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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79部分

小说: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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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得应了,不过她也不是真回去,在外头绕了个弯又站在窗下伸长脑袋听。
只听到武承业对夫人道:”夫人可知道,今日午后刑部批文,让人拿了那阮天昊下狱了?”
103
103、第十章锒铛入狱。。。
武承业这话像是颗炸弹,把里外俩个女人都炸到了,宝儿只觉胸中心跳得咚咚作响,张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里头夫人也是哎呀一声,道:“这怎么说的?如何会这样?老爷您不是前些日子刚说那阮天昊怕是找了硬气的后台护着了,咱不用担心,这大早上还有人给宝儿又要说别家的媒,妾身都没答应下来,怎么这又发生这等事?”
武承业摇摇头叹口气道:“这朝堂啊,真是水深的很,老夫实在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了,哪一日不是风云突变的?那个孩子前些日子还有人在圣上面前说好话,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因为太学院那些学生不知道又哪个头脑发热的,居然联名上书请愿,要收复失地北伐讨金,如今圣上虽有这心思,可是那一帮子老臣可都是太上皇老人家的,哪个是吃素的,哪里容得下这帮子不知道深浅的毛头,一纸告到太上皇那儿了,圣上以孝治国,太上皇发话了,这些孩子能有好?那天昊是闹事人里头同一个斋的,还是斋长,自然得负责任,这不,都下狱了,说是要治个妄议朝政,越权轻狂的罪名,老夫也是纳闷,怎么这便没人出来给他说话了?头前那些帮衬的大人不知为何今日什么话都没说呢!”
武夫人急道:“那老爷,您为何不出面说句话呢?”
“夫人呐,我这刚回来立足都未稳,胡乱说话,那还不得被人当眼中钉?如今主战主和两派斗得甚火,若是站错了队伍怕是日子难过,现如今别看主战一派消极些,指不定日后又上来,我这随意也不好说话,阮家那孩子风头太劲,明显是主战的一派人物,前些日子还来咱们家换过庚帖的,若是我这么急着出来说话,那以后咱家日子便不好过了。”
“那老爷问过没,那孩子现如今被关在哪呢?”
“钱塘县衙大牢,不过你可别去探,这事咱轻易不能沾,不知道情形看看再说!”
宝儿听到这里,已经没心思再听,一转身离开,匆匆回房间换了身衣衫,便急着要出家门。
史芸儿阻拦不住,只得又跟上,宝儿雇了轿子,一路直往钱塘县大牢而去。
到了牢门口,宝儿将手中镯子塞给看门狱卒,那人眉开眼笑头前带路,将宝儿带进了大牢,来到关押阮天昊的牢门口,很意外,倒在门口看到楚原白和楚静。
远远的宝儿不及打招呼,只听到楚静道:“天昊,你这又是何苦,听了叔伯他们的话吧,省的这牢里头受苦,啊,你要是喜欢宝儿,大不了一起娶了就是,我也是看着宝儿大的,断不会让她进了门受苦,这不好么?”
宝儿闻言放轻了脚步,扯了扯狱卒让他离去,示意让自己一个人便好,狱卒收了钱,点头哈腰的应了。
就听到阮天昊清朗的声音里头透着一丝冷漠:“夫人不必劝了,我阮天昊不过是个小人物,当不起人家小姐青睐,男子汉若是要靠裙钗脂粉才能做事,莫若一身孑然。”
楚静声音里头透着哀求和凄婉:“天昊我知道这些日子那些叔伯让你不开心,你要生气也罢了,可是何必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今日这事,就是一个警告,你若是是不从,事便难了,不若你虚应了也是好的,出了牢门再计较不也行么?原白,你快帮我劝劝啊,宝儿丫头终究家世不够,帮不上你,我也不是不让你娶,但是你若一意孤行只娶一个,你日子不好过,宝儿也不会好过不是?”
只听楚原白道:“姑姑,侄儿其实早和你说过,天昊一贯执拗,若是他不愿的事,你再说也是枉然,与其和他磨,不如多劝劝蓝家那些叔伯们,何苦苦苦相逼,天昊的才干,难不成还比不上个女儿家的事么?何必非要联姻才是?”
楚静道:“原白你是糊涂了么?这样的事在楚家还少么?若没这姻缘做保,如何让人家放心助你,你俩个都要朝堂上有所作为,你娘这些日子没和你说起过要娶什么人家的么?”
楚原白默然无语。
他确实明白这里头的厉害,也因为此,他明白阮天昊的坚持,更是无法说出什么劝话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又何尝愿意屈服在母家这些日子所给予的压力?
只是蓝家,远比自己母家那些人要有魄力的多,也是看准了阮天昊如今急切需要政治力量的帮衬,所以才这么强势的要求联姻,只是他们不清楚阮天昊为人的那一份倔,从小一起认识那么多年,他可明白这个兄弟,什么都好说,骨子里坚持的东西,命交出去都未必肯屈服。
这也是他左右为难的原因。
看看站在牢里头以沉默来表示抗议的阮天昊,他清楚他绝不肯答应,不由头痛万分,这些日子本来倒是顺利,朝堂上打压自己这方势力的人因为蓝家的加入而被压制,可是突然蓝家提出这个要求,事情便闹僵了,这回,若是蓝家袖手旁观,只怕难保阮天昊,主战这一方就会失去一大好助力,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叹口气侧了侧僵硬的头,突然看到弯角处人影,吓了一跳脱口道:“宝儿?”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牢里头阮天昊也紧上了几步两手抓住牢门柱子,将脸凑近了看,同时也唤道:“宝儿!”
宝儿在几个人瞩目下施施然走近,朝着众人笑了下,轻松愉快的喊了声:“楚哥哥,楚姨好,三毛哥!”
所有人都在昏暗的牢房里有些发愣地看着俏笑而来的宝儿,看着她笑语靥靥的走过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话题让大家伙胸中不安,无法确定宝儿到底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宝儿会怎么想,均是忐忑的看着宝儿。
宝儿依然如同平时一样,朝阳一般的青春洋溢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蓬勃的力量,不论开心或者难过,面对这样一张脸,你总是会有一种生活就是如此充满了快乐的感觉。
她很普通,从来不那么耀眼,只是她很少矫情,也很少期期艾艾,这个时代流行的那种带着柔弱无力的美丽在她身上不存在,她身上总是带着自信又随意的神采,不骄不馁,不燥不嗲,时而俏皮,时而知性,时而带着懵懂,这便是她最吸引身边人的本质。
所以在这里的几个人都很在意她,楚静也仅仅是因为不得已才来劝阮天昊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寻常事,大宋朝养姬妾更是一种风流韵事,若是为了这个伤了前途总是要被人笑话的,只是谁又知道,这份风流下的女子,又有几个是快乐的?
阮天昊很早便看透这里头的事,他看着阮平和英娘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快乐长大,内心对此深为认同,所以他不愿意拿自己的婚姻来巩固自己的政治前途,更是不愿意看到宝儿在一个不平静的后院花费那种心思。
楚原白在大家族里头更是看厌了这样的戏码,何尝不知道这种事对女人的伤害,他同样不愿意宝儿陷入这个深渊里去被磨平生命的活力。
只是这些不愿意,在此时又如何说的明白,又哪一个好意思开口去解释?
三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宝儿随意的走过来,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从挎在手中的包裹里头翻出来一叠交子,递给楚原白:“楚哥哥,我身无长物,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这世上的事,无非权和钱,这里是我所有的家当,做个投资也罢,你拿去用,算是我资助的,无论如何,好歹让天昊哥先保出去,大牢里头天寒地冻的不是人该待着的。”
楚原白愣愣的接过来,又讷讷的道:“宝儿,这钱,楚哥哥还是有的,用不着你动私房钱!”
宝儿看着楚原白,眼神坚定而不容拒绝:“楚哥哥,天昊哥与我,乃是一家,他的事,我自然要用我的力量,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的,您说是不是?楚姨?”
楚静闻言一愣,说不得话来,楚原白倒是看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还是牢里阮天昊说话了:“楚兄劳累,不如先陪夫人回去吧,我和宝儿有话要说!”
楚原白点了下头,低低和楚静说了几句,楚静看了眼宝儿和阮天昊,有些无奈的扶着楚原白往牢外走去。
宝儿眼看着俩个人离开,这才又转向阮天昊,招招手:“三毛哥你过来!”
阮天昊老老实实走过去,凑近牢门,宝儿看了看,伸手去帮阮天昊整理衣襟,剥落身上沾着的稻草屑,掸了掸衣角,一系列动作随意又熟练,一如以前在家的时候,阮天昊下了课,回家有时候一身的汗,宝儿都会在外头天井里给那帕子擦拭干净额头,给掸清爽衣衫,这才让进屋子吃饭。
这些事,伴随着岁月已经有多少年头了。
她安安静静的做着,阮天昊静静的看着,俩个人没说话的沉默着,半晌后,阮天昊突然道:“我不会娶别人的!”
宝儿看了眼阮天昊,不响,从身侧的荷包里头取出针线来,将阮天昊衣角一处破口捞过来,蹲□小心的缝补起来,虽然平日很少动针线,绣花也没那么出色,但是这些简单的缝补她却驾轻就熟,英娘是这方面的高手,总是能够把补好的花色看不出任何针脚来,这一手,宝儿也不差。
阮天昊盯着宝儿的头顶,两手搭在牢柱上,却纹丝不动□,好让宝儿轻松的干活,一边依然低声道:“若是哥出不去,我对鸿逸和强子都交代了,阮家也不必再来这临安,乡下住着挺好,一应钱财都不会缺,你有空多去看看便是!四弟五弟那你多担待些行不?”
宝儿闻言一震;猛一抬头瞪了眼:“胡说什么,要去看一起去,休说让我一人去,敢丢下我,看不咬死你!”
阮天昊被这话噗嗤一下逗乐了,笑道:“那出去可得娶别人,你不咬我么?”
宝儿再一瞪,龇牙咧嘴道:“你敢,不准娶,这天下偌大个世界,难不成都得娶了老婆才办事的么?她要是敢进门,我咬死她!”
阮天昊这些日子为了蓝家这突然来的要求硬顶着烦不胜烦,却被宝儿这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肚子阴郁终究烟消云散而去,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重来,什么都可以替代,宝儿,真正只有一个。
104、第十一章转机。。。
阮天昊在狱中和宝儿说了会话,心下豁然,倒恢复了几分平日的狡诈,眼看着宝儿低头细细缝补自己衣边的破口,像是在绣花一般,所幸也蹲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宝儿绣,道:“蓝家拿了要我娶的小姐画像,让牙婆来说了好大一通话,我看着那画像里头人身形袅娜,芊芊细细的,估计也就几两骨头,你那一口下去,指不定嗝着牙疼,还是不要了,回头掉了牙口吃啥都不香了不是!让哥啃吧,好歹排骨香哥喜欢。”
宝儿龇牙一声假笑,道:“宝儿不怕,排骨吃多了固牙,哥不行,身子骨太硬,吃了怕是容易脆,过些日子禁不住敲,身子骨不结实走外头不够瓷实那岂不是亏了?年轻人,要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花开得再多,那也只采得到一朵最美的不是?”
阮天昊抖了抖肩膀,强忍着笑意:“那可不是得挑一挑,总是要看中一朵最美的才行么?”
宝儿摆了个灿烂的笑,道:“最美的,不是在眼前了?还挑啥?”
阮天昊状似疑惑道:“哦,哪有?哥怎么没见着?”
嘎嘣一声,宝儿龇着牙将线头咬断了,露出那对小虎牙白惨惨朝着阮天昊晃悠:“您老眼神咋就花了呢?看仔细些好,别没到七老八十的就眼力劲不行,平白让人笑话!”
阮天昊努了努嘴,嘟囔道:“分明是个悍妇,何来花朵,这比喻,差了些才是!”
宝儿举着细细的针尖冷笑,阮天昊往后头缩了缩,频频摇头,却再没言语。
两个人闹腾了会,外头狱卒来催了,宝儿这才将针线归拢在荷包里,站起身掸了掸,道:“哥,朝廷的事我不懂,你莫说我小家子气,这天下,总不会缺你一个天就是塌了,若是那地方要逼着人不好过才有所谓前途,这前途不要也罢。”
她便是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什么家国大业与她一个小女子无关,人生在世固然想着夫婿封侯拜将,可是不想要悔教夫婿觅封侯那结果,若是与她幸福相冲,她宁可要幸福而不是辉煌。
她的心,小的很,不过是市井人家那点点憧憬,她自信,她撑得起一门小户人家的快乐幸福,但是当不了庭院深深里头的锦绣牡丹,若是这个家多一个人出来,婚姻便如同戴妃说过的,太挤了,她不要这样的婚姻。
这一点,她信阮天昊懂,阮天昊非那种不择手段要达到飞黄腾达的人,骨子里他们比较像,束缚自由的事情,宁可不要。
阮天昊闻言一笑,伸手捏了捏宝儿滑溜溜的脸蛋:“哥明白,不过宝儿,哥不喜欢被人逼着,哥也不是随意让人捏的软柿子,这事,总要好好解决了,省得这些人没事总以为好算计,等哥解决完这些拉杂的碎事,回头来娶你,别再瞎跑啊,家里头乖乖去等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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