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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7部分

小说: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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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庄分管佃户的管事周常家里的,是和阮家姥姥一个村的,都是那山庄外楚家村里土生土长的,比阮家姥姥小六岁,年轻时有些姿色心气高,也活络,要说她和周常的婚事本还是从阮家姥姥手里头抢来的,当时这门亲人家说的是阮家姥姥,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成了她的。
不过阮家姥姥性子软和,随遇而安,并不计较,这本来也是媒妁之言,嫁谁她也不认识,要说后来的阮固待她也是好的。不过周常家的到底觉得有些个亏欠着这个好姐妹,尤其是她有能耐,能说会干,在山庄里慢慢做出点成绩来,倒觉得不久就守了寡的阮家婆婆命苦,所以时不时常惦记着帮衬着。
反正她管着库房,楚家家大业大,她顺手捞点谁也不会在意,这顺水人情她也没有费多少力,连后来阮家婆婆要来城里安家,还是她拿出点私房钱资助了,又托了在城里的朋友在官府的楼店务租赁到了合理的价格。阮家婆婆不知道她送的东西是顺水的人情,但是平时也不喜欢拿人东西,周常家的知道她脾气,一般也就趁她那老实儿子在,托他带些,从来也不直接给她,盛情难却,阮家姥姥也不好推辞。
阮平应了她娘的话,一家人又和乐融融说起体己话来。这一晚,阮家算是真正团圆在一起,英娘烧了一桌子菜,一家九口,围坐在大圆桌上,好不热闹。阮宝儿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她这个日后都要喊爹的人。说起来,阮平和他娘挺像,个头不高,但是很敦实,常年地里干活人比较粗糙,四平八稳的脸看起来没啥特色,话不多,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儿子们或者老娘问了,他答一句,要是没人说话,他就自顾着闷头扒饭。但是很显然,一个家成年的男人就是一家的主心骨,他的到来,令阮宝儿觉得这一屋子都感得到祥和安宁,不说话的英娘总是含着笑,自个吃得少,却时不时夹上些菜堆到阮平的碗里。
阮平这时候常会抬头看看英娘,然后憨憨一笑,埋头大口吃下那菜,也不怕噎着。
小家伙们明显高兴多了,即便是那个三毛平时看他多板着脸阴阳怪气的,这个时候也像一个六岁的男孩,明显有了笑容。好久没看到爹的几个孩子吃完了饭依旧缠着阮平闹腾,阮平也不恼,由着几个小的趴在他身上当马骑,他拿回来的小木剑,木偶娃娃,在几个混世魔王的捣鼓下七零八落的,不大的前厅坐起间,时不时就是一声尖锐的叫喊。不得不说,孩子多闹腾啊,好不容易将几个精力旺盛的祖宗哄睡了,阮平又和英娘陪着姥姥说会话,眼看着天色不早,明日还是要早起的,老人家催着儿子媳妇去睡了。阮平和英娘上了阁楼间,看英娘把阮宝儿和七毛喂够了奶水安置一边,又忙着去打水给他洗脸,也不多话,英娘让干啥就干啥,那么大个子闷着声,像个听话的孩子。好歹等英娘忙完了,又不放心看了下两个小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四仰八叉的睡得正欢,这才回大床边,阮平道:“这宝儿倒是可爱,我看她可比咱七毛好养多了!”英娘笑道:“可不是,咱养了那么些孩子,却不曾有过这么个听话讨喜的,这几日带着都不曾有觉得累赘的,瞧那小小的摸样像是知道自个身世般,从不闹腾人,拿眼瞧你看的人心软乎乎的,怪不得人都道女儿贴心,咱那几个猴可都没她这般乖巧!”“你倒是真喜欢这娃,只是咱家有个小七,你要奶两个还要顾着前头铺子,会不会累着?”
英娘听阮平关心她,心里开心:“婆婆和三毛都能帮得上,这宝儿也不难带,只是两个娃是有些奶水不够,近日怕是要断一个奶!”阮平想了想,道:“要不,就把七毛的停了吧,他是男娃,娘说我当初就是靠米糊养大的,这女娃金贵,还是紧着她吃的好!”英娘点了点头嗯了声,依偎进阮平的胸膛:“你要在家里头待几日?”
第一卷画眉鸟儿初入世第九章阮平回家二
阮平搂着自家娘子道:“也就三五日!祭拜了家祖,东家近日有大忙,得赶回去干活。”
“那明日你去和焦秀才见个面吧,我托了他给说项,让在右二厢的府学巷的私塾给三毛报个名,你看如何?”府学巷在阮家的祈祥坊隔了两条街坊,是相对较大的坊巷,临安城几乎每个街坊都有一两个私塾,但是参差水平不齐,大有些浑水摸鱼之辈,时人有云:‘都都平丈我,学生满堂坐,郁郁乎文哉,学生都不来’其师资可想而知,大凡有名望者,皆已被富贵官宦人家请去或在官办学堂里,民间的凤毛麟角,大凡寻常人家要想出头,蒙学皆靠自觉,再不然,就想法子进那有些名望的名家筹办的义学,只是这样的学堂,并不是谁都进得去的。府学巷里有家楚惠堂,乃是江南望族楚家在临安办的几家大型面向着大众的学堂,这学堂虽还是及不上那些家塾和太学院,到底因着楚家的文坛名望汇集了些文儒大家,比起小学堂来要好得多了。
以阮平这样的普通百姓,本是轮不到的,那都是一般小康之家商贾富人才去的起的,不过也是有个巧,这家私塾的一位先生焦外舍以前曾受惠于英娘,故而有些交情。这焦秀才说起来并不是个好人,早年英娘认识他的时候,此人还带着一个年方十岁的女儿在临安街头落魄游荡,尽管一身潦倒,却自命不凡,颇有些口才,据他所讲,当年他家也是小有名气的人家,年轻时考中过童生,后来还入了汴京太学考进过外舍,故而人称焦外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靖康之变后,大批来自北面的人涌入临安,口说之事,也没处可查,不过我大宋朝惯是极其尊敬读书人的,既然是个童生,又曾是太学生,那可是了不得的,街坊也时常施舍些饭食给他。有人还给他张罗些活计,无奈他生性不羁,喜欢那眠花宿柳的风流行当,又不肯干那些粗活,成日游荡街头,借着太学里学来的一点文采一口大板牙能掐会算糊饭吃,久而久之,大家知道此人顽劣,再不肯任他赊账,只有英娘看他到底年纪不小,身边还有个孤女,常有空没空招呼他们进自家酒肆坐坐,给口饭食。这焦外舍倒也从来心安理得,一嘴的油滑,吃点还拿点,邻里看不过劝英娘莫要做冤大头,英娘却看那跟着的小姑娘实在可怜,也没有多计较,后来这人也不知道怎么,竟然混上了教头,便甚少再来打秋风,不过偶尔他那个女儿香兰倒是常来,买些饭食沽些酒回家,还常多给些钱。
这一次三毛要上学堂,英娘想起了焦外舍,纯是图他在的学堂名声,前日正好香兰来了一次便请她捎个话让她爹帮忙,香兰一口应了,说好明日带他爹爹来,正好家里阮平回来了,一家之主总是该出面应酬一下的。阮平听闻英娘的话,道:“家中之事,只有娘子决定就好,我嘴笨,怕是应酬不来坏了事。”
英娘笑道:“哪有这等事也由我妇道人家应酬的?你也不必多说,陪着在席就好,话我自然会说,那焦外舍甚是喜欢摆些酸儒文士的谱,我一女人出面相求,怕是让他看轻了不肯松口,由你在,只要帮衬着我便好!”“一切由娘子说了算就好!”阮平自然是啥都听英娘的,反正他老娘说过,他那点榆木疙瘩的心,指望不上,什么事,多听着娘子点没错。英娘看一切都说妥了,便也没什么再要商量的,一时没了声息。阮平闻着身边妻子身上的幽香,快两个月不曾近女身的身体立刻有了一团火,前头压着老老实实听英娘说话,这后头没了声息便知道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一安静,那腹中邪火,便再也压不住了。他喘着气,翻身压在英娘身上,哑着声道:“英娘,可想死我了!”英娘被他大力压住,不由羞红了脸,尽管心里头也想着,到底脸皮薄,娇声道:“别,莫闹,小心吵到孩子!”阮平早被火烧遍了全身,哪顾得上别的,一边解英娘的衣裳一边喘气:“俩个小娃娃懂啥,别躲,我想要!”英娘想推,哪有这力气,不一会,倒变成了呻吟。这边起了火,那边宝儿可是有些个欲哭无泪。早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她便醒了,怕是看到生人兴奋的,没有睡熟,听着夫妻俩讨论她和七毛,倒是非常感动,这个家里的人善良质朴,她很兴庆,她那个生母托对了人家。
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人生开始,尽管是个不太富裕的人家,却是一个善良的人家。
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讨厌,她正在开心呢,对面话锋一转,一下子变成了十八禁。
哎哟老天爷呀,她可是真懂啊,哦,也不对,她从来都没有真的观摩过,最多看过小说,以及同班的腐女们租来的碟片,可是这样的现场版,活生生的刺激到了她幼小的心灵。
这就是夫妻啊!看了看身边睡的香甜的淌着口水的七毛,阮宝儿感叹了一下,无知确实有时候是一种幸福。
好在普通临安人家房子都是竹子的,这阁楼又是后加盖的,围墙都是用芦苇隔断,涂了泥,刷上石灰水,这一类蓆屋满大街都是,最大的特色就是隔音效果绝差,自然,过夫妻生活也得收敛,动静不敢太大,没给上演什么全武行。总算是忍忍就过了,婴儿贪睡,也就在那对年轻夫妻准备三战鳌头的时候,终于又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贯如常大人还是要早起,尽管临安城里大多数人家并不早起,但是做买卖的,小贩小商还是必须用勤快来弥补生活的不足。因为阮平回家来了,所以家里添了个好帮手,英娘自然轻松了不少,大早上的,来吃食的不多,到下午酉时,天有些晚了了,约好的焦外舍和女儿香兰姗姗来到。英娘赶紧张罗着让请进了外间,自家的另外几个小娃就交给了阮姥姥,请这父女在早设好了的饭桌上落了座,叫过来三毛和自家男人,让三毛纳头就拜。焦外舍也不客气,捋着个山羊胡子挺着个瘦骨嶙峋的脊背受了。拜了人,三毛这才抬起头细看对方,他倒并不是不认识焦外舍,但是自从这人有了教头的职差,再不来阮家铺子,大概也有三两年不曾见到了。小时候的印象不深了,只记得那时候这人还一副落魄像,此时倒有了一派学问家的派头。
漆纱做的幞头将花白的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的,这便将瘦得麻杆似地人看上去更是仿佛一个纺锤,细鳞顶骨的钉在凳子上,一身的紫衫窄袖罗衫,那样子颇似国子生的常服,这位想来一直惦记着自个那国子生的历史身份,一贯保留着那点汴京的习惯穿着。英娘看拜了人,这才让三毛先行离开,自己利索的整上了一桌的菜,先倒了一杯米酒,客客气气敬上:“承蒙夫子看得起,光临寒舍,英娘和夫君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可以招待,聊备了些个薄酒小菜,请先生莫要见笑。我和夫君还有三娃在这敬先生一杯。”焦外舍捋着胡子裂了嘴流露出一种派头,接过酒杯还要捋了胡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喝,正经的汴京人派头,略带着一点点高傲的味道,这是一种从汴京来的人的姿态,显示出他们原来的不同凡响,倒也不是针对着什么人的意思,只不过是一种姿态而已。语气还是很客气的:“阮家娘子客气了,老朽这可是一直蒙娘子照顾,受了不少恩惠的,往日里也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可是实在是俗事缠身脱不开,倒有些显得老朽忘恩负义了,罪过罪过,今日特来向娘子和阮兄弟道个歉,还望着二位海涵啊,呵呵!”阮平木讷一笑,不答话,英娘赶紧将手里头酒杯递上去和焦外舍碰了碰,和和气气道:“这说的是哪里话,邻里邻房的,相帮自然是应该的,夫子不必计较,我和外子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一向敬重读书人,夫子是个读书人,在我们眼里能帮上您忙,那也是种荣幸,也就是希望夫子日后能照顾些咱家这个三娃,说来说去,还是读书人有出息啊!”焦外舍听着顺耳,点头:“可不是,这临安现今还算是有些明白了,前头几年可都是忘本咯,想以前咱在汴京,街头巷尾的,哪个不是最敬重读书人的?阿里像这里喔,往前居然还看不起读书的,偏偏去供奉那些个歪门邪道的,真正是斯文扫地令老朽痛心啊。”“可不是!”英娘顺着焦外舍的话说,知道这位喜欢听赞美读书人的话,她虽然平日不喜欢这样谄媚鼓噪,但是坐生意抛头露面的也历练了番唇舌,要论说,倒也不怵露怯。
“所以今日托了香兰,也是想借着您老的福气,能否请您给想法子带咱这个三娃去您老的地方开开眼,您老那楚惠堂可是大学堂,三娃若是能入得了那样的地方,也有指望,也是我夫妇的福气,不知道您老能否帮得上?”“这个……”焦外舍捋胡子不做声,露出一些为难的样子。这时候一直在他身边不出声的香兰轻轻捅了下自个父亲道:“父亲不是一向说做人要知恩图报的么?英姨当初可是帮了咱不少的忙,爹不是常说要报答的?今日难得英姨有求,正好帮衬着,或者,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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