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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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宁立刻冷笑道:“四婶娘讲话好没道理!”
“莫说您三五句就牵扯了一大片无辜之人,令人不得不怀疑四婶娘究竟安得什么心,到底是作为长辈训诫三娘来了,还是来中伤他人的,只说四婶娘说的这件事儿,什么我叫于姨娘罚跪?若这事儿是我做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还狡辩!我姨娘分明就是跪在你的院子门口!”陆清莹被气疯了一般,也不管还有几位长辈在场,更不管四太太已经被陆清宁的话惹得一脸不快。
“你这话更是笑话了!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立刻就跪到于姨娘的吟风苑门口去,那是不是可以说,是于姨娘这个半奴半主的太过逾越,竟然敢于处罚我这个嫡女呢?”陆清宁故意想挑起陆清莹的怒火,说话自然也就凌厉许多。
“话又说回来,且不论我大清早儿便离了内宅,先是去府门口与谢家二老爷二太太告别,后又径直回了这里,清宁园门口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一概不知;只说于姨娘她既然心甘情愿跪在我门口,那便有她的理由!”
“四婶娘方才说得好,于姨娘毕竟是给我父亲生了两儿一女的,二姐姐也说她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既是如此,她为何偏偏要下跪在我门口!难道是她情知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
“我看不如这样,二婶娘和姑母派两个人去将于姨娘请到这里来吧!也好叫她当众说一说,她到底为了什么非跪不可,我这个清宁园的主人一头午都不在,她还要执意的跪下去,究竟是犯了错,还是有别的什么心思。”
“省得一个两个的都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指责我,说我不宽厚不仁慈,给老爷太太丢了脸,给二婶娘和姑母丢了脸!亦省得这后宅的仆妇全都笑话我们大房没规矩,一个当姨娘的,自以为劳苦功高,便敢用下跪磕头做要挟!”
“这后宅里当姨娘的多了,若都是有样儿学样儿,今儿这个自顾自跪一次,明儿那个不容分说跪一次,陆家也就不要讲什么规矩了,只管叫她们各自得意了去,反正是一跪一磕便能骑在正房太太和姑娘少爷头上!”
苏妈妈听得自家姑娘这一番话,不由暗自心惊。多亏姑娘那会儿没回清宁园去,否则便是回去就能将于姨娘拉起来,被这四太太和二姑娘一说,那也是姑娘的错儿!
这么想罢,苏妈妈立刻走到陆清宁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恕罪!全是老奴的不是!老奴出来寻姑娘,本是该立刻与姑娘讲院子那边的事儿,结果与姑娘在花厅门口遇上了,又见水草不在姑娘身边,便只顾得服侍姑娘进屋来给二太太姑奶奶请安了!”
“于姨娘才一到清宁园门口,便跪下哭着求姑娘饶恕二少爷,老奴叫稳儿转儿去扶于姨娘起来,又告诉她姑娘不在家,于姨娘根本不信,还将去扶她的两个小丫头都推倒了!”
陆清宁一把扶起苏妈妈,满脸的不忍和娇嗔:“这根本不是您的错儿,奶娘何苦?若不是我才进来、二姐姐便跟着冲进来,也不至于拦了您的话儿,主子们说着要紧事儿,您一个奶娘怎么好插嘴呢!”
“我就说么,于姨娘既是执意要跪,必是有她的理由,原来是要给二弟求情的?”
“先不论这求情便该去求老太爷,并不该去我的院子门口哭啊跪的,只说明明奶娘都去请她起身,又告诉她我不在了,她怎么还趁机推我的丫头!说得好听是她为二弟忧心,说得难听了,这倒像是拿我的丫头泄愤呢!”
“奶娘您快走,去请个郎中来给转儿稳儿瞧瞧伤!我的丫头我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呢,凭什么叫个外人儿连推带搡的!”
二太太与陆婷姝听罢这一大段,心中早就明镜儿一般,二太太更是笑望了陆清宁一眼,立刻开口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还真是该将于姨娘唤来问上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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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真晕倒了?
四太太和陆清莹皆是暗自心惊。
就算真如陆清宁说的那样,于姨娘跪在清宁园门口,确实不是她主动惩罚的,按着她那脾气,不也该大呼小叫的冲回去了,亦该对着于姨娘一通臭骂决不轻饶么?为何她们说了这么一通,她也不张罗走,反倒要将于姨娘提来问清楚!
还有还有,她方才说什么,是二少爷受了惩罚,于姨娘才去清宁园门口跪着求情的?
四太太想到这儿立刻愣住了。
她之前得知于姨娘一事,只想着来花厅将事儿闹大,至少也得将二太太和姑奶奶都闹一个没脸,再逼着老太爷发话,这管家差事也算她一份最好,可她怎么竟然不知道,二少爷受了罚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又是因为什么?
陆清莹亦是不知情的那个。
她只知道好几日不曾见到二弟了,估计是于姨娘怕她的性子太鲁莽,根本便没敢与她说起,此时听陆清宁提起来,她不由心惊胆战——二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她和姨娘还有七弟,可是都指望二弟撑腰呢!
这两人脸上的表情被陆清宁瞧得清楚,不由轻笑出声。不管是四太太还是陆清莹,一个个全都是自私的,来之前恐怕一心只想借此机会达成所愿,哪有人真正想管于姨娘和陆文博的死活?
相比较起来,还是于姨娘更像个真心的,虽说跪在清宁园门口起不了用处,可能还会弄巧成拙,但是她心疼陆文博被老太爷锁在柴房,也许是一时半刻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陆文博若不是狼子野心,想要借他人之手祸害陆文渊。谁又会随便针对他?他当年既能顺顺利利降生了,又顺顺当当长了这么大,他不害人,没人会害他。
他前几日既然敢动那个心,又敢伸那个手,不要说他的生母于姨娘,就算是二姑娘和七少爷亦被他连累了,那也是活该如此。
既是二太太发了话,叫速速将于姨娘唤来询问,花厅门口的几个粗使婆子便应声而去。前面还有苏妈妈领路,一直前往清宁园门口而去。苏妈妈领着几人一边走。心头一边暗笑——她最近似乎也跟着姑娘长能耐了?
不单是她这么想,就连陆清宁也在这么想。之前被陆清莹和四太太指着鼻子一通埋怨,陆清宁很怕苏妈妈跳出来说漏嘴,谁知苏妈妈竟然一人担了,说全怪她不曾及时告诉姑娘这个消息……
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于姨娘最终是跪在了清宁园门口,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因此上。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事儿,这其中当然有很大差别。
她若一口咬定不知道,四太太和陆清莹就不能再说,于姨娘是被她罚跪的不是么?换句话说,一味指责她罚跪不对,那就是血口喷人了。
“二姐姐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非得要我承认了,于姨娘是我罚跪的?”抬眼见得陆清莹还是那般怨恨的看着她。陆清宁立刻笑着奚落道。
“我虽是时不时替太太打理一些大房的琐事,毕竟太太也没正式下令,难道于姨娘是傻的么,我叫她当院跪下她便跪,说出来谁信呢?”
陆清莹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无奈的又将嘴闭上。看着她的眼神也迅速收回,只管垂头想着,待会儿于姨娘来了后怎么办。
四太太却笑着接了陆清宁的话:“三娘实在是太过妄自菲薄了。”
“咱们家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三姑娘小小年纪的便手段犀利?若不是三姑娘够厉害,四姑娘也不用被禁足一个月,雪芳姑娘更不用抬房酒都摆了,到头来却还是没个名分。”
“至于二少爷到底犯了什么错,我是不知道,可我想恐怕也跟三娘你脱不开干系吧?”
陆清宁笑着抬头,先是很是无辜的看了四太太几眼,随即便频频叹起气来:“四婶娘真是令三娘看不懂了,四婶娘不是四叔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太么?难不成是我年纪小,不知道长辈们的那些故事?”
这话如同踩了四太太的尾巴,令四太太立时尖叫起来:“你这丫头……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
“四婶娘莫怪三娘乱说话。”陆清宁慢条斯理的端起茶壶倒了杯茶,又颇为恭敬的端给四太太:“我听您说话都变了音儿,快喝口茶水润润喉。”
“我听着您方才那些话,颇为雪芳姑娘抱打不平呢!您若真是四叔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室太太,为这种人叫屈,是不是……不大好听啊?”
“再说我二弟犯下的错儿。四婶娘既然说了不知道,为何还如此笃定跟我有脱不开的干系?若是我撺掇他犯了错,使他被老太爷责罚了,您当我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跟您闲聊?”
“我劝四婶娘一句,谁也不是瞎子聋子,莫以为做多了说多了便是聪明,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长辈没有!”四太太怒上心头,立刻将手中茶碗摔在桌上,茶碗倒是没碎,可那茶水淅淅沥沥的流了遍地。她本来就是来捣乱的,当然不怕场面难看。
“四婶娘真是冤枉人……我听您说话变了音,还恭恭敬敬给您倒了茶,怎么到了您口里却成了我不恭敬!还摔杯子砸碗吓唬上我了!”陆清宁满脸的委屈装得别提多像了,惹得二太太和陆婷姝皆低头暗笑起来。
“三娘的话并没错儿,四弟妹不妨想想你院子里以前那个桂嫂子……”二太太笑罢,冷冷的来了这么一句。
四太太一个激灵,再仔细回味着陆清宁方才那句“莫以为做多了说多了便是聪明”,还说她一个正室太太为何要给一个通房丫头叫屈,说出去着实太难听,冷汗刷刷的便冒了一身。
老太太最近总告诉她,不管后院儿有丁点小事,只要逮到机会便要尽量闹大,她还一直挺听话的……可如今这么一想,她不但斗不过二太太和姑奶奶,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好儿啊!老太太分明是将她当成棋子使唤了!
“我才想起来,要去针线房要几块软软的细棉布布头,给八娘做几个帕子呢……叫丫头婆子去我又不放心,不如自己跑一趟了。”四太太匆匆找了个借口,又匆匆起身与二太太姑奶奶告辞,话音不落,人已经在花厅门外了。
二姑娘陆清莹看着花厅的门晃来晃去的,目光也有些游移不定起来。本以为四太太能留下帮些忙,帮着她将所有错处全都推到陆清宁身上,怎么转眼便跑了?
“二姐姐可是担心,于姨娘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到?清宁园离着这里也不近呢,怎么也要半柱香的工夫,二姐姐稍安勿躁吧。”陆清宁低笑道。
“不过今儿的天气倒确实有些燥热呢,也不知于姨娘执意跪了那么久,会不会中暑?好在二婶娘已经打发人过去了,若她真的晕倒了,刚好能赶上给她请个郎中……”
“这么说来,还真是令人后怕的紧,也多亏二姐姐和四太太来得及时啊,否则我便得莫名其妙背这个黑锅!”说罢这些话,她立刻站起来给陆清莹施了一礼:“四太太已经走了,我还来不及说声谢,先谢谢二姐姐罢!”
若陆清宁还是原主儿,当初听奶娘说起于姨娘在清宁园门口长跪不起,立刻便得勃然大怒,继而会做出许多不该做的事儿也说不准,这会儿被二姑娘找上门来,也只能自认理亏。
可她早就换了瓤子,先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此时又将于姨娘可能会做的事儿全都说开了,就算于姨娘真的跪昏了过去,那也是自讨苦吃,跟她有何干系!
二太太与姑奶奶对视了一眼,皆各自垂头低笑起来。姑奶奶陆婷姝更是暗暗笑道,三娘还真是个聪明的,竟然还料得到于姨娘接下来会玩儿什么样的把戏!
于姨娘这人,若是真论起来,那根本就是大房头等祸害;家生奴才出身的丫头做了小妾偏房的不少,可细论起来,又有哪个像于姨娘一样,生了二子一女的?
更别说外面只要谈论起陆家来,全都拿着于宋两位姨娘说事儿,说陆家宠妾灭妻呢;好在陆家是商户,并没太多规矩管着,若将大老爷换成官身,恐怕早被御史台参了一百零八本,革掉顶戴乌纱了!
就于姨娘这么一个人,什么做不出来!这边既是派出去了仆妇请她,待人到了跟前,她不装晕倒才怪了!
陆清莹听罢陆清宁的话,心头更是发凉。
从打她来了花厅,二太太和姑奶奶便不曾为她说过半句话,眼下对她时不时的打量,那眼神也令人毛骨悚然;陆清宁虽然看似不像过去、每每见了她都要辱骂挤兑,却句句话里带着深意,明显比过去难对付多了……
难道她今日冒然闯到花厅来,根本便是个错!
就在此时,花厅的门又开了,几双眼睛立刻纷纷看过去,进来的却只有一个慌慌张张的粗使婆子:“回二太太,回姑奶奶,老奴一众人等才到了清宁园门口,于姨娘便晕过去了……老奴只好跑回来请示……”
陆清宁立刻站起来,一脸的似笑非笑,“还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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