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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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婉之眼底的泪忽而就淡了,如这风雪中的冰雕安静。
婉之并没有等到那一刻,君离央突然策马过来,将已经冻到僵硬的婉之抱上自己的马,解开自己的蓑衣,将她彻底包容,打起竹伞,再多的误会,再多的巧合,再多的心伤,再多的无可奈何,风雪中,他们都还各自承受。
天地飞雪,隔了一层如霜冰寒,她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他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不知为何,婉之就想到了那日对七色说的话,淡淡冷笑,这便是咫尺天涯吧。
那马长嘶一声,驰骋入风雪,似乎要带离这样让人窒息的痛。
天气愈发的冷,王府的梅花开得很是妖娆,肆意而欹,枝桠半展,剪影随风摇曳,绮丽动人。
白梅皓洁,红梅妖艳,红白相映,偏偏错落出极致的风情。
婉之一时看的痴了,以前她只是喜欢幽兰,因为兰花是很安静的东西,虽然应该生在深谷,但在兰苑满眼的兰花总也能感到心静神怡。
从来没发现原来梅花也可以这样招人的眼,惹人的心。
“哎呀!”随着手中掉落的玉盘,接着便是丫鬟近乎急促的声音,“王妃,你醒了,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样冷。”
婉之淡淡看过陌生的容颜,缓缓按下慌张上来扶她的手,淡淡道,“没事,我只是看这梅花开得好。”
“王妃,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您身子这样,要是再着了凉,奴婢怎么担待的起——”
恰次时刻,暖阳乍现,映着在那梅花雪露上更是风情绝美,婉之轻轻摆摆手,示意丫鬟安静,“我还想再看一会——”
感受到丫鬟要急哭了的焦虑,“你去把我的外衣拿来,这会儿阳光好,我就坐一会儿。”
那丫鬟擦着泪挪来软椅,将貂裘给婉之披上,也不知道这王妃心里想什么,眼底明净没有一丝情绪,只是安静的看着那梅花,看着那花瓣上的雪点点化水,点点滴落。
那丫鬟便忙来忙去的抱暖炉过来,捧来汤药婉之便喝了,却也没有只言片语,这两天来王府气氛和天气一样近乎结冰,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那日离王将王妃接回来的场景每个人都刻在心上。
所以这个丫鬟自然也不多嘴,就在丫鬟以为王妃就这样安静下去的时候,婉之却开口了,“王爷没有犯病吧。”
“没——犯了——”丫鬟小心开口,低眉间看到那轻轻勾勒梅花的手一颤,那瓣上冷水便沿着指尖滑进了柔白的掌心。
、似曾相识的眼
“不过已经两天了,王爷好多了,好多了。”
抬眼看婉之的脸倒也平静,只是觉得冷冷清清的,那丫鬟看她平静的面容无端的就觉得心里有些凉,“王妃不必挂心,大夫说您只是风寒,晕过去是因为疲劳过度,只要好生养着很快就会好了。”
抬眼看婉之却还是在发呆,心中觉得可怜,便低声道,“只要王妃身子好了,一切都好说,您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您比谁都清楚,所以只要您病好了,去看看王爷,也就好了,有些事王爷也就忘记了。”
下人们都以为是顾娉婷的归来导致了婉之和君离央的关系的僵化,以至于那天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各自揣测,看眼色行事。
婉之倒不在乎这些,也无心听,只是觉得那梅花挺好看,确实好看,看着看着眼底就觉得涩涩的,有些累,闭了眼,想睡,睡不着,睁开眼就想着去看看君离央,却迈不出步子。
听到丫鬟那样的回答,想必君离央的情况比她糟很多,可是她觉得她去了没有用,解释多余,思绪多余,顾娉婷该比她会要照顾人,有时候不如这样静候时光流走。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婉之微怔,这人还真是不能想,来的还真是快。
“你这是怎么照顾人的,姐姐醒了也不过来通报一声,还让她出来!”顾娉婷蓦然回身忿然的斥责小丫鬟。
小丫鬟低眉局促,有些害怕。
“姐姐病成这样,还不赶紧扶进去!”
丫鬟有些害怕,她新进府不久,只听说以前的王妃很凶,如今见了害怕,退了两步。“真是不长眼睛的东西。”顾娉婷一怒,抬手一巴掌打过去。
“够了!”婉之抬眼望过来,“顾娉婷,你再打人一下试试。”
顾娉婷眼底一颤,伏下身来,“姐姐——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下人势力,她们以为你失宠了,就这样对你——我知道姐姐平时对下人们惯——”
婉之懒得分辨顾娉婷眼底的怜惜诚恳是真是假,只是又半合了眼。
顾娉婷柔声道,“姐姐,我知道你心好,待他们好,可是管家这样不行的,有时候必须疾言厉色,你肯定觉得娉婷特别坏,可是——”
婉之摆摆手,“你不必说了,我不会抢你管家的行业,你回去吧。”
顾娉婷咬了咬牙,起身到屋内又抱出了织锦绸被轻轻盖在婉之身上,对仰首闭眼的婉之轻声道,“姐姐,你好好养着,怎么也晕了两天,滴水未进,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婉之闭着眼点点头,她只是想让她快些走,这样温柔的顾娉婷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在面前,尽管闭着眼,眼前却还是那眉眼酷似君离央的孩子的脸。
似曾相识的眼,坚毅温柔的脸。
静静地看着,婉之感受到君离央伸过来的手,快要抚上她的眉眼,下意识的闭了眼,却久久的没有动静,下意识的伸出手,仿佛是抓住了衣角,却又寸寸流走,努力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窗外那单薄的身影,朦胧走远,回眸便是眼底的伤,却又带着决绝……
、即便是你皇兄指婚,也不许要
婉之脑子里一片空白,张嘴却喊不出……
“王妃,王妃,怎么了,又做梦了?”
婉之睁开眼坐起来,眉头舒展,手心竟然有冷汗。
“大夫明明说身子无碍了,怎么留下这样的病根。”丫鬟一边给婉之擦额头冷汗,一边唠叨,她以前只是听说这位主子比男儿还要英气,马上也不输于人,样样比他人胜几筹,可自从那日回来,经常拧着眉头满头冷汗的在睡梦中噎着。
婉之披衣下榻,淡淡道,“无碍,不必和王爷那边人说。”
“嫂子,嫂子——”
习惯了君临风的大惊小怪,婉之倒是安然。
君临风忙扶着婉之坐下,“你又要去干什么,看看这满头冷汗的。”
婉之浅浅一笑,“没事,刚刚做了梦。”
看着她憔悴的笑,临风心里发酸,他知道婉之一向浅眠,更极少做梦。
婉之平和问道,“风雅阁和天涯居最近好吧,好久没去看看了。”
临风捧过丫鬟递过来的汤药,“好,我整天去给你看,嫂子放心就是了。”
婉之淡淡暼过那汤药,实在是懒得喝,有些东西,药是不起作用的,不过感觉到临风灼灼的目光,还是低头喝了下去。
临风见她眉间带着倦意,总要阖眼似的,伸手摸她额头,倒也不热,“嫂子,你倒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这样没精神。”
婉之懒懒道,“我是闷得不舒服。”
临风觉得也是,嫂子这样的人憋在府里十几天,不闷才怪,于是开始讲天都最近的趣事。
讲到有趣的地方,临风自己笑的前仰后合,婉之看他的样子便也跟着笑,有一次笑的厉害了,居然岔气了。
丫鬟在旁边抱怨,“殿下,您别折腾王妃了。”
临风憋住了不再笑,回头见婉之仍是不停笑,喘着气侧了脸,便趴上去看她,见她闭着眼的笑,伸手扶过她的脸,触手处却湿湿的,临风心里一疼,伸手握紧婉之的手,哑声道,“嫂子,三哥他还没好,他好了一定来看你。”
婉之久久闭目不语,还是笑,笑的临风一滴泪滴到脸上。
婉之才睁开眼,伸手给他擦泪,“傻孩子,你哭什么,嫂子这不是好好地。”
临风脸上的泪却止不住了,婉之伸手拍他背,“以后没脸笑七色了,和七色一样爱哭。”
临风顺势趴进了婉之怀中,像个孩子似的问的有些害怕,“嫂子,你和三哥到底是怎么了?”
婉之柔声道,“我们好好的,只是病了——”
“骗人!”临风哽咽道,他明明看见顾娉婷抱着孩子每天在君离央房里笑语欢颜,而君离央虽然没有痊愈,但是还没有坏到连兰苑都不能来的地步。
婉之却想起了另一桩,“临风,为了天朝和墨夷邦交,两国必然都乐意你和七色的婚事,但是到时候——不要着急,你要明白的知道七色的心思,若是她放不下听雪——”
将临风的肩扶起来,对着他的脸肃穆道,“一定要慢慢忘了她。若是娶了她,那今生再也不要招惹别的女子,今生只能有她一个,即便是你皇兄指婚,也不许要!”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成……
天情何殇,临风这样的干净,这样的阳光,她不要他重蹈覆辙。
临风抬手打掉她的手,“谁说我要娶她,嫂子,我要和你玩儿一辈子。”
婉之闻语不可自抑的笑起来,“和我玩儿一辈子,亏你说的出来!”
临风认真道,“我是说真的,嫂子,三哥——三哥太过分了,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呆在这里,去我府上,我养你一辈子。”
丫鬟看婉之闻语笑的样子,终于耐不住了,“殿下,奴婢求您了,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婉之摆摆手,“让你说的我真耐不住了,去不去你府上我得考虑考虑,不过你带我出去吧,我实在是闷坏了。”
临风眼皮一耷拉,“不行,不行——等你身子好了。”
婉之拉他手晃,竟然带着哀求的意味,伸出一个手指头,“就一次,就一次。”
丫鬟只听过这二位经常混在一起,但还是让这两位的举动给吓得不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临风还从来没见过婉之这副摸样,心中更疼,她心里必然难受到极点了,虽然一直在笑,可是笑的他这样难受。
临风见婉之的眼开始变冷,知道下一句定然是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无奈的点头,“好好,说好了出去看看就回来啊!”
婉之闻语高兴任临风把她包成了粽子,穿的只剩一双眼,却不知丫鬟见这情况真的吓跑了,再不禀报不出大事才怪。
“嫂子,这次坐轿子好不好?”
“当然是骑马,不然听雪会笑死我的,这样的娇弱。”
临风把婉之扶上马,在身后拥住她,深深皱眉,“嫂子,不会又是去找听雪吧?”
婉之笑道,“他等了我这么多天,我再不去见,他就该闯进来了,你想看他和你三哥打架?”
临风一愣,竟然什么都瞒不过她,最近每次见听雪,他都说在等人。
临风就那样大张旗鼓的带着婉之经过中庭,这个从小怕君离央的临风这次却觉得嫂子是在冤屈,虽然皇家都有多个妃子,可是他知道婉之性子刚烈,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身世蹊跷,怕是根本接受不了这些,三哥哄哄怕是还好些,可是有了顾娉婷和儿子,居然忘了嫂子,真是太过分了。
“姐姐——姐姐——”
那样冷得天,顾娉婷抱着孩子挡在马前。
临风气道,“莹嫂嫂,你不照顾三哥,跑来拦我们干什么?”
顾娉婷抱紧孩子,“姐姐,你别这样,我知道是因为我,可是你走了,让王爷怎么过——”我们母子怎么过。
婉之一旦走了,那么她们母子怕是连生路也没有了。
“我给你赔罪,姐姐,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成……”
那孩子似乎听懂了什么,哭的撕心裂肺,婉之只觉得气血上涌,咳嗽一声捂住了嘴。
然后淡淡道,“我只是出去逛逛,还会回来的。”
见顾娉婷发呆,温言道,“会冻坏孩子的,告诉王爷我很快就回来,去吧。”
临风绕过顾娉婷,带着婉之出了王府。
临风却觉得出了府婉之并没有多高兴,反而闭了眼似是睡了。
、若是君离央要死了
见到听雪的时候,却立刻睁眼笑了起来,“你这叫什么眼神儿,我不过是病了一场,你不会和以前一样不长进了吧。”
听雪把她扯到软椅上,盖上被子,探手她的脉搏,抬眼看看她,这时候她喝酒不好,可是不喝酒还真是看不出她的病情。
婉之把临风支走以后,笑道,“别摸了。”将左手缓缓伸开放在听雪面前,掌心赫然鲜红的一缕血丝,这是在顾娉婷拦她时那咳得。
听雪眼底一颤,却只是拿了雪白丝绢给她擦掌心,擦得很仔细。
婉之笑道,“听雪,你真是过分,你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折腾我们——”
听雪脸色惨白,只是看着她,“十一天了,他还在误会,他还没有决定舍弃什么,选择什么,你觉得他值得让你为你付出生命?”
婉之静静地睁着眼,说的似是很平静,“你设计的误会确实完美无缺,连楚殇和殇都用上了,但是听雪,你想不到,也就是在那日,我放开了一切,终于可以丢掉过去,我和君离央几经波折,数经生死,一直是我在犹豫,他从来没有放手过,从来没有误会过。”
婉之说的有些费力,咳嗽了几声,“或许那时那刻他误会了,但是事后他一定会想明白,你不知道,根本没什么好误会的,因为他一直知道我心底藏着一个人,一直放不下一个人,所以根本没有误会可言,他只是在包容,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