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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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压碎残雪轱辘而来,一声婴儿啼哭落入耳中,婉之脸上笑意逝去,回头看见轿帘子里顾娉婷抱着孩子慌忙的出来。
看见听雪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雪上前扶住脸色惨白的顾娉婷,低头看孩子脸色发红,倒也不哭了,探手摸到孩子额头,“孩子发烧,你跑出来干什么?”
拉着顾娉婷便要走,“回去。”
顾娉婷缓过一口气来,“不行,哥哥,孩子从中午就病了,我光顾着他,一直没去看君离央——晚上我去看时,看到满屋子都是他写的字,不知道写的什么,紫灵说都是佛语,管家说他去乞灵寺了,哥哥,哥哥,他不能不要我和孩子啊——他在里面,我要进去——”
、但我还是不能疏忽错过
“可是——”顾娉婷又掉下泪来,脸色苍白的吓人,“他从来不听我的话,哥哥,我害怕——”
听雪抱着她,柔声道,“娉婷冷静。会没事的。”抬手拿过襁褓内带来的纸,听雪看了看,抬眼望见婉之在失神,眼底情绪难辨,伸手递给了她。
婉之轻轻接过,缓缓展开:
见或不见,都在那里,无悲无喜。
念或不念,都在那里,不去不来。
爱或不爱,都在那里,不增不减。
跟或不跟,都在那里,不舍不弃。
婉之指间一颤,却只是淡淡道,“不是佛语,听雪带你妹妹回去。”
顾娉婷想到了什么似的,上前拽婉之,“姐姐,你去,你去留他,他这些天只是不说话,他心里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肯低低头——”
婉之心底发凉,有时候不是低头不低头那么简单,淡淡道,“回去吧,大人们的事折腾孩子做什么。”
顾娉婷摇头,“不,我要和王爷一起回去。”
“随便。”婉之转身进了寺院。
寺院很静,灯影散落,雪气微醺。
踩上去很软,孩子不哭不闹,顾娉婷近乎小心的跟着,听雪带着惯有的漠然,眼底却是无奈。
古刹宁静,熏香淡淡。
玉树琼枝,且作烟萝。
有那片刻,几个人皆是恍然如梦。
“大师,人世间为什么会有遗憾?”
“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施主是性情中人,老衲看你可享尽人间悲欢。”
然后是君离央喝茶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意味,那种平静却让院内妻儿无端心慌。
“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施主还是看开些。”
顾娉婷死死指尖掐进了襁褓,连淡然的听雪都有了丝紧张,君离央的下一句话是会要人命的。
倒是婉之,看起来极是安静,因为她的心空了,若是如此,君离央,这样也好。
这尘世,我走,你远离,可是,终是欠了你红尘中的一份许诺,到了我想要好好陪伴你的时候,你却再也无法明白我的心。
然而君离央却一直没有说话。
大师梵语清心,“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君离央缓缓开口,“或许我已经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但我还是不能疏忽错过。”
婉之却因这句眼底瞬间湿润,刚才那般平静竟不觉,原来心底竟是这样的怕,佛通透,人蒙尘,明明知道那样对谁都好,少苦少悲,可是到了那时那刻,原来再苦再累,因为是你,甘之如饴。
了尘闻语一怔,继而大笑,“施主这份气魄倒有王者之气,与当今天子极是相似。”
君离央伴之一笑,“佛说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可是心是会蒙尘的,会动,会变,大师,凡俗之人何时能有你们这般修为睿智?”
、王妃不回王府去吗
了尘忽而朗声大笑,“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我看施主以后与佛未必无缘。”
继而了尘道,“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观施主面相尘缘太深,怕是要相继尝尽其中滋味,无一可免,虽说佛法不可强求,但是施主可以试着放下,你慧根极佳,可以一试,早离红尘万丈,免受悲苦,亦可见性成佛。”
君离央没有说话,窗外,婉之看着那雪一点点的从花枝轻轻落下,却又觉得是重重的落下。
安静几乎要窒息的此刻,孩子却是哇的一声哭出来,打破宁静。
顾娉婷突然撞开门,“王爷,王爷——不能啊,你还有儿在襁褓啊——”
孩子哭的厉害,香燃的缭绕。
君离央淡淡道,“大师明明说我尘缘还深,为何现在要我入佛门。”
了尘眸光深邃,“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老衲还是多言一句,施主和当今天子尚有一劫,此劫也许祸乱苍生,众生皆苦,佛苦为众生,为了天下,老衲不惜打破佛缘,诚邀施主遁入佛门。”
君离央淡淡一笑,抬眼看见了外面相依而立的婉之和听雪,白衣飘摇,袖袂缱绻,青丝缠连,两人似是仙境中的神仙眷侣,天地失色。
顾娉婷看到君离央的脸色,恐惧到了极点,抱着孩子奔了过来,绊倒桌脚,孩子失了手,人倒向地,君离央神思回缓,探手将孩子抱入怀中,右手一拦将顾娉婷抱入怀中。
顾娉婷死死抱着君离央再也说不出话,哭都哭不出,连孩子都不看,只是死抱着君离央,不敢有一点儿松懈。
君离央抬眼对了尘道,“多谢大师开悟,改日再来讨茶。”
了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后会有期。”
君离央半抱着顾娉婷走出门,两两相望。
听雪半拥婉之,四目交错,不知谁晃了谁的眼。
谁道人事无常,奈何情薄凉,相对无言。
听雪淡淡道,“孩子病了。”
君离央点点头,“知道。”
不知走出多远,婉之低眉不看,只是觉得听雪在她腰间的手愈见的紧,似乎防止她要逃跑似的。
仿佛过了很久,君离央走到婉之面前,“王妃不回王府去吗?”
语气平静的听不出,眼神深邃的看不尽,连唇边的那抹笑都让人不敢逼视,婉之干脆不看,缓缓放开听雪的手,“听雪,改日再见。”
听雪的心一点点收紧放松再收紧,寸心如浪,终是松了手。
轿子里,几个人似是都极为憔悴,各自不语。
顾娉婷依偎着君离央怎么也不放开,两眼忽而失神,忽而喜悦,患得患失到寸寸小心,生怕一放手,他再也看不见,孩子被放在一边也似是睡了。
婉之闭目似是睡了,并不说话,朦胧光影中什么也看不清眉目间的意味。
忽而一声啼哭惊的婉之一颤,朦胧中似是忘了别人的存在,探手抱过因着纠纷被父母抛弃的婴儿,眉间升起一丝怜悯,下意识的抱着晃了晃。
“不哭——”
那孩子果然安静下来。
、我也该得相思病了
君临风看着风雅阁和天涯居老板各自走掉,不禁皱眉,恰见婉之斜倚软枕眉间倦极。
“嫂子,身子不好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几天,以前往外跑,现在请到家里来——我看他们都很会做生意的很,你可倒是操的哪门子的心?”
婉之浅笑道,“我只是闷。”
君临风看婉之几天之内玉容削减,可是三哥来都不来一次,倒是顾娉婷经常抱孩子在这里,心中想着这个心机如此深的女人定然故意在嫂子面前招摇,恨不能气死嫂子。
三哥要是见了嫂子这样的憔悴,说不定回心转意。抬眼看见婉之面色清淡,眉目从容,了然无痕。
君临风道,“嫂子,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猜不到呢”
突然俯身认真道,“嫂子,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婉之笑笑,“又想什么幺蛾子?”
临风撒娇,“就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求嫂子。”
以后怕是也再也没有机会满足他的要求了,见婉之点了头,临风眼波一转,“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片刻之后,王府那边都传遍了,兰苑王妃突然昏厥。
一时间人心惶惶,七殿下抱着王妃只是哭,大夫被踹到一边。
顾娉婷抱着孩子来的时候,君临风把她推到老远,只是抱着婉之哭。
人们看见从不踏足兰苑的离王身着中衣迅疾而来,那眸光,令所有人都低了眼,死抱着婉之不放的君临风迎上君离央的眸光,心底发颤,下意识的松了手。
君离央俯身将婉之抱在怀里,对府上家养多年的神医顾风低吼,“快!”
其实婉之一早就明白了临风的意思,但终是答应了他的,可是她现在的状况怎么能让顾风把脉,手一扬,躲过顾风的探脉,咳嗽一声侧过头。
感受到君离央的力度瞬间要将自己窒息一样,伴着自己出动静缓缓松了松,婉之知道君离央刚才是脑子昏了,不然就这点儿伎俩还用等到她咳嗽才发现。
君离央抬手去抓她手,婉之手一缩,藏进怀里。
他自然是知道了她是装病,可是让顾风看看总是好的,却不想她这么拧,皱眉,抬手还要去抓,却在低眉刹那看见那娉婷长睫微颤,极是不情愿,那昏沉多日百般煎熬的心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跳的自己都有些恍惚,缓缓道,“先生下去吧。”
君临风嚷道,“都下去吧,下去吧。”
下人们哪敢出气,鱼贯而出。
婉之想着君离央该发怒了,心底只是淡然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意外的发现君离央只是抱着她低眉看,婉之长睫一颤,睁开眼,猝不及防遭遇了他灼热的目光,虽然刹那,却还是心底一颤,低眉掩去百般滋味。
君离央却并不急着放开,眸光沉静下来,探手摸她额头,他明明知道她无事,明明知道是骗局,却这样合作,殊不知君离央这数日煎熬今日那片刻借口使心中瞬间决堤。
君临风展开笑颜,回头见顾娉婷发呆,对她眨眼,“嫂嫂,我们是不是该出去?”
顾娉婷一怔,抱着孩子向外走。
君离央忽然俯身婉之颈子里,低哑呢喃,“你若不病,我也该得相思病了。”
、留下来一起吃吧
婉之心间那瞬间欣喜犹如被浇了冷水,原来他以为她在讨好他,以为她设了骗局因为想他想的再也无法忍受。
其实不是没有那样的成份,但是她却不能忍受这样的归来,她承认一直在等他,可是如今的他真是把她当成了等待临幸的妃子么,原来这段时日她伪装的这样好,原来她真的成了那样普通的妃子——
她是在努力试着包容顾娉婷,因为她快要死了,不然君离央,你知道吗,那是永远不可原谅的。
和听雪是那样说,因为她知道如今她爱他那样深,他在她心中那样重要,可是君离央,你不该这么对我,我是在努力包容顾娉婷,可是君离央,那是因为我要死了,那是因为我要委曲求全成全我们曾经的遗憾。
如果你想着用这份成全来凑成妻妾和乐,等我低头,君离央,你错了。
理智上,她可以静静的告诉听雪,我不怪君离央,他没有错,可是感情上,她永远也不会接受他的感情分给另外的人。
君离央灼热的吻缠绵落在她的耳际,思念近乎有些痴狂,感受到的却只是她冰凉的薄衫,他的缠绵低语婉之听不清,她那一句他却听的很清楚,“王爷,今日在兰苑用餐吧。”
那样的恭敬疏离,君离央瞬间一愣,抬头看见婉之淡漠的眼,眼底柔情渐渐被冰冷肆意,他的手紧紧握住,缓缓放开婉之,原来她还没有原谅,原来她不肯原谅。
婉之对外喊道,“君祁,留下来一起吃吧。”
刚走至门口的顾娉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婉之叫孩子的名字,这些天,婉之不讨厌孩子,但是对她,她是知道的,她从来只叫君祁,不喊她。
顾娉婷进的门中看两人神色,笑道,“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在一起好好吃过饭,王爷今日就在兰苑吧,我们来个合家欢。”
不知从何时,顾娉婷任何话语里都带着商量讨好的语气,那样卑微的让人心疼,婉之笑笑,“好。”
听他们这样,君离央心中似是炸了锅,这是他的婉之吗?她究竟是在怪他,还是惩罚他,他想就这样转身走出去,可是十五日了,竟然不想丢掉和她相处的机会。
君离央转过头恢复了惯有的神色,“好,吩咐下面今日多弄些好吃的,王妃身体不好,要特别注意。”
君临风在门外气的胸口起伏,最终一跺脚转身而去,“三哥,谁要管你家的滥事!”
几人恍做不闻,婉之道,“娉婷爱吃什么也跟他们说一声。”
这声娉婷叫的他们都愣了去,君离央本该高兴,可是心中却扎了刺般的疼,婉之却一脸自如,起身走过来,抱过君祁,“怎么又有泪痕,这样爱哭。”
菜桌上,婉之抱着君祁静静笑着,只有君离央不说话,婉之给他夹菜,“王爷身子才好,要多吃才好。”
这句让他欣喜,因为她知道他才好,可见这些日她并非麻木到不管不问,这声王爷亦让他心痛,十五日,他在想,在等,今日一见,竟有沧海桑田的感觉,她那样的疏离让人的心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