他的臂膀:“今日的事让你见笑了。你也看到了,本殿下今日心情欠佳,关于正事,咱们明日再详谈,你看可好?”
淡淡一笑:“不急,刚好在下还要带拙荆四处转转,领略一下贵国的风土人情。”
踢了下跪在地上的管家:“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到了,好生伺候着夜公子和他的夫人,伺候好了,本殿下就不计较你先前的过失。”
激动的磕头:“奴才定当不辱使命!谢殿下开恩——”
德昌酒馆。
“小二,再来一坛女儿红!”
“好嘞——”
舒坦的打了个酒嗝,左冥夹了块送入口中,眯眼嚼的格外的带劲——
嗖——
头一侧,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擦着他的耳鬓刺入了旁边的木柱上。
飞快抓起桌上佩剑,目色凌厉:“谁!”
嗖!一条黑影急闪而过。
擦擦鬓角擦出的血,左冥怒。
竟被人偷袭到了!真是耻辱!
嗖!提气跟了上去——
“喂!客官你还没付银子呢——”
——啪——
一锭银子直直飞上了小二手里的托盘……
三殿下府。
嘭——!
左冥抱着全身是血的人破门而入:“殿下——”
啪嗒,手里的白玉杯悄然滑落——
步伐凌乱,扯过珠帘走向视线里的那抹血色,目在颤,心在抖,自以为灵魂外面那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外壳无坚不摧,却未曾想在这一刹那,零落成泥——
死了吗……
左冥,她死了吗……
他不敢问出口,不敢吐出那个晦涩的字眼,颤抖的目光带着无助,甚至带着祈求看向垂目不敢看他的左冥。
噗通,七尺儿郎屈下双膝,面色沉重又愧疚:“求殿下赐属下一死!”
踉跄后退,撞在水晶珠帘上,扰了一室寂静,乱了一室光华——
她死了,死了——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儿,才过了仅仅几个时辰而已,却被告知她死了,要他如何相信,又要他如何接受?
“热……”
无力的低咽缥缈的如细风飘过,那么轻,那么低,却瞬间砸在心上——
“天天!”几步跨去,颤抖的抱过纤弱的娇躯,重新感受着她身子这属于生命迹象的温热,几欲落泪。
俯首沾染她浴血的衣袂,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他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活着,谢谢你给我弥补的机会,谢谢……”
“痛……”
哽咽的痛呼竟带了丝噬骨的味道,听的司寇殇心里一痛。
抬手轻拂那血和发丝凌乱,流露出容颜憔悴,他爱怜的抚摸红的滴血的小脸,百般意味在眸底聚集。天天,人间孤独,红尘寂寞,以后你就留下来陪我可好?
怀里人似乎是不舒服的扭动,头微侧,另半张脸沉浮于光彩斑驳中——
“谁?”两目嗜血!敢伤她的人,他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董含珍。”
董含珍,他记住了。
抱着怀里人向床上跨去,晦涩在朦胧里的光影带出声音清冷:“你如何找到的她?”
“是董丞相的暗卫。”
片刻的沉寂后是他波澜不兴的声音:“他这个情,本殿领下了。”只是,这不代表着他肯放过他的女儿!
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清凉指尖轻动,认真的将伤口上那黏上去的发丝捋开,“去将洛公叫来。”
“喏。”
左冥心情沉重的起身,刚欲离开,突然听床上传来他主子急切的呼唤:“等等!你快过来!”
红尘醉!她竟然中了这样顶级媚药!
搭在脉搏上的手不住的轻颤,怪不得她脸潮红如火,怪不得!
中了红尘醉,如是在一个时辰内找不到男人解毒,后果只有血管爆裂而死!
一个时辰,从下药到此刻过了多少时间?她还剩多少时间?
具体时间他不清楚,不过看她的反应,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若是再不解毒,只怕她会——
不行,来不及了!
“主子,有何吩咐……”
“左冥,你蒙上眼睛。”
左冥错愕。
“快!”
“喏。”
……
九寒烈火的极致折磨,热浪,焚烧,翻滚,湮没——
是谁的冰凉解救了炽烈?又是谁与爷十指相扣,在烈火焚身的深渊亦不曾放手?
努力睁眼要看清不曾放弃爷的人,可入眼的水雾模糊似镜花水月,看不清,也摸不着,唯一能做到,就是跟着他好好地感受,无论天堂还是地狱,一路坚持的跟下去——
一袭水蓝色的丝缎将身上人包裹的严实,拖长的丝缎亦将两人的春色给挡了住。
“左冥,你可以摘下黑绫了。”说话间他触了触那被汗濡湿的小手,温热如火的掌心无疑是告诉他,强烈的药性仍旧没散的干净。
拿了块干净的锦缎递给司寇殇。
将瘫软在身上的女人微微撑开一段距离,他接过锦缎,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如雨的汗水。目光掠及她触目惊心的烫伤,手一颤,锦缎也骤然握的死紧。
“去将洛公叫来,快!”
“喏。”风似地飞向门外……
“情况不妙啊——”查看了伤口,洛公担忧的摇头。这个女子,前几日还神灵活现的气他,此刻竟落得这般凄惨的模样,真是世事难料啊——
司寇殇听到不妙二字,脸色顿时难看的打紧。
“先敷了药再说。”
“也只好如此了。”打开背来的药箱,翻找了一番,拿出一黑色乳瓷瓶,自语着:“就是它了……”
手一空,乳瓷瓶被人夺了去。
倒出暗青色粉末,动作温柔的往伤口上撒着:“有几分把握恢复如初?”
洛公和左冥诧异的对视一眼,同时瞥眸。
“回殿下,没有把握。”
手一滞:“一分也没有?”
“半分也没有。”
继续抹药:“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夺了——
一双软臂无意识的再次勾缠——
司寇殇和左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又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
怪异的对话,带起一阵尴尬氛围。
两人同时看向一旁茫然的洛公,眸里逐客的意味再也明显不过。
“哦,那奴才这就下去给姑娘准备汤药。”背上药箱,洛公匆匆离去——
司寇殇和左冥对视一眼,意味各自懂得。
……
眼前重拾清明的那刹,跌进眸底的是纷乱缱绻的魅眸,意料之外,却又隐约在爷的料想之中——
“你醒了……嗯哦——”扣紧的手一收,低喘,欣喜夹着快感泛上了他的眸底,灼灼目光始终不离那双足矣点亮整个世界的晶眸。
咬着下唇承受着一波一波的滔天浪潮,眼神微闪错过那太过灼热的目光,这一闪,不经意间掠向了两人相扣的指,迷蒙攀上了眸间,一个疑惑慢慢爬上了不算太清明的脑袋——他的手在这,那爷腰间的手试问是谁的?
最后的一波猛浪狂潮袭来的那刹,头无力的后仰,身子也软软的瘫下,在腰间大手的扶住下,慢慢的倒在司寇殇的躯体上——
垂下的丝缎被他重新拉好,根本不给身上人喘息的机会,霸道的托住她的脑勺吻得缠绵,唇齿相依,交换着呼吸,汲取彼此的味道——
“告诉我,你身子现在好些了吗?”双手从腋下穿过在她的背后十指紧扣,他轻吻着她的侧颊,听着她不紊的呼吸,一种名为充实的东西渐渐填满了他空荡了已久的胸膛。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爷至死都记住在爷最无助最无望的时候,曾有这么个男人,不离不弃——十指相扣,残红翩,双影落,即便是身上的女人再狼狈再不堪也不言弃,扣着残破的手一起度过烈焰,飞跃狂潮,驰骋于地狱之火的上空——司寇殇,若有机会,你今日的这番恩情爷定会双倍偿还……
托起身上人的下巴,司寇殇认真的看进那潭深渊:“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你懂吗?”
“不懂。”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抑或是故作不懂?”
轻轻拂开他的手,俯身静静趴在他汗湿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地阖眸。
“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
“我更希望你能一辈子跟着我。”
低低轻叹:“对不起。”
眼底的浅浅笑意遮住了晦涩的深渊:“我不接受。”
噬骨挠心的热潮不合时宜的来临。
娇喘着抱住了他滑腻的颈子,如飞羽却是炽烈的吻印了上去,金风玉露一相逢,瞬息缠绵的难解难分,两人的脸婆娑间纠缠,青丝相融,漾起涟漪醉人,荡起缱绻迷乱……
左冥无声的退了下去。
尽管他担心他主子的身体,可他主子的命令不得违背,更何况他也想留给空间给这对灵魂同样落寞的人……
夜阑珊,灯未缀——
残红翩,双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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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篇 第二十四章 喝药
不知不觉,天已放明。
两人,一桌菜肴,人如昨,菜式未改,一切似乎与昨日没什么不同,可冥冥之中又仿佛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窝在司寇殇的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吹粥的动作,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唇边,带起两枚似有若无的梨涡。
眼梢妖娆的一挑,“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昨晚没喂饱你。”
将他眉宇间的淡淡疲惫看在眼里,摇摇头:“只怕你没力气满足爷了。”
脸青了大半。这不是对他男性自尊赤裸裸的挑衅吗?
耳根一热,细碎的吻伴随着是他咬牙的恐吓:“等我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着他的手喝下了那香滑的燕窝粥,冲着碗盅努努嘴:“照顾下残疾人”。
竟敢给他转移话题?眸子敛起了不悦,可手下却依言舀了粥,吹凉了凑近她的嘴边。
“乖乖,真听话。”喝下一口粥,舒坦的眯了眯眸。
瞪了得意忘形的女人一眼,放下碗盅,夹了块三色糕:“别光喝粥,吃点糕点。”
回瞪过去:“没听爷现在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吗?爷喉咙痛,只能吃流食。”
在下意识的瞥过那到惨烈的紫痕后,眸光一痛。
“那咱们就来喝粥。”重新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他重复先前的动作。你放心,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迟早有一日我会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讨还回来。
温热的燕窝粥下肚,空荡的五脏庙渐渐的充实了起来,暖和了起来。
温饱问题一旦解决,思维就开始活跃了起来,心里的一些计划就得提上日程。
软软的靠在他有力的躯膛上,抚摸着他的肩胛,低声软语:“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见怀里的小女人被他喂饱了,司寇殇方津津有味的喝起了剩下的燕窝粥,至于某个女人说要商量什么事,他权当没听见。
“归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离家数月,爷有点想念爹爹,娘亲,还有……猫咪——”还好临时改口,将子熏换成了猫咪,否则保不准就因这个小小的差错他就不让爷回家了呢——
可某人料错的是,某个男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放她走,所以提不提子熏对于他的决定根本不会造成丝毫的影响。
在她侧颊上偷了个香,司寇殇低哄着:“你喉咙不好,少说点话。”转而又有滋有味的喝起了燕窝粥。
不依不饶的摇晃着他:“爷想亲人了,你就发发慈悲,送我回家吧——”
喝粥的手一顿:“你要我送你?”
“当然是你……找人送我。”扬扬自个包裹严实的爪子,爷哀声道:“你看到了,爷如今残废如斯,怎么可能自己嘛……”
继续喝粥。
“你究竟听没听到爷在跟你讲话啊——”
喝粥的动作不停,可妖异的眸光中却流泻出难懂的晦涩:“昨日,你同样坐在我的腿上跟我商量事情,我听了,也答应了你的离开,可结果呢?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我看到的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你——放手了一次,换来的是如此惨痛的教训,你以为,我还会再放手第二次吗?”
抿嘴不语。
半晌,自嘲的一笑:“就爷如今这副鬼样子也值得三殿下你的眷恋……”
未及说完,司寇殇就骤然抬高那小巧的下巴,逼进如渊般的眸底:“不要将我司寇殇看成肤浅的人。朱颜破又如何?倘若我贪恋的是只是美色,那后院那些舞姬们随意拉出一个也不比你差,我何以惟独对你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倾国倾城的美人易得,可真正令男人心悸的女人难求。别的男人我不知,我知道我司寇殇一旦认定了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所有人眼中不堪的存在,我也会一如既往,一生视为珍宝……”情丝微凉最难解,若不是有情,他的躁动不安又做何解?他的缭缭悸动又缘于何故?
见眼前人阖了眸子躲避他目光的纠缠,不由得叹息一声,冰凉的指滑过耳廓,眸光在那微蓝一点上婆娑纠缠:“九幽下的母妃曾是我唯一的牵挂,而今,对象换成了你,相信母妃若是知晓,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
“谢谢三殿下的厚爱。”蓦然打断他的话,伸手摘下蓝玉耳钉,不去看他何种神色坚持放在他的掌心里:“昔日爷救了你一命,如今你又救了爷一命,一命抵一命,咱们两清了。你母妃的遗物你保管好,爷命薄,无福消受三殿下的错爱,望三殿下早日找到知心人,幸福一生。”
两清——咀嚼着这两个字,司寇殇握着掌心里的蓝玉耳钉,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