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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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陵柔声道,“跟我去吧——”
婉之随着他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他,却找不出破绽,可是红尘中那双眼似是又不是,柔情相似,爱护相似,眼底希冀却是看不太懂。
墨陵微微侧头,“我要走了,你自己选一条路吧。”墨夷律手下大将呼和林亲自带兵攻入荒漠腹部,七色公主返回太平村,没有时间了。
婉之闻语心底一颤,渐渐冷静下来,屋顶的风有些凉,吹的神志清明,“第一条路是死,第二条路是跟你走——”
墨陵温和道,“我希望你选第二条路——”他想了想,“我不会亏待你,也许日子会有些苦,兄弟们都是受过苦的人,定然也会善待你的——”
婉之打个寒噤,见到远方暗中飘飞的人影,突然就意识到了问题,仿佛一道冷光豁然贯穿暖暖的胸膛,打碎那场梦,可是还不愿意相信,此刻必须把他和苏陵分开,婉之不是爱笑的人,偏偏在最警惕最无情的时候是笑的,曾经她生命中的人都知道。
、她若愿意,可以跟我一起走
他摊牌了,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她就要冷了性情来应对来试探,在某些时候,人必须放下什么,无情方能清醒,方能见招拆招,方能化劫难为平安,这亦是生存之道,感情,也不过是生命中的一部分。
婉之浅浅笑道,“有没有第三条路,比如说割了舌头,断了手脚,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一样可以不背叛你。”
墨陵一怔,“你怎么比我还狠,你还嫌自己不够丑?”都毁容了,还带着一身的病,还中毒,还想四肢俱毁,他还怕吓到她,他真是一厢情愿——
婉之闻语却已经确定了某些事,她和阿音预料到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另一方力量的插入会扰乱太平村,墨夷律返回会扰乱太平村,她怎么就忘了罪魁祸首在太平村,如果他够狠,那么最有可能毁尸灭迹的是他!太平村——
那么他们岂不是两方力量均会落空,潜在的素质使婉之没有抖出来,抛却个人恩怨,婉之眸光犀利重新审视了这个人,这个人算是磊落,和她说话也算的上是坦荡。
萍水相逢,他并不是太关心她,因为每次头疼不舒服,他也只是好奇看看,也不厌烦她,大约救过他,他言谈心思中不会流露太多的感情,但是说话温和,举止从容,很流畅,很自然的和她调侃。婉之此刻突然就意识到这样的人最可怕,她想到了皇帝——
所以现在他这般想她走第二条路,那么第一条路便是无路可走,那条路是给所有知道他的人准备,太平村所有的人,婉之耳朵一凌,听见了不远处潜在的脚步声,婉之心中越发明了,不能让阿音他们如此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婉之伸出掌心来,月光照在柔美的掌心平和安宁,对这一直在等答案的墨陵安静道,“你喜欢月光。”
墨陵点点头,表示默认。
婉之笑了笑,“你信索琪雅?”
墨陵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可惜你不是——”他承认,曾经她给过他错觉,他自然是信索琪雅得,从三岁起,他就只靠心里的月神活着了,这世上没有人帮过他,所以对于这个救过他的女子,他一定要偿还她一命。
婉之不笑了,看着月色的脸有些伤怀,“可是今晚会有无数个人在绝望中祈求索琪雅替他们报仇,那么你说以后索琪雅还会不会帮你?”
也就在此刻婉之袖底已经动了,墨陵发怔之际很友情的提示,“你打不过我。”淡淡道,“你若执意要选第一条路,也由得你——”
这才是真正的面目吧,婉之一怔,这个人和皇帝不一样,每当她踩中皇帝的软肋,皇帝眼底深处便泛出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的眼神儿来,可是他不一样,他没有自傲的嫉妒心理,还好,应该说,这个人还算坦荡。
婉之静静道,“你再等我一天,阿音救过你的——”
墨陵点点头,“你可以问问她,她若愿意,可以跟我一起走——”
要么带在身边,要么死,这便是知道太多的人。
、你就当我和你一样无耻
婉之此刻也只能一睹,赌这个人的胸怀,“你欠我一命——”
墨陵诧异,我救过你的,要不是救你,也不至于弄得沸沸扬扬满村子都知道,那副表情很无辜,婉之于是就开始讲那天的想法,那天她是如何逃生。
墨陵听完摸鼻子,实在是有些头疼,“你——”不过婉之平时举止做事都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用力巧妙,却是有身怀绝技的嫌疑。
婉之说,“你也知道我的,你看我像个认命要死的人嘛,你死不认账也没用,那天你不救我,我根本也死不了——”
婉之见他眉头越皱越深,伸手摸摸肚子,“我有孩儿在身,我可能想死吗?”
墨陵真的头疼了,婉之趁火打劫,她发现他比皇帝好对付多了,“男子汉大丈夫,成大事者若都要靠灭口杀人来生存,那是小人——最无耻——”
这几句话几个动作中的杀意凛然都只在一瞬间,刚才有多少个时刻他们是要出杀招杀死对方的,他都还记得,应该有七次她都想动手,却最终都没有动手,可是他不想先对她动手。
墨陵眉头紧锁,“也最有效——”继而挑挑眉毛,“你为了逃生还不是要杀那四个祭台手——还说我——”
婉之说,“好吧,你就当我和你一样无耻,但是现在你不觉的造孽太重吗?”
墨陵似乎微微犹豫,抬眼看她眼波流转,光风霁月,在月下当真就让人想起索琪雅那三个字,墨陵这一笑,婉之心头便软,他一温和起来就是苏陵——
墨陵拿手敲了敲额头,“我当然不想让索琪雅讨厌我,既然如此你来负责想办法,反正你很聪明,知道我要的结果。”
婉之呼出一口气,“你信我?”
墨陵笑笑,“我信索琪雅,从小到大,我能活过来,都是因为索琪雅,你吧——”深深看了眼婉之,“好得有一分像,你可别让我失望,不然连第一条路也没地走——”说罢做出唬人的表情,“还有一条路叫做生不如死——”
婉之伸伸舌头,做个鬼脸,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天——”
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还有半天七色就回来了,墨陵故作郑重道,“天亮前——”
婉之一撇嘴,变成了两根手指头,墨陵哼一声,转身走去,婉之心中刚欲松口气,一夜也可以了,却又见墨陵回过头来,“我可等着你到我们压寨夫人啊——你敢耍花招,我让你生不如死——”
婉之皱眉,压寨妹妹还可以考虑——
婉之远远看见暗中有人出来与墨陵交谈,然后听着脚步散去的声音,心里便舒坦下来,他真的有可能是苏陵,惭愧,她刚才居然把他当成皇帝那样的人——
这夜色很好,婉之心里很安静,其实人真的很奇怪,墨陵以为他毁了容的,不图她的美貌,所以他这样做,其实让她很意外,愉悦片刻,对这回来的墨陵展眉一笑,墨陵干咳一声不去侧过头去做生气状,不去理她——
、她活不了多久
婉之纵身而下,急急忙忙找到了阿音,阿音惊呼,“那怎么办——我去找太叔公村长——”
婉之点点头,这时候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似是什么都不管的人,苗爷爷,于是婉之决定拜访苗爷爷——
苗爷爷抚着胡须道,“丫头,一早我就知道你的到来会使太平村不太平——”
狗咬吕洞宾——不过婉之也没空和他计较,苗爷爷眸光和了很久,“我要去见见那个人——”
婉之心里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个人是有办法的,太平村的安全她已经努力了,争取不争取的下来看他们自己——
那是漆黑的夜,劲风冷吹。
苗爷爷去见墨陵了,阿音却带婉之到了村西的山洞,山洞内清澈的水波在星子下细碎如玉,阿音解了婉之外衫就要让婉之进去,婉之皱眉。
阿音深深的看着她,“我们这里水很特别,刚刚融化的春水就很暖——”婉之哦了一声,温泉啊——便踏进去,结果那水把赤足冰的立刻缩了回来,婉之对阿音瞪眼。
阿音不禁莞尔,其实婉之看出今晚阿音神色间的异常,想要逗她开心而已,扶着婉之鼓励她迈了一步,“我们这里水源特殊,才会那样,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曾经有个传说,和索琪雅有关的,听说我们族的人如果进入有一半可以起死回生——”
婉之明白了几分,漫不经心的便踩了进去,“是不是苗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阿音坐在石头上看着她,心头便有些酸涩。
苗爷爷和太叔公的对话她听到了,苗爷爷和太叔公似乎讲到了婉之的身世,太叔公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天朝皇族和我们苗族渊源太深,仇恨百年,祖奶奶当年才会给用碧泉草那样的东西给天朝君氏下了那样的蛊——如今怕是我们收留了她,才会有这样的灾难降临——”
苗爷爷长叹一声,“赶走她就好了,她活不了多久——这丫头其实不错,一开始她就没有求我为她治——倒是把生死看的很淡——”
太叔公亦是长叹,“事已至此,苗矣,你是不是决定要为他们部落——”
“阿音,你发什么呆?”婉之轻柔的一句打破了阿音的回忆,“啊——没事,婉之,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带你来?”
婉之抬手向她脸上洒水花,“傻阿音,记住以后不要对人这么好——”她破了族规,不知道背负着什么把她领到这里——她怎么会怪她,不过这泉水里似是有些天然冰寒的药引,婉之不太懂的,但是知道这肯定要和苗族的蛊术应该有关,对她那可不见得管用,但是既然来了,就让她放心吧。
摸摸腹部,孩子,你可要挺住。
婉之心思何等凌厉,看阿音的神色便猜个八九不离十,以后她是真的不能呆在这里了,不过她还真有不明白的,“阿音,苗爷爷能把那个头领说服吗?”
阿音点点头,“苗爷爷是这片疆土上医术巫蛊最厉害的,他们部落近年一直有一种怪病,一到夏季,发病的很多,死的也很多,苗爷爷一直没有答应医治他们——”
、我们,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婉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人总要随着情境随机应变的,固守是最愚蠢的守护,看来天地泱泱她又要换一方土地了,只是去哪里,难道真要随墨陵去吗?那必然又是剪不断的是是非非——
正这样想着,突然就听到了洞外有声音。
“殿下,我们是不是到洞里休息一下——”
婉之眉间一凛,抬手就掠过衣衫,却在听见下一句时衣衫从身上滑落。
“也好,省的半夜三更扰了村民——”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她太熟悉了,阿音看见婉之那悸动的眼波,还有娉婷颤动的手指,赶紧拉她,低声道,“婉之,赶紧穿衣服。”
婉之猛的将冷水洒在脸上,把阿音吓了一跳。
外面却听见了动静,低喝一声,“里面什么人?”
婉之扯过阿音耳语一番,阿音大惊,这行吗,若是好色之徒,岂不是更加危险,但见婉之不容置疑的神色,还是向外喊道,“不要进来,我们姑娘在洗澡——”
“这么冷的天洗澡?”一人置疑的问过来,阿音匆忙的给婉之披衣,又焦急道,“这位军爷,姑娘得了重病,要靠这水来治——”
“什么乱七八糟的?殿下你看——”却听英气清澈的声音响起,“算了,我们换个地方,不要冒犯了人——”
一对整齐的人马步伐渐渐远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婉之却依在大石上连衣衫都懒得再穿,临风怎么也来了,是追七色而来,还是来找她——傻孩子,为什么呢不当她死了呢,今生,她再也不想见他们,再也不想拖累他们——我死了,让我一个人重生,远离吧——
婉之镇静下来,对着紧张的阿音道,“阿音,你也知道我要走了,你回去吧,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
阿音猛然攥起她的手,泪就滴下来,“我们,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婉之笑着摸摸她的头,“见或不见,都在那里,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你是我喜欢的阿音,我是你永远的婉之——”
热泪洒在婉之的冰凉的肩上,亦在心头荡漾,婉之心里一暖,柔声道,“有时候我恨老天让我的命运如此波折,但有时候我也谢谢他让我遇见你们——”再也不要拖累你们,走吧,什么都让我一个人——
婉之静静对阿音说,“阿音,此后再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死了——”
阿音流着泪点点头,婉之望着她的眼睛,“不管是谁,都说我死了——尤其是今晚的那批人——”
人生聚散如浮云,没有擦肩而过那是我们的缘分,阿音死死抱了婉之,猛地放开转身而去。
婉之抬手去拿衣衫,去怎么也穿不稳,眼前便是那张俊俏英朗的娃娃脸,耳边他不停地在说话,嫂子长,嫂子短,嫂子——
她是想他了吧,就在那里,却不见,不能见,不该见——穿了一半,婉之干脆靠着大石坐下来,背着洞口,让她肆意这一会,她的方向还没想好。
、非礼勿视,回过头去
趁着浑身冰寒,毒发大概也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