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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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殇长久的沉默让本来就狼狈不已的王雨旋更加难堪,羞愤之余更加委屈心酸,想想这么多年的独守空房,想想这么多年在子邺皇子府所受几个皇子的刁难逼问,再想想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想想这不知好歹的野种接二连三的捉弄,还有这个男人对她的不闻不问,不理不蜘 …王雨旋顿觉满腹心酸无人知,心底的缺口越敞越大,无边的空虚与寂寞仿佛溃堤的洪水,奔泻而出无可阻挡,化作了苦涩的泪湿了面也淌凉了心。
“雨旋,你又何苦?”终究是有年少的情分在,虽曾经执手走过的一段不能称之为爱情,那记忆里存留的那淡淡的温暖毕竟是两人共有的回忆,现今见他的结发妻子被他的小儿子整的如斯狼狈,如斯绝望的痛哭,他的心里也不由泛起了丝浅浅的愧疚。
猛地抬起头,扬着泪痕纵横交错的脸,王雨旋红着眼眶紧盯着司寇殇,悲伤凄然的情绪在她孱弱的身上浮现:“君问妾何苦,妾唯含泪无语凝咽,试问君知否,知否……知否妾的苦,妾的伤,妾的情川凤冠霞帔,鸳鸯盖头,忆当初十里红妆,铺天盖地的喜庆中与君执手相携,痴心以为会如戏里说的般会白头偕老,却不知红颜未老恩先断…… 曾经的情意君还剩几分?
泪眼朦胧的缓缓伸出纤长柔美的手,眼神不加掩饰的痴迷望着那张让她失掉自我的妖媚俊颜,颤抖的声音哀绝的求恳:“殿下,旋儿没你会死的,求你别抛弃旋儿……”
面对这样痴情而绝望的王雨旋,司寇殇有片刻的语噎,交错的光线打落在那怀着渴望小心翼翼发出邀请的柔美手背上,仿佛刺痛了他的眼,迷离中仿佛回到了母妃尚在世时,那时的他多么快乐,多么无忧无虑,那时的他们手拉着手,玩耍在满塘荷叶的池塘边上,你一言我一句的讲述着各自的快乐
“咦,娘她又给元宝寄东西了?大大大上次娘给我寄来了一坛京酱肉丝,娘信里说是她亲手做的,给元宝闲暇时当零嘴解个馋,只可惜元宝人小言微,只尝了一小口就被父王以不正当借口连坛子带肉给抢跑了……额,大大上次好像娘给元宝寄来了水枪,却被父王玩坏了…… 大上次娘寄来了亲手缝制的小叮当抱枕,明明是娘送给元宝当玩具的,讨厌的父王偏偏每夜抱着入睡让元宝抢不着……上次呢,额,好像……”说得正起劲的元宝脑袋倏地划过一道清明,暗道一声糟糕,当机立断的闭嘴。
本来被说得尴尬的司寇殇听了元宝最后一句,一愣,细长的魅眼一眯,手臂拖着元宝的小屁股将他托高,慈爱眼神仿佛未见元宝那躲闪的心虚,循循善诱:“原来还有上次啊——元宝,乖啊,快告诉父王,上次你娘给你寄来什么?”
元宝无辜的看着他:“父王,娘很小气的,只寄来三次而已,哪里还多出一次?是元宝记错了。哦,若加上这回的话刚好四次。”
司寇殇不为他所骗,抚上了他的小脑袋继续诱导:“元宝乖啊,说谎不是男子汉,你告诉父王,父王明天去给你打头小金虎给你!好不好,嗯?”
元宝依旧睁眼说瞎话:“天地可鉴,元宝已经实话实说了,父王你要打消威逼利诱的念头。”
司寇殇明显不信:“算了,你不说也不打紧,但你总得让父王知道是什么时候寄来的?还有是谁交给你的?”
元宝摇头,他又不傻,回答了这两个问题就变相承认了他手里有第四个包裹的事实。好不容易能保留个娘亲给他的东西,他不想再次落入他父王囊中。
“元宝,你知不知道,东西直接越过父王的手直接交到你的手里,这事已经不是私人的问题而是整个部落的大隐患!父王怕这人此举别有居心,所以元宝为了咱整个部落的安全着想,你不得隐瞒,知道吗?元宝,你现在是部落的半个主子,你有贵任保护部落子民的安全,你想没想过要是因你的一时疏忽而陷整个部落于危难中,那情形,你忍心?元宝很聪明,听得懂父王的话,对不对?”何其语重心长。
元宝虽有小聪明可到底是小孩子,被司寇殇绕来绕去就绕进了他的道道里,望着他父王严肃的面孔,心虚的元宝开始觉得自个做错了,懦懦:“父王,那个人应该是以为元宝会告诉父王的,所以就没通告父王……”
一句话,得,全交代了,虽说得隐晦,但司寇殇明了,恐怕是东西被送来时他恰好有事没在,元宝私自扣下来被哄骗侍卫说他这个父王已经知晓,小主子的话属下哪会质疑,所以哪里还会吃力不讨好再来向他通告一回?这精到骨子里的小家伙,果真有乃父之风!
习惯性抚上那机灵的脑袋瓜,骄傲与欣慰的同时心里同时也不由的抽痛,原因无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那个抛夫弃子,高调追求所谓爱的女人现在得偿所愿了吧,是不是此刻正与那个老男人花钱月前,你依我侬互诉衷肠好不快活?
不能想!他闭上眼急促的喘了几口恶气,一想到那个场景他胸口冒出的酸汁就一发不可收拾,酸的他浑身都痛,更酸的他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紧紧搂着元宝他自我安慰,好歹他有元宝,比起那个可怜的莫子谦,他还算幸运的哩……就算有什么想法,有些事需徐徐图之””
“父王,我们回去好不好,元宝肚子饿扁了……”
回过神来,瞬间收了脸上的戾气,眼角含笑椽着元宝的脑袋:“好,回去让厨子做桌好菜,喂饱我的元宝。走喽,父王带元宝回去喽——”
看到把她直接忽略掉的两父子欢天喜地的走出帐篷,王雨旋直感到一阵无力,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挤不进他们生活的无力。他们一家三口,纵使那个女人远离了他们,可只要一谈到那个女人的话题,他们之间环绕的那种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与温馨让人眼红,也让人望而却步……
难道她王雨旋这辈子注定要徘徊他的生命之外吗?
死狠的锤着地毯她悲痛哀鸣,何其不甘啊!
司寇殇真的不是故意忽略王雨旋给她难堪,他真的是忘了,忘记了帐篷里还余留个女人……直到和元宝心满意足的吃饱了饭,方想起了这茬,这才派人急急去前看,顺道梢带自己委婉的歉意。
翌日王雨旋就离开了,纵然子邺现在并不安稳,但那里毕竟还有挂念她的老父,比起在这里搁着难堪,她宁愿孤零零的守着他们曾经的三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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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三十八章 谁是谁的债
自那日被家法词候了一顿起,爷和铁面无情的七叔彻底进入了冷战期。
不掺水分的二十鞭子,结结实实抽的爷神魂颠倒,直把刑堂当天堂。
竖着走进去,横着抬回来,当着众族人的面,爷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火大的挠墙。
即便要教训暗地里小惩大诫就罢了,何必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爷半死不活,爷悲惨的模样被人收进眼底,这叫爷以后还怎么在族里混?
心里憋着股暗火,养伤期间索性就将前来探望的一干人等全部拒于门外,笑话,爷被行刑的时候这些个白眼狼连个屁都不敢放,等爷凄惨完了,再马不停蹄的来做事后诸葛,谁稀罕!
爷这一恼将整个申府都恼了去,见人眼朝天,说话鼻孔哼,下人遇见退避三舍,族人见了抹鼻讪笑。好长时间,申府上下都是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度过,而火气未消的爷兀自沉浸在那家法的羞恼中,因此也就将子熏的事情抛到脑后,等终于想到子熏去向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滑过了一个多月。
“七叔!子熏呢?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偷偷去萨达尔了?是不是你让他去夺元宝?七叔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骨子里透出的寒意一阵强过一阵,想到那张妖魅容颜变得魔鬼般骇怖扭曲,想到那骨子里流淌着毒汁的人不顾一切的报复手段,脑袋眩晕欲死!箭般冲到七叔面前,一把扯开他手里的账本,失控的冲他大吼:“子熏去不得!马上下令让子熏速回!快啊!”元宝是那个男人最后的底线,就如凶龙的逆鳞,一旦碰触万劫不复!那个男人绝对会踏平整个临江!!
可饶是爷心焦如焚,七叔却浑然未闻的往现台里慢慢倒着黄酒,慢慢磨墨,半垂的眸子专注的盯着随着酒液氤氲开来的墨汁,仿佛现台里那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涟漪比爷的提议更有建设性。
急至怒的爷挥向现台,爷这边火烧眉毛了,他那方却老僧入定,这当口难道还在跟爷闹冷战不成?
四两拨千斤的挡开爷挥来的攻势,似压根就没爷这个人般,眼皮连撩都未撩一下,抽起案上的一张生宣平摊开来,神态自若的自笔筒里拿起一支东山狼毫,饱蘸浓墨,手腕微转,浓如黑夜的墨汁静静在生宣游走开来,字迹沉稳,深沉,仿佛一眼望不到底的黑色漩涡。
“七叔!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此事说小了是申家的生死存亡,说大了那可是攸关临江百姓的千千万万性命啊!七叔,算我恳求你,先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别去惹那个姓司寇的,元宝的事宜晚不宜早,此事我自有分寸,至于子熏他……”
“我很忙。”
“啊?”这和爷说的问题沾边吗?
“听不懂吗?七叔很忙。”风淡云轻的说着,笔下未停丝毫,全神贯注在笔端的字迹上,时而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心,好似思索着所写内容的可行性。
听到这看到这爷再不懂就是二百五了,言外之意,他很忙,没空听爷废话,爷该滚蛋了!
爷怒了,这个冥顽不灵的臭和尚!
一脚揣歪了端庄的书案,爷愤怒而去,留下身后的七叔拧着眉头瞅着生宣上长长的黑杠……
怒归怒,可事情刻不容缓,要趁早解决,晚一步只怕会造成不可预见的后果。
七叔这边不知是遭了什么魔,吃了秤驼铁了心的跟爷过不去,他这方行不通,那剩下的唯一可行出路就只有老申头那里。
脑海里酝酿了下说辞,就马不停蹄的往主苑奔去,路上驻足问好的族人们也来不及搭理,错开他们,火急火燎的一溜烟的拔足狂奔,由着他们背地里小声议论着揣测着究竟出了何事……
本来想着凭着七寸不烂之舌,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夸大其词,再辅之以当今天下的四分形势痛陈利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成功说服老申头的信心,在见到老申头那刹几乎被打击的零落成灰——
宽敞的主屋里,墙面挂的,桌上放的,地面堆的,箱子里存的,柜台按的……小孩子各式各样的衣物!鞋袜!帽子!手套!甚至还有奢侈的以金银翡翠玛瑙打造的简直不可计数的小铠甲!小兵器!专门以孩子身量打造的桌椅!木柜!床榻!金丝编的小鸟笼!小金雀!小黄鹂!银丝编织的小水壶!小桌子!小木凳!小碗筷!栩栩如生的木偶人!以假乱真的虫鱼鸟兽花草村木,做工的人手艺超绝,铺展开来,再辅之以金阳璀璨云彩柔和的背景布幕,谁又能说这不是座缩小版的原始森林?H,金光灿灿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若不是头脑有半分清醒,真让人误以为进了儿童百货市场!屋里的接纳量将近饱和,可外头来送货的下人们却源源不断!屋里头抚着儿童用具的老申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慈祥,憧憬着儿孙绕膝的场景,褶皱的老脸上写尽了四字——老怀安慰!
见了这一幕,胸口就如被人锤了下般又痛又涩的不是个滋味,八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圄个什么?不就是个儿孙绕膝,几代同堂热热闹闹?老来得女,耄耋之年才得以得一外孙,却流落在外,连面尚未见着不说,更甭提外孙能赖在他怀里,甜甜糯糯的喊声姥爷…只是想要体验含饴弄孙的温馨,也有错吗?爷又凭什么去残忍的阻挠老人家微小的这么点愿望?
可是不阻挠又能如何?难道任其发展,看着子熏他触龙的逆鳞,然后怒龙反咬过来,凶猛的怒火发泄在好不容易得来平和的临江,陷临江于不可预知的水深火热之中?
不是爷的忧国忧民之心多么强烈,而是爷不忍心七叔好不容易挣来的一片乐土付诸东流。更何况,倘若申家因私事而置临江百姓于不顾,那日后谁还会过来依附如此视人命视江山为儿戏的申家?申家,只怕也会如过衙老鼠,不得安生!
苦笑了下,恐怕这些话即便爷不说,以老申头和七叔这样精明的人物想必心里也明白,可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申家人的一意孤行万古传承,这样时不时的来上一次不计后果的顽固的家族,至今为止尚能在历史上留下一滴浓墨,不知是不是上苍的厚爱。
较之他们,看来爷还算半个清醒人。
就算只有这半分清醒,爷也断不能任由申家滑向不可预知的危险境地!
掉头迅速离开,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打动七叔和老申头这两块难啃的骨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剩下族里能说得上话的就属申其志他们。较之老申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