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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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这厮就给爷闹虫蛾子,满肚子坏捣腾的厉害,真是白瞎了这张可爱俊朗的面皮。
换上比他更加无辜纯洁的表情,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面前勾起一把椅子大派的坐下,拿着案上的酒碗左右翻开,挥手笑道:“一碗一碗的喝多不带劲?四位都是青年俊杰,人中英豪,好男儿,真英雄,理应豪情万丈,扯开膀子大口大口的吃肉.拽起袖子大坛大坛的喝酒!像个小娘们似地一碗一碗的抿,这算个什么事,岂不是折辱了四位的英名?来人,去酒窖撤来四坛未开封的二十年陈酿,今日要让大伙见识一番何叫酒中英豪!”
四人牲在脸上的笑渐渐有了僵硬之态,面面相觑,依旧是申其志打先锋。
“那个,我说少主,你这样做可不太厚道,起点都差了大截子了,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哥四个?”指节敲打着酒坛口,申其志苦大仇深的模样,眼神再意有所指的膘向案上未开封的四大坛酒,语意不言而喻。
“其志大哥真是一针见血啊!”四人中自以为自身气质最文艺的申志宇拍着大腿大声感慨,睁大眼瞪着爷,宣誓般的再次感慨:“少主,你就别再跟我们勾心斗角了,有我们聪明绝顶才华馥比仙的其志大哥在,有生之年你别想着欺负我们,我们哥四个是不会任劳任怨的当冤大头的!”说罢,似乎还嫌卖弄的不够,摇头晃脑的吟上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太急呐——”
申志宇最后一个字刚落,哄天的爆笑声就充斥了整个院子口
擦擦笑出的眼泪,爷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笑的岔气:“志宇啊,你们哥四个不会任劳任怨的当着冤大头,难道就可以不情不愿的当着?看不出啊,你们四个还有自虐倾向哩——有理想,有前途,有可持续发展的潜力啊!如此有志青年,若是被煮成了熟豆子,岂不是暴殄天物?应该将志宇这颗有发展潜力的豆子埋在土里,赶来年,能生成一筐子豆子,到时候煮起来,那可是一筐子哩,赚了!“
又是一阵爆笑响彻当空。
申陌予和申穹哲相视无奈的一笑,在这刁钻的祖宗面前,志宇二哥忽悠他那半吊子文学岂能讨得个好?
申志宇装模作样的哀叹两声,仰天长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申其志笑拍他脑袋一下,道:“得了吧你,整天酸不拉叽的,也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少主,言归正传,咱这起点问题您说说该如何解决?”
“这还不好说!”扬扬手,爷爽快的笑道:“同样未开封的二十年佳酿五坛上案!今日力战你们哥四个,爷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这天下英雄谁敌手!”
“好!少主有如此雅兴,那我们哥四个就舍命陪君子了!”
撩着眼皮瞅着这四个不怕虎的出声牛崽子,熟视无睹七叔那方投来的不赞成目光,掰开酒坛口泥封的油纸,陶醉的深嗅着沁人心眸的醇和酒香。
脚尖蹭开木椅上的棉坐垫,蹬着椅面一摇一晃,吹吹指尖眉微微上挑:“老现矩,先下赌约。”
“天儿,今晚可是为你接风的日子,不要玩过火了。”深知爷脾性的老申头又开始喋喋不休。
爷当然知道老申头的潜台词——众目睽睽之下,你可别给我丢了老脸嚯。
挥手,丢过去一个不耐眼神,人老了就是啰嗦!
老申头老脸扭曲,爷熟视无睹。
老申头见恐吓爷不成立,继而曲线救国策略,对其他四人进行眼神施压。
奈何其四人如今有了爷这个大后台,狗胆子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看星星的看星星,瞅火把的瞅火把,踩蚂蚁的踩蚂蚁,抠桌角的抠桌角,完全无视黑脸正在进行时的老申头。
似乎没料到一向乖巧听话的申家四少竟然开始走叛逆道路,竟然敢将他这个老阶级的话当做耳边风,老申头一时间愣了又愣,似不认识般将这四人挨个瞅了个遍,直到确认了的确不是他人所扮,方怒其不争的哼了声,翘着个胡子耍脾气。仿佛是化悲愤为食欲,抄起剔透华贵的象牙筷,直指整张桌上唯一的一盘芙蓉炸虾。
这道菜是老申头为庆祝爷的归来,大发慈悲特赦下来的。可谁知这可爱的菜肴没有进入爱虾如命的爷的五脏庙,反而入了避虾犹恐不及的老申头的米碗中!
爷痛心了,尤其是看到这歹毒的老申头仿佛是吃毒药似地嚼着虾仁,爷的心头血淌的更利索了。
老申头的快乐仿佛是建立在爷的痛苦之上,见到爷眼神中流淌的悲伤,老申头痛苦的面部表情迅速舒展开来,仿佛不再是嚼毒药了,腮帮子动的更加带劲,将爷悲愤的目光化为无物,眼皮连撩都不撩爷一下。
“少主别看了,就算是您两眼望穿秋水老族长也不会分给您半只,老族长的奸诈您又不是不知。”弹弹酒坛,申其志笑的一脸纯真:“这样吧少主,一对四,放倒两个就算您胜,四盘东海大虾煎、炒、炸、蒸齐齐上阵送到您面前,保密性百分百,保管您吃抹干净了老族长也一无所知口怎么样,少主,这个赌约你满意可否?”
睨着他眼神跳跃着怀疑的光芒:“哦?你可知爷可是容易当真的人,这海口夸的又大又诱人,小心爷真的当真了哦,那要是你到时你小子办不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老申头背后的眼睛利索到什么程度,爷可领教的是噩梦连连,体会深深,要躲过那如影随行的厉眼,那难度可不是一星子半点的。
申其志笑的微微得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遑论三年乎?”
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三秒,确定他的确不是在吹牛后,舒展了面容,看向老申头的目光中不再那么带有摧残性了。
“那若爷输了,你们想要什么?”
听到此问,申其志四人交换了眼神,看向爷,意味深长:“我们不要什么,只要族长回答我们每人一个问题。”
恍然大悟的暗点了头,恐怕这四人对于爷的归来始终处于懵懂状态。
笑语盈盈,——与他们击掌:“成交……”
“慢,加我一个。”
温热的掌心不轻不重的与爷的掌心相击,惊讶的回头,不期然对上七叔那双清波泛动的淡眸。
揭开案上的一坛酒,他握着坛口轻松的提起酒坛,伫立风中,对上爷不解的眸不咸不淡道:“输了,你同样得允我一个问题。”
心抑抑开始打鼓的同时眼皮开始狂跳。
不祥之兆啊——
凭女人的第六感,爷直觉七叔的问题将在爷可以回答的范围之外,下意识的缩脖子,企图以鸵鸟心态消极应对。
“七叔,我们几个小晚辈瞎闹腾而已,你又……”
“天儿你这么说是嫌七叔年纪大了,怕七叔玩不起,扫你的兴了?”清润的指尖沿着坛子边缘轻轻搔刮,指腹所过之处响起微不可闻的碎裂声。仓皇的抬头,但见他清冷的面上俱无波澜微漾,可眼角漾起的笑意却孤傲的犹如神明,锋锐的彷如雪山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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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三十四章 酒后误言
不咸不淡的话暗藏锋机,虽是疑问可就是聋子也能听出这疑问句里的质问。谪仙般的面皮依旧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丁点异样,可跟在他屁股后转悠这么多年的爷知道,只要从爷口中吐出半个他不愿听的字眼,当场狒袖而去绝对是他的作风,留给尴尬的众人一个绝代风华的背影,至于其余人还能不能痛快的畅饮于席宴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申家的基因里有着绝对目空一切的任性,这点爷至始至终都深信不疑。
手指头抠抠脑门,眼于垂下袖袍的遮掩下贼溜溜的投向正环胸仵桌看热闹的申其志,习惯性的想要从这一肚子计谋的小狐狸这里得到些许暗示。
接到爷的求助目光申其志好不惊讶,眨眨纯真的狐狸眼,忽而咧嘴一笑,白牙闪亮的笑的好不灿烂。摊摊手,无视对他抱着极大期望的爷,无耻的递来爱莫能助四字。
眯眯眼,这碍眼的白牙太亮,等改日泼点墨给他染染。
在上位吃的怡然自得的老申头捋着胡须幸灾乐祸,仿佛对于爷此刻进退维谷的为难样看的极为爽快,接过布菜侍女蘸了芙蓉酱的春卷,极为慈祥的对她露了露残缺的齿,惊得受宠若惊的侍女差点掀翻了桌子。
申家的掌舵人无声的将沉默进行到底,不声不响中却将整晚的气氛推向窒息的压抑。
“其志大哥,族长和少主好奇怪”川趴在申其志耳边,申穹哲忍不住八卦的嘀咕,贼兮兮的双眼光芒闪闪的在沉默对峙的两人中扫视,企目找到什么暗藏内幕的蛛丝马迹。
申其志肩膀一抖,躲开申穹哲的纠缠。对于这个白痴问题,高智商的他拒绝回答。
可粗神经的申穹哲明显没有感到他兄长嫌弃的白眼,期期再次粘了上来,自以为声音很隐蔽的喋喋不休:“其志大哥你难道没察觉吗?依少主这千杯不醉的酒量,多族长一个不多,少族长一个不少,用得着较真的迟迟不答应?少主可向来是个豪爽的人,在这样的小事上踟蹰,难道不奇怪?“说着有些饿了,忘我的顺手抓起盘里肥硕的鸡腿一只,边啃边含糊道:“再说了,拼酒不就图个乐呵,就算是怕醉,也不至于搅了酒兴不是?而且我怎么觉得,族长看少主的眼神,怎么就那么……怎么说呢,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就好像……”六话未尽,前方一道轻飘飘无实质的光芒扫来,申穹哲哽了下,彻底噎着了,掐着脖子泪流满面。
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爷,语气一如既往的淡雅:“想好没有?”
“好。”忍痛接下了这一对五的不公平挑战,挺直腰板紧盯着侍女接二连三撤来的一坛坛高浓度陈年佳酿,眼底闪过视死如归的英勇。好吧,你们这群将快乐建立在爷痛苦之上的中山狼,来吧,爷不怕你们,算是月亮惹得祸吧,今晚爷舍命陪小人,喝死你们!
听到爷的应允,那双仿佛能看透红尘的淡眸迅疾闪过一丝精芒……
双蝶绣冰俏,珍殊帘半卷,掐金雕花鸾镜垂挂床头吊钩,半掩的纱窗东风吹住,吹得紫罗兰色风铃铃铃叮叮.试细听若莺啼燕语.纠缠着沁进肺腑的清香淡雅,若隐若现着海棠正妖娆处。
茫然的撑起身子,用力的眨掉眼里的迷蒙,手抵上宿醉痛的厉害的额角,隔着艳红色床帐环顾着周围熟悉入骨却又仿若淡淡陌生的景致物件,好半会才重拾以往的感觉,吁了口气,双手伸展身体呈大字重新跌入宽大的软床上。双眼盯紧着头顶上方微微晃动的帐顶,头依然不舒服的紧,可爷依旧逼迫它运转,回忆昨晚醉酒失控后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
“少主,奴婢可以进来吗?”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间侍候的侍女带着丝忐忑小心问道。也是,任谁来伺候个尚未摸得清脾气的新主子都会心有不安,唯恐伺候不当落得个不是殃及自身。
“进来吧 ”略带沙哑的声音一落,侍女明显松了口气,掀开竹帘迈碎步款款而入,半蹲身子行了万福后,托着手里的一套鲜丽耀眼的红色华丽真丝男装垂眸敛足于床前,静候床上的人起身。
整理好微敞的中衣,手指挑开床帐一角,眼角扫罢低眉顺眼的侍女,直觉的拧着眉心底划过一丝不豫。来来回回的将她从头到脚扫过数回,直看的她开始忍不住的双脚微颤,脑海中骤然划过一道寒光,剖那间明白心底的不豫源于何处的同时后背也涔出了冷汗。
以往这些工作可都是子熏的范畴,从小到大,词候爷梳洗这些事子熏从来不假人手,可这次一回来就无缘无故的弄出这么一个反常,真让爷不得不往坏处着想。
忐忑中的爷看了眼旁边同样忐忑中的侍女,哽了哽,还是出口询问:“族长派你来的?”
不明所以的侍女带点惊惶的垂着脑袋:“是老族长让奴婢来词候少主起身的……”
脆弱的心猛地提上了嗓子眼,竟然是老申头派来的!难不成昨晚真的说了些不该说的?
套着外套的手开始颤,扣着衣带的手指半天也没打好结,浑然未查旁边侍女几欲上前帮忙的神情,一团糟的脑袋迅速整理好下个问题:“看见子熏了没有?”
“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爷问你看没看见,你回答爷不知?是爷有语言障碍还是咱两压根没有共同语言?”岂有此理!
在爷不假辞色的瞪眼下,小侍女瑟缩了下,颤着唇一哥快哭的表情:“奴婢真的不知……”
“你不知那谁知?”
“老族长和族长。”
这下换成爷瑟缩了。
明显的小侍女受人胁迫三缄其口了。
更明显的,爷昨晚肯定醉酒误言了。
可恨呐,就知道那一窝子狐狸没安什么好心,在奸猾的老硕鼠的默许下,估计没少从神志不清的爷口中套出话来。
更可恨的是,自诩为千杯不醉的爷怎么就被喝倒了呢?
慢慢回忆昨晚拼酒的镜头,画面定格在七叔唆使申其志灌爷酒的镜头上。
别说爷冤枉七叔,他向申其志这只成精的狐狸那不经意的一眼,虽是极为隐秘,但其中暗藏的深意逃不过火眼金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