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恋上大国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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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孟英没有哭,但是比哭更加无奈和惆怅。无双叹一口气,安静地走了。她不是神仙。看到他在怀念爱人,做不到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所能做到的是安静地走开,给他时间和空间喘息。不去看他的窘态。
过些时候,红莲上山来探望她,说:“之前你不常到王家走动。现在王嫂子走了一年多了,你怎么也不多去看看呢?我以为……”
无双便笑了说:“你以为什么?”
红莲摇摇头,不说话。无双反倒接了下去:“我不想做出那么难看的嘴脸。其实也没有什么。因为保持距离,不但是为他,也是为我。我也需要一个过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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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周光远医案整理自《大国医王孟英》第三集《力战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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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不坑 。。。
各位我木有弃坑,本月十六号有重大考试,所以复习去了。
一千六百的考试费呢,不敢掉以轻心。
等考完了就回来更新。
虽然很多人骂,但我应该会写完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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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织补 。。。
白驹过隙,眨眼就到了道光二十五年。王孟英丧妻将近三载。
钱塘入了秋,天就快凉了。人们照例把冬衣拿出来,洗晒缝补,为寒冬做准备。
由于王孟英没有续弦,这些事王母包揽了,还是把缝补的事情拜托给吴家母。
缝补完了,吴家母娘家出了点事,她要回去看看。然而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起了西风,天气骤然降温了。
无双不得不亲自下山走一趟,把冬衣送过去,免得王家的孩子们受冻。
秋风凛凛,把落叶都扫到地上,吹起一片片。她在寒风中瑟瑟来到王氏医馆,看到王母正在厨房摸瞎磨芝麻。
她连忙放下东西,扶王母到一旁休息,然后挽起袖子干活。
很快地,芝麻磨好了,煮了一锅香浓的芝麻糊,香飘万里。
她把锅端到饭桌上,回头一看,几个孩子都抱着碗眼巴巴等着。她暗暗好笑,把碗装满了分给他们,然后坐在一旁看他们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这时,王孟英抱着一摞书回来。看见无双和孩子们围桌而坐,个个面带笑容,不由也微微一笑,温和道:“你们在做什么?”
“王大哥,大娘做了芝麻糊,你快过来吃一碗吧!”无双转身又拿了一只碗,盛好了放到他手边。
王孟英道了谢,拿起来吃了一点。
无双便把弄好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给小的们穿上。有些破裂的地方,都密密缝好了,显眼的部位还用丝线绣了好看的桃花、莲叶、莲子,一点也看不出是补丁。
她给阿心整理好衣领衣摆,上下看了一番,像欣赏一件作品,满意地拍拍衣服,逗他:“好不好看呀,阿心?”
阿心五岁了,咯咯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乳齿,呵呵呵,就是不说话,笑得简直前俯后仰。看他莫名其妙的乐呵,无双也跟着笑起来。
王孟英看了他们一眼,放下碗,忽然说:“多谢你了,无双。”
无双莫名:“有什么好谢的呀?”
王孟英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我还没有跟我娘一样糊涂。你娘眼睛也不行了吧?”人家是谁啊,那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还能发觉不到老太太其实早眼花了?
小秘密被揭穿,无双有些无措,“呃……我也就帮忙做一点罢了。”
王孟英点点头,平静地说:“所以,多谢你费心了。”
她很快恢复过来,朝他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给孩子们整理衣服。等到最小的春宜也穿戴好了,她重新抬起头,指了指王孟英磨得有些脱线的袖子笑眯眯道:“大哥,你自己有需要缝补的衣服,都找出来吧。”
王孟英有些发愣。
她想了想,补充道:“这些都是女人家做的事情。反正王大娘迟早也要整理出来给我娘的。不如我现在带回去好了。”
王孟英迟疑了一下,起身回屋,找了几件出来,堆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地扎煞着手,笨手笨脚的。
无双上前,一件件叠好,然后打了一个包袱,又轻巧又方便。
王孟英低头看着那包袱,耳朵有点红,“这个……嗯……”
无双不等他说完,挥手干脆地打断:“你等着,三天内包管好。不过手艺肯定没有惠娘心灵手巧,你别嫌弃就行!”
看她如此清爽,王孟英便也释怀了。
他回身抽出一本崭新的书,递给无双。她疑惑地接过来,一看封面,三个正楷大字,《霍乱论》,不禁又惊又喜,“啊,大哥,你这本书都刊印出来了?”
“是的。周大哥和老赵几个朋友出面找人做的。不够这只是初印,只印了十多本,给几个好友校勘,看看还有什么错没。这本就送给你了。”
“无功不受禄。我受了这礼,必定也是要帮你勘误的了。只是怕我一介小妇人,担当不起这重任。”
王孟英对着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本著述,露出久违的愉悦笑容,有点不好意思道:“呵呵,就是送你看看。当然你要是看到错字,或是有不妥之处,能告诉我就最好了。”
无双带着包袱和书离开王氏医馆,并没有立即回山上。她来到张养之家里,拉了红莲出来,要逛集市,配几色针线。
红莲带她到一家常去的裁缝铺。在一箩筐的丝线中,她俩弯腰挑了半日。
老板有些不高兴她们的挑挑拣拣,操着大嗓门喊:“差不多就行啦,又不是原装。谁能配到一模一样的线啊,都是差不多就凑合了。”
无双看他一眼:“衣裳是穿到到外面见人的,怎么能马虎呢?”说着,她对老板猪肝似的脸色熟视无睹,依然耐心地一件一件衣服对比着仔细挑。红莲也在帮忙,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哎,我怎么觉得这件衣裳,看着眼熟呢?好像是王大夫常穿的那件……”
无双咬了咬下唇,“你有空研究这个,还不快点帮我选。”
红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说话,面带微笑地继续挑选。
不一会儿,无双受不了地求饶:“你笑什么啊?鬼鬼祟祟的。”
“我哪有鬼鬼祟祟。不许说,连笑都不行了?”红莲好笑地看着她。
无双绷不住,自己也笑了,“好了好了,这就是王大哥的衣裳!我不过帮他补一补,有什么好笑的。男人嘛,常常在外头露面,哪能破破烂烂地登门入室。我就勉为其难帮他做一做了。”
红莲笑得快停不下来了,抖着身子道:“是是,勉为其难。那我们还是继续勉为其难地配线吧。”
无双恨得捶了她一下,然后自己也笑倒在红莲肩膀上。
好不容易配齐了线,她们才分别回家。
为了补得好看,无双可谓费煞心机,夜深了还在挑灯琢磨。吴母都来催过三遍了,她还是没睡。
她把油灯移到桌面上,把衣裳铺平,细细端详。
这件杏黄衫子是王孟英穿得最久的了。他生活一贯清贫朴素,穿了这么久都舍不得丢掉。可以看到,衣裳的肩部、臀部和袖口都补过了。应该是惠娘的手笔。她看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拿起剪刀,把过去的痕迹一点一点剪掉。
她在袖口先用界线压出一道整齐的边,然后用丝线绣了一圈的流云花纹。这样一来,虽然短了些,但好看多了。
其他衣服也费了很大心思。
织补完,她又点燃香炉,用上薄荷,配二钱冰片和藿香,反复地熏,闻起来干净清爽。
夜深了,昏暗的烛火越发叫人困倦。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强撑着把衣裳熨烫好,叠成方块,这才才靠着床略休息。她抚摸着新绣上去的花纹,少女时那些眷恋和相思,不合时宜、又抑制不住地漫卷上心头。而时光竟然溜走得如此快,她都已经是三十四岁的中年女人了。青春已经连尾巴都看不见。
三天后,她把衣裳拿回给王孟英。
王孟英一个大男人,当然看不出缝补是花力气还是没花力气。
他更高兴的是,无双看《霍乱论》,虽然只看了十几页,但却是认真看了。页面上满是圈圈点点,哪些地方罗嗦,哪些地方太过晦涩,看不懂,哪些地方错别字,文句不通,她都把感想写在旁边。
无双有点忐忑:“其实我讲的也不一定对。你写这本是为了给你们学医的有一定经验的大夫看。我一个外行人,有些看不懂,是很正常的。”
“老赵老许他们都看不了那么仔细呢。我现在最需要意见了,你可千万别顾我面子,别怕,有什么意见大胆提。”他兴奋地叮嘱。
写过书的人都知道,有人阅读自己的作品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如果读者是认真仔细看的,那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兴奋的事情了。
况且,王孟英之前出版的几本书,都是他校勘前人的著作。这是他的第一部亲自操刀的作品,处女作的心情可以理解。
王孟英向她讲解一些比较艰涩的文句,一边说一遍提笔修改。渐渐地,他沉静下来,忘了周遭的一切,自己在纸上写写画画。
无双不过随笔写了几个字,见他这么高兴,心里暗暗记下了,回去开始真正细读起来。清朝这时候的文句已经很是通俗了,但中医医理博大精深,还是很有些地方难以读懂。无双抽空中读,四五天能看个十来页。慢慢看下来,间或写几句心得体会。
书中病例穿插有周光远或者其他朋友的评述,很有趣,无双不禁手痒,也想添上几笔。
这似乎有些像脂砚斋评石头记了。这么想着,无双愈发觉得有趣起来。
这本《霍乱论》,系统地论证了霍乱这个病,包含着王孟英初期的瘟疫理论。
书成当时,杭州的霍乱已经渐渐地被扑灭了,并且平静了将近十年。
王孟英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响彻江南的名医。
那么,在这本专著中,王孟英到底是怎么介绍治疗霍乱的呢?
这就要用一个案例来说明。
有位姓戚的老太太,从小就在一个叫黄莲泉的老爷家里面帮工,帮了一辈子。
这一年,她患了霍乱,晚上突然开始上吐下泻,腿抽筋。
黄莲泉老爷心地非常好,他想老太太在我们家干了一辈子了,都没出事,不能让人在这个年纪上出事啊。于是他就赶快打听谁治这个病拿手,让下人延请名医。
下人就把王孟英给请来了。
王孟英来了一看,这个老太太可不是周光远那样阳气要脱了的症,而是体内暑热为患,所以绝对不能服用人参补阳。
他开了个方子叫“蚕矢汤”。(“矢”,通假字,通“屎”)。这是王孟英专门为霍乱创的方子,现在被收录到中医院校的方剂学教材中。
蚕矢,顾名思义,就是桑叶上吐丝的蚕宝宝的粪便。
各位看官不要捂鼻子——昆虫的粪便很脏啊,能用吗?其实,蚕吃的是桑叶。桑叶,中医认为有清热的作用。经过蚕的消化后,中医认为它就有了升清降浊的功能。
蚕矢汤下去以后,戚老太太很快就开始恢复了。两副药后吐泻停止,身体精神了。
然后王孟英就回去了。
然而,这病并没有那么顺利地治好。
在第三天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感觉没劲儿,到什么程度呢?在床上想翻身都不容易!
黄莲泉又吓坏了,赶快再请医生吧。可是这回,他没想再费劲大老远把王孟英请来,而是就近找了一个姓朱的医生。
朱医生来了以后一看,哎哟!这个人都没劲了,没力气了,这是一个阳虚之证啊!
他大手一挥,断言:“这个应该补阳!没错儿!”
于是朱医生就开了一个很出名的“附子理中汤”。这方子是补阳的。
黄莲泉把这个方子煎好,端来了刚要给这个老太太吃。这时候,他们家有一个朋友叫王安伯,正好在场。王安伯是一个勤于思考的人。他看着那碗药,举手道:“且慢!黄老爷你先别给老太太服,我觉得这事有点问题。这方子有点不对劲!”
他说:“若谓寒证,则前日之药下咽即毙,吐泻安能渐止乎?”意思是,如果这个老太太真是个寒症的话,前日王孟英开的,可是个寒凉的方子。这么重的病,寒凉方子一下去,这人应该马上就不行了,吐泻怎么能慢慢停止呢?
黄莲泉听了,端着这碗药,在那儿想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心有余悸说:“哎呀!我险些酿成大错,太悬了!您说得可能真对!我们也别嫌远了!赶快还是把王大夫请来吧!”
就这样,王孟英又来了。
他来了一诊脉,也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病不是寒证,虽然这老太太元气有点虚,但还是暑热没清干净,这个时候如果把附子理中汤给她下去,这个人就没法救了,好险啊!
这时候旁边就有人奇怪了。他说您给治周光远治霍乱,用的都是温热的药,怎么给戚老太就用寒凉的药呢?
王孟英说了一句话。
他说:“举世亦但知霍乱转筋是危险之病,从无一人能知此证有阴阳之异,治法有寒热之殊,而一正其得失者。”世人都知道霍乱难治,但是从来大家都没有深究。寒症和热症,实际上都能导致霍乱,然而从来没有人能提出来纠正这个错误。
王孟英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呢,难道中医对这个霍乱认识是真不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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