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而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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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脖颈处探了探,询问身边的绥
缇和韩溪源:“到底出了什么事?”
绥缇眼底有点泛红,摇了摇头回道:“臣也不知道,臣弟吃了几块珍妃送来的糕点,就突然昏迷不醒了!”
“宣太医了吗?”
张安回道:“已经去传了,应该快到了!”
覃陌央站起身,眼神里任何温度,下令道:“将珍妃交由廷尉查办,带下去!”
韩溪源上前一步建议到:“王上,此事牵连后宫嫔妃,王后也应该出面处理!”
覃陌央点了点下颚,交代了一句:“一切遵从律法,这件事你和绥缇去办吧,务必查清楚!”
几个侍卫上殿要将珍妃带下去,珍妃在侍卫铁杆一般的胳膊中战栗挣扎着,泣不成声,嘴里一直喊着冤枉。
覃陌央根本不看她,转身对着侍卫挥了挥手,侍卫们得命,迅速将珍妃拖了下去。
丞相府
“你说什么!珍妃想谋害王上!”顾丞相有些惊愕,但更多的是不解。
韩溪源答道:“此事不假,就发生在一个时辰前,此事,事态严重,所以臣即刻来向丞相禀报。”
顾丞相双手摩擦数次,在屋内度了几步,面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或许这不是坏事!”
韩溪源听到这话更为困惑,王上派自己来向顾丞相禀报此事时,也说过‘或许这不是坏事’这样的话,看来自己的头脑和王上以及顾丞相相比,仍是鞭长莫及啊!
廷尉大牢
“娘娘小心脚下,请跟奴才这边走!”
兰聆带着香蓉跟随着典狱长,走进专门看押大臣和王族的若卢狱,大堂中监门内正冲眼帘的是一面囹圄照壁,上面挂满令六国闻风丧胆的覃国刑具,转过照壁便是接连拐四个转角、五道门约莫二人多宽的通道,每个转角皆有一名狱卒带刀把守。
走到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牢房前停下,里面坐在石床上的珍妃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忙抬起头,眼中的期盼在看到兰聆以后,瞬间熄灭。
兰聆失笑,如果现在来的是覃王,估计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典狱长打开牢门,为兰聆搬来一把椅凳,兰聆款款坐下,身边站着香蓉,
“你们先下去吧!”
“诺!”典狱长和几个狱卒领命,下去回避。
珍妃此时神情黯然,略显狼狈,却更显楚楚动人。
“本宫不相信是你做的!”
珍妃深知自己可以常伴覃王身旁侍候,如今已是众矢之的,王后深夜来此虽然不至于加害自己,也必定是想讥讽自己一番,却没想到她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起身向
兰聆拜了拜,恳求道:“请姐姐为妹妹洗脱冤情!”
兰聆殷勤上前扶起她,安抚道:“先不急着说这个,本宫问过典狱长,一整日妹妹都不曾进食,想来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兰聆给香蓉使了个眼色,让她把食盒打开,摆在还算干净的桌上:
“先吃点东西吧。”
珍妃坐在桌旁,拿着筷子,一直没有动。
兰聆笑了笑,说道:“正巧本宫晚上也没有吃,就一起用吧!”拿着筷子在每个盘里都尝了一口。
珍妃表情有些许不自然,慢慢爬上了惭愧之色,开始夹着菜,一口一口吃起来。
兰聆坦然说道:“妹妹不必觉得愧疚,在这后宫之中,行事小心一点,不是坏事!”
珍妃扑通一下,跪在兰聆面前,带着忏悔说道:“前些日子是妹妹不懂事,怠慢了王后娘娘,请王后娘娘恕罪!”
兰聆再一次将她扶起,抚慰着她的背,问道:“你想知道本宫为何断定不是你吗?”
珍妃眼中充满求生的渴望,点了点头。
“谋害王上可是死罪……妹妹已是嫔妃,与王上有夫妻露水之恩,断然是不会谋害王上,况且绥羽中的毒不深,乃是赭(zhe一声)忧花,只会令人昏睡数日,如果真是妹妹所为,那实在是不合常理,所以哀家断定,一定是有人嫉妒妹妹,蓄意栽赃嫁祸!”
“赭(zhe一声)忧花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珍妃疑惑不解。
“妹妹自然不知,那是只有燕国才有的东西,而且极为稀少!”
“娘娘是说,害我的人会是……”
兰聆急忙掩住她将要冲口而出的答案:“妹妹莫要声张,被有心人听了去,消毁证据,你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珍妃急忙敛口,点了点头。
“王上有命,明日巳时太王太后,王太后,各宫嫔妃和廷尉官员将会对妹妹进行审问,妹妹今夜要好好想想,你在准备膳食的时候,有没有人动过手脚,明日本宫一定会帮助妹妹的!”
兰聆的这番话,确实是语重心长,听得珍妃心中熊熊燃起希望的火焰。
一看目的达到了,兰聆起身,又说了些体己的话,便带着香蓉往回栖梧殿的路上走去。
斑斑的石子,铺在御花园弯弯曲曲的小径上,兰聆远远看见高亭中站着一个人,那人不言不语的静静矗立,白色的长衫在灯光的笼罩下,散发着月光普照大地的光洁。
兰聆莞尔一笑,吩咐香蓉在原地等她,一人上前,脚步轻碾,站在了他的身后。
覃陌央身躯微微一震,已经了然身后的人是谁,却没有转身。
兰聆闭着眼,呼吸着他身上清馨的香气,半响,才幽然开口:“王上是喜欢汉国的坞周城,还是燕国的鄢城?”
覃陌央霍然转身,捻起她的下颚,微怒道:“寡人只希望你能老实点。”
“秦卷,我想帮你!”兰聆下颚吃痛,蹙着娥眉,叹息着,有着深入骨髓的忧伤:“即使现在你不再喜欢我。”
覃陌央墨黑的幽海中闪烁一片探究之色“那王后以为汉国的坞周城和燕国的鄢城,哪一座对覃国的未来更有利?”
兰聆捂着微痛的下巴,眨了眨眼睛,满是委屈,过了片刻,才回道:“农业才是强国之本!自然是燕国的鄢城,汉国的坞周城虽说是兵器重镇,聚集着六国最好的铁匠,但是如果没有汉国北部嵻城和吉安城的矿产资源支持,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燕国的鄢城却大大不同,鄢城紧挨覃国西南面,是覃国水源主干道元江的上游城市,如果可以得到鄢城,覃国就可以在那里建起最大的水渠,便可以倾溉覃国万顷良田,来年粮食丰收,税赋自然可以充裕国库。”
覃陌央听到兰聆这番话,却是与自己想法一致,大感愕然!但又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尽显王者风采,一把将兰聆拥在怀中。
覃陌央霸气的男人气息刹间冲入兰聆鼻喉中,兰聆的唇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他的唇顺着兰聆的一侧脸颊一路轻吻直到耳垂,声音低沉,摄魂迫心:“王后好聪明,寡人很喜欢。”
兰聆完全晕了,无法正常思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覃陌央的唇就落了下来,极尽缠绵,本来只是打算浅尝辄止,最后竟情难自控地将手伸进了兰聆的衣中。
兰聆忽觉得腰带一松,胸前一片冰凉,冷风直往里灌,顿时清明起来,推开覃陌央,看似镇定的拉好衣领,只是急促的喘气声出卖了她。
覃陌央眼中荡开了别样的星光,唇色因刚才的情动,艳丽的上扬,缓缓说道:“寡人期待……王后明日的表现。”
兰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的,只依稀记得秦卷的轻笑声从身后不断传来。
第二日巳时 廷尉大堂
廷尉正监裴陆扬主持庭审,覃王覃陌央,韶明太王太后,王太后玉姬,珈蓝王后兰聆,坐在上堂。顾丞相坐在偏下右侧,媛妃,睿妃,德妃列坐在偏下左侧。
太尉绥英(最高军政长官),郎中令韩溪源,卫尉绥缇等二千石以上官员堂下观听。
珍妃跪坐在堂下,衣服有些皱乱,但面上的气色还好。
廷尉正监裴陆扬受意,开始审讯。
“珍妃娘娘,请恕臣冒犯,请您如实回答下官的问题。”
“好。”
“娘娘为何要在献给王上的膳食中添加赭忧花,毒害王上。是不是受了汉王的指示?”
“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被冤枉的。”
“有何证据?”
珍妃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却反问道:“请问中毒的绥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绥公子昨日已服下汤药,现在身体已然无恙。”
“众人皆知汉国和覃国常年交战,两国积怨已深,但如果臣妾真有心害王上,想至王上于死地,就会去下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不会去下有药可解的迷药!一定是有人想对臣妾栽赃嫁祸!”说到最后凤眼含光,直射媛妃。
兰聆看着媛妃已经有些慌乱,手绞着手帕,内心暗笑,开口缓缓说道,透露着王后的威仪:“本宫也认为珍妃是冤枉的,廷尉府可有查到什么新的证据?”
廷尉正监裴陆扬躬身答道:“食物中的毒乃是赭忧花,这种花只有燕国才有!”
“哦——难道!……”兰聆掩口,作恍然大悟状,引导众人目光指向媛妃。
媛妃的脸涨得通红,大声辩解道:“赭忧花却是燕国仅有没错,但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上前一步跪在覃陌央面前,委屈的抽泣道:“王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没有做。”
覃陌央并没有看他,而是目光隐晦的看向兰聆。
顾丞相终于出声问道:“既然食物中有毒,一定有人在里面做过手脚,廷尉府可有查到此人?”
“廷尉通过卫尉大人绥缇,已经抓到了此人,那女子正是媛妃身边的侍女尔双”对着侍卫做了个手势:“带上来!”
侍女尔双被带了上来,更确切的说,是被拖着上来的,身上的衣服早就是残缺不全了,双腿不正常的曲折着,露在外面的地方,看不到完整的皮肤,浑身是血,散发着血腥和腐败的臭味。
又有一侍卫上前捧着一堆药草说道:“这些赭忧花是今早在媛妃寝宫里搜查到的!”
睿妃,德妃二人看到这里,均是倒抽一口气,韶明太王太后,王太后玉姬,珈蓝王后兰聆,三人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22互看
绥缇剑眉微皱,看着趴在地上出气比进气多的女子,记得昨日奉王命,务必抓到下毒的人,没想到才交给廷尉一个晚上,就被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廷尉正监裴陆接受着众人的目光,仍然是雷打不动的铁面。昨晚顾丞相授意自己,既然已经抓到燕国公主身边的侍女,就一定要把这个罪名坐实了,可那女子一开始死不承认,到最后只能大刑伺候了。
媛妃看到不成人形的侍女尔双,已经是脸色煞白,嘴唇发抖,连哭泣都忘了,险些瘫在地上,只有不住发抖的胳膊,勉强支撑着她的身体。
‘原来覃陌央昨夜就已经知道是媛妃做的了,我和他竟然想到一块去了。’兰聆撇了眼坐在一旁的覃陌央,心中暗叹:“把人能折磨成这样,难怪覃国的律法令六国闻风丧胆,真是闻名不如亲见啊!”
覃陌央感受到兰聆的目光,也侧目对她淡淡一笑。
‘真是个公狐狸!’兰聆心中暗骂‘要不是你这张妖孽般的脸,哪还会有这些女人,不顾一切的为你前赴后继啊!亏你还笑得出来!’
大堂上,片刻沉默过后,顾丞相开口问道:“弑君之罪,当以何论处?”
“罪当凌迟,三族连坐!”廷尉正监裴陆正色答道:“但……媛妃乃是汉国公主,还需酌情处理!”
听到这话,媛妃已经泣不成声,只是嘴里喃喃着:“王上,王上……”眼睛水灵灵的,看上去她更像个受害者,可惜覃陌央根本没有看她。
“凌迟对贵族并不合适!”下面有一个官员发话了,原来是官品为奉常的廖温秋,他面向兰聆问道:“听闻十日前,王后因为损坏书籍,按律杖责二十,可有此事?”
众目癸癸之下,兰聆一看该自己上场了,硬是咬破舌头,逼自己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哽咽道:
“确有此事,本宫乃中宫之主,后宫表率,自当遵从覃律。”
奉常廖温秋拱手一揖,对廷尉正监裴陆说道:“既然王后已经做出了典范,那么就请廷尉赐给媛妃一个体面的死法!”
此时的媛妃,已然面如死灰,眼神中没有任何色彩,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任性,竟然将自己害死,也使自己的国家陷入危机。
廷尉正监裴陆想了想,对着覃王和顾丞相一揖,道:“赐鸩酒一杯,王上,以为如何?”
覃陌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丞相大声说道:“带媛妃下去”,又上前几步扶起珍妃说道:“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回去好好休息。”
殿上迅速来了几个侍卫将媛妃押了下去。
珍妃在被几个侍女掺扶下去之前,对兰聆报以一个感恩的目光。
兰聆厚着脸皮欣然接受,回报了她一个舒心的笑容。
覃陌央眯眼看着兰聆,啧啧有味。
兰聆转头坐正,全当没看见。
“启禀王上,丞相!臣以为此事不能就此作罢,燕国公主弑君犯上,正好给我们出师有名的机会,大覃当立即出兵燕国,让燕国得到应有的惩罚!”太尉绥英单膝跪地,请命:“臣愿为帅!”
顾丞相摆摆手,笑道:“此事先不急!既然两国已经联姻,还是要讲礼仪的,先发给燕国一道国书,如果燕国愿意将鄢城割让给覃国,此事可以了结,如果不愿……”说道最后,语气坚定绝决:“如果不愿,覃国必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