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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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形崎岖的岛屿多得是深渊断崖,几乎毫不费劲的,姓莫的扛着爷就来到了一深不见底抛下巨石都不足以闻其声丝毫的断崖边上。
巨石嶙峋,松柏耸立,微咸湿润的海风偶尔呼啸而至,携带着若有若无的海鸥鸣叫,与海浪荡起的波涛声一处似自天边而来的靡靡红尘梵音。
“不错,来此地不足三日的功夫就将这里的地形摸透个清楚,哪里有崖哪里有坡,想必你定是了如指掌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闲事莫管!”不愿与他面对面,扭身看右边的怪石嶙峋:“我是我,你是你,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请你不要再来插手我的人生。”
风起。
云过。
猛然间,他放声大笑!不可遏制!
对面人冷漠的表情,残酷的话语彻底瓦解了他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
身形移动如魑魅,铁钳一般的掌握紧对面人的下颌狠猛的扭正,眸子里冒出的幽暗凌光狼一般嗜骨凶残:“对啊,是我做的,要不是我顾虑到会牵连到你对你不利,我就不止是将他扔下断坡,是扔下断崖!就犹如此崖!让他死无全尸!让他万劫不复!他敢碰你?那死胖子他长了几个胆子?又长个几个脑袋来承受我的怒火!”
“死开!”
“我的碰触就如此令你难受?你怎么可以变得如此无情?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风中嘶吼,他发狂的去撕自己的衣服。
袖口下的拳头紧握的发颤:“你想干什么?你非得让我对你恶心透顶吗!”
吹散的墨发狂乱打在扭曲的俊颜上,闻言撕扯在衣襟上的手剧烈一抖,继而猛烈撕裂余下的衣衫,俊瞳里倒映的是不为人知的伤痛:“两次对我毁灭性的抛弃还不够?你还想将我打入怎样的地狱你才甘心?男人不是无坚不摧的,男人的心也是会痛的,一次又一次,你究竟要伤我多少次你才会如愿以偿,你才会彻彻底底的罢手!!可恨我放不下你,可恨我作践的一次一次的捧着尚未痊愈的心再次来跪请你折磨!”趋近一大步,指着胸口那条直贯到腹部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强迫你吗?我是想指给你看看,给你看清楚,你所认为的凶手,杀人犯,究竟是贱到何种不可救药的地步!!”
酱紫色的疤痕蜿蜒的犹如冬眠的蛇,一动不动的盘踞在本来修长健美的胸腹之间,那凸出的形状参差不平,两指之宽,不难想象受了如此重伤当初定是九死一生。
袖口的手在松动片刻后迅速握的更紧。推开拦路的他,脚步如飞的远离断崖。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没走两步就被他拎着后领拎了回来。
拽着自今后领要挣脱他的钳制,未果,再拽,再未果,怒:“该断的,早在当日我就了断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你我二人缘分已尽,请你莫要再做纠缠!”
目色震痛:“你当真如此狠心?”
那凄零高悬的白幡、死一样沉寂的棺木轰的下倒退至眼前!
捂着眼睛猝然倒退,却挥不去白衣儒雅瞬间惨烈化为血水的残酷画面!!
“你给我滚!滚!你我虽已了断,但穷极一生,哪怕下世为人我都不会原谅你!!我已经试着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滚!滚!!”
撕裂的锦缎碎片犹如破碎不堪的心,随着无情的海风飘逝无踪,独留暴露在外的伤痕触目惊心!胸口似乎是空了,可为什么还是那般的痛,像滚油浇心,五内俱焚!他也分不清是恨还是痛,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望着前方视他若仇的爱人,却是一句话也道不出。
风模糊了他盘踞在眼中的泪,缓缓地从靴底抽起利刃,他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被自己所爱的女人所痛恨所仇视来的更为痛苦的了。
“你若真认为那件事是我做的,若真视我为蛇蝎,那你就用这把利刃一寸一寸的戳进我的胸口,你可以把我的心给挖出来,一个人的心是不能说谎的,你可以问问它,到底真不真?”扯过对方的手强硬将利刃塞到那纤细的掌心中,握紧,以自己的力道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绝刺去:“刺啊,挖啊?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别后退,继续跟着我的力道使劲的挖,就当是为你的爱郎报仇了,不是吗?”
从渊底直刮上来的冷风吹的人泪水忍不住的落。
“你哭什么?怕我痛吗?你不用怕,莫子谦他此刻已经不知道痛了,因为这里,已经痛得麻木了……”俊绝的唇角上挽的弧度是秋日凋零的飞絮,明明是那般的眷恋,却因秋的残酷不得不上演独属于他的悲凉。微凉指尖划破梨花面容流淌着的泪珠:“不懂我的痛,又何须用弥足珍贵的眼泪来迷惑我,扰乱我心扉?鼠崽,你应该笑的,大仇得报的日子,你怎能用眼泪来祭奠仇人呢?”双手握住皓腕,他噙着笑注视着前方泣不成声的女人,猛然用力,以不容拒绝之态残忍冲着自个胸膛再度而去。
狠踹他的腿骨,重力向后两手拼了命的要甩开他的钳制,可饶是如此,锋利的刃还是没入了他的皮肉半寸,浓稠的血沿着他破碎的肌理汩汩而出,蜿蜒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而下,形成了一道血染的伤。
“我怕了你了,我怕了你了!你饶了我吧,我斗不过你,斗不过你!”
“你怕我是不应该的,鼠崽,你该恨我的,只有杀了我,你才会好,我也才会好,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微凉的大手再一次握紧之际,手背恍惚间传来一阵剧痛,低眸浅看,那洁白整齐的两排贝齿正如小兽一般狠狠的将他手背撕咬,直至咬的满口血腥,染红了两排贝齿,似也没有松口迹象。
“你是想在我死前给我身上留下印记,下辈子继续找我寻仇?如此也好,能被你惦记着也是种福分,哪怕是恨……”
“你别再说了!”几近崩溃的吼,大风呼啸,嘴里、手上都全是他血的味道与印记,凉凉的吹散不掉:“我的日子好不容易都已经快要平静下来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来打扰它,破坏它?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就知道!你太可怕了,你阴魂不散!爱我的男人杀了我爱的男人,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你要我杀了你,你怎么就这么恐怖?这么恐怖!你这个可怕的男人,你想要我记你一辈子是不是?心理负担上一辈子是不是?记人一辈子多累啊?还要在爱恨交织的煎熬中铭记着,你缺德不你?”
趁他分神之际用膝盖狠厉顶上他的腹部,这才得以脱身。
下一刻提足狂奔使上了轻功,几乎不带思索的扭头就跑。
“你走,走吧,我会从这里跳下去,一个人,静静地死,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困扰……”幽幽的宛如地狱深处传来的死寂之音瞬间定住了前方狂奔的身影。狂风大作的崖边,他犹如一抹即要消逝的孤独灵魂,遗世独立,寂寞的无人能够读懂,温润的眸子似在笑却又似用浅浅笑意掩住眸底晦涩的深渊,似乎只有在掠过那抹荡漾风中的纤纤丽影,弯起的眸子才真正会摇曳出几抹醉人的涟漪。
含着鼻音的声音里携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与疲倦:“你放过我吧,无论你玩笑也好认真也罢,不要以这种方式,我难以承受……”
“原来你以为我在开玩笑骗你……”
转过身来欲辩驳:“我是说……”
异变突起!
天地间风云变色!
没有给任何人以解释的机会!
仿佛要给自己的话语打上真实的句号!
纵身一跃的瞬间,墨发如魅轻扬,潇洒决绝如风逝!
最后的画面似乎定格在眉目苍凉间,朦胧光彩中隐藏着的那抹去不掉的浓浓爱恋!
模糊中似乎与梦境里那双清冷的眸中挥之不去的涓涓爱意与撕心裂肺的不舍融合交织!
“莫子谦!你的名字。这回可否满意了?”
“你,你以前见过我?”
“莫公子要找人陪玩,请左拐直走再右拐过了两个胡同后再左转,左转完了右转,右转完了直走,约莫走上个一百来步,你就会看到外面挂着百盏红灯笼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楼阁,那就是含香楼。而含香楼的对面就是墨竹阁,里面就有你要找的人!”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连走几步都计算的这么清楚,还说你洁身自好?”
局内的人都以为自己是被老天爷选中的幸运儿,自以为是的认为美好的邂逅就会缔造一段美丽的爱情神话,开出欢乐之花,结出幸福之果。局外之人冷眼旁观局内人的沉沦,听到局内人欢快的笑声他们会冷笑,因为旁观者清的他们明白这点欢愉是临刑前老天爷特意给他们的恩赐,可当局者迷的局内人却无法看透这一切,兀自沉沦犹不自知,或许只有在美好梦境破碎的那刹才是他们的当头一棒,他们才会知晓,错了,错了,当初的美好邂逅是包着糖衣的毒药,而这个也不是被老天爷选中的幸运儿,而是他手里提线的木偶罢了!
究竟是该怪红线的乱牵,还是上天的捉弄?
谁能理的顺,道的明?
一线之隔的爱与恨都尚理顺不清,更何况这虚无缥缈的命理之事?
“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陪我跳下来?”
茫然的抬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空,继而惊恐的盯着成火箭飞天速度垂直上升的崖壁,再低头骇然的瞥见深不见底宛如地狱深处的崖底,一个激灵从脊骨泛起,瞳孔瞬间放大:“谁?谁把我推下来的!!我不想死啊,我也不能死啊!!”
“你真不想死?”
迎着询问声就吼了过去:“谁他妈告诉你我想死了!!”
似乎听到了某种动物的笑声,又似乎是幻听,只是过后明显的感觉到自由落体的速度慢了下来,那崖壁也不像先前上升的那般恐怖了。
在这种近乎死亡的下降中什么都不敢做,不敢动,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看上升的崖壁,计算着下落的高度,在呼呼地风声中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身旁人的心跳声……
腰间环着的手臂是劲节而有力的,在这下落的空间中似乎成了爷唯一的支撑。牢牢攀附着这唯一可以攀附的支撑物,就仿佛那攀附着高大枝干的菟丝花,此刻生命的唯一寄托,似乎只有选择相信才能得以安全……
风声很大,鼓的耳膜生疼,模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问,是否爱过……
眼前的景物似快镜头的模糊,朦胧中似看见张渐渐放大的脸,一双俊眸柔情似水,还有有两片削薄的唇缓缓贴近……
越往下走就越冷,身体感官冻的有些僵硬,迷蒙里似感到唇瓣上的温温的触觉,四唇胶合的刹那似有滚烫的舌尖侵入,穷追不舍的勾缠,缠绵不休的继续着深喉之吻……
“多希望,就这样跟你到天荒地老……”惋惜的叹声在耳边回荡。
顷刻间腰间猛然一收紧,在被勒的透不过气的瞬间感觉周身似被崖壁上攀附着的藤萝缠裹,同一时间移步换景,来不及反抗的巨大的推力就推爷向未知的彼方……
掩映在纵横交错的藤萝后的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洞。
双脚重新着地的瞬间双膝忍不住前屈,挥舞着手臂寻求支撑物却猛然扑了个空,电光石火间猝然忆起前一刻推在背后的温暖掌心那依依不舍的力度!
“莫……莫子谦……”
惊慌失措的爬向洞口,撕扯着那些碍人视线的藤萝,急切寻觅着,左右,上下,甚至是前后……上方不见天日,对面笔直陡峭的崖壁隐隐绰绰分布着青苔,下方云雾缭绕,似乎是距离崖底不远隐约能听得到浪水滔滔,虽不见其形,但闻声亦可想象崖底定是惊涛骇浪、凶险万分!
自崖底上来的风是潮湿而冰冷的,沿着洞边打开缺口毫不吝啬的灌入洞中,贯透人潮湿的衣衫,扫过人的皮肤犹如万针穿刺,有点凉有点冷,也有点痛。
洞中昏暗无光,洞口也只余淡淡的微弱之光,借着昏暗的光线,慢慢俯身一点一点收集着纵横交错于洞口犹如蜘蛛网而此刻却被扯的七零八落的藤萝,盘腿于洞口潮湿的土壤上,以它们三三两两为股揉搓着,心无旁鹜的继续着手里的活计,不去探究为何去做,只是一味的聚精会神的做着……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聚集的藤萝几乎没有剩余的全部被探搓成绳,麻木的起身,捧起绳子慢慢走向洞口边边缘……
“啊……”突然从腋下环过来的臂膀吓得人差点灵魂脱壳,手里那藤萝编织的绳子也随着手的剧烈一抖全部一股脑的掉入了崖底。
“你做这些是想去崖底救我,对不对?你承认吧,鼠崽,你终究是放不下我。”暖暖的呼吸喷在耳侧,耳鬓厮磨,醇厚的声音犹如醉倚斜阳桃花盛放般的旖旎。
短暂的惊吓后,心脏的律动就恢复了平稳。
双手搭上他牢牢交叉在爷腹间的手,用力扯开:“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测一测距离崖底究竟还有多远而已,你自个莫要想偏了。”扭过身来,对于他岿然不动的身躯表达不满:“你让让,洞口很冷,我要进去。”
“我抱你。”他说,并付诸于行动。
一手由腹背托过,一手抄起爷的腿弯,以不容拒绝之态将爷抱进了洞里,目光逡巡,找了处相对来说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