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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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交给你带?”他失控的大笑着,手颤抖戳向爷的侧脸,目光如锥子般刺骨:“先拿镜子照照自个吧,其身不正,还能教好儿子?”
下意识的抚上侧脸,两排牙印的触感让爷猛的恍然昨晚激烈的一幕,刷的下脑门充血,从被筒里深处一脚霍的一脚踢上了他万恶的脸,要不是这厮昨天犯病的将爷的脖子咬伤,七叔也不会因此暴怒,失控的咬上了爷的脸蛋!
“元宝都重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拈酸吃醋唧唧歪歪,这当爹的就是不行,黑心子眼!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身女尊,被人骑被人压,末了还得打后面生一筐子崽!”蹬上鞋子,在青着脸的司寇殇发飙前绕到屏风后,快手快脚的穿戴起来。
司寇殇憋着股恶气抽搐着脸欲举步追去,被申墨竹风淡云轻的挡了住。
“内子更衣,还请汗王门外稍等。”
袖下的拳头握紧的发颤,内子?那根老竹子豁上去他那张老脸!
若眼神是实质的,此刻的申墨竹只怕千疮百孔了。
司寇殇不走,申墨竹立在屏风前挡住他的视线,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屏风后的人已经穿戴完毕,催促着司寇殇火急火燎的往元宝所在位置而去……
“元宝!元宝——让开!都围在床边干什么!散开,快都散开!”连抓带踢拨开围在元宝床边,直将小小一张床围得密不透风的一群老太医,三步并成两步冲到元宝身旁,只瞧一眼就令爷火冒三丈!
“司寇殇你这只小王八蛋!!”
一声在外人看起来大不敬的骂吼吓得心脏脆弱的老太医们下意识的软了双膝,颤巍俯首。跟随司寇殇进来的士兵护卫即刻怒了脸拔剑,被眼明手快的左冥歘欲几脚踹了回去。
讪了一张脸踱步过来,司寇殇干咳两声:“叫人就叫人,后面还加上点缀词成何体统?“
爷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之乎者也,直接踹上了他的腿骨:“找死不成?谁让你带元宝去密室的?”
“密室?”他不像作假的惊异大呼:“你说,你说元宝他去过密室?左冥!”
左冥赶忙一步上前单膝跪地:“回大汗,从昨日回来至此刻,小主子一直呆在此地未曾离开半步,属下可以以性命担保!”
没去过?没去过那元宝的妖岚花毒作何解释?
“董易呢?快传董易!”记得上次司徒俊浩中此毒,就是董易给解的。
“天儿,瞧此情形,元宝他是不是中毒了?”
颔首,浑身妖紫的模样,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中毒匪浅。
揽臂将爷轻轻环住,七叔抚着爷的肩背,缓和着语气安哄,犹如安慰当年每每受惊时的爷:“天儿乖,不要怕,元宝吉人天相,天上的仙神会眷顾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董太医马上就来了,他师承医怪仙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说,有他相助还用担心什么?七叔先陪你下去吃点东西,顺道走走
,待我们回来,元宝一定会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喊你娘亲。”
再颔首,爷不担心,董易有药丸子,那次爷亲眼瞅见他将一枚药丸子塞到司徒俊浩嘴里,然后司徒俊浩身上的妖紫就奇迹般的消退,隔天就能又蹦又跳的找爷岔了。
可有人明显要与人过不去:“儿子都病成这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去吃东西,闲庭信步?你有没有良心?元宝他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一声声的质问回荡在人满为患的客栈厢房里,掷地有声,引来了在场许多人的共鸣,不少人责备的目光已经不知不觉投向了爷。
凉凉的瞥向挡路的司寇殇:“元宝他是中毒而不是生病,你可以去死了。”
司寇殇挑着细长的眼将要发飙,此刻董易提着药箱匆匆而入,见了司寇殇和七叔刚欲行礼,被爷一巴掌呼到元宝床边。
“看看,是不是妖岚花毒。”
望闻切问,确诊。
“那还等什么,掏解药啊!”见他木头人似的立着不动,爷急了,推了他一把,见他红着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就是不掏解药的磨叽样,爷愈发的急恼,索性撬开他的医药箱,在众多药瓶中一一按寻,凭着记忆终于找出当日盛放妖岚花毒解药的瓷瓶。
惊喜的打开,惊恐的望着里面空空如也!
“解药呢?董易,我问你解药呢?”
董易立在一边讷讷,爷心急如焚:“解药呢?我问你话呢,董易,你哑巴了你?”
司寇殇上前提过董易,吼:“解药呢,嗯?摇头是什么意思?没了?没了那你赶快去配啊!等什么,嗯?等本汗切了你的肉下酒?”
董易结巴的解释,配药少一味引子,而这味引子稀少难得,配齐足够分量最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就算神仙也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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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五十三章 血兆
山阴小道上,虚无缥缈,烟波钓徒,漫山的鸢尾花开的艳丽妖娆。
悠扬的箫声漫彻山谷,一曲缠绵的凤求凰朦胧了黄昏,缱绻着萧瑟春风,点缀了月色幽香。急忙拨开遮挡在前的浓密草丛,循声探去,曲径通幽处,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开的酴醾的鸢尾花中。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交相辉映,无数彩蝶环绕周身随着音律翩翩起舞,美轮美奂,犹如一副隽永的山水画……
“七叔!”我大声的呼喊着,拎起裙摆兴高采烈的朝他奔去,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近了,近了,欣喜的张开双臂朝着近在咫尺的那优雅入画的男子拥抱过去,却在下一刻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无形屏障无情的重重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七叔!七叔我是天儿!七叔!!”又气又惊又急的冲着透明无形的屏障踢打,对着近在咫尺的人焦急的大喊,可出口的声音即刻消弭,诡异的仿佛身处一个魔幻的真空空间。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缓缓地转身,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镜却对着我忠诚的微笑着,那么温和,那么宠溺,有那么专注,专注的仿佛他的天地只能盛得下我一人……
动作悠缓的放下唇边苍翠的竹萧,他眼角含笑的冲我慢慢摊开了手,唇瓣翕动:“天儿,来。”
“七叔我……啊,不要七叔——!!!”
那淬着寒光的剥刃不会听到我凄厉的哀求,亦不会看到我惊惧到死亡的恐慌,它狞笑着我行我素,张狂着邪恶的速度,邪肆儿得意伸出罪恶到尖锐,在我心碎的哭泣中狠狠从那翩翩的白衣传入,带着刺目的红,穿胸透背!
疯狂摇着头我委顿于地,指甲不停刺刮着冰冷的屏障却依然也无法触摸到他分毫。
翩翩起舞的彩蝶顷刻间化作漫天的血雨淅淅沥沥的下,美丽妖娆的原味花瓣开始一片一片的合拢,凝聚起触目惊心的血 而下,涓流不息,并以肉眼难以接受的速度迅速蔓延上升,逐渐淹没俊雅如玉的身形……
“七叔……”我哭着拍打我们之间的阻隔,疯了似的扒着地下的土。不顾一切的要打通另一条彼方的通道。
被血水淹没过半的他依旧笑看着我,缓缓举起手中的染血的萧,艰难的凑到苍白的唇边,接着吹完了先前的曲子——此刻我才猛地醒悟,原来先前听到的曲子不是缠绵悱恻的凤求凰,而是凄绝哀恸的离殇碎!
血水疯了似的上涨,我失声尖叫,彼岸的他最后一眼留恋不舍的看向我,凄绝的唇瓣最后一次翕动——我、不、甘!我不甘!!!!!
一个血色浪头狠猛打来,尖锐的痛撕心裂肺——七叔!!!!
“啊——!!!!!”
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抱着脑袋放声尖叫。
哐!子熏破门而入,疾步踏到床边停驻,按住剑柄敏锐的眼睛扫过四周,急切询问:“主子何事?”
“去,快去,找个解梦师过来。”
血,又是血……
“蝶化血雨,鸢花吐血,不祥之兆啊,是凶卦!”
茶水面上波纹剧烈一晃。
重新盖上茶盖,挥退了连子熏在内的周围所有人,定着目光看着下方捋着胡须做一副世外神仙状的解梦师:“再算。”
三片龟壳一阵捣鼓,一炷香时间的念念有词后,摇头晃脑的叹息:“血刃索魂,白衣血洗,分明就是血光之兆啊,凶!”
“再算。”
这次解梦师没有在捣鼓他的三片龟壳,只是语重心长道:“恕贫道直言,梦中所兆无不预示着血光之灾,就是再算几遍也依然是凶卦!”
重新端起案上的茶杯,猛呷了一大口:“那可有解法?”
一阵掐算后摇头一叹:“为之晚矣,依梦之兆,血刃穿胸,血浪索命,唯一的生机彩蝶也化作血雨舞联翩,种种迹象无不征兆着你所念之人凶多吉少,只余未了之愿,故托梦……”
“子熏,拖出去!以后临江方圆十里内不要再让我见到这个招摇撞骗的臭道士!”
“诶诶,这位施主,贫道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哎呀,别拖我,别拉别扯啊——”
老道士为自己抱不平的话愈行愈远,在偌大的偏殿逐渐趋近死一般寂静的时候,一阵隐忍的咳声压抑的在门扉后低低响起。
“谁?出来!”
“阿天,是我。”捂着嘴虚弱的低咳几声,安子从门后转过,歉意的给了爷一个虚弱而苍白的笑颜。
“安子?你怎么出来了?”勉强拾掇好情绪,起身迎上去,搀着她的胳膊走向靠近火炉的靠椅上,扶她坐下:“深更半夜的,你身体不好,还不好好在房里休息,瞎跑什么?”
她反手拉住爷的手:“阿天,你做恶梦了?”
“也就一个小小噩梦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阿天,别骗我,你自从回来以后,几乎夜夜噩梦缠身,夜夜唤来解梦师给你解梦……我们现代人何曾信过命?咳咳……要不是那恶梦泰国可怕,你也不会紧张如此咳咳……”
抚着她的背忙大段她的话:“行了,别说了,我这人就爱小题大做,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噩梦而已,还能压垮我不成?”
她摆摆手:“都怪我,要不是我这破身子不争气,也不会连累的你没法子跟你七叔一块去寻药引,你也用不着整天的担惊受怕……”
说起药引,事情还得回归一个月之前,尽管董易找了另一味药引代替了真正的药引,将毒性延缓了一个月,但若一个月之后还寻不到所求药引配成解药,那元宝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可那药引只怕为时晚矣,为此,只有带着元宝一块前往。司寇殇无疑要跟随着去,董易这个大夫自然也要跟去,至于爷本来也是要一同前往,,无奈临江那方突然来信,安子病危!情急无奈,两头为难之下七叔让爷先回临江,至于元宝这方放心交给他,他会沿路保护元宝直至取到药引配到解药安全回来。
可不知何故,从回来后噩梦就不断,血梦夜夜缠绕,半个多月来就从未间断过,每每惊起一身冷汗,浑身觳觫,就是宁死也不愿在回忆梦中丁点片段,可有经不起心中极度的不安每每寻来解梦师以求个明白。结果可想而知,犹如先前那个老道士一般,大多都被爷远远地打发到天边去了。
产后的安子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此刻见她撑着不堪一击的身体还要为爷的事情自责,爷心里也不好受,想要耐心安抚她却因自个也心力憔悴提不起劲,两人握着手相顾无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在蜡烛的消耗下度着漫漫寒夜……
一大早,照例前来向老申头问安的申志宇几人,问安完毕后并未各回个的窝,而是躲在了墙角嘀咕了起来。
几人可疑的形迹不巧落在刚欲出来散散步的老申头眼里,老拐杖冲门槛一戳,横眉冷对:“公事都处理完了?大清早的你们一个个全都闲的发慌,趴在墙根下晒太阳呢?”
申陌予忙涎着笑脸迎上前:“老族长快别打趣我们几个小辈了,这大清早的哪来的太阳可晒?我们几个这是在商量、商量公事呢,老族长若是看不惯,我们这就回去,这就走。”
“等等,”见这几个小辈要溜,老申头的拐棍在滑头的申陌予脑门上一敲,胡子一翘:“什么重要公事非得扎在墙根底下商量,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这个老家伙还能给你们出出主意。”
“这……”申陌予讪笑着,挠挠脑后跟,眼珠子左躲右闪躲避着老申头高压的逼视,光亮的脑门渐渐蒙上了层晶亮的虚汗。
申志宇自作聪明的过来打着哈哈:“老族长,其实也就是卤族叛乱的事……”
“卤族叛乱上个月叛乱,我不是已经派了你们老大申其志领兵前去平乱,昨日不是传来捷报,说已诛尽逆党,不日就要凯旋归来吗?”
噌的血冲到了脑门,申志宇僵硬扭动脖子四处张望,对着面无表情的老申头嘿嘿干笑:“我说呢,大哥怎么奇怪的不见人了,原来是去平乱了,嘿嘿……”后见无人应和,一个人干巴巴的傻笑的确够尴尬,收了声合了嘴,在老申头犀利的目光中灰溜溜的退到了小四申琼哲身后。
“小四,你来说,别给我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