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恋上大国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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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七太尉就行,八太尉你就甭操心了。
大家看看,二大王这句话,跟蔡桓公的“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钱乙他是山东人,大家知道,山东人脾气那叫一个倔。他很不服气二大王的态度,顶嘴道:“大王,八太尉很快就要发抽搐了,这抽搐可不能轻视。如果用药得当,也得三天后才能好。而且还是三天后,过了中午才能好。”
二大王一听,这不是胡说八道嘛。你说他马上就要生病,我这已经不相信你了,哦,你居然还说他要三天后才能好,而且是过了中午才能好,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啊,能知天命?
所以二大王都懒得理他了,挥手就让下人把这位太医丞请了出去。
钱乙那个气啊,拂袖而去,回到家里饭都没吃,郁闷了一个晚上。
结果第二天,广亲宅里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七太尉果然没吃药就好了。第二件呢,大家都猜到了,就是八太尉忽然四肢抽搐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下人擦着冷汗请示主子怎么办。二大王悻悻道:“还能怎么办?去请钱太医来罢。”
看到广亲宅来请,钱乙气没消,自然是心里有抵触的,可是身为太医,伺候的都是皇亲国戚,哪个都得罪不起。他再不愿意也得去。
于是他再次来到广亲宅,给八太尉看病。
他诊脉发现八太尉的脉跳得非常快,这说明体内有热。于是钱乙就开了清热的方子。八太尉喝药下去之后,大家就瞪着眼睛开始等——因为钱乙昨天说这孩子会暴病,已经应验了。那么他说的三天中午后康复,是不是也会灵验呢?钱乙真有那么神奇吗?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结果是过了三天,中午以后,八太尉的抽搐果真停止了。
二大王吃惊得是无以复加——没见过这样神的医生啊。怎么这大夫还能预言呢?一般医生,开药的时候从不敢打包票说你几天能好,而钱乙呢,是在八太尉没有任何症状的情况下,就已经预见到了一切。
二大王十分好奇,召了钱乙到跟前问:“何以无疾而知?”你怎么在我小儿子没病的时候就预知了一切呢?①
钱乙作揖答道:“回大王的话,臣那天看到这孩子眼睛发直,腮特别地红,我就判断他肝经和心经一定有热。”(盖预见目直视而腮赤,必肝心俱热)
这下我们知道了,钱乙一望而预知,这望诊的功力可不在上古神医扁鹊之下啊!当然了,看官可以说,钱乙的这个医案也不一定真实存在过啊。它年代那么久远,北宋年间发生的,可能跟扁鹊一样,只是美好的传说。
那么,望诊这般神奇的功夫究竟存不存在?
对于这个问题,我国著名色诊专家王鸿谟教授建议看看黄帝内经里头灵枢一篇——《卫气失常》。这里头详细论述了面色和病症的对应,这说明古人是真实地研究过望诊的。
但是望诊的技术太复杂了,太难以掌握,到后来会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大多数中医就只会切脉和问诊,这情况从清朝就开始了。因为望诊功夫一般被列为家族的不传之秘,传男不传女。导致失传得非常厉害。
这里说句题外话,这是我们中华传统特色了,谁家有什么秘方、秘术或者秘技,一般都是捂着盖着,不给外人看的,要自己藏起来独家享有,好赚大钱,而且搞性别歧视,传男不传女。这样的弊端非常大,我们中华无数多的民间瑰宝,特技和秘术,就是这样失传或者没落的。多到我们稍微想想就痛心疾首。
我们不禁要想想,如果这些秘籍占有者,舍得拿出来共享,或者写成一篇论文发表,就像袁隆平或者莱特兄弟一样把自己的成果无私奉献给世界,那么全世界千百年后都会记得住你的名字,和你的高尚人格。你的名字和你的精神将永远流传下去,发扬光大。
而那些将自己成果藏起来的人,除了家族兴旺了三代,还得到了什么呢?他们是否得不偿失呢?
这需要我们掩卷沉思。
话头回到钱乙身上。他怎么就如此精通望诊呢?因为——他是儿科大家。
我们中医有句老话,“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宁治十妇人,不治一小儿”。就是宁愿治十个男人,也不愿意治一个妇女。妇科病常常是缠绵不去,慢性病,很不容易好。但我宁愿治十个妇女,也不想治一个小孩。
儿科有一个别称,叫“哑科”,其艰难程度,可见一斑。小孩他病了,不会说话,表达不清,一问他只懂哇哇大哭。问他痛是隐痛还是跳痛,他压根就不明白。然后呢,孩子的脏腑很娇嫩,用药错一点点就不得了。
再次,给小孩切脉也是非常难的。儿科诊脉,一般只能用一根手指头,因为孩子胳膊短,这术语称作“一指定三关”,听起来很威风啊,像某种绝世武功似的,但业内人都知道,小孩病痛时会闹,不配合,胳膊不断动,想安静地切一会儿脉,那简直难过登天。
所以,给孩子看病,一定要从语言和脉象之外寻求病情信息。钱乙寻求的,正是望诊。他为了攻克这道难关,花了将近四十年时间,阅读古书,吸取临床经验,挖掘了十分多的望诊内容。这些望诊理论,奠定了中医理论基础,直到今天还在沿用。
譬如一个很日常的例子——当妈妈的人,发觉孩子面色发青、不断吸鼻涕时,就知道孩子吹风着凉了,得赶紧添衣服。又或者发觉孩子嘴唇非常红,红艳艳的,那可能是上火了。
再如,孩子眼睛白多黑少,那是肾虚了;而孩子睡觉时候,眼睛闭不上,那是脾虚了。
如此种种,都是钱乙精心总结出来的经验。
钱乙经过刻苦学习,掌握了高超的望诊技巧,所以他很多时候,一看就知道孩子不对劲,要病了。他都不需要再诊脉了,即使诊脉也只是为了配合望诊。
北宋时期的医生,根本就不懂得这种技术,所以在大家看来,钱乙就好像一个神仙一样。
二大王听了钱乙的这一番解释,连连点头。
钱乙又说:“更坐石机子,乃欲冷,此热甚也。”他说,当时他看见八太尉喜欢坐石头上,这说明孩子自己感觉很热,想凉快,这与望诊配合,钱乙就肯定了他肝心有热。②
无双听到这里,忍不住问:“还有一个问题呀,那钱乙是怎么知道八太尉小朋友三天后过了中午才能好呢?”
王孟英笑道:“这就是中医治病的原则——天人合一。中医认为人与万物相参,世间万物随时间发生变化,人也应该顺应这种节律。比如,早晨对应肝,属春,万物生发;中午对应心,属夏;下午天慢慢凉了,对应肺,属秋;晚上对应肾,属冬。一个好医生会考虑这些因素。八太尉肝心有热,肝火早晨比较重,而心火是中午比较重。用了清肝清心的药后,午时一过,心火下去了,身体就有恢复的机会。所以判断中午过去了就会恢复。”
“真是高明啊。”无双赞叹不已。她沉浸在精彩的名医故事中。仿佛又回到以前,她欢天喜地地听他讲课,悄悄地打量他俊朗的面容,偷偷地喜欢他。
可是这一次,她欢天喜地不起来。
三天后他就要成亲了。
她深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大哥你有钱乙那么厉害吗?”
王孟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可没有这么高水平,只能看懂一般的。比如一些小孩面色发青,流清涕。大部分都是体内有寒气,吹了风什么的,”说到这里,王孟英忽然话头一转,盯着她道,“不过,我再不济,也能看出你现在面色发黯,眼底青黑,好几日没睡好了吧。”
毫无心理准备的无双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她慌乱地找借口岔开,“哦,这几天太热,我受不了。所以睡不好。我爹爹比我更怕热呢,呵呵……恩,啊,大哥,大名医钱乙既然在儿科上那么有成就,你有他的书吗?借我看看吧。”
王孟英看她一眼,回书房找出钱乙唯一流传下来的著作《小儿药证直诀》,“拿着。这本是我看旧的。上面有我的笔记和注解,会看得明白些。就当你这几日帮我筹备,忙得这么累的谢礼了。”
无双接过来,摸了摸书皮。书页边虽然有些起毛,但都还很平整。翻开里头,做的笔记也都工整干净,看着很舒服。看得出主人是精心保存的。
她抱着书,抬头微笑道:“多谢了。不过,我没有很累,大哥你就别乱想了。还有张秀才的事,你虽然看不出谁有病,但不能想法子帮帮他们吗?”
王孟英温和道:“如果他们请我去看,我一定尽力,可好?”
无双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知道你们杏林祖师爷有死规矩——医不上门。大夫不能主动找病人。我回头再劝劝张家嫂子吧。”
说完,她看了看四周,“恩,大家都在开工了。我也不好偷懒。不跟你闲话了,有空再聊吧。”
不等王孟英回答,她转身走了。直至走进屋里,隔断了视线,无双的脸才垮下来。她看着手里的书,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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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源自(北宋)刘跤著 《钱仲阳传》——广亲宗室子病,诊之曰:“此可无药而愈。”顾其幼,曰:“此儿旦夕暴病惊人,後三日过午无恙。”其家恚曰:“幼何疾?医贪利动人乃如此!”明日果发癎甚急,复召乙治之,三日愈。问何以无疾而知,曰:“火急直视,心与肝俱受邪;过午者,心与肝所用时当更也 。”
注②:源自(北宋)钱乙著 《小儿药证直诀》:广亲宅七太尉,方七岁,潮热数日欲愈。钱谓其父二大王曰∶七使潮热方安,八使预防惊搐急搐。召钱治之,三日而愈。盖预见目直视而腮赤,必肝心俱热,更坐石机子,乃欲冷,此热甚也。肌肤素肥盛,脉又急促,故必惊搐。所言语时者,自寅至午,皆心肝所用事时。治之,泻心肝补肾,自安矣。
作者有话要说:又掉了一个收藏,郁闷……今天这章差点就码不出来了。
16
16、婚礼 。。。
成亲那天上午,大家都在最后检查东西齐全了没有。无双有些头晕,她是第一次参与古代的婚嫁,好多东西都是现学现用的。幸亏她做事向来谨慎细心,而且只是个配角,所以压力不算大。
相比之下,王母就紧张得多了,一遍又一遍察看喜堂和洞房的东西,念叨着各种必备物品。吴家母被她来回转得眼花,硬按她坐下来,让她休息一会儿。
王孟英换了喜服,走出来的时候,无双呆了一瞬。
他看上去那么的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好像初升的旭日,焕发着柔和温暖但绝不灼人的光芒。他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有点期盼,又有点忐忑地望着众人。
小七骄傲地大声说:“大家快来看!我四哥穿上这一身多俊那,百里都挑不出一个来!这是大清朝最棒的新郎倌!”
大家纷纷附和,都说王母有福气,儿子才俊非常,未来媳妇也贤惠和顺。
王母笑得合不拢嘴,走上前给儿子整理衣衫,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又叮嘱他路上千万小心。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新郎倌骑上高头大马,在一片喧闹中出发去接新娘。
听着敲锣打鼓声的远去,无双忽然脚下一软,马上扶住桌面。红莲吓得一个激灵,搀住她:“你怎么啦?”
七大姑八大姨闻声都围了上来。
无双怕大家担心,连声道:“没事,没事。今儿忙得早饭没吃,现在没力气罢了。”
王母愧道:“这几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小双进屋歇歇吧,我去熬粥给大家垫肚子。别累坏了。其他人也先坐坐。迎亲队起码得一个时辰才能回来呢。”
因为男人都随新郎去了迎亲,留守的全是妇女。无双也就不顾形象,歪在里屋的榻上,闭目养神。不多时,红莲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过来,香气扑鼻。无双正饿得浑身发虚,接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红莲疼惜地看着她,压低声音说:“你要是熬不住,就回家去吧。这里不缺人手。”
无双稀里呼噜地喝粥,含含糊糊道:“你那么着急撵我干吗,难道担心我待会儿抢新郎?我有这么无聊吗?”
“……”红莲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但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倒放心了不少。
无双喝完粥,继续休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正等得心焦之时,外头响起了喧天的唢呐和锣鼓。
新郎新娘回到了。
“他们来了!”不知是谁兴奋地喊了一句。所有的人跳起来,一股脑儿蜂拥出去,边跑边欢呼。
无双站起来,也想跟着出去。然而慢了一步的她,看着前面拥挤的背影,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就这么一瞬间的愣怔,已经没了人影。就剩下她自己在里屋了。
她腿一软,重新坐回榻上。
压抑了几天,她终于有了一个人独处的机会,可以不用伪装脸部表情。她喜欢的男人,她的心上人,今天要迎娶别的姑娘。
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拜堂,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