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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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之说,“你可以等着看。”心中却想着她已经精力有限,这个蛮荒部落的家伙若是动手,她还真是头疼,不想给太平村惹祸,虽然那些“聪明的人”都以为她已经为太平村带来祸端。
那人行为和他的话语也还统一,带着温文的感觉,“那你若是死了便可是亏大了,我欠你的那条命就不必还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婉之笑道,“你生意人吧,这么会算账?”
黑衣掠风,那人终是离开,婉之呼一口气,苏陵也是生意人,倒不是怀疑这人是真的想要救她于水火之中,只是去了荒漠部落,不知又要横生多少枝节,如今的她早失掉了曾经那份对新事物的好奇心。
只要让她安静,抬手摸摸腹部,唇角带着苦笑,那个大夫莫不是有意陷害吧,因为她从来没有过反应,没有过感觉,不过也无所谓,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情绪有多少波动,没有反而清心,她一个人,可以活的什么都不顾及,如果不和阿音有这份感情,她如今自然也洒脱的很。
人世真是奇怪,越是想清心,反而越是有千丝万缕来纠缠你,婉之预料到快了,便在白纱内涂抹些东西,又在长久未用的玄冰丝从发丝上解下系在袖内,没有短刃,便将木片削的很薄很尖,将外衫解的松些,果然才到后半夜,便有人来了,真是惨淡的紧。
“太叔公,我们也已经等了三天,可是她的男人并没有来——”
“不能再等了,我们村子一天比一天乱,要是让阿音放跑了她,神灵发怒,我们太平村就完了——”
“太叔公——”
太叔公没有再说话,但他没有反对,只是沧桑的眼神有些深邃,看着众人将那女子托上高高祭台。四方火把骤然照亮整个夜空。
夜色里,那女子神色凛然如冰雪,偏偏眉目间还带着恬淡,太叔公想起种种,似乎觉得有些可惜,却终是叹了口气,不语。
高台上,婉之被人四肢捆绑,高台上有四人看守,婉之将个人打扮收尽眼底,刚才谁拽她的力度小,谁的身子骨比较弱,她心中已经明了,指间扣紧了那薄片,看见远处阿音撕心裂肺的哭喊。
祭台下苗族人跳着驱鬼的舞蹈,铃铛声响的人心有些乱,婉之俯视着他们,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怜悯,信仰真是可怕的东西,就像她的前生。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村长在祭台下高声问道。
婉之不答话,烟尘中,已经将腕儿上绳索解开,轻轻握在手中,看好了高台后基本上没有人,不远处还有草垛。
心中已经计较清楚,其实这些村民没有心机,况且虽然是些粗野的人,却并不懂武艺,是好对付的,她也不想着伤害太多人,你们要杀我一个,我杀你们四个而已。
抬眼再次惊鸿扫过身边四人软穴,只待那大火熊熊烟尘四起之时,抬手掠过他们各自穴道,身子低下把松了的白衣覆向右边的小个子,推向烈火中,同时便可将那左脚下火把顺着风势踢向身后草垛,随便裹件他们的衣衫,在祭台后面趁大火中混乱逃掉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顶多留下传言,妖女祸乱,连死都死的异样,周围都引起火灾,四名祭台手全部身亡……
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毕竟在生死之间,婉之对这种时刻其实一点儿也不紧张,那种感觉似是了无生趣的生活中漾起涟漪,她平静的活了那么久,就有人来打扰她的生活。
、那是我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要烧她?
听见下面村长命人点火,婉之低眉刹那带平静的笑,孩子,你若是存在,那么请你和我熬过去,这样的生死相依,坚强点儿,以后娘会疼你。
祭台上,火把通明,月色也显得黯淡,她眉眼笑的那样静好,村民们片刻间以为是恍了眼,她竟然笑!
阿音见那火把举起,一口气魇住,脸上带着泪昏了过去,太叔公将她拦在怀内。
然而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看她的表情,灯火明灭,那抹恍惚的笑映的如此不真实,面具下他也只是一双眼,她说,索琪雅会这么容易死掉吗?他以为她会怎样救自己,可是眼下,祭台手已经举起火把,那火片刻间似是要触到那白衣,她竟然在笑。
轻纱在火光中随风,青丝映着眉眼有丝魅惑,那迷离的笑他相信,她不是索琪雅,但是若有人说她是妖,他此刻竟然相信,她大概和他一样有着不堪的身世,有着波折的人生遭遇,才会在离开世间这一刻笑的如此开怀,魅惑人心。
他的命这样苦,都不可以死,她凭什么死!所以他要救她,因为他还欠她一条命。
就在那万众瞩目千钧一发的时刻,就在那火苗烈焰要触到眼前柴草,还有随风飘摇的衣袂。
“住手。”那声音在混乱的夜色中犹如此夺人心魄。
不是魔鬼的面具,只是一具温和的面具,那月色洒在上面竟然是暖阳散乱的温暖,黑衣男子缓缓上前,“那是我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要烧她?”
祭台上已经准备出手的婉之亦是愣了,这种时候都有人出来打扰她,偏偏太叔公一拄拐棍站了起来,“那孩子是你的?”
而且所有人都似乎换了一副表情议论,想起阿音向她提及的只要孩子的父亲——瞬间明了这苗族人大概又有什么特殊的信仰,但是太平村的村民们再“淳朴”,也不会随便一个男人站出来他们便信了吧。
果然,村长就很聪明,“你说是就是,可有证明?”
那人负手抬眼深深望向祭台上的白衣女子,“我和她才新婚不久,发生了一场火灾,父母身亡,她毁容了,她以为我死了,性情大变,孤身一人来奔赴她的表妹,我昏睡了一个月,这些都是我醒来后才知道的,没想到我的妻儿如此可怜,你们却还要这样欺侮她——”
他颤抖着指尖,“我早就听说太平村的人性情淳朴善良,如今看来竟是如此的——”
村长一听有关他们村子的声誉,一下子急了眼,恰见阿音醒过来,一把扯住,“阿音,可是你当时说的是父母身亡,来依靠你的,你没说她嫁过人啊?”
聪明的阿音看过这情形,虽然泪还在眼,却瞬间明了几分,可怜道,“村长,她本已经这样可怜,难道我还要向大家说明她是寡妇,你让她以后如何嫁人啊——”
“你你——”村长气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头看向村民。
“是啊——这要是被我们冤枉了,我们岂不是罪孽深重?”
“可是,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再说我们村子也确实不太平啊——”
、娘子,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婉之心中苦笑就知道那日救了个麻烦,她不认识这个人,更懒的和他认识,就如之前所有她生命中的人一样,她害怕再有人闯入她的生命。
于是在所有人都左右为难的时候,祭台上的婉之说话了,“我不认识这个人。”
所有人当场哗然,这话把当场所有人都砸懵了,因为从哪一方面讲,祭台上将要被烧死的姑娘也没有理由说出这样的话,即便她真的不认识他,淳朴的村民都这样想。
众人听太叔公低叹一声,“真是个好姑娘,做事无愧于心,生死面前,却可以如此坦荡,一句谎话都不肯说——”
村民们点头议论。
那面具男子却道,“娘子,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虽然我脸上也留下了——”伤心道,“可是,你不能不认我呀,你怎么会听不出我的声音,我知道我没有保护好你,让我们重新开始,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
有的比较善感的妇女已经开始抹泪,“好惨的身世,又好感人——”
“两个人都毁了容,真的是够可怜的——”
“你说这姑娘为什么不认他,是不是她觉得自己变丑了,所以不想让她的男人再看见她?”
……
难怪说民风淳朴,婉之清冷一笑,“那你敢摘下面具来让大家看吗?”
男子眼底惊波狂澜缓缓寂灭,看着高台上灯火里那挑衅的明眸,他真是碰上妖精了,他救她,她却反过来折腾他,良久平静,伴着那高台上眉肆意挑衅的一扬,那手豁然伸向面具。
婉之笑了笑,众人都惊诧,气息有些窒闷。
直到那手再一颤,那面具滑下,俊美的容颜下有一道剑伤,他的右眼下有一块烧伤的污污的似是疤痕,伤痕都不大,却将那俊逸容颜毁掉。
听着众人的吸气声,带着悲悯之心齐齐看向祭台上的女子,却见婉之淡静的眼波此刻在火光中那般耀眼,颤动着,闪烁着,似是有着晶莹的泪跳动着,剔透无暇,却动人心弦。
她脸上的轻纱颤动着,直到那一声低吟出声,“哥哥——”
闻语惊讶的又何止是在场的太平村的村民,那男子眼波深处的悸动与祭台上的明眸百般错落,只是人们都当是夫妻相认的感动场面。
婉之怔怔的痴迷在那里,烈焰中眸光跳动的夺魄,那时浮华落后再次的肆意,那么久了,她以为她的人生会在那样这样百般的波折中渐渐平静,如同繁华落尽的秋湖,如同一汪死水,所有水波注入,皆寂灭深处,所有擦肩而过的新的面孔都带不起一丝风的颤动,就连身体中来临的生命,她都没有感觉。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生命中还有这样的埋进黄土的面孔,可以让她的心复活的如此鲜艳,如此不可自抑。
高台下喧嚣震天,她听不见一句,眼里心底只是他。
“看来是真的——”
“是啊,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好可怜——”
“好感人——”
有人到太叔公耳边说了几句,太叔公点点头,“先把那位姑娘放了,下来再说。”
台上几人立刻为婉之松绑,只是婉之呆呆的没有反应。
村长反映了半天才道,“不对,为什么叫你哥哥——”
、那么请让我和她死在一起
那男子咳嗽一声,痴痴望着台上,“我们青梅竹马,她从小喊我哥哥,直到我们成婚,也还是喊我哥哥。”
当婉之被人送下高台,男子已经几步冲了上去,将神志恍惚身子踉跄的婉之一把揽在怀中,声音略带沙哑,“我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婉之眼底映着那张容颜,只是不说话,似乎要抬起手去抚摸那张面孔,依稀是那旧时模样。
男子深情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的我的模样,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又怎么会嫌弃你毁掉的容貌,以后子再也不要干傻事了——”
感受到周围的喧嚣沸腾,男子继续道,“无论生老病死,我们再也不离不弃——”
白衣轻纱的女子软卧怀中,良久才喃喃道,“真的是你?”
“是我,小妹——”那一声柔软的低唤却沸开心阙,婉之只觉得前尘过往,恍然一梦,一切如梦幻泡影,气血上涌,伴着腹内一阵疼痛,眼底映着他的容颜昏迷了过去,直至再也感受不到周围,这世间,只有他一双眼,如春般温暖,一如初见。
男子对着似乎比“重逢的他们”还要激动的村民淡淡道,“如果你们执意要烧死她,那么请让我和她死在一起。”
其实太平村的村民真的是朴实而无暇的,他们憨厚,他们还带着似乎愚蠢的信仰,但是他们的心思那样干净,因为生存的艰难,生命中少了这样那样的悸动,少了琴棋书画的高雅,少了爱恨情仇的纠葛,终其一生,她们只是希望有那么和平的一方土地,供他们牧羊,他们敬仰着他们的神,带着神祈的福祉,如洪荒中最早出现的人,在这蛮荒而硝烟弥漫的鸿蒙中简单而执着的活着。
所以他们真的是感动这样的场面,所以那样简单的一场戏剧,只是一个人演技好些,就将这些人骗的泪眼朦胧,心旌摇曳。
但他们是真的感动了,男子很淡静的看着部分热心的村民在阿音的带领下为他们布置如花摇曳的新房,庆贺他们的再次“重逢”,摇曳的红烛,照着简单的内室那样明亮。
看着他们一言一语的,最后终于在快至黎明时走掉,男子长舒一口气,喝了桌上一口茶。
“彝哈(作“姐夫”解)——”男子被折回来的阿音吓了一跳,她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你以后要好好待婉之——”
男子哦了一声,阿音才折回去,出门哼起小曲,难怪从见她起她就那般不快乐,仿佛一块千年的玄冰,虽然安静,总觉清冷,清冷的让人心疼,直到高台上她那一眼,她觉得那冰似乎化掉了,冰雪消融的初春带着泥土的气息充满了草原姑娘的心肺,婉之,以后会快乐吧,她这样想着,心弦便雀跃起来,动人的歌声爬上晨霞。
男子望着室内满眼的红,心中却难平静,他的半生跌宕起伏,却还没有这样的戏剧性,他总是戴着面具,却从来不不知道自己摘了面具,可以把戏演得这样好。
、你是不是受过重伤
他其实是想折身而去的,因为他还要太多的事要做,这样纷乱,时局这样的不安,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回头望过红帐里的女子,安然而睡,还她这一命还没有超出他的底线,突然唇角浮起一抹笑,今天晚上其实忘了很多事,在那样算计阴谋争夺抢掠杀戮甚至更多阴暗的生命中,今晚真算是一个插曲。
终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